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梭在市內的公車上,坐著兩名約高中生年紀的少女。
蒂安將頭靠在欣晨的肩上補眠,欣晨則有點緊張地用手機查資料。
「唔啊!」隨著車身的一陣顛簸,蒂安醒了過來。
「呃,噢,妳嚇到我了。」
「嗯啊,到了嗎?」
蒂安伸了一下懶腰,空蕩蕩的袖管向後甩去。
「還有三站。」
「喔。」
欣晨看向蒂安的著裝,同樣是一件外套,短裙加過膝襪的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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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真的,妳不去買個義肢穿嗎?」
蒂安是念動力的能力者,操縱起來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才對。
蒂安很用力地搖頭。
「那種東西很不自然還很笨重。」
「現在的科技應該可以買到仿真的款式吧。」
「這樣超級貴的。」蒂安轉頭看向欣晨,將右臂殘肢搭到她的身上「而且,我沒有手腳之後已經夠怕熱了,穿那種東西上去會更悶耶。」
「這樣啊,難怪妳的背上常常都是汗。」
欣晨摸了摸蒂安的後背。
「唔啊,欣晨妳這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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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安揮手向欣晨打去,被欣晨抓住了手套。
「不過妳的能力剛好在這種狀態有很大的用處耶。」欣晨突發奇想「如果今天是我被砍了,大概什麼事情都沒辦法做吧。」
「嘿嘿。」蒂安露出得意的表情「妳要是變成那樣我會負責照顧妳的。」
「被人棍照顧有夠奇怪的。」
一下車,蒂安就活動著她那所剩不多的身體。
「我們到底坐多久的車啊?」
「轉了兩次捷運,然後還搭了兩班公車才到的。」
蒂安一邊搜尋地圖一邊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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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行,她們來到了另一間高中的地盤,藉著思齊的幫忙,他們跟某人約好了在這附近的一間咖啡廳碰面。
「好貴……」
在看到菜單後,欣晨反射性地發出抱怨。
由於還沒看到符合照片描述的人,欣晨和蒂安先在其中一張座位坐定。
「唔啊,我們先挑個最便宜的東西點好了。」
「我記得蒂安妳沒在省這些錢的不是嗎?」
「之前花了太多醫藥費了,要稍微節儉一下。」
蒂安一臉生無可戀趴在桌子上。
「不好意思,妳們是欣晨和蒂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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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了自己的名字,欣晨和蒂安猛然一驚,同時看向了聲音的來源。
一名看起來年紀與她們相仿的年輕人在前方就座,對方留著短髮,帶著黑框眼鏡,穿著和打扮顯得相當中性,但從聲音聽起來應該是女生。
「妳們好,我叫莉爾,妳們應該是想知道有關蒂安當時的情況吧,雖然不知道可不可以解答妳們的疑問,可是我的資訊應該會有一點幫助。」
「謝、謝謝……」
欣晨一向不太擅長與陌生人相處,她有些遲疑地道謝。
「謝謝妳莉爾姐。」
蒂安朝她稍微低下了頭。
「妳就是蒂安啊,跟思齊提到的形象差滿多的欸。」
「唔,她根本就是在針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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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安不悅地鼓起臉頰。
「啊哈哈,別在意別在意。」
莉爾笑著擺擺手。
「對了,妳的偽裝做的很好欸。」
「謝謝誇獎。」蒂安邊說邊作出脫手套的動作,並讓袖管自然垂下。
「不過這才是我的真實模樣就是了。」
莉爾相當專注地看著蒂安的動作,不知道是不是欣晨的錯覺,她感覺莉爾似乎有點……興奮?
「超能力最重要的目的不就是這個嗎?」莉爾笑了笑「可以讓人活得不那麼辛苦。」
「對了莉爾姐。」蒂安突然想到什麼「妳當時是怎麼發現我的狀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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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嘛,因為我有在醫院實習嘛,當時聽說有比較特殊的狀況,就跟醫生過去看了一下。」
「欸欸?莉爾姐妳還是高中生吧,那麼年輕就可以在醫院工作了嗎?」
「那個,託我的能力的福,我可以協助一些實驗進行。」
莉爾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
「能力?」
「嗯,我可以不靠儀器就進行基因編輯和定序之類的研究,啊啊,具體有點難解釋。」
莉爾就讀於蒼明高中三年級,與欣晨和蒂安就讀的芷蘭高中不同,蒼明高中更喜歡招收能力較為特殊的學生,並且相當注重超能力與實用性的結合。
「請問當時的情況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
在ㄧ旁沉默了很久,欣晨終於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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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嗎?」
莉爾手托著下巴,思考起來。
「那個,通常像蒂安那種等級的傷患應該會被送到急診室,可是他們在第一時間處理的地點是某個不一樣的地方。」
「聽起來全身都不對勁了……」
聽著自己被送進醫院的過程,蒂安感到一陣雞皮疙瘩。
欣晨摸摸她的頭。
「還有,蒂安不是被救護車送進來的。」
蒂安的神情認真起來。
「我工作的那間醫院沒有很多人,可是妳的情況幾乎沒人知道,」莉爾搖搖頭「我猜,妳可能被人用什麼能力繞過別人的視線,然後把妳搬到適合處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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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肢被切斷的話,如果不及時止血絕對會有生命危險。」莉爾繼續解釋
「蒂安妳還記得在哪裡出事嗎?」
「唔姆,在我家附近的小巷子吧。」
蒂安用手套點了幾下手機,將地址展示給莉爾。
「果然是這樣。」
莉爾精神ㄧ振。
「我工作的醫院離妳出事的地點有一段距離,照理說不該送到那裡的。」
「所以應該有什麼理由。」蒂安思考了一下後開口。
莉爾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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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在那種地方要來得及把妳送到醫院,光靠普通交通工具應該沒辦法辦到。」
莉爾再度提出另一點。
「幾乎可以肯定有能力者參與了,而且應該不只一個喔。」
「空間操作系……」蒂安小聲地嘀咕著「我猜應該有這方面的人幫忙。」
欣晨打了個冷顫,瞬間移動、隔空傳物……那群人的能力簡直可以無視防禦力進行攻擊,以那種人為對手,沒有哪個能力者有辦法輕鬆以對。
「把我的手腳切斷、沒有讓人發現、外面目前沒有任何消息啊……」
蒂安上半身趴在桌上,咬著飲料附贈的檸檬片,正試圖統合所有的資訊。
「抱歉問個沒禮貌的問題,妳為什麼會同意跟我們說這些,聽起來有點像你們的機密之類的。」
在蒂安思考的時候,欣晨終於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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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機密嗎?哈哈。」莉爾笑了笑「其實我也只是剛好有機會知道一點消息而已,覺得有點奇怪就自己稍微打聽一下,今天會來這裡也是想跟當事人交流一下情報。」
「這樣啊,很抱歉我這邊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消息。」
蒂安將頭貼向桌面,兩臂殘肢撐在桌上,空無一物的袖管平貼在桌上,上半身作出類似磕頭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