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林再次醒来，已经是黑夜，他仿佛是再次经历了什么一样，从床上坐起身的他感觉到饥饿与干渴，以及暂且舒缓的疼痛，扫视屋子一圈后，才看到靠在窗边的人，在月光的照耀下，与白色的一体睡衣，混得模糊，混得朦胧，他不知道那是谁，也就没有开口。
“林，你醒过来了吗？”他听得出这是蝶的声音，所以他挪到了床的一边，没有坐起来。
“我醒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呢？鬼姐还在吗？”虽然是明亮的夜，但他视野在光之中，看不清楚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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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有一会了，鬼姐已经先回去了。”她平静地说着，还是看着外面，窗户关着，没有多少的风，她的右手搭在窗沿：“林，感觉好一些了吗？”声音虽然有些微弱，但在寂静的夜中，声音回响在耳边。
“好多了，已经没什么事了。”他找到了自己的鞋，脚压进去。
“不用去医院检查一下吗？”她放下手，转过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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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我清楚我的身体。”他看不清背着光的眼睛，轻磕了一下，轻磕了几下，便要将肺里面的什么咳出来。
“你清楚，但我不能知道。”她有些激动，靠过来，一双眼睛快速地揽过他，便抓住了他的右手，她的触感，她的稳度，清清楚楚地传递到脑海，像是做梦一样，像是一个奇迹，他敬佩起未堰。
“这是真的吗？”她说着不敢相信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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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他牵动他的右手，抓住了蝶。
“怎么做到的？”顺着月的光，他看清楚她的眼睛。
“我不知道，这世界上，就是会有令人称赞的事情。”他说着，松开了他的手掌，让她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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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并不是你每次都要涉险的理由。”她坐到了床上，他的一旁，右手被牵过去，在月下诞出五指的影：“我不想你，每一次都要走一次鬼门关，不能避，不能逃吗？”她贴上来，带着质疑与询问。
“他们就是来找我的。”他向后微微倾，蝶在掌心画着。
“因为你的名字，因为你的过往，因为你的什么？”她的语言似乎刺到了自己，他看到她的眼睛多了一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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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肯定，我不知道。”他停顿了一下说：“这或许就是我不断旅行的理由。”蝶与他的右手相比。
“那我是不是不应该留下呢？”她眼中的光忽烁而去。
“一直地奔波才是不对，我们的确应该要休息一下。”他说：“如果还算安全的龙门，我们都不能歇息，那么也就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容纳我们，尝试是对的。”她的手，从他的掌面上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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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尽快解决掉这些事情。”他向着蝶做出了保障。
“新房子明天就能搬进去，明天我想跟着你。”
“我明天还有些事情。”他想要继续说，却被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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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姐和我说了。”她平静着，压抑着：“哪有让还没有恢复好的病人，去做那么冒险的事情。”他感觉到她有些生气。
“我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而且只是去见一个人。”
“不行，让我跟着。”他感觉到她的不容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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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他觉得和鬼姐说一下，应该能让蝶在旁边看着。
“林，这是你的手吗？”蝶不再挥舞翅膀。
“嗯，准确来说，并不是我的。”他说，将右手拉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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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它更大一点，更粗糙一点。”那是她的手感觉到的。
“所以说，我很感谢他。”她继续说：“人不像壁虎，断尾重生，但堰的源石技艺，却能够让我找到替代。”
“一个旧的手，一个新的手，这样的延续意义么？”他举起了他的手，也就仰起头，背着月光慢慢翻转，看到了那上面的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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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谁推开了门，屋外的灯光拉出一条缝来，与月光分亭抗衡，也就将两人的注意力拉了过去，他们回过头，是一名孩子，双眼已经昏沉的孩子——缄默，林站起来，在月光下用右手与她打招呼，蝶看着她，也转过来看他，明白了什么，躺在了床上。
“我吃点什么，你们先睡吧！”他说着，走到了门旁，与缄默交换位置时，轻轻点头，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