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納德里大人,這邊。」
「女王在大廳等候你的到來,請進去。」
面對身型龐大的男性,身穿白色圍巾黑衣裙的女僕絲毫沒有被他的氣場影響,她低著頭,恭敬地對男子說出女王的命令。
滿嘴鬍渣的男人手抱騎士的頭盔,胸膛上的鎧甲折射光線,反顯銀白光輝。 他跟隨在女僕身後,不再四處張望著最近修飾過的王宮內部。
步入花園中的一處建築物,雷納德里將目光投向身前帶路的人。
宮廷裡的女僕衣裝服飾整潔乾淨,被特意訓練成完美的模樣,舉止姿態毫不失禮,雷納德里心道:果然是皇室專用的女僕…被那傢伙從小挑選的孩子自然都經歷過嚴格的教育。
沒了某人的不專注,女僕一行人不久便到達走廊盡頭,雷納德里眼看厚重大門打開,連忙把握時間快步上前復命。
「……你來遲了,騎士長。」
低沉綿和的聲音從大殿傳來,身處高位的女人正襟危坐,華麗貴重的寶座上,油燈的擺放導致那抹紅色身影面上無光照映,眼神裡充滿凜冽寒冬之息,這人簡直是一場暴風雪,勢要將旁人凍成冰雕似的。
雷納德里自知理虧,他在行禮後先對女王意示抬頭,待她的近身侍衛告知應允,才面向女王說:
「許久不曾來到主城,不知王宮的轉變如何,沒想到被迷住了雙眼……女王今天召臣下是因為什麼事情呢?」
女王直接忽略雷納德里的話語,在她心裡恐怕只是一個簡短的句子:請問他的任務是什麼?
一個眼神給了侍從大臣,他將女王預先安排的東西用托盤遞給了雷納德里。
藏紅布覆蓋著的物甚映入眼簾,雷納德里心中有了大概的答案,他亦不墨跡地把管狀液體放在手掌,碧綠色的流體在玻璃器皿裡滑動。
雷納德里斂下眼瞼,他扯過嘴角,平靜地問道:
「女王,你是確認了嗎?這事關乎……」
女子伸手撫摸頭頂的冠冕,瑪瑙珠寶的裝飾效果更讓白銀打造的象徵物十足累贅。
愚蠢的問題往往是因為發言人的態度,而不知情的人,理應無罪。
她不是沒有想過雷納德里的擔憂,但是她覺得她從成為王的那刻便決定了,無論往後的未來變得怎樣,她對自己說出口的承諾,永恆不變。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不只是國王的誠信,而是對她來說一生的責任。
可惜,現在再無人看得見她的堅持,她的付出也石沉大海。
失去了方向的小船般,留在谷底里。
「距離變革已經過了一段時間,三十年…對其進行審判後,百姓抵制合理,但是現在的平民也得了解到神明的存在。」女王只說重點,她一如既往,對別人的話語加以修繕,令自己明白其意思。
聽後雷納德里頷首,女王的意思是打算重新興建大教堂,以聖女為首。 他望著女王,打趣道:
「沒想到能見證女王承認神明的時候……抱歉,是臣妄言。」
利刃出鞘,饒是領軍出征多年的雷納德里亦無法做出最快的反應,不過他亦不能躲避半分。
對女王不尊,可謂死罪,應立刻進行處死。
皇家侍衛不屬於雷納德里的騎士隊,他們只聽令女王。 眼下,這位女子的長劍歸紅等,是專用御劍。
雷納德里和她僵持不下,女王扶額,不耐煩地道:
「…成何體統。」
只一瞬,雷納德里脖頸便沒有了利器的威壓。
要是他有什麼過失,不等皇家侍衛動手,女王早就將他化成灰燼了。
根本不用擔心。
雷納德里額冒冷汗,他單手按住肩膀鞠躬,忙說一句先行離去願主佑王,就不再看見踪影。
女王由寶座走下,燈光下的她是多麼的年輕貌美,皇家侍衛回神行禮,目送女王回到她的寢室。
「徒有外表光鮮,內心卻早已腐朽……比起我,你還是不願醒來。」
果然……是觸碰禁忌的懲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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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為什麼是你?
她寧願獨自忍受,卻也不願擁有「孩子」的另一人長眠。
她懇求神明。
以王的身份,打破戒例。
……
……
還記得,她在年幼的時期,她對世界的認知雖小。
可,在她的歲數,她倒是擁有一定的思考能力,儘管在同齡人裡,她是唯一的、獨特的,被神眷顧的幸運兒。
貴族和皇室的孩子們在宮廷花園中交流,年幼的女王已經開始對這個國家進行長遠政策的規劃了。
「…你好,我是法利是家族的長子,雷納德里·法利是,冒昧請問你的名字是?」
一位頗為英俊的孩子走來行禮,他們年紀相差不大,可他甚是紳士的模樣,不懂為什麼,年輕的女王皺眉,她對其第一印象寫下句號終結,不滿他的打擾,說:
「皇室的三公主,萊奧菈·洛薇安娜·藍盧維思。」
即使看見公主面上惱怒的表情,雷納德里像是粗神經一樣,他自我滿足地邀請公主去和他一同前往冒險。
對,冒險。
奧菈用水藍眼睛打量一番,雷納德里身穿深藍禮服,他剛剛說什麼冒險?
「……去哪兒?」
奧菈淡然問道,若是沒有意義的話,她便將這位侯爵家的兒子趕走。
見公主有興趣,雷納德里趕緊說出地方,生怕她下一秒便立馬拒絕自己的邀請。
「回公主,是王宮的…可能連您也還沒去過的一處。」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雷納德里故弄玄虛,他故意賣關子不說,嘗試引起公主的注意和好奇。
結果就是,奧菈跟著雷納德里走到花園的對邊,穿過宮殿,走廊盡頭的一處角落。
那裡是老舊的木門,是間房子,不知通往哪裡。
奧菈知道這個地方,可是她從未進去過,她倒也不是不屑到骯髒的地方,她每次都失敗,僅有的兩次寶貴課餘機會碰了一鼻子灰,緊閉的木門是她心中的一根刺。
幸好,現在終於尋到了……
奧菈有點歡喜地向前走著,卻被雷納德里揮手阻礙視線,她煩躁地對他發火說:「你怎麼了?」
雷納德里撓撓臉龐,見人憤怒的樣子,他隨即反應過來說:「呃…我們要去的地方不是這裡。」
「我要去這裡,你沒有資格妨礙。」
奧菈不容拒絕地下達指令,她身為皇室的威嚴施加在一個侯爵繼承人上。
雷納德里嚇得躲在一角,只餘奧菈一人站在門前。
伸手往門把扭動,她發現房子還是鎖上的狀態,她的到來還是白費了。
自討沒趣,奧菈對一邊的雷納德里微笑,轉身打算返回花園。
「……孩子?你是在找我嗎?」
一道溫柔的聲音響起,奧菈不笨,可她依舊和普通人般被驚到了。
奧菈慌忙回頭,黑色修女服、頭戴黑紗的女人映入眼前,她的雙手置於腹部,姣好面容的女人,她分不清她的年歲。
「……我不是孩子。」
本來不是想說這個的,顯得孩子氣的說話從心底彈了出來,而替換掉的,是奧菈心中留下你是誰的疑問。
女人和善地淺笑,她的眼睛擁有純潔的心靈,她是個好人。 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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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就是孩子呀,在這個年齡段,人們稱之為孩童。」
奧菈聽見修女的話語,鼓起腮幫子,她可是公主,她說什麼,別人也不應該如此直接地反駁她。
「不是孩子不是孩子!」
難得地亂發脾氣,她本來就氣那個男孩,現在出現的女人看著很友好,可是她比他還要惹她憤怒。
……或許是不甘心吧,不願被如此美麗的女人叫做孩子。
她又不是…又不是與她關係最親的人,不是……母后父王。
「嗯……那你叫什麼名字呀?奧菈?」
心中一頓,奧菈表情古怪地看著修女,連那個蠢笨的男孩也跳了過來,擋住了修女灼熱的視線。
「你,你你你究竟是什麼人!?」
雷納德里先一步質問修女,被他的動作驚呆的奧菈回神,她制止他粗魯失禮的舉動,對修女道歉:
「我以皇家的名義向您作出深切的抱歉,但是修女大人,請問你是如何在初次見面,便能知曉我的名字?」
奧菈握緊拳頭,她心中不安,無法判斷對方是否能威脅性命之人,她要撐到安全籠罩的情況下。
修女瞇眼盯著奧菈,她將手放在男孩的頭上,輕揉他的一頭紅發,嘴間顯露童真的笑意。
奧菈的直覺告訴,笑意是對她展露的,修女的行為將他們兩人嚇得心驚膽戰,她似乎在向她表示她那毫無保留的心思。
「我是修女,神職聖女……唔,來,過來呀。」
修女調皮地笑露齒,她蹲下身子對雷納德里說了些話,打發走他之後,雙手伸出,想要抱住…抱住自己?
奧菈搖頭甩開不切實際的想法,她還是乖乖聽話走到修女身旁,畢竟是孩子呢。
「呼呼,真棒,好孩子…修女姐姐其實,懂得預知未來呀。」
「再湊近一點嘛。」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修女柔和的聲線總有股莫名的力量引領著女孩遵從她的言語所行,奧菈眨眼,稚嫩可愛的臉蛋紅撲撲的,咬著下唇,緩緩邁出步伐。
修女用雙臂緊緊擁抱奧菈,她把頭埋在女孩的身軀前,好一段時間沒有任何動作。 奧菈聞著修女帶著的淡淡清香,她忘記了反抗,修女的雙手,在她背後溫暖了整個寒冰凝結的心臟。 奧菈還是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跳,眼前的人她好像並不討厭。
伴隨一陣清脆的笑聲,奧菈抿唇,她最不喜別人的笑容,在這王宮裡,每個人都掛上嘴邊的微笑虛假得很,貴族婦人的嘲笑尖銳刺耳。
修女的笑臉,是真正能帶給人們快樂。
可是,奧菈並不高興,她不像孩子們那樣容易受人感染。 她的內心深處,一陣悲鳴被釋放,奧菈小手抓住修女,皇室的身份不允許她在別人面前哭得稀里嘩啦的,失去顏面。
修女將奧菈抱起,她悄悄地和奧菈耳語:「待會兒告訴你我的名字,乖呀,別傷心。」
雷納德里看著修女將雪白禮服連衣裙的小公主擁入懷中,他張開嘴巴,說不出什麼。
「……我會把公主送回王宮主殿的,宴會快要結束了,你得趕上和法利是侯爵一同回去,對吧?」
修女代替雷納德里在心中補充他的疑問,而後對小男孩回應道。
笑彎眼眸的修女面對男孩,她無可挑剔的態度讓雷納德里灰溜溜地離開了。
「好了,礙事的人走了。」
平靜溫柔的語氣,奧菈看向修女,只見她還是那副面孔,笑得燦爛。
? 誰說的話?
修女點了點奧菈的眉心,她摀住額頭,正欲反抗的女孩被修女一句話推倒城牆:「這兒就只有我們兩個人呀,你在想些什麼呢?」
罪人自認,那奧菈也沒有必要探究。
修女將人抱到木門前,她對女孩問:「是不是很想進去裡面看看?」
奧菈詫異,她不解地看向修女,難道這是她的房間? 可修女不能入住王宮。
為了避嫌,信奉神明的使徒教主等人,是與皇室沒有關係的一個分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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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室擁有絕對權力,那麼教會便是第二勢力,貴族和軍隊於商會之上,排列二者之後。 平民百姓,則是被榨壓的最底層。
迂腐陳舊的觀念,王國卻得到長久的殘存。
但也早就傷痕累累了,幾乎快要瓦解。
只差一道強而有力的攻擊。
奧菈看向修女,她面色蒼白,對女人說:
「你是教會的人?」
很傻,看著一身修女服的女人,沒有一人會認為她不是歸屬於教會的人。 畢竟,修女的裝束是基於教堂給予的,只有成為修女,才能得到。
想要仿照衣物偽造,絕對不可能。 那嵌入領巾的十字架是經過聖血浸泡過的,顯出純正金光的銀十字。
理應不可能的事情,在大眾心中證實了神明的存在。
修女捏了捏奧菈的臉蛋,她耐心地重複自我介紹:
「嗯,我是凱瑟琳,在教會工作,擔任聖女職務。」
面對平民的不敬,小公主奧菈沒有出言責罵,她伸手抓住被自己大許多的手掌,往外扯。 沒有成功的她再問:
「那嘛……那麼聖女是什麼?」
肉乎乎軟綿綿的小臉上失去了外力,凱瑟琳從她的衣袋中找到一把生鏽的鑰匙。 黑色沉重的鑰匙與門孔吻合,木門被打開。
將人抱了進去漆黑的房間裡,凱瑟琳反手把門反鎖。 確認打不開後,她才走到桌邊點亮油燈。
「……你、你是如何看清周遭環境的?」
很神奇,奧菈在原本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裡,等待光明的來臨。 但是帶來光源的凱瑟琳是如何做到順利完成的呢? 不可能是因為銀十字的原因,那隻圍著十字的光亮,沒有散發出去四周。
「……孩子。」
聞言,凱瑟琳面色凝重,她對坐在椅子上的奧菈詢問: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你不相信神明?可是你已經受洗禮了呀?」
奧菈沉默,她沒有回應第一個問題。
「凱瑟琳…修女(Sis Catherine),我沒有進行洗禮的記憶。」
凱瑟琳微笑,她亦坐下來,手撫摸奧菈的頭頂,回:
「姐姐(Sis)?我挺開心你這樣叫…不過……你進行洗禮的時候,還是嬰兒吧?」
怎麼可能會記住事情。
「奧菈,如果你相信神明,就能看見銀十字的聖光。」
「這足以照亮王國的整片土地…甚至更遠。」
凱瑟琳輕碰十字飾物,她將唇瓣貼在奧菈的額頭上。
「孩子…願主佑你,將光芒照耀大地……孩子,你仍是雛鳥。」
年幼無知的她,還沒曾知道凱瑟琳的含義。
奧菈撫上被劉海遮掩著的地方,額頭上的肌膚有一道淺淡的疤痕。
聖女的憐憫為眾生帶來祝福
聖女的救濟為眾生除去悲痛
聖女的慈愛為眾生得到希望
聖女的智慧為眾生改變命運
……願其加護與汝同在、同行。
「凱瑟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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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她齊肩的少女放下利劍,她解下斗篷走到正看著書的修女。
聽到少女的叫喚,修女凱瑟琳將書本合上,她起身迎接那位可愛的孩子,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奧菈,怎麼了?」
還是那間木門房子,公主奧菈鬆開雙手,她有些在意自己的體汗和沙塵沾污了修女的服裝。
「凱瑟琳,你說過會讓我看一眼那把劍,是不是?」
奧菈站在一旁,她雙手垂在身側,筆直的站姿宛如騎士般威武神氣。
被遠離的凱瑟琳手心的溫暖感覺消失殆盡,她有些不捨,但依舊揚起嘴角點頭道:
「是的,沒有錯奧菈。」
指腹輕點奧菈勾起的唇角,凱瑟琳看著得意揚揚,孩子似的她,笑說:
「可是,我還沒確定什麼時候吧?」
笑意停滯在上一秒,奧菈睜大眼睛,圓溜溜的藍色眼瞳裡流露著難以置信的神情。
「凱瑟琳……現在還不可以?」
用手覆蓋掉奧菈的目光,凱瑟琳溫柔地安撫她,她總是一副和善的模樣,但確實能使人平靜身心。
「奧菈,你知道聖女的工作是什麼嗎?」
已經十六歲的奧菈不懂凱瑟琳轉移話題的目的,可一定是重要的意義。
她將她的話語牢記在心,聖女職務是什麼,凱瑟琳在她年幼時提及過,於那初次的相遇中。
「聖女為信徒引領方向,廣傳教理,拯救人民,守護聖物。」
凱瑟琳伸手拉住奧菈,她施力提醒,讓人隨她而去,坐在椅子上。
感受到凱瑟琳在身後抱住自己,奧菈身體不禁僵硬起來,她紅著臉,最終沒說什麼。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孩子…你還知道我在這處的原因嗎?」
凱瑟琳對著奧菈細說,她看不見修女的樣子。
「……從很早之前,教會便跟皇室合作,以教會名義建立的軍隊雖然不敵王國的士兵,可十字軍,對普通百姓來說是地獄的惡魔。」
奧菈回答凱瑟琳,她掙脫束縛,轉身看著修女,痛恨道:「而你,真正的神明使徒,聖女便是二者合作的交易貨物。」
「你體內的血液,一直需要獻給國王…是嗎?」
聲音顫抖,帶著悲傷,她握住凱瑟琳的手腕,那道疤痕鮮血色,雖然已經癒合,可是卻像印記似的,將剛割開的樣子刻畫在白潔肌膚上。
「孩子…你並不需要為我難過。」
凱瑟琳的眼眸深處是汪洋大海,同樣的色彩,可她的任何神情,都撫平人的內心。
從不皺起的秀眉,猶如春風的笑容。
「你很溫柔,凱瑟琳,你不必留在那處角落。」
奧菈撫上凱瑟琳的臉龐,小心翼翼地捧著,她眼眶赤紅,極力嘗試勸說修女,想要她獲得自由。
「我身負責任,孩子,這是我要承擔的經歷…而且,奧菈,我不是為了教會,我不能離開的始終是你。」
凱瑟琳將人按在肚子前,順毛般安慰奧菈,她再說一遍:「奧菈,你要清楚,你還只是雛鳥,我不能離棄你。」
又一次,少女不明白凱瑟琳的用意,一直記在腦海的是一堆毫無意義的資料。
她沒能理解…凱瑟琳。
柔軟編織製成的懷抱,你的笑容、氣味,是伊甸園的毒蛇。
以聖血洗禮,沐浴於聖潔之中。
奧菈是唯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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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士長,十字軍又再強行徵收百姓稅糧了。」
一頭金發被編綁成麻花垂在身後,劉海被剪至露出眼睛的位置,身穿鎧甲的女人腰間別著佩劍。 她眼神凌厲,問士兵:「多少?」
「總共有三百幣,一百五十袋穀殼。」
報告完畢,士兵離開騎士團長的相議室。
這天,奧菈走在主城的道路上,王宮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