1
大腦昏沉。這絕非好事，過往的經驗越過尚且混沌的思維，向我發起猛攻。
稍微清醒後，我掙扎著坐起身。事實上，就連我自己是處於趴著這一狀態的事實都讓我大吃了一驚。怎麼會如此，素來攻略女人和她們上床如同喝水一般的我，千早愛音，第一次和女人滾完床單後酣睡不醒。
我給自己定下許多原則，其中最不可以越過的最終底線就是在同一個女人那同時喝醉上床過夜。醉酒會讓大腦判斷力下降，無法應對突發情況，甚至會引爆滿是其他女人消息的手機。上床倒無所謂，我本來就是來和女人睡覺的，但這事兒很容易和醉酒與過夜聯繫起來。三項之中，只能同時出現兩項。最後一個是過夜，能及時起床還好，若是因為各種原因爆睡而錯過第二天的預定，那就危險了。
總而言之，支撐著我這麼多年一直盤旋於花叢中的核心思想，就是不要讓女人打亂自己的步調。
當然，也不會動心啦，畢竟只是玩玩而已。雖然這麼說——
就在我冷靜地整理情況之時，身邊的女人好像逐漸蘇醒，發出痛苦的低吟。
昨晚到底喝了多少酒，酒店房間裏也很慘烈。
內衣甩得滿地都是。看著牆壁上的電視，落地窗前的浴缸，半掩門的廁所，淩亂的酒罐，視線每掠過一處，記憶便從大腦的裂縫中如煙般溢出。只有一絲一縷，但又一覽無餘。
那些地方毫無疑問都是昨晚的戰場。
昨晚激烈的戰況逐漸在大腦中鋪展開，身體也隨之慢慢恢復活力。
但記憶中的情形好像有些奇怪，果然是才睡醒不太清醒……
誒，為什麼，我的下身，隱隱傳來陌生的感覺。
這種感覺像是從很久遠的地方傳來似的，自從進入高中後，我應該沒有被其他女人睡過才對。
難道昨晚，被睡的人是我嗎？
腦子裏出現這一想法的同時，身體各處好像也在積極回應一般疼痛起來。手臂酸痛，嘴唇刺痛，腰沉得像是吸滿水的海綿，不僅礙事還軟塌塌的。
但我相信，可能只是因為太過震驚，身體被大腦矇騙，自動產生了疼痛的錯覺而已。
懷抱積極的想法，我向床下伸出一只腳。就在我試圖站起的瞬間，腿腳好像沒有任何肌肉似的，一點不聽使喚，我以屁股朝天的難看姿勢跌倒在地。
倒是沒有什麼眼冒金星的體驗，無非是視野迅速下沉，而後摔倒。身體算不得結實，這重重一摔不僅讓渾身的骨頭差點散架，連腹中的內臟也震顫起來。
一陣衝擊從身體內部傳向口中，但好像因為昨晚只喝了酒沒怎麼吃東西，只嘔出一些酸燙的東西。
現在我的樣子一定非常難看。喉嚨中發出和自己聲音完全不一樣的低沉吼聲，順著呼吸將胃部的痙攣強行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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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此時一夜情的對象忽然醒來，將我的醜態悉數收入眼底，我的名聲可能會一落千丈。
我在跌倒時調整了姿勢，以手臂為代價試圖緩解衝擊力，但因為實在沒什麼腹肌，連累著腹部親吻地面，內臟大概都被調整了坐位。渾身的疼痛都被手臂上傳來的刺痛掩蓋。這下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什麼都沒能守護。
來整理一下現狀吧。昨夜醉酒之後，似乎被女人睡了，下陰現在還疼痛難忍，那傢伙難道沒剪指甲嗎？剛剛從床上摔下去的動靜似乎驚醒了我的一夜情對象。那女人懶洋洋地坐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我。此時的我正以莫名其妙的姿勢趴在地上。具體點就是撅著屁股，完全將下身對著那女人。我的大腦在這一刻飛速轉動。不能震驚，不能害怕，不能驚訝，保持身體放鬆，不然覺得會在身體緊繃的時候連帶下面的兩片一起翻湧起來的。那樣就真的成了那女人的勝利者大會。
這傢伙毫無疑問是高手，不知道睡過多少女人。連扶她也一樣的睡，難道是在睡女人之前已經將無數男人踩在腳底，高處不勝寒便來攪女人嗎？
「不是哦，只是愛音太好懂了而已」
女人的聲音既不高興也不難過，不如說聽不出什麼情緒。什麼啊，莫非在小看我嗎，覺得只用幾根手指就能將享譽蕾絲圈的千早大人征服嗎？
正準備開口回擊，冰涼的觸感從股間傳來，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就像是坐過山車一般，只不過翻騰的不是胃，而是小腹深處。我努力將沿著脊柱向後腦進軍的快感壓下，為了發洩無處可去的快感，只好獻媚似地在女人身前扭動腰肢。
「哎呀，愛音——」
…
她在說什麼？
大腦一片空白。剛剛取回意識的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變成趴著的樣子。陣陣殘餘的快感提示我，剛才的自己被女人的愛撫送到了天上。
「真可愛呐愛音，只是隨便摸摸就翻白眼了喔，發出奇怪的聲音」
女人像是羞辱我一般，模仿我叫床的聲音，真是差勁。
但事實也正是如此，這女人確實隨便一摸，身體就像泥巴做的一樣，立刻發生變化。
不過我和女人之間還有個決定性的差距，只要把握好時機，我也能立刻翻轉局勢。扶她的肉棒正是這樣便利的東西。
忍住，要忍住，在反攻之前要先讓那女人放鬆警惕。
「愛音，過來過來」
女人招手，示意我躺在她的懷裏。我咬著牙，拖著渾身上下每個地方都在尖叫的身體爬了過去。
可惡，既然已經充血到紅腫，那就不要再產生快感也不要再分泌體液了啊。
無論我怎樣祈禱，下身都聽不見。浪潮似的快感由內到外將我擊穿。女人就算是在我艱難蠕動的時候，都不忘用指肚緩緩愛撫我。
腰，我的腰。自顧自地抽動起來，能感覺到體液不受控制般無情地向外奔湧。
來不及休息，女人攬住我的腰，輕輕拍打我的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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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像是哄小孩！
這份恥辱我一定會牢牢記在心裏。
現在大概我的臉已經紅得不能再紅。
記好了，我現在向你低頭，不是因為被摸得很舒服，而是因為我需要隱藏殺意。
如果心聲能夠直接傳達，我一定要吼得女人向我跪下求饒。
我越是生氣，小腹中灼燒的火熱感覺就越發強烈，這一定是我對女人的巨大憤怒蓋過性欲的證明。
來吧，只等她把我抱在懷裏，然後我就翻身，對準，插進去，一定要讓她求饒三十分鐘，不，一個小時——
這是什麼，為什麼這麼好吃——不對，我的思維難道已經被那女人操縱了嗎。
為什麼，
「愛音，不用動，乖乖在我懷裏休息，不是累了嗎？」
啊，她說得有道理。
總是在身上摸來摸去的爪子也消失了，她的身體好軟，胸部頂在背上。整個身體都陷入名為女人的沙發中，沉甸甸又溫暖的感覺讓人十分安心。
身體一經放鬆就渴求休息，剛才心中積攢的怒火頃刻間便消失了。渾身上下都在貪戀著女人美好的軀體。
而且女人還把手指伸進嘴裏。
啊，不行了，不可以摸頭。
自己的舌頭與女人的手指攪動時發出的黏糊糊的聲音佔據了整個大腦。
要睡著了。
「愛音，知道為什麼我要讓你坐過來嗎」
「不 不幾道」
「哎呀，努力回話的樣子真可愛，那是因為這個位置正好對著落地鏡哦，愛音別只顧著一個勁兒舔我的手指，也看看鏡子裏的自己吧」
女人下達了指令，我沒有思考的時間。抬眼看去，落地鏡中，那個平日裏總是勝券在握的粉發女人，也就是我自己，和任何一次化妝時的印象都不同。對這樣情迷意亂的自己，我一點印象都沒有，因為我總是主導別人。
這副樣子到底是誰？身上還穿著羽丘的白色襯衣，領帶隨意地吸附在皮膚上，股間的肉棒溫順地低著頭，說起來之前我就再也沒感覺到肉棒頂端傳來的脹痛。聽說那是失去什麼東西的標誌。兩腿間的床單一塌糊塗，大腿內側也水淋淋地沾上不少體液，大概都是我自己的。張大嘴巴，任由女人的手指在口腔中攪動，毫不在意口水就這樣流下來，臉頰上的紅暈大概一刻都沒消退，水濛濛的眼睛無法看清，這就是鏡子中的千早愛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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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身體就是如此中意那個女人。
真不甘心。肉棒已經沒用了，沒有肉棒或許更好。
「舒服嗎」
鏡子中，女人下巴搭在我的肩上，伸出舌頭在耳朵裏舔舐著，情趣似的用喉嚨輕輕擠出幾個字，那風帶走被女人口水濕潤處的溫度，又帶來一陣刺激。
我還從沒被人這樣舔過耳朵，我想說些什麼，女人手指發力，將舌頭按在下面，向喉嚨深處進發，我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連帶著呼吸都困難起來。
幾重攻勢下我幾乎要昏睡過去。身體裏好像有一根線「繃」地一下斷掉似的，不再像之前那樣高潮時有種挺直腰肢的破壞欲。我夾緊小穴，一陣陣清涼甘甜的體液不緊不慢地從小腹流出，輕輕拂過不知道腫起來了多高的下身。這種解放了似的清涼讓我更加相信，這個女人就是如此懂我。
我的身體大概正是渴求著這樣虐待似的征服。
我大概是個抖M也說不定。
回過神來，我不知什麼時候死死咬住了女人的手指。她卻一直一聲不吭，多麼堅強，多麼溫柔。
鏡子中的自己早已看不清。
我鬆開牙齒，女人將手指收了回去。我竟然覺得有些遺憾。
「舒服嗎？」
「舒服」
我迫切回答的聲音讓我自己都感到驚訝，那之中充滿了情欲與愛欲。我明白身體仍然不停渴求更強勁的愛撫，但出於自尊心作祟，我不想讓女人知道之前還十分抗拒的我如今巴不得搖著屁股求她操我。
「愛音，真可愛呢，含住我的手指」
我把女人的手指含在嘴裏，用舌頭細細攪動，希望女人能明白我和好的暗示。
「真聽話」
我吮吸得更加用力。
女人終於將手伸進我的小穴。早已經淪為泥濘地的小穴根本沒有任何阻礙，女人的手指一下便滑到了最深處。
但女人沒有像我期待的那樣，用手狠狠抽插我的小穴，反而溫柔地像是第一次交合的女朋友似的，輕輕按摩著肉壁。
她懂了，但沒有完全懂。該怎麼得體地表達我的訴求呢。
「愛音，真可愛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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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在說這句話——
「脖子就像天鵝一樣，愛音揚起脖子嬌喘高潮的時候，有沒有覺得自己像湖上的天鵝呢。我明白的喲，平時的愛音那麼高貴可愛，現在連鎖骨上都浮起紅暈。我的技術有那麼好嗎？」
不要解說做愛啊。
看著女人享受的模樣，我心一軟，鬆開女人的手指，對她說道，
「力氣，再大點也可以哦，粗魯一點也沒事」
「哎呀，愛音這麼主動，我好高興」
女人如我想像中的那樣發出了高興的聲音。
隨後襲來的便是暴風驟雨，我立刻失去了意識。
2
手機裏還顯示著女人發來的消息。
是我渾身赤裸的照片。眼神迷離，嘴巴像是在喊著什麼似地張開。
「去幼稚園接個孩子」
只有這一句冷冰冰的話。
看過之後我沒有回復，顯示已讀的話女人應該就會懂。畢竟她那麼懂女人，能明白現在的我的心情。
去買狗幼稚園替她接孩子。
這是女人給我的指示。具體下達的時間是在幾個小時前，我還在歡愉之海中上下翻騰的時候，那個人下作地用手機錄了音，讓我照做，不然就停手。
下作。
就算直接說，哪怕不上床，我也會幫她。就像在路邊幫老奶奶過馬路一樣。
但是，去幼稚園接孩子，難道意思是說她已經結婚有孩子了嗎。那還在酒吧裏釣女人？
不，仔細想想好像是我主動湊過去的。
啊啊啊，既然如此那她就不要出現在那種地方。
對女人孩子的猜疑就像疙瘩一樣，在心中時不時造成瘙癢，如同揮之不去的烏雲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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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死女人，難道就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明明在床上說了那麼多話。
不耐煩地打開手機螢幕，然後又關上。
我當然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要是昨天以前的自己看到現在為了一個女人坐立不安的模樣，一定會笑出聲來。
哼，什麼都不懂的傢伙。真好啊，昨天的自己。
明明是我讓別的女人惦記上才對。
叮地一聲，螢幕終於亮起。
「是我妹妹。」
原來是妹妹啊。
「這位客人，請問您需要什麼」
面容姣好的咖啡店服務員站在小木桌前微笑著。
服務員有著清爽的褐色短髮，白皙的脖頸和圓口衣領露出的鎖骨的一端與黑褐色的咖啡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在咖啡店和這樣可愛的店員喝兩杯肯定不錯。
嗡嗡。
手機顫動著，螢幕自動亮起。那個女人的消息顯示出來，
「咖啡館的女孩子很可愛」
我微不可察地歎了口氣，服務員的女孩子還在等著我的點單。
我沒有回復女人的消息，將螢幕熄滅後，點了一份蜂蜜蛋糕和紅茶。距離幼稚園放學還有一段時間。
服務員的女孩子走進了後廚。將視線收回，轉而看向外面的幼稚園。
買狗幼稚園幾個歪歪扭扭的字寫在拱形的木匾上。大概是孩子們寫的。
我「嘟嘟」地敲著桌子。指甲與桌子表面碰撞。
昨天那樣的事，大概是不對的。我同女人睡覺，到底是為了什麼。
事實上，我從來不是為了什麼和女人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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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孩子可愛，那個孩子漂亮。然後我就同她們睡覺，她們都一副很喜歡我的樣子。
我停止煩躁不安地敲打，將手指放在眼前仔細打量。看著晶瑩剔透的指甲，我不免有些出神。
我經常誇女孩子手漂亮，胸部漂亮，腰漂亮，小腹漂亮。
仔細看看，我的手指也很漂亮。指甲長度恰到好處，簡直是為了睡女人而生的一雙手。
唉。
任由胸中黑色的憂鬱撕扯著心，我百無聊賴地盯著幼稚園門口的塑膠草皮。
不一會兒，服務員的女孩子將蜂蜜蛋糕與紅茶端了上來。隨後一言不發地退下，咖啡館裏非常安靜，只有女孩子的腳步聲。真是個好去處嗎，服務員那樣的好女孩，要是放到酒吧裏。
我在想什麼呢。
服務員的女孩子身上有股奇妙的清香味，如果是咖啡豆的味道，會更厚重，如果是奶油的味道，會更清甜。但那味道簡直像是無時無刻不在宣告我是個好女人。
崇尚美好的東西始終是人的本能。
窗玻璃上映出我似笑非笑的表情。
未成年卻喝酒喝得爛醉，四處和女人睡覺的人，只有我一個就夠了。
鬼使神差般的，我開口向服務員的女孩搭話了，
「服務員小姐，看著和我差不多大，都是高中生呢」
「嗯…嗯，我在羽女上學，三年級」
「那就是前輩學姐了」
原來還是我們學校的三年級。
「客人來這裏，接弟弟妹妹嗎？」
「嗯？啊，是啊，有個妹妹。」
妹妹，到底長什麼樣子呢。說到底，我連她叫什麼也不清楚。也不知道小朋友叫什麼。
「是高松燈小朋友嗎」
「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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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氣質很相似。那個小朋友和客人一樣，雖然很可愛，但有股說不清的氣質」
「唉，前輩是誇我可愛嗎」
「是呀」
被咖啡館的服務員，雖然是我的學姐，溫暖心靈了。
感覺似乎稍微能提起一點勁了。
手機不合時宜地亮起。
「高松燈，妹妹的名字」
幼稚園不知道什麼時候進入放學的時候，一個穿著圍裙的女生抱著一個銀白色短髮的小朋友站在門口，後面還跟著兩團蠕動著的藍色罩衫。
「哎呀，看來燈燈放學了呢，客人，可以過去了哦」
學姐真是天使，和學姐說了幾句話，好像靈魂要飛升了一樣。給我一種就算告訴學姐我是個四處睡女人的恐怖分子，學姐也會笑著安慰我的感覺。
但是，但是蜂蜜蛋糕還沒吃完。紅茶也還有剩得。
咖啡館的空氣清新明快，不知道是學姐身上的香味，還是隱藏在櫃檯下的咖啡豆的味道。
如果把蛋糕看得比妹妹還重要應該很可疑吧。
「謝謝學姐，我叫千早愛音，也在羽女讀書，一年級」
「哎呀，愛音醬，真有禮貌，我叫羽澤鶇」
學姐笑眯眯地站在櫃檯裏，並沒有再說話，似乎在催促著我去把小朋友接到手。
我想也是。
向學姐道別後，我推開咖啡店的門，風鈴發出悅耳的清脆聲音，我來的時候有這個風鈴嗎？
大概是魔法吧，被羽澤學姐淨化，是能聆聽風鈴聲的條件。
被天使的魔法加護，我似乎也有了特異功能。
在馬路這邊和那個女老師懷裏的孩子對上眼的瞬間，我就明白了學姐的意思。
「氣質很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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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她吧，高松燈。
綠燈亮起，我跟著人群走到那邊，很快就到了買狗幼稚園門口。
之前在咖啡店裏看到的，躲在門口的老師身後蠕動的兩個孩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到了女老師的身上。一左一右地抱著老師的褲腿。
簡直像是小動物。
「你好，我是來接高松燈的」
「哈？」
老師發出了幼稚園老師絕對不應該發出的聲音。
「您說什麼？」
「你是誰啊？根本不是燈的家長吧？」
態度好差。
「姐姐？」
老師懷裏的叫做高松燈的孩子用口齒不清的童聲說。
「不是哦，這是個壞人，燈的姐姐還沒來」
「誒？」
壞人是什麼意思啦，我長得很像壞人嗎？我有點生氣了。
「喔，姐姐，還沒來」
懷中的小女孩又把腦袋縮了回去，依偎在女教師的胸上。
話說我也想依偎在這對胸脯上。
仔細看看，這個老師不是超級美人嗎？
首先就是皮膚好白啊好白，一頭順直的黑髮，那話怎麼說的？黑長直？太棒了吧這個反差，什麼叫真正的陶瓷啊，燈泡瓦數要是大一點說不定眼睛都會被晃著哦。
哎呀，我怎麼就幻想起兩個人在房間裏的樣子了。
不知道手感·是不是也像瓷器那樣冰涼又光滑。說不定身體會跟著我的手掌一起顫動呢，說起瓷器的話果然就是給人這種感覺吧，精緻又脆弱。好想看她的鎖骨都被紅暈染紅的樣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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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態度是很惡劣，不過態度再冰冷的女人，親起來嘴又是軟的，裏面都是暖和的。
眼角下麵竟然還有一顆痣，好想舔，舌頭已經在自顧自分泌口水了。
眼角、眼皮，連帶著整個眼睛一起舔，舔到她受不了為止，然後再把眼淚舔掉。
明明是清冷系的美人，態度也很差，卻穿著保育員的圍裙，懷裏還抱著可愛的小孩子，腳下也跟著兩個小孩——
嗯？那兩個小孩什麼情況，眼神好嚇人，
反差感太強了吧，簡直就是把我的性欲從小腹中取出來圖跳了支漸入佳境卻無人欣賞的舞。有什麼東西要釋放出來了。我就像享受自己狂舞一般，享受與這位美人的性愛。
話又說回來，我確實是第一次來接孩子，所以老師對我這麼警惕正是有職業操守的證明啊。態度惡劣萬歲，好棒，我可以被她踩嗎？
強氣系的美人依偎在我懷裏好像也不錯，欣賞美人——但是，但是但是但是，那樣的話，總覺得好像沒什麼意思。如果是能被踩在腳下，或者是在我耳邊吹出惡毒的話語的話。
額。
羽澤學姐，原諒我。你現在一定還在馬路對面的咖啡店默默守望我吧。沒想到你的學妹只是金玉其外而已，現在滿腦子都是對面前這個初次見面的美人小姐的狂熱性欲哦。
就算是這樣的學妹您一定也會笑著握住我的雙手然後為我端上一份蜂蜜蛋糕和紅茶的吧，我會付錢的，還有握手券的錢。
啊，但是但是，要是羽澤學姐可以罵我的話，踩我也可以。
嗯…
「喂，你什麼情況，臉好紅啊，呼吸也很噁心，你是哪里來的可疑分子嗎？我要報警了。」
天哪，美人小姐把小朋友護在身後警惕的樣子也太美了。
但是，不能忘記自己的職責。不然要是被那傢伙把照片傳出去，我就只有離開羽丘了。
那場景，光是想想就不寒而慄。再也沒有女孩子柔軟的胸脯，有沒有嘴唇，只有冰冷的——手提箱，新幹線。
說不定外面還會恰到好處地下起雪。大雪覆蓋了整條新幹線，它落在這條灰褐色的線路的每個角落，落在羽丘，落進花咲川的河裏，說不定學姐會用戴著手套的雙手捧起一片，然後對著它哈出一口白汽。
那我要死了。會和書裏說的一樣「千早愛音的靈魂便緩緩睡著了」
「喂，罪犯，你怎麼不說話？」
好過分，我立刻就從可疑分子變成罪犯了。
「啊，那個，您好，請問您怎麼稱呼？啊，我叫千早愛音，我是高松燈的姐姐，今天第一次來接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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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燈的姐姐？你都不姓高松。」
「啊，啊，那個是因為，一些原因」
我努力裝出一副難以啟齒的樣子，希望對方能自己腦補出一段離奇的家庭戲碼。
「像是幼女誘拐犯會用的藉口呢，因為滿腦子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