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窃玉偷香
夜，寒星如刺，冷月如勾。
夜色中，高宅大院，似吞人巨兽。厢房里，芙蓉帐暖，正辣手摧花。
京城最有钱的人，当属赵员外，据说一个人在京城中吃过的酒楼，住过的客栈，有一半可能就是赵家的产业。
只要他看上的东西，就没有买不到的，他曾要从一个书生那里买他的传家宝玉，据说那块玉价值连城。那个书生死都不肯卖，后来就没有人再见到那位书生。
有钱就自然有追随他的打手，只要他看中的美女，比如今天在灵香寺遇到的一位如花似玉的姑娘，他只多看了几眼，晚上就会有人把这位姑娘送到他的床上。
赵员外一边欣赏着床上少女抗拒的挣扎，一边轻柔的为她解开衣衫。
忽然，一把剑横在了他的颈上，凉的他猛缩了脖子。
他斜眼向后看去，只见一个身穿黑色夜行衣的身影，这个刺客蒙着面，身形清瘦，英姿挺拔。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赵员外问道。
“在你刚和这位美人亲热的时候，我就来了，赵员外兴致很好，自然没有发现”，刺客说道。
“你想要什么?”，赵员外颇为冷静，他知道自己还没死，这个刺客必然是有所求。
“前几日你从书生那里抢来的宝玉，放在哪里？”，刺客冷冷问道。
“阁下就是传说中的盗圣白玉堂？”，赵员外问道。
“不要多问，指出宝玉所在便可”，刺客将手中长剑往赵员外的脖子更紧了几分。
“好好，我说，在你身后墙上，画后有个暗格，宝玉就藏在里面”，赵员外怯懦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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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见状收回了剑，转身去取那画，果然发现一处暗格，打开暗格见宝玉正在其中，不由得心头一喜。
赵员外却一改懦弱模样，轻轻抽出床榻下的短匕，挺身便向刺客身后刺去，原来他也身负不错的武功身法。那刺客正在欣喜之中，对身后的危险竟毫无察觉。
“小心！”，听到一声呼喊传来，那刺客如梦中忽醒，立即警觉，不管什么情况，反手对身后就是一剑。
回身再看，只见赵员外倒在地上，已喘不上气，手捂着脖子，血水顺着缝隙流了出来，转瞬便没有了动静。
“哎，我本不愿杀人”，刺客对着地上的尸体，叹了口气。
“可他已经死了”，床上的少女颤抖着声音说道，刚才给刺客的警示呼喊，自然也是她发出的。
“即使你不杀我，他死了，明天被人发现，我也活不成了”，少女接着说道。
“我不杀你，你方才出声救我，我带你走”，刺客说道，声音清朗，似乎很年轻。他看向少女，像是在征求她的同意。
少女看着刺客漆黑的眸子，点了点头。
赵府上已有人发觉房中的事故，纷纷举起火把四下寻找凶手和失踪的少女。刺客将少女抱在怀中，在夜色掩盖中于房顶之上跳跃而行。
少女被刺客搂着纤腰，身子紧贴着他的胸膛，随着他悄悄逃出众人的搜捕，翻越院墙而出，能感觉到刺客有着过人的轻功和不俗的内力。
院墙后是一个窄巷，两人刚落地，阴影里转出一个人来，拦在面前。
“站住，放开你怀中的姑娘”，是一个清脆的女声，来人黑衣蒙面，竟是个女人。
刺客哦了一声，有些遗憾的叹息道：“原来你所要的是这位姑娘，而不是我手中的宝玉。看来你不是盗圣白玉堂。”
那女人哼道：“我若是白玉堂，这玉便不会先被你抢先窃去”
刺客笑道：“我不是白玉堂，这玉现在却已经被我偷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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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姐，是你吗？你是来救我的？”，刺客怀中的姑娘听到那人的声音，欣喜的叫了出来，要上去和那人相认。
“表妹，我听说你被赵员外的人抢去，本想趁夜将你救出来。想不到~”，那人双手抱胸，继续幽幽说道：“想不到已经有人英雄救美，我现在出现可是打扰你们妾意郎情了”
“表姐你乱说什么~我和这位侠士也是初次相识。。。”，那姑娘低下头羞声说道。
远处传来人群的呼喝之声，是有赵府的人搜索前来，刺客赶紧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先找个安身之所”。
来到城西的一处小院，那女人取下面纱，露出清丽的面容，秀发束起，配合修身的黑衣，好一个英姿飒爽的女侠。
她一边往桌上斟了三杯茶，一边说道：“这里是我之前买下的宅子，比较隐秘，诸位放心”
她将茶杯推向对面两人，问道：“说吧，这位侠士如何称呼？”
刺客也取下蒙面，露出一张年轻俊秀的少年脸庞，谢过茶，回应道：“在下楚飞，敢问两位小姐芳名？”
被他救出的姑娘说道：“贱名不足挂齿，叫我小白好了。楚飞大侠的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说着向楚飞盈盈拜倒。
楚飞赶紧扶起说道：“举手之劳，不必言谢。况且若当时没有小白姑娘出声示警，我已经命丧当场了”
小白的表姐对这种客套颇不厌烦，说道：“叫我小青好了，快说说赵府中的事情经过吧”。
楚飞便把自己夜闯赵府，窃玉偷香的经过说了，小青问道：“楚兄何故要去冒险窃玉呢？”
楚飞道：“两位姑娘可听闻近些年江湖中正热切寻找的两个风头人物？”
小青道：“小女虽孤陋寡闻，却也听过。一个是采花淫贼田不光，专做见不得光的采阴补阳之事，不知道多少女子被他夺去贞洁。多家豪门大户共筹赏银，只要他的项上人头。前些年江湖中人联合围剿，却也被他侥幸走脱，现在下落不明。还有一个是盗圣白玉堂，精于易容、轻功和偷盗之术，没人见过他真正面目，也没人能预料到他的作案手法，他要逃时更没有人可以留得住。江南霹雳堂、无花宫、山河药铺都已发榜缉拿，并且出价不菲。”
小青又道：“此二人风头之盛，每个初入江湖之人，都有意擒拿，这样便可以在江湖豪杰之前大出风头，真是个出名的好机会！”
楚飞道：“在下正是为盗圣白玉堂而来，这人对自己的偷盗之术非常自信，每次出手绝不走空，甚至作案之前放出风声透露目标。我就是听闻他有意于此玉，便抢先一步盗走，目的就是引他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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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道：“哦~原来楚公子是要捉拿盗贼，为江湖除此一害”。
楚飞停顿片刻，说道：“并非如此，在下听闻白玉堂事迹已久，发现他做的多是劫富济贫锄强扶弱的义举，便有向他投师之意，但苦于无处寻他的踪迹，只好用此计引起他的注意”
小青道：“江湖之人大多乌合之众，楚兄难得清醒，不愧为真豪杰，让小妹敬酒几杯。”。说罢取出好酒，和楚飞共饮，小白也陪了几杯。
小青为楚飞分配卧房，小白便收拾床榻被褥，端水来为楚飞洗漱，要服侍他安寝。
楚飞道：“小白姑娘不必如此，在下会自行料理”。
小白红了眼眶，婉约的俏脸上梨花带雨，楚楚可怜，泣声道：“楚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只有以身报答，还望公子允许奴家服侍左右”。
楚飞乱了手脚，想帮小白擦去眼泪但又不敢上手，忙到：“使不得，姑娘仍是清白之身，日后应寻得好人家过幸福日子。怎能跟着我这种江湖草莽，四处漂泊。”
小白见楚飞再三推辞，只好一再拜谢，掩泣而出，回到小青的卧房，和表姐共睡一室。
小青轻笑道：“想不到鼎鼎有名的盗圣白玉堂，易容扮做小女儿姿态却也有模有样，差点让那楚飞意乱情迷”，接着她学起小白的语调：“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只得以身相许，哈哈哈”。
小白嗔怒道：“好啊，小青原来你在旁偷听”。
小青笑道：“我想知道，倘若他真的受你诱惑，想要了你的身子，你下身的阳根之物，可就要惊吓了他”。
小白也笑道：“戏弄他一下也好，今晚我在那赵府之中，原本要从赵员外口中套出宝玉所在，想不到被他闯了进来，坏我好事。但念他是仰慕盗圣之名而来，并非存心，且先饶过了他。他这杀人强取的行径，辱没了我们空空妙手的行当，我还不想收他为徒。”
小青道：“白兄接下来我们要把这个楚飞怎样？”
小白道：“此人轻功内力倒是不弱，我正想从无花宫盗取易形决，可以引他给我们做个帮手”。
小青道：“我们修习了易形决上半部，已经可以用内力变换声音容貌，白兄凭借此术便可轻易接近目标偷得宝物，为什么还要冒险去窃取完本秘籍？”
小白道：“小青你对偷盗之术了解不深，不知道完美伪装的重要性，若要从一个聪明机警的人手里盗取东西，要从他口中得知藏宝所在，就不能让他有丝毫疑心。否则一旦在他面前露出破绽，就可能反中他的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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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抚摸着自己的身体道：“我们现在的破绽就是无法变换体形身材，今天如果赵员外心急要扒光我的衣服，那我可能来不及套出他的话就提前露馅了。虽然这种情况我能用轻功逃脱，但盗圣的名头可就砸了。以后若是遇到武功高强之人，这个破绽将会是致命的。”
小青道：“我听说修习易形决下半部便是可以用内力变换形体，修炼精深者甚至可以将身躯转换阴阳，只是如果维持这种变换则需要持续消耗相当的内力。”
小青对小白道：“我现在保持易容的状态便已经消耗了不少功力，在晚上还需要停止施诀调息回复。不像白兄你内力深厚，可以一直运诀维持。”
说着小青闭眼调息，容貌由一个清丽的女郎慢慢化作少年男子的模样，倒也颇为俊美。
小白道：“我们不是还有从山河药铺偷来的回春丹吗？用来快速恢复内力最为有效”
小青道：“已经所剩不多啦，要省一点用。小白姑娘，现在我们一男一女不正好欢度春宵吗？”
小白啐骂道：“想得美，等拿到易形决，我倒要先让你体会下女人的快乐。”
第二日清晨，小白仍去楚飞房中服侍他起床洗漱，楚飞一再推辞要自行料理，听得厅堂中小青的一声惊诧之声，两人赶去查看。
小青正站在厅中，看着桌上一副拜帖。
三人围看，只见帖上写到：“阁下抢先窃玉，意欲挑衅乎？现立下比试，看谁在十日内先取得无花宫秘籍易形决，阁下可敢应战？白玉堂留”
楚飞道：“昨晚回来时我专门留意了下，并未发现出有人跟踪。想不到盗圣身形竟如此隐秘，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得送贴到堂上来。从这点我已经输他一筹。”
小青道：“看来楚兄已觉自己不是盗圣的对手？”
楚飞道：“来战便战，男儿何惧。不能让盗圣小看了我。”
小青问道：“楚兄可知无花宫的详细？”
楚飞道：“我只知道无花宫中都是美貌的女子”
小青道：“无花宫中虽不养花，其中却多是貌美如花的女子。听说宫主明月更是美艳绝尘，其美色与京城百花楼的头牌林仙儿相比也不遑多让。她的女弟子们也都有着过人容貌，许多江湖好汉痴心于她们的美貌，甘愿入无花宫做外门弟子听由她们差遣。所以无花宫人虽不多，势力却不小。没人见过明月宫主出手，一是大家都不愿欺负一群女子，二是她们的护花使者实在是多的难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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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青又道：“再说那本易形决秘籍，据说明月宫主就是凭此术青春永驻，透体生媚，无论是哪个男人看到她都无法痛下狠手。”
楚飞道：“不管如何，即使是龙潭虎穴我也想试上一试。”
小青和小白道：“既然如此，我们也愿意帮忙筹划，助公子一臂之力”。
说罢两人暗下里对视一眼，嘴角一笑。
二、无花宫主
夜，星河浩瀚，明月高悬。
无花山上无花宫，楼影憧憧，似有仙女提灯穿行。无花山下无果庙，灯火通明，却多好汉聒噪聚众。
楚飞好奇，走近那无果庙，挤入人群观看，只见四壁点着火把照的庙中如昼。中间空地摆着五个擂台，七八个好汉正在擂台上厮斗。对面观看席上竟坐着五位风情各异的绝色美女，在给擂台中的好汉呐喊加油。
一个粗壮的大汉对楚飞吼道：“小子，想来打擂上后边排队去”。
楚飞问道：“打擂？所为何事？”
旁边一个精搜的汉子道：“看来阁下尚不知这里的规矩，这擂台是无花宫设下，每晚会派出五名仙女般的弟子，作为比赛的彩头。先要交一百两银子，获得上台的资格。只要你在台上站到最后，便可以带其中一位仙女回府中共度一夜春宵，嘿嘿”
粗壮的大汉道：“也不一定是一百两，有一次无花宫竟派出了大弟子绝世美人心兰，那晚她的擂台资格价码是一千两！即使如此，大家仍在台上斗的头破血流”。
精瘦的汉子又道：“能在擂台中取胜说明武艺超群，大家都把能睡到无花宫的女弟子视作一种荣耀，你看台上的那位李家公子，已经连续一周夺得彩头了，身体吃得消嘛”
对面席上一个美丽的少女对着场中喊道：“李公子打得好，今晚菲儿就是你的人啦”，说罢又羞涩的转过脸去。
台上的李公子心波荡漾，豪气更胜，站在台上大喊道：“还有谁！”
楚飞盘算了下，这庙中少说百来人，那无花宫一晚进账就有上万两，说道：“那这里卖身的利润要超出京城百花楼数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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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汉子听了勃然大怒，精瘦的汉子道：“人家无花宫弟子明明是临凡的仙女，是肉布施的菩萨，你怎敢拿风尘女子与之相提并论？”
那粗壮的大汉见有人胆敢侮辱自己心中仙子，直接挥拳向楚飞打去。
楚飞不想横生枝节，闪身跑开，只留那两个汉子仍不断谩骂。
来到无花宫院墙之下，楚飞脱下长衫，露出里面的夜行衣，取出丝巾蒙面，悄悄的翻过墙，开始回想小青和小白为他绘制的地图。
此前日间，小白和小青扮作脂粉商贩，带着从京城万香斋买来的最新出的胭脂水粉，和无花宫的人打上了交道。两人被带入宫中，一路上留心记忆。回去后绘出地图，其库房、行宫、寝宫、林园、水池，路桥，位置竟都一一画出。
楚飞道：“库房处人较少，我可以从这里潜入。于密林中穿行，绕过行宫，悄悄打晕寝宫守卫，潜入其中搜查，那秘籍想来就藏在明月宫主的卧房之中，只要在来人换岗前撤离就行。”
小青道：“要先知道明月宫主身在何处，才方便避开她行动，楚兄到时若能抓住一个落单的无花宫弟子，能逼问出明月宫主的行动习惯最好。”
小白提醒道：“无花宫中人多狡诈，公子可要当心分辨，越漂亮的女子，就越会骗人”。
按计划行动，楚飞在密林中无声穿行。忽然遇到一片空地，空地中盘坐着一个少女，似乎在闭着眼睛运功修炼。
楚飞想起小青的建议，可以抓住她逼问一些明月宫中的情况。
楚飞悄悄走上前去，拿住了少女的肩膀，低声道：“此刻你命在我手，不要声张”
少女睁开眼睛，一双美丽明亮的眼睛闪现慌乱之色，颤声道：“不要杀我，我还小，我还不想死”，说着竟呜呜的哭了起来。
楚飞见少女可爱的窘态有些想笑，问道：“你且说说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噎声道：“我叫星儿，从小被抓进宫里来给宫主作贴身侍女，之前几次想逃走都被发现抓回去痛打一顿，只好在这偷偷练功，以后让她们再拦我不得”
楚飞道：“那我们做一个交易如何，只要你回答我几个问题，我便带你逃离此地”
少女停止住了哭泣，问道：“你是不是想问易形诀的藏书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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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飞惊讶道：“你怎知我是为此书而来？”
少女道：“数月前，盗圣白玉堂来无花宫盗取易形诀，但没找到藏书所在，只偷走了宫主的一名姬妾，让宫主发了好几天的火。”
少女指着楚飞说道：“胆敢再来无花宫偷盗的，不是你盗圣又会是谁，这一次你把我偷走可好？”
楚飞见少女原来是把自己错认成盗圣白玉堂，索性默认下来，对少女道：“星儿，看来我们的交易成了”
少女微笑道：“我在宫主身边服侍的时候，曾无意间看到她藏书之处。白少侠且随我来，我有带你进去的办法了。”
少女将楚飞带到库房附近，对楚飞说道：“我先去库房把里面的人支开，等我招手你再进来”
少女进入库房之中，楚飞在树后等候，突然想起来时小白曾对他说道：“越漂亮的女子，就越会骗人”，心里暗叫不好，若少女方才是对自己虚与委蛇，现在与那无花宫弟子共呼捉贼，自己可就难逃了。
但很快库房中有个女弟子推门而出，默默离去了，并没有意外的动静发出，然后星儿探出身向楚飞藏身处招手，唤他入内。
楚飞进入房中，星儿道：“我说宫主要看去年的绸缎，让她去仓库中取了。现在你乔装打扮下，就随我混进去吧。”
楚飞心中稍安，暗道自己是多虑了，想起小白姑娘也是个漂亮女子，她说的那话时自然也可能是在骗人。
只见星儿找出一套无花宫女弟子常穿着的素色长裙，对楚飞说道：“就是这件了”。
楚飞愕然。
梳妆台前，星儿一边为楚飞梳理发髻，打理妆容，一边说道：“无花宫中是不能见到男子的，只得暂时委屈白公子了。话说白公子容貌英俊，化妆作女子竟也美丽非凡，原还想让公子戴上面纱遮掩，现在看是不需要啦”
“为了赢得盗圣的比试，我只得豁去面皮了”，楚飞苦笑，对面铜镜之中，一个身着素色长裙，体形苗条的美貌女子，也跟着苦笑了一下。
星儿走在前面，楚飞手捧胭脂盒跟在其后，以宫主要看新买的胭脂水粉为由，一路上几处岗哨都顺利放行。
“明月宫主的藏书之处不应该在她的寝宫吗？我们怎么走到行宫来了”，楚飞向星儿小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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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儿道：“别人都以为宫主会把书放在卧房，但她偏偏把秘籍放在行宫内常躺坐的卧椅之中，嘿嘿，这叫兵不厌诈”。
两人溜进行宫，昏暗中往卧椅摸索过去。
忽然，厅殿中的灯被点亮，一个妩媚的女声传来：“私通外敌，引贼入室，盗我秘籍，该当何罪？”
楚飞和星儿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女子缓缓走出，容貌绝美，神态威仪。
楚飞心道这女子应该便是无花宫宫主明月，现在行动败露，自己恐怕凶多吉少，只是要连累身边这个无辜少女。于是对星儿道：“星儿姑娘，在下拼命也当护你周全。”
星儿眼中泪光闪动，扑身抱入楚飞怀中，楚飞只感觉香气扑鼻，然后胸口传来一阵剧痛，随后向后倒坐到一张椅子之中。
星儿见楚飞被自己点中穴道，不得动弹，脸上露出快意的笑容，转身坐到殿中央的躺椅之上，拍了拍手，行宫之中灯火尽皆燃起，十多名女弟子排列左右，有衣着裸露的女子跪在躺椅前，给星儿按摩腿脚。
原先那绝美的女子走上前，向星儿施了一礼，星儿伸手把她拉入躺椅之中，将头舒服的枕靠在女子丰满的玉兔之上，向楚飞说道：“白公子，我们为你准备的这场戏，你可还满意？”
楚飞已明白方才发生的一切，星儿便是明月宫主，从她假装被自己拿住之时，这场戏已在她的掌控之中。现在身入虎穴，只得拖些时间，寻找逃脱机会。
楚飞笑道：“若早知道明月宫主是如此的美人，在下想要偷走的便不是什么秘籍，而是宫主你了”
明月也笑道：“若早知道盗圣白公子是如此俊美，而且有情有义的男子，我只怕要连自己带上秘籍一起奉上了”
楚飞笑道：“现在宫主却已知道了”
明月道：“可是我怕公子拿到秘籍，就弃我而去了呢”
楚飞道：“那要我如何保证呢”
明月道：“有三种方法”
楚飞道：“在下洗耳恭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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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道：“第一种法子，就是死”
楚飞笑道：“的确，死人是不会背叛人的，只是我现在还不想死”
明月道：“那第二种法子，便是做我的姬妾”
楚飞看向明月身前衣着裸露的女子道：“这服侍你的女子便是你的姬妾？”
明月笑道：“是我的姬妾不错，但她并不是女子”，说罢将正给她揉腿的少女抱入怀中，少女啊的一声惊呼，明月已伸手掀开少女的衣裙，只见一根黑色丑陋的阳物垂在少女的两腿之间。
看到楚飞有些吃惊的神态，明月笑道：“白公子现在打扮不正如我的姬妾一般？”
楚飞想到自己男儿之身却扮作女子模样，与那姬妾确有诸多相似，暗自羞惭，仍镇定问道：“那第三种法子呢”
明月道：“第三种法子，便是拜入我门下，成为我的女徒”
楚飞道：“宫主说笑了，在下堂堂男子，怎能做宫主的女徒？莫非你那女徒弟胯下，也垂有一根阳物？”
明月道：“有或没有，白公子一看便知，心兰，你给白公子展示下咱们无花宫易形决的奥妙”
明月宫主原本枕着的绝色美人站起身来，慢慢脱光衣服，将赤裸的身躯暴露在楚飞面前。
玉腿修长，臀部挺翘，柳腰纤细，双乳浑圆，光洁如脂，白腻似雪，好一副绝妙的女体，那两腿之间自然是引人入胜的森森沟壑。
心兰妩媚笑道：“公子可看仔细咯”。
楚飞将眼前尤物看的分明，不由得口干舌燥，但只觉心兰的肌肤一阵波动，开始微妙变化起来。
心兰高挺的玉兔渐渐消失，肢体变得粗犷起来，原本平坦的小腹下竟慢慢长出了一根粗大黝黑的龙根，楚飞再向她的脸上看去，女子美貌已不复存在，反而是一张阴狠的男子面容。
在楚飞眼前，心兰竟从绝色的女子，变换为赤裸的精壮男子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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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让楚飞震惊的是，这男子他曾从悬赏榜单中见过画像，正是当年杀人越货的江洋大盗林澜。
心兰看出楚飞眼中的震惊之色，微微一笑，开始默念心决。
玉兔又从男子平坦的胸膛上长出，肢体身躯变得纤细白腻，下体缩阳入腹渐渐变为女子的阴户模样，再看容貌，方才心兰的绝美容颜又一次出现在楚飞面前。
心兰缓缓的穿起衣裙，举止温柔，仿佛刚才的身躯变换并没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