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午夜驚魂 「十月三十日」

2023年06月29日19:58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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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怎麼遲到了啊,現在還沒見到人。」一個紫色的身影在黃昏的街頭走來走去,只見她有點無聊的踢了踢地上的小石子,然後看著越來越暗的天空,忍不住自言自語起來。

「唔唔唔,真是太過分了,怎麼可以放我鴿子。不行,我要去找她。」暗索又轉了幾圈之後,氣鼓鼓的把一塊小石子用力的踢開,然後往美婷家的方向走去。

美婷的家就在上下城區的交界處,在那舊樓的三樓位置。作為相對新的建築,它的底層有著大門和保安,如果不懂密碼的話是進不去的。不過就這幾層樓的高度,對於暗索來說並不是太困難的事情。

只見她熟練的找了個偏僻一點的轉角,先從衣服中拿出自己的鈎索,然後一把拋上了二樓的小陽台上面,她先是扯了扯確定足夠結實了,再一邊沿著舊屋牆壁特有的小縫、衣架、水管,一邊用繩索往上爬,那小小的身影借著黑夜的掩護下慢慢的往上爬,不到數分鐘就爬上了三樓左邊的第一間小陽台上面。

「登登,看看是誰來了。唔?怎麼沒開燈,是睡了嗎?」

暗索上去後發現屋內黑漆漆的,一個人也沒有。她拉開了小陽台的門,先是聞到淡淡的香水味,清甜如同花香,答的一聲,在燈光的幫助下能清楚的看到書整整齊齊的放在桌子上面,被子也收得好好的,日曆上顯示是十月三十日,上面用原子筆寫著今天跟朋友出遊,她的鞋櫃好像也動過,她最喜歡的那雙運動鞋不在了。

「居然不在家啊⋯⋯難道說她突然有事情要做嗎。嘛,這也沒辦法了啊,只能明天去問問看了。」話雖如此,但那兔子耳朵還是微微垂下。

回到家,也是一片漆黑,今晚又是一個人的晚上啊。暗索打開了自己的房間門,直接一頭扎在被子之中,聽著外面熱鬧的聲音,暗索直接把自己理在被子之中,雙手抓著自己上面的兔子耳朵捂到下面人類耳朵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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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吵死人了。」

她不溫不淡的說道。

像她這樣同齡的孩子,到底渴望的是甚麼了?是富裕的生活,親密的朋友、愛護自己的家人、還是甚麼了?除了她本人以外恐怕沒有人知道,只是小小的兔子做了一個大大的夢,在夢裹她沒有感染礦石病,也沒有因此被父母遺棄,她和她十幾個兄弟姐妹擠在一個不到十平方米的地方,所有人擠在雙層床上、吃的是菜市場快爛的便宜貨,在這樣的冬天裹面,雖然大家擠在一起又臭又吵的,但是那躁動的心跳,那昏黃的燈光都帶給她溫暖、安心的感覺。可勁風一吹,把微弱的燈光一併捲入黑暗之中,她睜大眼睛用力的伸出手臂,卻甚麼都抓不下來,甚麼都沒保留下來,轉眼之間只留下小兔子自己一個,在那昏暗而又髒臭的小巷之中。刺骨的寒風撲在她單薄的衣衫上面,如同狂風吹襲之下的小草一樣,她只能縮在那窄小的紙箱之中,徒勞的期待朝陽的到來,可日子總不是這麼平靜。那些面目模糊的混混、醉漢或者是別的流浪者,總是毫無理由的對她施以惡意。

忍著吧,像被隨意踐踏的垃圾一樣,逃吧,就像過街的老鼠一樣,可不管怎麼逃都逃不出去。因為這個城市沒有感染者的容身之所,沒有弱者的容身之所。當那脆弱的紙箱被撕成碎片,小兔子只能慌亂的逃起來,為了活下去而繼續掙扎。她在漆黑的街道上奔跑著,可隨著月光的漸漸收窄,左右的黑暗如潮水一樣擁來,像是一雙雙無形的手一樣,要把她扯走。

在這片越加黑暗的路上,突然浮現了一點點的橙紅色,那微弱的火光如同風中殘燭一樣,卻是她能看到的、唯一的光。她用盡全力的奔跑,向那火光伸盡了手臂,可怎麼也夠不著,怎麼也沖不破那最後的距離,她只能看著自己離光芒越來越遠,越來越重⋯⋯突然,一雙沉重有力的手劃破了黑暗,強橫的將她拉了過去。那時候小兔子才明白那並不是甚麼蠟燭,只是煙頭上的陣陣火光,煙的味道很濃很重,她不喜歡,卻很痴迷於這樣的氣味。

暗索猛的睜開了眼睛,只見她先是聞了聞,然後再看了看門外面,最後輕輕的嘆了口氣。睡不著啊,她翻身到了床頭邊的桌子,打開了一個小盒子,從裹面拿出了一根煙。她先是聞了一下,然後叼在嘴巴上,然後用打火機點火。

咳咳

只見她狼狽的干咳,然後把煙小心的放桌子上面,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眉頭有點放鬆的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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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索姐姐,暗索姐姐?」

「哼啊?」

「暗索姐姐,你在這邊做甚麼?」

「啊⋯⋯啊?我又睡著了嗎,哈唔,哦,是阿發、阿財你們兩個啊,對了,你們今天有見到美婷嗎?」

「美婷嗎,我們不是同一個年級啦,我沒看到。」

「我也沒有。」

「這樣啊⋯⋯」

「可是聽說學校好幾個人沒上學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感冒了。」

「不對吧,我看老師的樣子好像都很嚴肅的樣子,應該沒這麼簡單。」

「唔阿發⋯⋯你覺得老師會知道嗎。」

「應該會吧阿財,我看她們都叫我們最近放學早點回家,不要在外面待太久的樣子。」

「唔,那謝謝你們兩個啦,你們也快點回家吧。」

暗索等兩人走遠了以後偷偷來到學校的後方,只見那一米高的牆壁被她輕鬆的翻了過去。只見她的耳朵立了起來,專心的聽著周圍的動靜,唔⋯⋯操場那邊好像有成年人的聲音,她小心翼翼的借助周邊環境的掩護,來到了操場附近。只見她一個轉身躲到操場的其中一根柱子後面,耳朵立了起來,專心的聽了起來。

「我班上有好幾個人不見了,跟父母說了也是找不到。」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聽我的朋友說,別的學校也有幾個學生不見了。」

「真的假的。」

「真的,聽說這邊最近好像有殺人狂。」

「不會吧,這邊不是有近衛局的人管嗎?」

之後她們在說甚麼已經不重要了,暗索像是被電到一樣往後退了兩步,也不管自己撞到了邊上的垃圾桶,直直的往外面跑。翻開牆壁,沖過人群,跑過馬路,一路跑著,直到這邊的近衛局門前。

「警察⋯警察。」

「是,怎麼了嗎?」還是那個年輕的佩洛警員

「你們有失蹤人員名單嗎?」

「又有人失蹤了嗎?」

「不知道,但,但我朋友不見了。」

「你冷靜點,你朋友叫甚麼名字。」

「張,張美婷。」

「張美婷⋯⋯很遺憾,她今天剛被報案失蹤了。」

「甚,那,那你們找到她了嗎?」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

「快點,你們找到她了嗎!」

「我們近衛局在行動了,請你冷⋯」

「要我怎麼冷靜啊!」

暗索用力的敲在桌子上面,用力之大,讓整個桌子也震了一下。不過對方似乎沒有任何的變化。

「咳咳,我們警方在行動了,你不要急,回去等消息吧。」

「能給我一張失蹤人口的照片嗎。」

「給,不要做⋯傻事⋯⋯」

暗索握緊了拳頭,在接過照片後立即就跑了出去,只留下一位嘆氣的警員和空盪的分部。

「你好,你有見過這個人嗎?」

「你好,你有見過嗎?」

你好,你有見過⋯⋯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你好⋯⋯

那紫色的身影跑到一個又一個可能的地方去問、去找,最後在貧民窟附近聽到了意外的答案。

「唔⋯⋯白色的菲林嗎,我好像有印象。」

「那,那你知道她在哪邊啊。」

「這個嘛,看你有沒有誠意了。」

「你要多少。」

「哈哈,爽快。」

錢包中的龍門幣如雪花般消逝,最後連她的錢包本身都給了出去,所有的線索將她指向貧民窟的一條小巷之中。原本由破舊木、竹組成的住宅已經阻擋了陽光,在晚上更像是一由垃圾堆砌而成的迷宮,一間間廢鐵、斷木和竹竿拼成的建築,在風中微微的搖晃發出嗚嗚的聲音,陣陣像是哭泣又像是悲嗚的聲音在風中喧嘩起來,讓人不寒而慄。

「甚麼啊,美婷怎麼會來這種地方。」

暗索在貧民窟的前方吞了吞口水,看著破爛且散發著惡臭的入口猶豫了起來。這邊本身就像是龍門本身的垃圾桶一樣,塞滿了活不下去的、窮凶極惡的人,即使是道上的混混也不想隨便進去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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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這個是⋯⋯美婷的鞋型。」

暗索彎下腰看著那泥巴路上面的腳印,一個是她常穿的運動鞋,另一個卻是一個巨大的爪印。只見她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最後握緊了拳頭,踏出了進去的第一步。

這邊的視線很差,只有微弱的月光時不時從建築的縫隙中穿進來,地面總是軟軟爛爛的,帶著一陣強烈而刺鼻的噁臭,有些帶著嘔吐物的刺鼻感,有的像是糞便的反胃臭⋯這個時候看不清楚倒是一件幸運的事情。

「美婷,美婷你在嗎?」

她的聲音回盪在風中,回音在周圍回盪,暗索能感覺到周圍似乎有人看著她,然而周邊卻始終一片死寂。

「美婷,美婷你在啊!!!」

暗索繼續的往前走,突然腳下一滑,隨後是一陣強烈的失重感,在一閃而過的月光幫助下,她看到了自己掉向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漆黑大洞中,她幾乎在瞬間就往最近牆壁突出的東西扔出自己的鈎索,也不知道那是一根竹還是爛木,但鈎索卡在上面正好讓她沒有再繼續往下掉。在它身下是一個由大量排水管道排污的大口,牆壁上佈滿了不同的、突出的東西,像是木又像是別的東西,而最底下那巨大而噁臭的大洞如同有生命的巨口一樣,貪婪的吞吃著世間的一切。

「呼⋯⋯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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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索大口大口的呼著氣,可還沒等準備好她就聽到了滋滋⋯噼的一聲,重力重新抓住了她的獵物,只見她用力的往上伸手,就像期望有誰,誰都好可以拉她一把一樣。然而誰都沒有來,她直直的往下掉,就像那墜向大地的流星一樣。人們常說人在死前會在眼前浮現出人生的跑馬燈,那麼年輕的小兔子眼前會閃過甚麼了,是她跟父母在一起的時光;是染病被拋棄的畫面;是跟她一起的時光還是他一起的時間?

在幽暗的墜落之中,有那麼一瞬間,暗索感覺自己像是穿過一個泡泡一樣,先是一種沉下去的感覺,沉著沉著,直到突破某一個臨界點。

撲通

「哎喲喲喲喲,哎,我還活著嗎?」

暗索感覺自己掉在了一層厚厚軟軟的東西上面,她抬頭看向上方那十幾層高的地方,一時之間發起了呆,幾秒鐘後才檢查起了自己的身體。

「一點事都沒有,嘿,我就知道我是個幸運的兔子。噁,這邊好臭哦⋯⋯嘔」

她後知後覺的捂住了自己的鼻子,但還是忍不住干嘔起來,那是一種難以形容的惡臭,一種濃厚到足以讓人暈昡的氣味。

「嘔,哎呀,這鬼地方真會夠了,如果是下水道的話一定有別的出口才對。我的寶貝鈎索,鈎索在,找到了,噁,滑滑臭臭。回去一定要好好洗個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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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水道周圍是一片灰暗,唔?突然有淡淡的紅光閃過,就像是上城區消防燈那樣,只是找不到那東西在那,只見到時不時有暗淡的紅光閃過,雖然不光,但怎麼也比全黑要好。暗索借著那暗淡的紅光在地上摸索著,地上全是滑滑的,有著各種大大小小、奇型怪狀的不知甚麼垃圾,全都滑滑臭臭的,好不容易才摸到了自己的鈎索。

突然之間,她的耳朵聽到了除了排污聲以外的聲音,那是⋯老鼠慌忙逃跑的吱吱聲嗎,像是有人,不,有甚麼東西在過來。暗索突然打了個寒顫,她立即從牆壁找了個縫把自己塞了進去,那聲音越來越近了。

「嘶嘶---嘶嘶--」

答、答、答、答

有甚麼東西在水面上走著,在暗淡的紅光下,暗索看到了一個灰白色的怪物,那是瘤嗎?不,那是一雙血紅色的眼睛,那東西掛在一張酷似蜥蜴的臉上,在那上面穿透著一根又一根傢是骨頭又像是源石的東西,只見那流著血紅色嘴中,突然伸出一根舌頭出來,發出嘶嘶嘶的聲音。

暗索大氣也不敢喘,但她的身體似乎不聽她的命令,面對那怪異的東西,她的胸襟正猛裂的起伏著,心像是要跳出來一樣。為了不讓自己發出聲音,她死死的咬著自己的手臂,一秒、兩秒,唔,外面的身影好像走開了。

正當暗索鬆一口氣的時候,突然一雙血紅色的眼睛死死的從外面看向她的位置,這一下嚇到她用力的咬在自己的手臂上。

「嘶嘶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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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東西看了看就把眼睛收了回去,外面一時之間只留下時不時閃耀的紅色光芳和嘶嘶聲。

答、答、答、答

隨著聲音慢慢的遠去,但面對這一片黑暗,暗索還是死死的咬著自己的手,眼淚不知道是疼痛還是恐懼的原因一直流個不停。過了好幾分鐘,暗索才像是緩過時回來一樣,只見她先是擦了擦自己的眼淚,那兔子耳朵立了起來,確認外面沒有聲音後才把頭伸了出去左右看了看。呼,都沒有人的樣子。

暗索忍不住重重的呼出一口氣,腳直直的軟了下去,要不是有手扶著牆的話,她一定早跪下去了。只見她深呼吸了幾下,然後彎腰摸了摸爛泥上的腳印⋯⋯這好像跟貧民窟外面的腳印差不多,只見她的雙手盡不住的發抖,然後重新握緊了起來。

「我一定會找到你的,美婷。」她小小聲的說道。

「美⋯婷⋯⋯嘶,真是個⋯⋯好名字⋯⋯」

突然,一個沙啞的聲音從她的身後傳來,緊隨著的是一聲急速的破空聲。暗索直覺的往左一個翻滾,只聽到啪的一聲,然後她所在的牆壁似乎被甚麼刺穿了一樣。

「誰!」她震抖的聲音在下水道中回盪著。

「嘶嘶哈哈,我們來⋯嘶⋯⋯來玩遊戲吧。我追,你逃,如果我追到你⋯嘶,你就會加入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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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後突然原本空無一物的黑暗之中,突然有甚麼色彩上的變化,原來和周圍牆壁一樣的地方色彩突然變淡,那個蒼白的、滿是源石尖刺的怪物慢慢的走了出來,他就像野獸一樣有著尖銳的爪子,那尾巴上佈滿了不規則的源石尖尖,正常感染到這個程度應該快死了,他看起來一點也不像要死的樣子,如同源石強化了它一樣,隨著他的現身,在他周圍浮現了一個個掛在上方的暗紅色的光芒,讓暗索看清了那邊的情況,如果有地獄的話,那一定是地獄會是的樣子。

一個個人型生物的肢體像是垃圾一樣堆積在一起,半個破洞的腦袋、爛成一半被啃穿胸口的身軀、一個個被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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