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曲
我不大想穿衣服,但也不想全裸躺在床上。缘由是很久以前,我在我外婆家睡觉,我那个小我十几岁的侄女玩性大发,用尖利的声音喊我起来,并一把掀开了我的被子——她看光了我的身体后,以天真烂漫的笑声调侃我,兴致勃勃、不厌其烦地在她家人甚至是我本人面前详述我的身体构造:胸部隆起,下身平坦,长着一张滑稽的、竖着的嘴唇,黑黑的阴毛生在嘴唇的上方,一茬一茬地突出来。在她的眼里,我的身体就和她的爷爷奶奶的丑陋裸体一样奇怪,好笑,不属于我本人,而是属于她的一种消遣。
不过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现在是早晨,窗帘挡住患有偷窥癖好的阳光,忠诚的地板将其拦住,排得紧密,护住了我的小小世界。我微微点头,向地板表示感谢。地板纹丝不动,一点反应也没回送给我,郁闷就此盖在我的脚上,沁入我的脚心。
由于我缺乏运动,社交活动参加少,除了偶尔做些出格的事情之外,就只能在那万万片孤寂的时光里,一个人在孤立无援的境地里发发牢骚,臆想出第二个、第三个乃至更多个角色来跟自己对话,较劲。而现在时间还早,我还没有起床的念头。于是我松开捂住嘴唇的手,低头往被子里的另一个我说:“别舔了,怪难受的。”
她从我的大腿根处抬起脑袋,将嘴唇上的液体抹在我的肚皮上。
“那用手?”
“你手指甲都没剪过。”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那你要我怎么办,我又没有屌!”她不知羞耻地嚷了起来。
“我也没有!”我同样抬高了自己的音量。
我们两人在一片奇怪的静默中专注地凝视着对方。直到那个不安分的、令我感到讨厌的家伙慢慢爬上来,用和我一样大小的、碍事的胸部从上面压住我的胸部,四颗硬挺的乳头像石头一样互相攻击,撞动另一个人的乳房,静默才退回意识的深处。
“妈的,你倒是好好说说看,你要我怎么办?”
她皱着眉头,反复问我。
“滚!我还想问问你你要我怎么办呢!”
我被她的问题搞得心烦,将她从我的床上一把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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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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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欣在逼仄的黑暗中苏醒过来。由于手臂、手腕、大腿、脚踝的束缚感和扑面而来的温热吐息异常清晰,胸腔处的挤压感更是难以忽视,楼欣无法抑制自己,张大嘴唇要发出一声尖叫。她的尖叫声并没有真的发出来,其原因是她的嘴唇正赛着一个直径约6厘米的、带孔的硅制口球。
你妈妈的,干什么了!
在她皱眉设想着自己的乳头会不会已经被两个乳夹夹住的时候,一阵轻微的悬浮感令她绷紧了背部、腿部还有肩膀处的肌肉,同时,她规模堪称丰满的胸部因为下意识的平衡而与另外两团软乎乎的东西产生了难以忽视的撞动。
楼欣立马生出自己正躺在女人身上的念头,底下一对明晃晃的、上抬的、看上去似乎有点熟悉的目光也印证了她的猜测。她赶紧抬起上半身想往离开底下的女人,结果,后脑勺磕到了一块坚硬的木板,嘭,楼欣的全身重量压在另一个女人的身上,肉体与肉体之间的相互缓冲刺激了楼欣的皮肤和神经,她上下两片含着带孔口球的嘴唇在重力的作用下吻在下面那个女人的两片嘴唇上。柔软却不湿润,像阴天下的樱花花瓣。
哦,原来这口球还他妈的是公有物。
楼欣想脱离这个吻,舌头从口球的下面发动推力,腰部尽量往上拱起。她的口水就在这艰难的时刻中从她的口腔顺着小孔流入口球内部,再从另一面的小孔流入另一个女人的口腔。女人因为不小心咽下楼欣的口水而激烈反抗,楼欣心中咒骂不断,在抵挡女人反抗的同时有条不紊地实施她的脱离行动。这样艰难的动作很快令她额头处溢出了几珠汗水,而在她不小心近距离接触女人的时候,凭借那缕缕蒸腾起来的汗香,她估计两人的体力相差无几。
楼欣的行动没展开多久,她就感到失望和挫败,甚至惶恐不安。
她之所以觉得失望和挫败,是因为发现自己正在做无用功,她的腰部也被一条弹性良好的绳子缠住,和另一个女人的腰部处于同一平面,都在绳环之内;在她拱腰抬升自己的上半身时,她感觉到自己脚踝正与另一个女人紧贴着的脚踝摩擦,凸起的踝骨在汹涌的骚动中咯咯作响。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她之所以觉得自己惶恐不安,是因为她发现自己与正对着自己的女人的关键部位都被绑在一起,且绑得很牢实,就算她们费力挣扎,也无济于事。此外,得益于女人也开始安分下来,楼欣有了思考的空隙,通过短暂思索,她脑海中闪过一个惊人的念头:她似乎和这个与自己绑在一起的女人处在一个密闭的、狭窄的空间里。她卖力回想,恐惧地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一丁点相关记忆,只有今天早上自己乘坐在泰国的大巴车上,计划着要到一个著名景点的印象。
不应该,不应该啊,就算我真被什么恐怖分子、匪帮、黑社会之类的坏家伙劫住了大巴车,凭我的模样,也不该遭受与另一个女人一起绑着置放到封闭空间里的命运啊。我记得我在来到泰国前特地跟密友讲过哪怕真的碰上了这样的突发事件,我也能当个压寨夫人来的。如今现实压倒幻想,真是样衰至极。
楼欣在发散思维的过程中注意到自己的右手处似乎握着一个打火机。她心里欢呼一声,才抓住打火机要好好利用起来,就感觉到一股反方向的、相同的力量抓住了打火机,使打火机在原位抖动。好在楼欣和底下的女人通过眼神交流,两人没费多少力气就把她们手腕处的绳子给烧掉了。在绳子上燃烧的火焰蔓延到她们衣服上前,两人立即将那条着火的绳子丢到一旁,任其熄灭,化作一道散发着焦味的轻烟。
楼欣转了转得到自由的手腕,缓解滞留的酸痛,低头瞄了一眼那个给她带来神秘的熟悉感的女人。
老熟人?我是一个人来泰国的,就算真被什么坏蛋抓住,也不会那么巧就碰上一个同样被抓住的熟人吧?
不知为何,她通过眼神的示意(其实就是看了对方一眼,只不过对方与她心有灵犀,想到一块儿去了,自然明白她想传达的意思)要她们先把全身上下的绳索都给拿掉了再取下她们的口球。为此,在口球和绑带的限制下,她们的嘴唇屡屡碰在一起,挤向一处。摘下腰上的绳子后,楼欣从女人上方爬下,女人自觉往身旁退去。再次撞击到头上的木板,并通过背部感受所处空间的框形边界后,楼欣冒出一个无厘头的想法:我莫不是在棺材中吧?
她不敢细想下去,而是与另一个女人合力,想把她们大腿、脚腕上的绳子也给摘下来。可是空间狭小,最多只能摘下捆在她们大腿上的绳子。女人拿着楼欣递过去的打火机,弯曲上身,抻直手臂,想把她们脚腕上的绳子点燃;她们两人的口球还没有摘下,楼欣的腰不得不也弯下同样幅度。
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这一刻,与女人脸挨着脸,鼻拥着鼻,两人分泌出来的汗水相互渗入彼此的衣领。在女人的尝试宣告失败后,那打火机的火光舞到两人的面前,楼欣和女人的目光一经接触,将双方的面容尽收眼底后,每个人都惊骇地瞪大了双眼,打火机落下的声音显得相当刺耳。起先楼欣瞄到女人的脸庞曲线、一些细节上与自己相似,可她并不在意,归咎于晃动的阴影和紧张的情绪。如今真相摆在她眼前,她没有容身之处,只得消化这个超乎想象的事实,即女人的样貌与她如出一辙。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她的手和女人的手在无声的震撼中一齐拿下她们公用的口球,离了远点,再度打量对方以确认事实后,两人都深吸了一口气,提起肩膀,再重重放下。
“事先我得说一句,我不认为你是我。”楼欣开口说。
女人沉默了一会儿后,笑了一声,用与楼欣一样的声音回答:“我的观点正好与你相反,我觉得你是我。”
“什么?”楼欣拔高了音量,质问道,“既然你觉得你是我,那总该拿出点实质性证据吧?”
“今天早晨六点,我用菲诗蔻生姜洗发水洗头,刚才我从你头上闻到了一点相应的气味,想必你也能从我的头上闻到同样的气味;今天吃早餐的时候,我为了辟邪,祈求观景好运,吃了两块糖醋大蒜头。如果你是我,现在心里应该在想‘我们若真是同一个人,以后该怎么办’。”
楼欣轻笑一声,说:“话都让你说完了,我说什么?”
“你可以装哑巴。”
“对的,对的,可我不想装哑巴。”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那同样名叫楼欣的女人及时岔开话题,说:“既然确认了我们两个人的身份,要不要给对方定个称呼?”
“什么称呼,楼欣,欣欣,小欣,斤欠,我,另一个我,喂?”
“最后一个是什么,凑数的吗?”
“不,是认真的。”
“这不好笑,我希望你不要再讲了。”
“好的,请您继续指正。”
楼欣的嘴角不自然地搐了一下。她克制住情绪,接着说:“你知不知道我们现在在什么环境里?”
她对面的楼欣拿起放在木板上的打火机,摁下开关,冒出来的火苗照亮了四周。空间里的氧气并不充足,加上两人需要吸氧以维持机体的正常运转状态,打火机点起来的火苗就在楼欣的眼里摇曳,每个楼欣脸上的光芒都在闪烁不定。点起火苗的楼欣将打火机放在一旁,倚着壁面。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我猜是棺材。”她摸着下巴,一边端详着空出几条细长缝隙的木板,一边伸出手来触碰,确认其质感。
“那我就可以据此提出结论,我们两人应该在梦中。在前一个月,我,或者可以说是我们刚看过一部电影《活埋》。那部电影留给我们的印象并不深刻,就算简略看了几个相关的影视介绍和影视剖析视频也没有太大感触。然而,在那之后的第二周周末的傍晚,即前天傍晚,我们的男友,也就是我们的未婚夫,因为理念冲突,三观不合,而和我们吵架,伤害了我们的感情。于是我们找密友诉苦,密友向我们提议,一个人静一会儿,或是独自去哪里玩玩,之后再去考虑这段麻烦的感情。在飞机驶出航道的过程中我们在想:既然人与人之间总是不能相互理解,达到百分百的尊重与信任,付出高于一切的爱,那么我与我在一起,能否做成功呢?不妨以《活埋》为背景,我和另一个我做主角,把我们两个人都放进极端场景里去,看看会有什么样的进展……我想我不用多说了,要么你是我梦里的折射,要么我是你梦里的折射,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可能呢?”
楼欣专注地听着楼欣分析的声音。最初,她咧着嘴,表露出一副饶有兴味的微笑。往后,她嘴角上扬,手掌捧住腹部,放大了笑声,动作也夸张起来。
“你……”一刹那,她收敛了笑容,静止了身体,浑如一个担负着重大责任的人露出严肃的表情,带着一丁点的困惑询问道:“此时此刻?你不是在说笑吧?”
“别在这里发癫,你这个癫婆。你好好回答我,这种可能合不合理?”
“合理,很合理,我的姐妹。我亲爱的好姐妹啊,你说的东西实在合理,简直没有什么比你的说法更合理的了!”她伸出一根手指,揶揄道,“不过,你似乎遗忘了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
“口球,绳子,我们两人身体的紧缚感,拥挤与不自然的亲吻,自恋的指代与隐晦的厌恶。”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就因为我真的是你,你便可以在我面前胡言乱语,百无禁忌?好吧,好吧。倘若我们的未婚夫现在就在我们身边,我绝对会摒弃前嫌,用亲近的态度去鼓励他,甚至是帮助他来强暴你的。”
“强暴?多么搞笑的一个词汇,何况还是由你,由我自己提出来的。既然这个强暴由我自己提出,那么它就不再是一般意义上的强暴,不再是世俗中遭人排挤的、厌恶、招来堕落的字眼。它的意思会就此改变。一撇一捺,一横一竖,每一个笔画都将在一个混乱的轴面上旋转,释放一切活力,再被轴面奴役,溶解,铸型,变化为另一个与之可谓是毫无关系的字眼:轻松。”
语音刚落,楼欣便从另一边慢慢接近楼欣。她匍匐在地,手肘和掌面撑着木板,往另一边挪动。两人的脚踝依旧绑在一起,加上空间狭隘,另一个楼欣并没有躲避和阻拦的想法,所以楼欣爬到楼欣的旁边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她低下头,脸蛋渐渐靠近另一个楼欣的脸蛋,直到两人都能感觉到彼此的鼻息和若有若无的汗香才停止。那时候,她们两人又大又圆的、位于左半边的乳房上下挤压,隔着一件尺码修身的灰色背心。
楼欣不由自主地望了望两人相接的胸口,并为那同样深邃而迷人的夹缝而神离思顿。她回过神后,发现身上的楼欣含着一丝淡淡的笑意继续向她这边靠近。不过这次,两人的嘴唇碰到了一起。楼欣刚想用双臂推开另一个楼欣,另一个楼欣仿佛有所预料到似的,双手箍住她的两只手腕,用力地摁在她后脑勺上的木板,跟着上半身往下压来,让那两只手腕和她本人难以移动。
为了躲避这个吻,楼欣抿起了嘴唇;为了让楼欣接受这个吻,楼欣倾注了更多的精力,手背鼓起青筋,舌头钻出嘴唇,用温乎乎、滑溜溜的舌头撬开那片自己吸住的嘴唇。她的舌尖刚触及牙关,另一位楼欣便忍不住推开了她。
那个主动打断亲吻的楼欣深呼吸一下,对另一位挑眉的楼欣说:“别再这么做了,我并不喜欢。”
“为什么?”楼欣认真地说,“你总得给我一个理由。你存在,我也存在,记忆相同身份也相同的人被绑在一起,困在棺椁之中。现实会发生这样的奇事吗?不会,绝对不会。它太无趣,它太僵硬,它是条散发出腐烂气味的百足之虫。这个宏大无边的母亲繁育出百亿个循规蹈矩的孩子,为什么就不能生出一个才思敏捷、洽闻强记的异类?你要学会容忍,楼欣。你要学会容忍我们的无能和无所作为,而不只是做无意义的空想,喋喋不休地讲空话,给自己还没有完全清楚的事情下判断。我们两人虽然同为一人,但出发点略有不同。这微乎其微的不同使本来完美重合的我们相距甚远。但那不要紧,因为现在我在你身边。我们还有机会。我能认识到我们依旧需要进步的事实,而你却不能。你丧失了灵感与活力,相较之前,你变得迟钝起来,呆板起来了。流经你身边的人与事物渐渐模糊,没有固定的形状。为了不触及未知,为了让一切牢牢把握在手心,为了那方寸空间的完好无损,你摈弃选择,待在原地。但你的意志不够坚定。你狐疑不决,踟蹰,既不前进,也不后退。你是个懦弱的人,害怕改变。但那不要紧,因为我在你身边。口球我们可以再拾起来,我们两人可以隔着这个口球来亲吻对方;空气可以被吸干,肌肉的水分也可以被我们挥霍在毫无意义的自我崇拜上;我们大可以伸展手脚,张开大腿,脱下遮掩的料子,真情实意地亲近彼此,理解彼此,接受彼此,再度重合……”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就算我们死了也不要紧?”
“什么死了?你怎么那么确定我们已经死了?”
棺椁上面传来鼓槌敲打鼓梆的声音。那声音清脆明亮,像一道穿过灰橡的洁白月光。月光渐渐稀疏,碰在一面生斑的墙壁上,翻下几只鬼鬼祟祟的老鼠影子。
“《老鼠娶亲》……绛州鼓乐……”
“哈,哈哈,你瞧,你瞧,我们哪里是死了,分明是舍了污垢,辞别尘寰,登临天墀!仙乐自棺材外面而来,使我们——至少是我——醍醐灌顶。你还没跟上我的节奏,没有开悟是正常的。印象紧随其后,趁我们防备松懈,灌入我们的耳朵,低它一头的我们不得不承受它的压力……”
楼欣用手掌拍开楼欣伸过来的手掌。掌心与骨肉拍打的声音与锣镲敲打的声音重叠在一起。木鱼响,水镲响,夹板一敲,碰铃一撞,更锣摩擦,拍成一列的卵石乘着流水往里面滚来。它们走走停停,断断续续,在它们还未来得及触碰鱼儿鲜嫩的皮肤时,鱼儿率先弹出水面,迎着白荧荧的月光,展出水淋淋的光亮。两只交杂在一起的蟹爪滑入楼欣的腿根,撬开蚌壳,扎进附着泥沙的斧足。
“听啊,听啊,嘟嘟嘟———铛,嘟嘟嘟———铛,嘟嘟嘟——铛,老鼠出洞了。它们蹑手蹑脚,左顾右盼,害怕被其他动物发现,担忧婚礼遭到恶趣味爱好者的破坏,为维护神圣的契约而绷紧神经,汲汲皇皇……”她低头要吻楼欣的唇。楼欣撇头,再度避开这个吻。另一个楼欣见机行事,伸出臂膀从背后揽住楼欣的胳膊,声音低沉,富有磁性,“你继续躲吧,你继续躲吧,你还能躲到哪里去呢?你没有手机,附近几乎不可能有网络。你不能与外界联系。你被一副棺材困住了。当然,也可以说你被你自己困住了。楼欣,我实在不想用这样的话给前面那一句作解释……”那家伙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继续说,“但我想不到更好的了。我得收回之前的假想。楼欣,你被你自己困住了。你不在梦里,你活在现实。你之所以拥有这样离奇的遭遇,被这样一道可怕的预兆俘获,是因为你刚愎自用,固步自封,正走在自我堙灭的路上。也许你还想用用老办法,把这一切用一道尖厉无比的叫声撞开,将头顶那道真假不明、回荡在棺材里的器乐声压下,一路高歌,用一只硗硗大拳捅破黑暗,在一片灿烂的光辉中垂却一个不休的灵魂——可你注定是做不到的。你在打妄想,做白日梦,说痴话,骗你自己。你必须因此付出昂贵的代价,不然一切都要为你停留——实际上还是要反过来,一切永远在逼着你走。你忽略了我,把我撇在原地。我不能主动来找你,你回来找我才有用。老鼠们为了促进形势,维护我们感天动地、与自然息息相关的感情,冒着生命危险赶到这里。它们唱哀乐,是为了唤醒你对我的怜悯——你觉得我在自欺欺人,是因为你还笼罩在迷雾之中——它们唱喜乐,正对应着你的良知渐渐苏醒。你在等什么?你还在等什么?有什么好犹豫的呢?难道我还要主动来拉你不成?这是无用功啊……”
楼欣的手抓住楼欣的下巴,强硬地要她的面容转过来。楼欣没有反抗。一个吻联系起两人,相似的温度正通过一条狭窄的桥梁交融。由于两位主人公忙着和彼此打交道,遭到冷落的、悬浮于打火机点火口上的火苗觉得没趣,开始罢工了。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黑暗吞没了棺材里的一切。老鼠轻快的脚步声愈来愈近,一架为它们准备好的花轿放在空地上。圈着空地的是一片灰暗的草,草丛中闪烁着不少窥探的目光,意思颇多,难以具体描述。老鼠们按耐着激情来到花轿的前面。它们个性天真,却又有些小气,为了少吃点苦头而吱吱乱叫,拌嘴,争道理,牙齿咬住看不顺眼的老鼠的尾巴,一顿拉扯,点开一阵喧哗,使得稳坐其中的新娘感到不安。
乍然,远处踭出一道猫叫,铃铃哐哐的声乐戛然而止。老鼠们当即放下争端,瑟缩着身体,不约而同地望向声音来源。这一副滑稽的景象引来了一道上了年纪的、女性的笑声,也引出了一道孩童的哭叫声。插曲之后,咚咚锵锵的声乐又起来了。在确认完声音源头的距离足够远后,老鼠们吱吱叫着,虽然还在互相推卸责任,但开始在干正事了。四只老鼠走出队伍,抬起花轿,扛在多毛的肩膀上。起初,这队抬花轿的老鼠还因为没对准角度、不适应肩膀上的重量而差点摔倒。接着,它们步入正轨,行动迅速,队伍整齐,声乐节奏分明,以花盆鼓声、扁鼓声为主,其他乐器为辅,兴致高昂,活蹦乱跳。抬花轿的有心关注着花轿里的新娘,不敢太过分地颠动肩膀——尽管它们有意识地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坐在花轿里的新娘仍旧没能得到一丝一毫的平静。她感觉天旋地转,强烈的晃动使她头晕目眩,呕吐感与腹泻感油然而生。一阵牛屎猪尿的气味从轿子外面飘进来。
“松开…松开……我不想和你亲嘴……也不想和你做……”
“这由不得你……楼欣……”
楼欣上仰着脖子,给底下坚韧耸动着身体的怪物传达了一个投降的信号,宣示抵抗精神的消亡。另一位楼欣搓动着双腿,闭着眼,伸出舌头去亲吻楼欣的肩膀,翩跹于颇具流线美感的锁骨,浸泡在阴漉漉的皮肤中。她手里捧着一颗沉甸甸的乳房,另一只手捣弄着楼欣温腾腾、缩动着肌肉的隐秘。她动作粗野,信念强大,把两人绑在一起的脚踝擦出炙热的疤痕。
老鼠们欢声笑语,淌着器乐声走到平野。它们尽心尽力,安安稳稳地上了一个还算平缓的坡。器乐声跟随坡度,变得平缓起来。高处规律地长着一丛低矮的花。这丛花色彩缤纷,香气馥郁,令队伍中有些疲惫的老鼠打了个舒服的盹,几乎忘了自己的职责和手上的物什。在花丛深处,站着一个老鼠新娘。她略有困惑地看着这队老鼠,这队老鼠也回以困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