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良花】約定]
水戶洋平發最近現他們櫻木軍團的團寵花道很奇怪。
他們的一米八八大天使開始會抱著課本苦惱,本來還以為是單純為了看不懂而困擾,問了一下才發現是為了學不會的煩躁。
好奇怪啊,花道本來就無心在課業上,對他來說上學最重要的事情是找一個喜歡的女孩子一起上下學,啊對,自從加入了籃球隊之後這個夢想好像就被花道給拋諸腦後,完完全全被打籃球這件事情給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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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所以、怎麼突然開始唸起書呢?
「蛤?」花道從課本後面探出頭來,粗獷的眉毛皺在一起,洋平想也沒想的就伸出手戳開糾結的眉頭。他們的團寵癟著嘴開口:「良良⋯⋯美國⋯⋯」聲音好小,可是洋平聽懂了。
這麼說起來,前陣子花道的確是開心的跟他們軍團成員分享宮城良田未來大學要去美國念書打籃球這件事。
本來花道看著還很高興,高興的像是去美國的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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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後來開懷的笑從那張臉上消失,換成帶著猶豫與苦澀的微笑,這個表情從來沒在宮城良田面前出現過,只要那個學長在,花道就是隻看見主人的大狗,傻乎乎的,像是薩摩耶。
洋平好幾次看見花道說著宮城良田的事,說著說著沒了聲音,轉而對著課本上的題目奮鬥,看不懂也要弄懂,怎麼樣都想學會,表情苦苦的,眼眶紅紅的,快要掉下眼淚。
「那我陪你一起讀書,不過是去美國,籃球天才花道一定能做到的。」洋平這麼說著,也翻開了課本一起進到學習的世界裡。
可是真的好難,看不懂,果然平常上課就要好好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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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姆嗚——」好像到了極限,眼前的花道像是洩了氣的氣球,趴在課本上萎靡,常常說著豪言壯志的厚唇嘟到極限而微微顫抖,斗大的眼淚成形後落下。洋平眼疾手快地接住眼淚,同時把無辜的課本抽出來,省得方才好不容易寫完的題目被淚水給暈開來。
水戶洋平嘆氣,怎麼安慰都不是,而且花道明顯的聽不進任何話語,他只是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在花道頭上,隔著布料溫柔的揉揉底下紅頭,輕手輕腳離開教室,朝著唯一解方所在前進。
外套底下的世界是昏黃的黑,眼睛腫腫的淚矇矇。櫻木花道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眼淚不停的掉下來,在書桌上淹出一窪,他不想動,也不想講話,所以洋平無聲地離去讓他鬆了一口氣,不用解釋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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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應該說不出口,而且也有點捉摸不到自己是怎麼了。
良良要去美國他很開心,真的,非常的開心,美國欸,去美國打籃球是大家的夢想之一吧?而良良就要達成了,他當然很開心啊!
可是開心之後,心臟就開始悶悶的,還以為是興奮過度所以心悸了,但過了好幾天都沒有改善。
櫻木想著,應該是良良就要離開讓他有些難過吧⋯⋯可是,為什麼呢?啊,因為這代表之後籃球隊就沒有良良的存在了,他們最強的控球後衛要離開湘北去到美國⋯⋯這應該是、寂寞吧?一想到這個近在眼前的未來,就覺得心裡好像空了一塊,那塊空白黑漆漆又深邃,櫻木不敢伸頭看清楚,就讓它空在那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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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櫻木又想,既然良良去了,那他也去美國啊!那麼要去美國需要做到什麼事情呢?首先就要會說英文,所以他拿起了英文課本嘗試學習,可是好難⋯⋯既然要去美國,那課業要好到可以申請美國的大學吧?他又拿起了其他科目,開始覺得不只心底那一塊,整個世界都黑黑的,良良的身影也沒淹沒,看不見他了。
怎麼辦⋯⋯良良要走了⋯⋯
「喂問題兒童。」頭上的外套被人一把抓下,眼睛一時間沒辦法接受外在的光線而眯起,逆光中的那人沒好氣的拉開花道的臉頰,拉開後說道:「嘴巴還在啊,怎麼有事情都不會說?」
宮城良田放開了手,有些疼惜的揉揉被捏紅的臉頰,下手還是太重。他的男朋友怎麼哭了?本來開開心心要去體育館練球,結果半路被水戶洋平攔截,他就匆匆忙忙跑來花道的教室,果然看見萎靡不起的一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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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讀書啊?」良田沒打算戳破花道的薄臉皮,坐到前面一個位子,看看題目就拿出自動筆小聲的講解,嗯,還好他還記得,勉強可以作為花道的小老師。
「⋯⋯」花道嘟囔得很小聲,不得已只能湊近耳朵去細細聽聞:「⋯⋯本天才看不懂⋯⋯沒辦法跟良良去美國⋯⋯」
啊,是在擔心這個嗎。水戶洋平看得很透澈啊。
良田突然有些不爽,這種事情怎麼都不會說,就會自己在這邊苦惱,多大點事⋯⋯好吧可能真的有點大條,但是,花道還有的是時間可以爭取學業進步,不用如此提心吊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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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笨蛋。」良田如此評價道。
「⋯⋯良良才是大笨蛋!」
「傻瓜。」
「良良臭雞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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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為什麼結論是這個。
「先去練球吧,晚上我教你。」良田將課本收拾進書包,抓著花道的手臂將人拉起,用袖子擦去糊在臉上的那些淚水,輕輕的安慰他:「不用急,我會在美國等你。」只要分隔一年,就可以見面了,沒什麼好害怕的。
花道沒說什麼,安安靜靜跟著走,安安靜靜的練球,過於安順的態度讓隊員摸不著頭緒,可是宮城隊長沒說什麼,也就不多加揣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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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途很短,短得花道還沒釐清腦袋裡的一團混亂,他人就在良良的房間裡發愣。
良良去倒水,放他一個人環顧整個房間,本來被亂丟的雜誌什麼的被整齊的收成一疊綑好,角落多出一個大型行李箱,悄悄推了推,應該半滿。
拉開衣櫃,衣服少了一半,空空的,讓花道生出一股恐懼,啪地關上門,他縮在那張小小的單人床上,眼淚又要掉下來。
「花道,喝茶吧?」良田回來就發現床上多了一顆紅饅頭,唉,到底要怎麼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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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田跟著爬上床,拉不開那雙結實的臂膀,只好運用身材優勢從腿間的縫隙鑽進花道的懷裡,張嘴咬那顆紅彤彤的鼻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