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宫城良田回日本度过暑假,住在如今就职于神奈川的哥哥家里。宫城宗太开车到机场接他,在神奈川软和的太阳底下跟良田碰拳,用的是他从美国队友那里学到的额外花哨的碰法。他坐上宗太的副驾驶,车窗摇下来一点,神奈川的海在窗外闪闪发光,宫城良田转过头去看哥哥很晴朗的脸,支棱起来的头发被风吹得略微压下去,宗太心情很好地问他在美国的境况,越洋电话跟信件都不足以能够消弭上万公里的距离,良田一一回应,听见宗太说晚上在家吃吧,但是回去之前,良田先陪我去买蛋糕。
此时正是六月中旬,兄弟俩的生日同在七月底,想必是宗太为了庆祝他回来试图准备惊喜。良田打一个呵欠,他坐了十几小时的飞机,浑身酸痛,连庆祝也有点犯懒,说不用买也可以,哥哥轻轻啊了一声,车在路边停下来。宗太伸手摸一摸被风吹乱的头发,像是小时候对着哭得满脸眼泪的良田,露出无奈又纵容的笑容。
“好像一直没有机会跟你说,”咸咸的海凤吹过他的脸,阔别已久的哥哥对他眨眨眼睛,用那种天气真好的语气,“其实有交往的对象了,现在和我住在一起,今天正好半周年。”
02
宗太提到恋人时用男他指代的冲击,远远比不上亲眼看到这个人出现来得巨大。宫城良田坐在桌子对面,他的眼睛从两个人身上转来转去,终于明白回来路上自己问宗太干嘛不说,而哥哥只是闪烁其词地笑。
他们通讯的频率其实并不算太高,距离时差再加上彼此都有各自的生活,宗太通常会跟他汇报母亲和安娜的近况,偶尔提到自己在做什么事,更多时候只是含着笑听良田说起篮球,恋爱之类的话题一次也没谈过,即便如此,宫城良田也本能地认为自己应该是世界上唯一与宗太分享秘密的人。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妈妈跟安娜也没说过。”上楼时宗太跟在他身后轻轻地喘气,十二岁那次海难在他身体上永远刻下痕迹,时至今日,那痛苦也仍在他们之间留有余荫,但哥哥永远不会在他面前流露出脆弱的一面,于是良田也只好假装一切都很好,他用小时候的昵称称呼弟弟,微笑着说:“小良是第一个知道的。”
此刻他们三个人待在宫城宗太不够宽敞的餐厅里,桌上摆那一只刚买回来的草莓蛋糕,良田想说话又差点咬到舌头。在他对面,学生时代脸皮很薄又有点莽撞的学长眼睛飘来飘去,自暴自弃地揉一揉那头很短的头发。无数次宫城良田在场上注视那双投出三分球的手,手腕到指节的线条都非常漂亮,骨节在皮肤下撑起小小的起伏,再往下连着流利的小臂,后来良田也在无人的角落和他做过更多的事情,而如今三井寿用那只他握过的手掩住脸,没挡住那双泛红的耳朵。
“三井学长别来无恙嘛。”终于宫城良田还是先一步开口,三井寿用手挡住脸,只露出一双他曾经很熟悉的眼睛,嘴硬地说你这家伙一点都没长高,良田就笑起来,说还是长了一点哦,虽然碰到的每个人都比我高十公分以上。
此情此景有点像在湘北放学后的空教室,更衣室又或者走廊尽头的厕所,很多次良田摆出佯装纯良的姿态,故意用夹着点冲绳方言的语调黏糊糊叫他。虽然发生过不止一次的冲突,宫城却和归队后的三井很快变成朋友,亲密中又生出另一种亲密,在那场只被良田单方面记住的球场邂逅与不堪回首的天台斗殴之后,逐渐发展出新的联系。
三井比他大了一岁,除了在球场上教一年级学弟的时候,几乎没什么前辈的样子,跟总是为了他们这群问题少年殚精竭虑的赤木和木暮比起来,三井更接近于遭人操心的破小孩,常在练习时跟良田一起负责将樱木拖走,也会被小一级的彩子用纸扇子敲脑壳。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他一次也没有像一年级的学弟那样乖乖地喊三井前辈,名字之后总带上轻飘飘的敬语,除非是在很偶尔只有两个人独处的时候。直到现在宫城良田也没有明白,三井为什么纵容他。最开始好像只是一个吻而已,在那一次夜场的电影之后。他误打误撞和三井走进那间偏僻的录像厅,放映开始才意识到根本不是想象中的内容,宫城终于回想起买票进场时检票员那个有点奇异的笑容。
宫城对人类的情绪很敏感,黑暗中只觉得像是被人甩了一个耳光。被尘封的一些回忆重新从宫城良田的脑海里翻涌起来,冲绳的海水淹没他的眼睛,又倒灌进他的耳朵里。很快脑海中就只剩下风暴来临时能将一切吞没的浪声,而三井寿坐在他的旁边,屏幕上的影像还在播放。
直白的画面充斥整个荧幕,劣质音响将水声人声塞进他们的耳朵。宫城转过脸去,望着三井那个不安的侧脸,闪动的光影里,他看见三井半合着眼睛,嘴巴抿得很紧,下巴上宫城留下的那个伤口微微凹陷。他于是想起在清白的日光下,那个伤痕带着很淡的粉红色,看得见缝合的针孔。许多次宫城良田微微仰着头,用他一贯不可一世的目光望着一切,视线却停留在那个伤口上,然后三井会察觉到他的眼光,在此时转过脸来。
前排那两个看起来像普通朋友的青年人在他们眼下接起吻来。在他的旁边,三井的身体一下子变得僵硬,良田凑过去,手扶住三井的腰,跟球场上直白的碰撞完全不同,热烘烘的身体在他掌心里微微发抖。三井在反应过来之后就抓着书包想走,但宫城在他开口之前率先一步堵住了三井的退路。
“前辈,”他第一次那样叫他,被三井说过讨厌的眉毛微微挑起来,似笑非笑地弯起嘴角,“不会是觉得害怕了吧?”
第一次接吻是在乱糟糟的电影院里,三井闭着眼睛,摇晃的光影里睫毛一个劲地颤抖。心砰砰地跳着,紧张到快要呕吐,连宫城良田自己也分不清是什么心情。他久违地亲吻第二个人,微妙的痛楚混杂着连绵的电流,纷乱的情绪落雷一般将他击中。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像假动作一样,企图迷惑他人的时候也要直直地盯住对方的眼睛。越是不安越要装作若无其事,宫城良田像做错事的的小孩,害怕又惶恐,他衔着三井的嘴唇,在涌动的潮水中紧紧闭上眼睛。
脸皮很薄的三井不擅长忍耐,却很会勉强自己,吃软不吃硬的个性让他每一次都在卖乖的宫城良田面前败下阵来。最开始只是接吻,后来又有了很多。三井总是皱着眉头说他烦,他体力远远不及良田,常常做到后半就开始发晕,宫城良田不比篮球,让三井寿有意志力可以支撑下去,每到后来三井总是难堪地遮住脸,他的神志逐渐变得模糊,控制不了表情,只是晕乎乎的回应着宫城的动作,一面拒绝一面将身体打开一点,整个人显得又乖又淫,在宫城的心里留下一个很小的伤口,投射出某种被爱的幻觉。
他浑身泛起糜烂的粉红色,像是被年下炙热的情欲烫熟。宫城嘴巴一向很臭,笑眯眯说三井桑真的是炎之男啊,三井恨得想死,感觉下一次比赛更无法面对那群摇晃旗帜的朋友。
他的膝盖被宫城握在手里,男孩子的手心滚烫而潮湿,体温熨着隐隐作痛的骨,于是三井的精神也开始发蒙。宫城会在这个时候凑上去亲他,吻三井轻易将篮球握住的那只手,嘴唇蹭过他掌心粗糙的茧,又去亲三井拿来捂住脸的那一只。
前辈,不要挡住脸。前辈,不要别开眼睛。前辈,可以接吻吗?
许多次宫城良田压低了声音反反复复叫他,流露出一点类似弃犬的神情,他发送出想要被某个人捡回家的信号,三井寿就无法置之不理。他自暴自弃地伸手揽住宫城的后颈,然后整个世界颠倒过来,夏天的雨水暴烈地落在篮球馆的屋顶上,遥远的雷声缓缓降落。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要切蛋糕囖——”
宫城宗太这样说着,终止他没有尽头的回忆。那把小巧的塑料刀陷进白色的奶油,他给良田切了很大一块,在他身边,三井将面前的蛋糕用叉子戳得很碎。三井忽然想起什么,抬起头来对着良田说,欢迎回来。
03
美国大学的假期跟日本略有不同,宫城回来的时候,身为大学生的三井还没有开始放暑假。他住在学校宿舍的时候更多,只是周末才回到男友这里,宫城宗太的公寓里大多时候只住着这双兄弟。良田从床上爬起来,他揉着自己还没被发胶认真打理过的头发走进客厅,看见上班族哥哥在餐桌上给自己留下的信和早餐,毫不客气地写着家务清单,末尾画上一个微笑的表情。
很长一段时间他在异国他乡独自生活,宫城良田早已习惯如何照顾自己,但不管过去多久,他在宗太面前好像都只是一个长不大的臭小孩。他们的故事从宫城宗太三岁那年开始,不管是从旧照片、母亲口中、还是良田自己的记忆,他都与这位哥哥十分亲密,比起年纪更小的安娜,在同一天出生的宗太与良田则是更紧密的同盟军。球场上哥哥亲手教给他三分球,再长大一些手指拉钩许下一起海钓的约定,父亲去世的时候,十二岁的哥哥握住他的手,将不知所措的小屁孩揽进怀里,在一片空白的生活中为他画下一个坚固的圆心。
良田,要做副队长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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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宗太是那样成长起来,哥哥永远走在他前面一点,身高是,才华是,年纪也是。排行第二的良田像生活在夹缝里,但宗太永远将他珍之重之地牵到旁边,在那个小小的山洞里,宗太和良田分享所有秘密。潮水冲刷着海岸,他捡起一只偷偷藏起的海螺贴在耳边,在良田的对面,宗太露出笑容,将手握成一只话筒,嘴唇贴住他的另一只耳朵,说自己要成为日本第一的篮球选手。他的心也就扑通扑通跳起来,琥珀色的眼睛里,开始映照出一个鲜明而绚烂的未来。
很长一段时间良田都没意识到发生什么。海难之后宗太在医院昏迷了很久,良田有时会跟着母亲一起到病房去,他的哥哥在病床上变成单薄且瘦,看起来只是睡着了,却没有人知道他会不会醒。那段宫城家最灰暗的日子,良田常常躲在房间,将自己塞进宗太的球衣和球鞋里,他抱住那一只对他来说太过庞大的篮球,想象着某一天跟兄长一起驰骋在赛场上,变成哥哥势均力敌的对手,而不是追在他身后的小尾巴。
直到宗太从病床上醒来,良田才终于意识到自己差点就永远失去什么。他在宗太的病床旁边哭得眼泪鼻涕一团糟,昏迷了两个月的哥哥抬起手,费力地抹掉他的眼泪,又去安慰母亲和妹妹,没什么力气的手指轻轻搭在良田细细的手腕上,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笑。
哭什么呢,副队长。
他们沉在失而复得的喜悦中不能自拔,以至于很久之后才意识到命运仍将一部分的宗太剥夺。他的膝盖上留下无法痊愈的旧伤,从此告别篮球。许多年后宫城良田才恍惚想到或许那时的哥哥也会感到不知所措,想躲进童年的山洞中痛哭一场,但那时他们已经搬离冲绳,告别那片伴着自己生长的海,母亲仍处在差点失去大儿子的悲痛中,不能承受一丝一毫的重量,而拿到报告那天,良田又扑在他的怀里哭得那样惨,于是宫城宗太只能揉揉他的脑袋笑出声来,说不要紧啊,良田,不打篮球也有许多事可以做。
——他站在那里端详了很久,终于将纸条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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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田要在神奈川度过挺长的一整个夏天,他跟哥哥住在一起,见到三井寿的次数也很多,第三人不在的时候偶尔也会谈到这个话题。
升上大学的三井仍旧光芒熠熠,在附近工作的宗太时常去看校园篮球赛,没有比赛的日子里,宗太也很享受漫无目的地待在篮球馆里,他没有对良田说起那种微妙的心情,但他并非想象不出来。宫城良田低下头,听见宗太说起第一次见面,就觉得寿的三分球投得好漂亮,他怀着某种旖旎的柔情,温和地说,好像在发光。
良田没有回答。他无条件赞同宗太的话。
那是每个看过三井比赛的人都会有的想法,但不是每个人最后都会跟憧憬的对象变成情侣。他的大脑缓慢地动起来,从记忆里翻出第一次见到三井的场景,街边球场上,良田独自拍着球,然后骑着单车经过的三井被他吸引。光芒四射的天才少年主动来找良田搭话,投三分球的姿势好漂亮,那个生机勃勃的身影在他寂寞的生活中闪闪发光。
他和兄长正处在相当微妙的境地,而三井出现在那里,他对良田的臭脸跟烂态度都置之不理,像过去的哥哥一样提出和他一对一,被拒绝也并不觉得冒犯,只是好像很心痛一样,说这样好的技术,浪费了多可惜啊。
那是搬来神奈川不久的事情,小小的男孩子无法猜测出哥哥小心翼翼掩饰起来的心情,但他仍深深沉浸在失去宗太的恐惧里。一开始宫城良田害怕失去,后来又害怕宗太不再是宗太,那段时间他比任何时候都要黏着兄长,亲密中终于又衍生出另一种扭曲的感情,在海难发生之前,他们只是过分亲昵、无知无觉成长的一双兄弟,在囫囵的命运中被捏合成一个整体,但伤痛赤裸地将真相剥离。宫城良田步入不安的青春期,这一年他深信不已的现实都发生改变,世界像是整个翻转过来,唯一不变的宗太也不尽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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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田试图做更多的事来确认宗太的存在,有关于他所依赖的兄长,他的船帆,还有一座长明不灭的灯塔。
在那间上锁的房间里,宗太终于将他从自己的膝盖上抱下来,青春期男孩半勃的性器将夏天的棉布背心顶起,他拉过被子遮掩住自己。在那之前,宗太帮对于身体变化不知所措的良田做过两次,他是没有缺点的哥哥,即便是在精神残破不堪的时候,也仍会温柔地照拂弟弟的情绪。那是宗太在小时候从父亲那里学到的,在良田出生的那一天。
又红又皱的弟弟裹在襁褓中,被父亲轻轻放进他的手里,男人揉揉他的头,小声地说宗太,要保护好弟弟。
宫城宗太懵懂地低下头,嘴唇擦过婴儿柔嫩的脸颊。弟弟睁着一双还不能聚焦的眼睛,直勾勾地望著他,像一只丑丑的小猴子,却忽然对着宗太笑起来。于是他将此奉为人生宗旨、逐字逐句刻在骨髓里。
失去父亲之后,他合该做一个完美的引路人,作为长子要照顾好家人,作为哥哥要守护好弟弟,宗太理应教给他从父亲那里学到的、有关成长生存的道理,也应当先一步清醒,制止良田坠进被世俗咒骂的不幸旋涡里。
小良。他终于轻轻叹气,用纸巾将那些残存的痕迹擦去。不要再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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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宫城良田终于在脑海中还原出三井与宗太相识的经历。多么正常,怀着相似经历的人会走在一起,最初一定是宗太先主动。被球场上三井寿吸引的人那么多,他毫无目的、自顾自地投射出光芒,而不考虑照射到谁,对长谷川是这样,对十二岁的宫城良田也是那样,如今也落在宗太身上。
他仰起头望着神奈川湛蓝的天,日本的阳光远没有LA那样暴烈,陌生又熟悉的一切轻柔地包围住良田,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
那一年湘北篮球队送走三位学长,毕业典礼结束之后,因为备考很久没有出现的赤木与和木暮都来到球馆,樱木跟宫城开玩笑说要给木暮妈妈和大猩猩写一个大横幅才行,于是一左一右地挨了暴栗。这些人凑在一起打球或许也是最后一场,许多话说不出口,于是干脆就全都不要说,滴落的汗水和砰砰的排球声会代表一切,神奈川的夕阳静静地照耀在枫木地板上。
那天三井到的很迟,他身上那件后来重新买过的制服被扯得乱糟糟的,里面的白衬衫还洇开一片眼泪。从领子到最下摆,甚至袖口上的纽扣都一颗没有了,看起来为了来到这里付出了相当惨痛的代价。樱木目瞪口呆地看了半天,安田站在宫城身边小声说不愧是三井学长——因为害羞的女孩子们可做不到这样的事情。
宫城远远地站着,像过去的每一次,他抬起胳膊将手上那颗球传向他,被三井稳稳地接住了。他打趣地说炎之男军团还真是恐怖啊,众人幸灾乐祸地点头,三井整张脸就红起来,像一只煮熟的虾,因为害羞而不知所措的脸在宫城眼里与某个时刻重叠起来,但他决不能说出口。
三井恶狠狠地将球丢回去,说到底打不打,不然我回去了。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宫城良田在这一天正式成为湘北球队的队长,一切结束之后,他坐在更衣室里发了一会儿呆,只是低下头望着手心里被汗水打湿的那只护腕。他没有想到三井寿会在门外等他,高了十六厘米的已卒业前辈表情很拧巴,站在那里简直像要跟他打架。好像又回到天台的那一天,他们戴着相近又不同的面具,借着面前这个人发泄那些晦暗不明的心情。又难堪又赤裸,两只为了生存精疲力尽的兽。
德男他们一次次冲过来将宫城拉开,而他却只紧咬着三井的喉咙。宫城良田从漂浮不定、尽数躲闪的生活里醒转过来,在撩开的长卷发下面,在他被拒绝被抛弃,用漫不经心应对一切的态度之后。一片空白中出现了三井的脸。国中二年级对他说好可惜的三井,再重逢时放逐自己被悲伤废料浸泡的三井,短暂给过良田希望,又亲自将此践踏的三井,此刻灯光下耳朵却红得近乎透明,衔住的口感近乎于一块又软又黏的糖果。他分不清自己是喜欢这样做,又或者只是喜欢看三井不知所措又竭力忍耐的样子。
在他面前,三井寿凶巴巴地让他伸出手,嗓门又大又毫不客气,脸皮那么薄还是要耍帅。好烦。好幼稚。任性又娇气。非常喜欢。宫城慢一步将手递出去,三井就拽过他的手,手指捏在他套着护腕的小臂上,将什么被体温捂得温热的东西塞进他的手心。
“不是说想要吗,”他烦躁地揉揉头发,手和脚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三井垂下眼睛,一秒钟都没有看他,“所以……给你了。”
宫城良田呆呆地低下头,他慢慢展开手,掌心上闪烁着三井寿的第二颗纽扣。
他想象着兄长与三井变成朋友,然后是恋人。虽然跟两个人都做过像恋人一样的事情,但真正的恋爱一次都没有来临,最混乱企图从哥哥身上得到拯救的时候,宗太叹息着告诉他不要这样做,到后来他收下三井那枚纽扣,两个人心照不宣又从没有说出口,留学之后几乎失去联系。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他毕竟从没有和谁发展出类似恋爱的关系,因此也想象不出作为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