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游(下)

2023年03月12日12:5165738
  • 简介
  • 锋利的刀刃毫不留情地划开玥的人生,将他的曾经与往后彻底断绝成再难追忆的两个部分。纵使再刻苦学习,认真专研,戴着啤酒瓶底眼镜的柔弱小生也终究抵不过预料之外的突然体测。惊错之下的盲目逆帆预示了一个悲惨的结局,而浪花搅动过的夜幕却更显得星光闪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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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进到大厅,玥毫无防备地被酒吧里明亮的灯光闪了一下。

“咦耶……喂!”

就在玥为了躲避突然的光亮,而向暗处目移视线时,一双无时不刻都在盯着门口动静的墨绿色眼睛也发现了刚刚进来的白虎。眼神相触间,一些惊喜的情绪悄然迸发,转瞬又因为内敛的性格而不表现在表情上,倒是不由自主地揉进了脱口而出话语里。黑猫出声叫住了白虎。

相较于黑猫的拘谨,此时的小白虎看起来却有几分洒脱之意。一手挡住刺眼的灯光,玥快步走到黑猫面前,顺势把爪子搭在吧台上,然后朝着里面的黑猫微笑了一下:“晚上好啊。”

“晚上好……呃,你怎么,你没事吧?”也许是惊讶小白虎气质的转变,也许是对这几天没有见到玥来酒吧表达担忧,亦或是出于某种更深层次的考虑,黑猫吞吞吐吐的,半天才支吾出一句话。

“我,我~还好啊,你呢。”话题的球在白虎脚上弹跳了几下,然后被轻佻地踢回给黑猫。

“呵,哈?我吗?”黑猫的表情有些难以置信,好似白虎应该对他的关心全盘托出而不是再反问他,黑猫并没有想过关于“你呢”后面的回答。玥没有接话,因为他的当务之急是去找小犬询问今晚的工作。两只就这样对视着,直到黑猫祖母绿色的眼眸中闪烁过诸多跟他所说的话一般令白虎不解的闪光,直到不自在的神色爬上白虎精致的脸庞——玥终于感觉到了尴尬。

“呃,那我,还是先去做准备了?”“好。”顺着玥搭的台阶下场,黑猫立刻将目光收回,瞬间变回了那副仿佛对什么事情都漠不关心的样子。黑猫撕开爪上本来拿着的塑料包装,将一串长长的彩色奖票抽出,在吧台面上堆出一叠整整齐齐的方形小块。见此情形,玥摸了摸鼻子上渗出的细汗……还是先找小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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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吧台,玥满心好奇地观摩起了酒吧为月末考核所做出的准备:与印象中古典昏暗的风格不同,现在大厅里完全可以说得上是明光烁亮。大厅中间的单人卡座被全部搬空,给不大的酒吧腾出了一块能称得上是空旷的场地。酒吧还在节日的装潢上下了很大功夫,鲜花彩旗卡通贴纸一样不落,各种各样用作装饰的摆设看上去也十足喜庆,被重新装裱过的阶梯舞台更是如摇篮一般,充满了幼稚的童趣。而最令玥惊奇的,当属酒吧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学生课桌椅,样式就跟学校教室里用的一模一样。兽太服务生们普遍不会太高,三两只在一起合作搬着课桌和椅子,咿咿呀呀地来回奔走,围出一些大大小小的圆圈,摆弄起用来活动的道具。如果不是明确知道这里是维纳斯之海的地下,还真会以为是误入了儿童节游园活动的现场。

因为月末考核日的缘故,在两个时间段里工作的兽太服务生们都会在今天相聚。除了那一对熟识的狮狮和兔兔,小白狐狸,以及新结识的小熊外,玥还发现了一只跟他差不多高的红狼,就在舞台前边的空地上。他一本正经地托着记事板在指挥服务生进行活动前的布置准备,那俊气的侧颜让小白虎忍不住多侧目了好几眼。所以就人数而言,月末考核日的热度无疑是一个月里最高的一天。就是这一圈逛下来,玥最想找到的黑白小犬却完全不见踪影,连那只心心念念的雪豹也一样。

“噫噫噫,哥哥帮忙扶一下!”

玥正想着要不要去包间的那部分看一眼,旁边突然传来了求助的声音。玥转身看去,一只兽太小猫抱着一大堆瓶瓶罐罐,头上和肩上还挂着几卷绳子。应该是走得太急,也可能是兽太的肩膀娇小又滑嫩,根本挂不住卷起来的绳子,走路时稍微抖动几下就要摇摇晃晃地滑下去。玥赶紧伸爪拉起了要掉下的绳子,把快要颠出小猫怀抱的瓶子也给扶正了一些。

“哎呀我不是叫你等我一下嘛,你怎么先过来了。”才帮完小猫,一只毛茸茸的小狼边说边跑了过来,踮起脚尖从猫猫的头顶上拿走了两卷绳子——从玥的视角看去是狠狠地逆毛撸了一把小猫的脑袋。

“你还好意思说!臭狼!”“诶不要不要!”小猫背后的毛发“腾”的一下就炸了起来。小狼见状赶紧抬爪把揉乱的毛发又给顺着摸了回去,然后分走了大部分的瓶子,这才让小猫脸上升起的愠色褪去了一些。

“白虎哥哥也别在旁边看着。喏,把这些绳子送到其他需要围场地的组去吧。”摆平了使坏的小狼,猫猫转眼看向一旁偷乐的白虎。玥当即就笑不出来了,只能怔怔地接过小猫递过来的绳子,然后目送小猫一路捏着小狼的屁股走到一片堆着抱枕和沙发块的场地上去。

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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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需要绳子的活动组并不多,从玥先前逛过的场地来看,也只有一个叫“摸鹿鼻子”的游戏需要围场地。游戏的规则大概是蒙上眼睛转三圈,然后按提示去摸“鹿鼻子”,围场地的作用是不让玩家走到外面去。至于其他的活动,玥看到有最常见的猜谜贴纸和水缸夹弹珠游戏,不过那些水缸的底部都挖出了一个中等大小的圆洞,不知道酒吧准备怎么往里面装水……咦,那边的那只服务生,嘶——是他?

一个十足娇小的身影出现在玥的视线里,小到抱起桌子后整个上身都被严严实实地遮挡起来,只露出白色的胳膊和腿。尽管黑白小犬屹值得记住的特点不胜枚举,可玥印象最深的居然是他的力气很大。别的服务生都是最少两个才抬一张桌子,可这位单独一只就能把桌子抱得稳稳当当。

从桌子上跳下来,玥悄悄走到了这只单独抱着课桌的兽太服务生旁边。“嘿咻~嘿咻~”哈哈,果然是。黑身白腹三把火的小哈士奇狗狗,正在发出可爱又卖力地喘声,一摇一摆地挪动着脚步,圆鼓鼓的小脸被紧贴的桌子压成了扁状,看起来别有一份憨态。

“诶!yu…白虎哥哥!”“啊哈,晚上好呀。”“晚上好哦!”

黑白小犬的表情瞬间亮了起来,就像电脑屏幕突然调高了一个亮度。看得出他见到玥后是真的很开心,连粉红的小舌头都已经不自觉地吐了出来,屁股背后的尾巴也摇得飞快。

“我来拿吧。”“吼!”

朝着小犬伸出爪子,屹心领神会地将桌子挪给了白虎。桌子入手,也就是普通课桌的重量,只不过抱过桌子的瞬间,玥感觉到肚子上碰到一个凉凉的东西。疑惑之余的玥第一时间没有低头查看自己的肚子,而是看向了黑白小犬的胯下。果不其然,一根硬梆梆的兽太肉棒正滴溜溜地往外淌着透明的粘液,显然跟桌子亲密地接触过的不只有小犬的脸。玥嘴角扯了一下,并没有将课桌翻转过来,而是浅笑着对屹调侃了一句:

“哼哼,今天的狗狗格外地精神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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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呐,毕竟桌子很硬嘛……”

黑白小犬哼声间的停顿短到无法察觉,他腻腻地抱着玥的胳膊,有意无意地将被提到的肉棒在小白虎的爪边摆来摆去。

“桌子要往哪搬呢?”“嗷这边这边。”

把桌子往上提携了一下,玥假装正经地结束了取闹,小犬会意地松开小白虎的胳膊,走在前面为白虎带路。并不是玥不想跟屹多寒暄几句,之所以小白虎会急匆匆地要搬走桌子,是因为才和黑白小犬接触一会儿,他就忍不住勃起了。

玥虽是不止一次地设想过遇见黑白小犬的时候会是怎样一副刺激的场景,但当活生生的小犬出现在眼前,压扁着认真的小脸,连胯下的肉棒都在努力顶住桌子协助搬运时,难以言喻的巨大快感瞬间就鼓满了小白虎的身体,支撑着小虎根挺立了起来。玥只能尽量抱紧桌子,祈祷着从侧边不会走光,可是桌子面上留下的粘滑液体又会时时刻刻让玥想到在幻想中贯入过自己身体的狗狗肉棒。

可恶,根本做不到无视啊,简直就像是作弊一样!

这真的不能怪他,玥觉得委屈。小白虎的审美其实在很早之前就已经被撬动了,只是身处兽太群中的他对此浑然不知,以至于还在欺骗自己像那天晚上一样对着兽太服务生疯狂自慰只是外部因素使然,如果没有那些药膏的催情他是绝对不会那样做的。能怎么办呢,现在不承认也不行了,当放下手里的桌子,不起遮挡作用的侍者裤自然会把这个事实跟碰到的每一只兽广而告之,要是连自己这关都过不去,接下来无论做什么事都会弄得一团糟的。

“桌子放在这里就好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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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玥承认看到可爱兽太的裸体会让他感到愉悦。

随着玥把桌子移到场地的空缺处,挺立的白虎肉棒便从团簇的耻毛间显出了庐山真面目。经由两次的开发,包皮已经可以在勃起至最顶盛时自动脱落成半剥的形态,露出里面包裹着的圆鼓龟头。对于像小白虎这样年气正盛的活泼兽太来说,两天的修养足以抹去大多数疯狂的痕迹,通过肉棒显露出最本真的那一抹鲜粉。

“哇哦。”屹分明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他发出了一声惊奇的感叹。小白虎脸红归脸红,却也难得坦荡,没有试图用爪子遮羞,挠挠头重复道:“毕竟……桌子很硬嘛。”

现在终于可以好好看看了,玥心里有一个声音在说。眼睛飞快扫过黑白小犬的肩膀,胸脯和肚子等撩人的部位,随即快速落在双腿之间,他看见小犬屹立的犬茎根部系着一个精美的丝带蝴蝶结。

什么时候肉棒也是可以装饰的东西了!?

玥感觉既兴奋又难堪,他早说为什么今天屹的穿着跟以往略有不同:虽然仍是服务生标准装束样的衣服,但是原本黑色的领结上多绣出了一圈华丽的金丝边,侍者服的衣摆也余出了一部分燕尾,洁净匀称的身材在独特服饰的陪衬下显得风度翩翩。屹歪着头,带着微笑,大大方方地叉着腰,挺起身子更方便白虎端详的同时也津津有味地打量着眼前的“白虎秘密”。两只就这样顶立着坦诚相见了一会儿,屹似乎对白虎的反应很满意,他戏谑地打趣道:“难道说,白虎哥哥是有点喜欢我吗?”

“这会有什么影响吗?”小白虎并不诚恳,他答非所问。

“倒是……没什么影响啦。”黑白小犬不可置否地抬起爪子,轻轻在白虎肚子上捶了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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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嘛,在此之前先试试这个!”“咦诶,干嘛!”眼看气氛渐缓,玥马上就想询问关于月末考核的事宜,不料身前的狗狗低头捣鼓了一会儿,纵身一跃把一个东西拍到了脸上来。

“这是……”玥赶紧摸了摸脸颊上清凉胶质的东西,再皱着眉头看向屹爪子上捏着的两张贴纸,其中一张的两处已经被撕下来了。

“贴纸!”小犬叫道,“这个是哥哥的。”

接过黑白小犬爪上的贴纸,玥才看清这上面的居然是自己的卡通画像。酒吧居然会给每一位服务生都定制一个形象做成贴纸,然后交给服务生粘贴,或者留作纪念。如果用得好的话这无疑会起到一个非常棒的效果,不过一路上看到的那些用作装饰的贴纸原来也都是这样的吗。

“嗯~”像是欣赏自己刚创作出来的艺术品一样用爪子摸了摸下巴,黑白小犬狡黠地笑笑,“有什么想问的就直接说吧,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哦,好好,今天中午,纳经理给我发了信息……”

也容不得玥矫情,抓住大狮子还没有巡察到这边的闲暇,玥把心中的疑问一股脑地倾给了屹。屹也好度量,轻重有序地给白虎解答了这些疑惑,结合之前打听到的情况,玥对接下来的工作算是有一个明确的目标了。

兽太服务生在考核活动日需要提前一个小时到位布置场地,两班的服务生都要同时到场。在到点迎接客人进入酒吧后,就是例行的开场表演。酒吧为考核活动日赋予了“儿童节”的标签,故而开场表演的内容会显得非常低龄。正因如此,当跟纯真差距最远的性感融汇在此时表演的兽太们身上时,预设的主题和实际内容也就完成了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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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儿童节的惯例,在看完了“少年文化艺术表演”之后,就应该是小朋友们最期待的游园活动了。固然,期待的是大只的小朋友。跟表演一样,每期酒吧都会推出几款比较适合“互动”的活动,都是一些幼儿活动的情趣改版。兽太服务生会在其中充当工作人员,而客人们则可以亲自下场进行活动游玩,赚取奖票和兑换奖励。

经由一段轻松愉快的游戏时间,考核活动日将会进入下一个阶段,酒吧将对所有兽太服务生进行月末考核。这是许多客人期待和许多服务生畏惧的环节,优秀的服务生会有机会获奖上台领取荣誉和延续一个月的小小特权,但未达标的服务生将会在下一个月整月的工作时间里佩戴上不断刺激生殖器的情趣玩具,并且所有的客人都能用点餐的平板操控这个玩具。

再然后,就是考核活动日的自由活动阶段,客人可以尽情和服务生互动,服务生也可以通过到位的气氛更好地攀附客人。不论是趋炎附势,还是略取薄金,现在都是最合适的时候。毕竟能受邀,或者斥巨资前来参加月末活动的客人往往不过十数,这些客人要么是最顶级的兽太控,要么就是黑帮通过特殊办法拉拢的对象,无一不是酒吧的贵客。在这个时期,平常对于客人的约束也会基本放开,只要不发生过于破坏规则的情况酒吧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考核活动日的意思就此明显:这是兽太服务生们的“考核”,和兽太控客人们的“活动”。一般来说,大人们都是忙忙碌碌,奔劳终日,只有小孩子才能吵吵闹闹,无忧无虑地度过每一天。所以在酒吧这样别具匠心的设计下,让大人活动,让小孩考核,让忙碌和闲暇的身份短暂互换,想必再冷漠刻薄的心神在此时也不禁会荡漾起来吧。

至于玥的工作,大狮子最初邀请的措辞是“来酒吧看看”,所以他分配到的工作也就是观众。因为玥的迟到,观众抽签在他来之前就进行过了,所以小白虎能算得上是内定的。不过不要觉得观众就什么都不用做,在客人们观看表演的时候,玥要在台前的小板凳上观看然后鼓掌,在游园活动开始的时候,玥要进去试玩游戏然后拿票兑奖。酒吧想要营造的完全由幼兽组成的活动气氛,让客人们可以享受窥探,旁观,和肆意参与的快感,所以兽太观众是不可或缺的。

“哦,好吧。”听完屹长长的解释,玥撇了撇嘴,也看不出开心与否。顿了顿,玥俯下身,趴在黑白小犬肩膀上小声耳语道:“那你为什么今天穿的,这么色啊……还穿了鞋子。”原来在小犬娓娓道来的时候,不安分的玥看似低着头声声入耳,实则是又把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好几遍。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玥才发现黑白小犬光溜溜的双腿末端居然还踏着一双鞋子。是那种圆头黑色的小皮鞋,如果不是擦得亮闪闪的皮鞋上泛着灯光的亮色,小白虎可能看再多次都发现不了。

“我今天是主持啊。”屹抱起胸,摆出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主持……你吗?”玥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就提出了怀疑,毕竟用风流浪荡的小狗代入一本正经,仪表堂堂的主持人可是需要不小的想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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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我不像吗?”像是咬定了要让玥有所改观,屹正色看向白虎,浑身绷直,架着的胳膊更是高高挺起。黑领结,小燕尾,圆皮鞋,外加一只可圈可点的犬兽太,一切条件都符合儿童文艺演出上那成绩优异,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学生代表的主持人形象。只可惜这位学生代表在挺胸抬头的同时,他肚子前绑扎着的“小礼物”,难免随着动作加大了摆幅。

“哦,挺好的。”好不容易才把情色念头赶出脑子的玥哪能这样功亏一篑,赶紧转身走开,身后立马传来了屹气恼的嗔叫,“喂,站住!”

工作,特别是在酒吧的夜间工作,绝大多数情况下都不轻松。好在23号与24号服务生的组合里,一位是无所事事的观光客,一位是暂且没有安排的主持人,是目前酒吧里最空闲的两位。随着墙上挂钟的分针两次划过表盘上的同一个希腊数字,两只也半闲逛半参与地走满了好几遍酒吧的巡查路线。当然,也遭到了不少那只在统筹安排工作的红狼的冷眼。

“喂,这都快8点了,纳经理怎么还没来?”迟疑地看了一眼时间,玥用爪背敲了敲旁边的屹。

“嗯~?哦,这个时间,纳经理应该马上就要出去迎接客人了~”从串词本上抬起头,屹稍微想了想,答道。

“他还会亲自出去接客,真的假的,那开场之前跟服务生说的话不说了吗,今天是考核日哦。”玥惊奇瞪了瞪眼,在他的印象中,大狮子都是居高临下又深藏不露的,居然还会做出这么阿谀的事,虽然这个形容完全不对就是了。

“嘿嘿~原来白虎哥哥想的是这个,开场词在集合抽签的时候就已经说过了,那个时候哥哥应该还没来才对。”邪邪地咧起笑,屹合上爪里的本子,“嗯,不过说起来我也得去后台准备了,哥哥也赶紧去观众席就座吧。”

怎么感觉一迟到就什么东西都错过了一样,玥摸了摸鼻子,目送黑白小犬走到舞台下边用几张桌子拼成工作区的小团体旁,那应该是策划节目和管理舞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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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真是奇怪,居然会有一种不舍得的感觉,做了两个深呼吸,玥按压了一会儿胸脯处平复心中的悸动。这儿不是想事情的地方,之后,再好好想想吧,玥对自己安抚完,往另一边的观众席走去。

舞台前的小凳子上已经坐有服务生了,除了打过几次照面的小白狐狸,玥还看到了一只面容十分清秀的……小鹿。判断依据是他头顶上两只玲珑的茸角,和那一份独属于小鹿机警。因为目光才在鹿兽太的身上停留少许,本来还在闲聊的小鹿就察觉到什么似地稍一昂首,然后马上朝着玥在的方向看了过来。

“嘿呦,晚上好啊。”小鹿向玥打了个招呼,然后侧头微笑了一下。他抖了抖树叶状的大耳朵,绑扎在鬓角不易看出的小辫也随之扬起,让玥想到了在童话中森林深处奇遇的林中精灵,是温顺与灵动的化身。

“哦哦,你也好。”玥赶忙回了一句,旋即坐到跟小白狐狸并排的座位上。鹿兽太见状轻轻打了个鼻息,转回头继续之前的话题去了。

与小鹿有着天壤之别的就是玥身边坐着的小白狐狸了,其实应该说小白狐狸跟大部分服务生都不一样,他是一种不可思议的纯白。见到他的无论何时都是沉默不语的,包括现在玥突然坐到身边,他也只瞪着大大的,亮晶晶的眼睛侧目一观,然后转回头去继续看着空无一人的前方舞台发呆。

不得不说,能把这么多性格包罗万象的兽太乖乖组在酒吧里确实是不小的本事,截然不同的服务生能带给客人多种多样的体验和选择。再说玥也不是没有屁股开花过,希望今天好不容易当到一把观光客,不要再被观光吧。

晚8点,维纳斯之海地下兽太酒吧正式开始了营业。

背景音乐转换成了耳熟的“工作曲目”,在准备期间方便作业的灯光也熄灭了下来。从舞台到最外围客人就座的沙发卡座,分别是亮,稍亮,全黑,和稍暗。预备在表演后进行游园活动的场地此刻完全笼罩在沙发卡座和兽太观众席之间的阴影中,既凸显出一种富有层次的观感,又不落神秘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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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就是贵宾入场。

玥在客人进场前往身后看过一眼,无奈头顶的灯光太亮,看到在客座边等待的服务生时视线就已经不太清晰了。玥只能去看同坐在观众席上的几只服务生:身边的小狐狸,隔着小狐狸的小鹿依旧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只是先前在和小鹿闲谈的一只居然换成了负责布置统筹的红狼,观众席上一共是四只兽太。

看得出,红狼并不喜欢这个位置,他抓耳挠腮地,一下眯着眼睛扫过小白虎的脸,然后往酒吧大门的方向看去,想看看入场的情况,一下又皱着眉头往背后的阴影中看去,考虑着游园活动场地是否规矩没有遗漏,舞台和节目有没有准备就绪……总之,就是一副闲不下来的样子。这让玥觉得颇为滑稽,要不是小鹿一直在对红狼轻声说些什么,没准红狼已经坐不住地离席而去了。

这样一想,酒吧也真够死板的,令行禁止,能者未必多劳。

客人的入场还在继续,从后面稀稀疏疏地传来一些脚步声和衣服摩擦的声音,偶尔还能听到一两句浅笑。直到舞台上的灯光黑下去,预示着晚会即将开场,玥才稍微放松了些,没有那么正襟危坐。他可不关心来的到底是哪位政商巨鳄,反正他又不认识,没人注意到他就行了。

灯光熄灭,舞台后的背景板也亮了起来,显现出维纳斯之海的徽标和地下兽太酒吧的印象海报。然后一个较为高大的侧影出现在舞台边缘,尽管在独特的光源设计下身形完全是剪影似的纯黑,但现场无论是客人还是服务生都不难猜出,这是大狮子经理纳。

只见高大的黑影从楼梯走上舞台,转身一爪负于背,一爪向舞台楼梯的方向伸出,微微弯腰作邀请状,随即一只纤细的爪臂从阴影中探出,轻轻地搭在了厚大的爪掌上,并借力登上了舞台。这是一只犬科兽太,他脑袋上三角形的耳朵暗示了他的身份。兽太在登台后并没有松手,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很亲昵地牵起爪子,向舞台的正中央迈步走去。

这无疑是一只可爱的小家伙,但他是谁呢。他摇动的尾巴并不大,基本可以排除掉骚狐狸们,是小狗,还是小狼?虽然答案立马就会揭晓,但正是这样快捷又随意的赌局才算刺激。一些兴致勃勃的客人已经在交耳下注,不过对于酒吧的熟客来说,这是开卷的试题,非常明显。娇小黑影的肚子前有一个大得跟身形不相称的肉棒,他有意在迈动脚步时摇动肉棒拍在自己的肚子上,放眼整个酒吧的犬科兽太中,有且只有一只符合这个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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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在全场的翘首期盼中,一道圆形的追光灯从舞台正上方照在了已经站定的两位主持人身上,宣布了这转瞬谜题的谜底。

兽太主持人身着一件黑色的燕尾服,里面穿着白色的紧身内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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