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绕 作者:Rechin

2023年03月09日06:043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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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约稿文,一篇关于复仇和创伤过去的现Pa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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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entus醒时不过四点,他光脚踩下床,推开窗户时晨光正好破开粘稠的夜色,吐出两缕昏昏然的淡白。七月的塔州热意熏然,晨风从浩荡的平原吹来,灌了满胸襟的麦穗香气。他低头下望,不出意外寻找到一个格外浓黑的轮廓。

那人坐在栅栏上,双腿悬空,手肘支着大腿,撑出一段弯弯的脊背,好像背住了一整片乌黑的夜。Ventus定定凝视了一会儿,坐在栅栏上的那人忽然抬起头望了过来。天边一抹青鱼白,映着Vanitas乌发绒绒的侧脸。风从他身后吹来,他目光沉静,眼睛里烧着两点金色的火。

Ventus与他对望,又觉得两人并未对上目光。他们之间隔着没有被光芒穿透的黑暗,Ventus睁大眼睛想看得再仔细一些,有风来,吹散了垂在一旁的窗帘。他们之间被重新阻隔起来。Ventus束起被风吹散的窗帘,再往下看时,Vanitas已经没有在看他了。

Ventus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们之间好像一直都是这样,永远跨不过、赶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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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Ventus都起得很早,夏天到了,天也越亮越早。他要在乳牛未睡醒前走到五条街之外的牧场去,另一个帮忙的工人要回家帮忙收割小麦。短时间的工作不适合再找一个新员工,牧场主请求Ventus帮忙分担工作,作为回报,他愿意支付三倍工资。Ventus欣然接受了这个建议。

  他们在一年前搬到了这个州,Vanitas凭借着漂亮的成绩单被社区大学录用,两个小朋友则在小学堂借读,参加了学校的唱诗班,放学后便跟着摇头晃脑地唱诗,可爱得不像话。Ventus的话,他早两年就不再读书了。自父母亲过世,他就再也没有走进过校园一步。双胞胎还小,读书长大都要钱,至于Vanitas……

那时已有青年人瘦长骨骼的Vanitas穿着黑色西服,腰和腿都被掐衬得很瘦。他捧着父母亲的黑白照片,侧脸深刻得好像一尊雕塑。Ventus把目光从他身上收回来,顺便温声开口向前来慰问的女士道歉。他的眼睛很红,脸颊也是长期哭泣后的浮肿。Ventus很伤心,可Vanitas看起来好像一点也不伤心。

但不是的。

Vanitas在不为人所知的夜里失眠,Ventus经常看到他在深夜一个人坐在客厅望向前方,像似看些什么,又没看着什么。Ventus走过去拥抱他,并开口承诺,一切都会和爸爸妈妈在的时候一样。

Ventus很努力地践行自己说出口的承诺。葬礼结束后不久他就去办了退学。他打各种零工,只要来钱,什么都干。这种不要命的方法很伤身体,但效果颇佳,他们很快有了一笔小积蓄。而在这期间,他和Vanitas的关系也发生了巨大改变——他们上了床。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他们的关系一直不好,几乎可以说是Ventus单方面心热。不管Vanitas待他的态度多么恶劣,不管Vanitas提出的要求多么过分,Ventus都会努力满足。

  Ventus知道vaniita一切恶意的源头,但他无力改变。他的悔不当初和七岁的Vanitas一起埋葬在了止步不前的当初那年——是他丢下了手无寸铁的Vanitas。Ventus心想,他现在受到一切都是活该。他愿意为Vanitas做任何事。

  直到有一天,Vanitas对他说:“和我上床吧。”Ventus问他为什么。Vanitas漫不经心地耸了一下肩膀,说他也许喜欢男人。他长大了之后更加英俊,轻轻耸肩的动作看起来邪气,他说如果Ventus不愿意,他也可以出去找其他人初体验,费用当然是Ventus出,反正神灯哥哥总会满足他的一切愿望,说完这句话后像强行牵起嘴角似的,露出了往常的带着恶意的笑容。Ventus听后久久沉默,他攥紧了口袋里的一小卷钞票,最终咬牙应了下来。

  ——这是他刚结的工资,是他们一家人接下去一个月的生活费。

  Ventus并没有从第一次的性爱里得到任何快感,他被掰开双腿进入,撑开过度的穴口有很细的血丝流出。Vanitas腹肌绷得很硬,肌肉薄薄的身体上沁出汗珠。他没有吻Ventus,也没有拥抱他。Ventus不知道自己是流了汗还是泪,眼睛雾蒙蒙的,被刺得好痛。他看不清Vanitas,也抓不住对方晃动的身体,只好扣紧了床单大口喘息。他始终没有勃起,Vanitas射精时他卸了浑身力气,绷着的体也终于松弛下来,庆幸终于结束了可怕性爱。他躺在床上,潮湿的身体好像一尾搁浅的鱼,他把手臂横上来盖住眼睛,只觉得好笑,明明是最亲密的事情,却被他们做得好像完成任务一样。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后来这种发泄性欲一般的性爱变成了日常,他们一天天磨合,也无牵无挂地搬到了这个地方,偏远且生活成本低下,再适合他们不过了。

现在是七月份,Vanitas的假期从半个月前开始。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帮助修缮镇上的小礼堂,每天可以得到十五个银元的酬劳。等日头西坠,他就可以下班,拐去两条街之外买酸梨子。往往到家的时候Ventus已经从房东婆婆家把两个小朋友领回家了。他把梨子分给双胞胎,把剩下的钱币投进玄关上的小罐子里。

当初他们刚来这里时实在窘迫,他和Ventus一个念书一个工作,既没有时间也没有钱,实在分不出太多的心思照顾那对双胞胎。他们想了一些办法,也拜访了一些人,最后还是租房子给他们的好心人伸了手。房东婆婆自己没有孩子,又特别喜欢这对古灵精怪的宝贝,主动说没人照料的时候两人可以呆在她那里。

  Ventus把双胞胎领回来的时候,婆婆告诉他,街上搬来了一户新人家,又说与他们是同一地方搬来的,也是兄弟俩。借居外地,能遇上同乡之人实在幸运。善良的老人问他要不要去拜访那两人,她可以为他们准备一些小饼干做礼物。Ventus谢过了房东婆婆的好意,说回家与Vanitas商量一下,然后一手一个把两个小朋友领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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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的时候Ventus说起了这件事。Vanitas随口应了一声,兴致缺缺。他在太阳下呆了一个下午,后颈火辣刺痛,应该是晒伤了。他径自拧了块湿毛巾敷上去,又取了一片酸面包,就着覆盆子果酱嚼了两下。

天气热起来后,Vanitas的胃口一直不大好,这两天更是烦躁,郁气闷堵在胸口,让他说话的耐心都没有。他盘腿坐在门口的地板上,把面包片叼在嘴里,双手插进头发向后捋出一束凌乱的辫子,随手扯过一根绳子把头发捆了起来。

他原本就生得清凌挺拔,最近因为体力劳动健壮了一些,束起的头发下,裸露出半截锁骨苍白如冷玉。他头发长长短短扎不整齐,Ventus看不过眼,走过去帮他解了重新系。Vanitas对所谓的拜访没有任何兴趣。他对那旧地本来就充满了厌恶,连带着所谓的“故乡之人”也没有半分好感。他咽下嘴里的面包,开口说根本不认得的人,讲究这么多做什么。

Ventus本就不指望他会有兴致,Vanitas对故地的厌恶向来挂在脸上,巴不得彻底丢掉了那个地方才好。Ventus懂他,自然也不再开口,他们本来就生活得辛苦又忙碌,在烟尘滚滚努力前进的日子里,两人不约而同地将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但命运总是在冥冥之中注定着。那天Ventus送两个小朋友去房东家,结果一转头就看到了两个陌生人。镇子很小,蛰居一年,他们早就认识了这里的每一个人,这两张陌生面孔想必这就是房东婆婆说起的搬来的新镇民。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两人都在四十岁左右,其中一个没有头发,却留着一把浓密的红色胡子,他的脊背微微弓起,看起来并不健康。另一个长得不高,戴着一只陈旧的黑色眼罩,是盲了一只眼。剩下的那只眼睛也很浑浊,应该是常年酗酒带来的后遗症。两人都穿着起了边的牛仔衣,看着没有精神,也很落拓。

不是让人舒服的长相,偏偏那两人还牢牢盯着他。Ventus下意识皱了一下眉头,但出于礼貌,他还是点点头算作打过招呼,然后加快了脚步走开。还未走出两步,突然有声音从背后叫住了他,那声音压在喉底,夹着呼噜呼噜的咯痰声,说让他等等。

Ventus顿了脚步转回头去,问他们有什么事。大约是他语气并不好,那个光头盯着他:“我看你很眼熟,我们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他的脸上挂出一个浮滑的笑,“是在哪呢?酒吧?还是路边的巷子里?”

那三只眼睛里精光毕露,任谁被那种目光瞧着都会不舒服。Ventus贴着栅栏后退一小步,提防得很明显:“我不认识你们,你们找错人了。”他不欲再与这两个人纠缠,往后贴着栅栏走了两步,躲得很明显,不料那两人竟迎面围了过来,一左一右将他堵在栅栏边上。

独眼的那个试探般地开了口:“你对我们俩没有印象吗?”他见Ventus依旧是一脸茫然和嫌恶,陡然兴奋起来,“那不如约个时间,我们一块儿去叙叙旧,也好帮你回忆回忆那些你忘掉了的事情。”

说着便过来抓他手腕。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Ventus不明白他的意思,却也读出了他言语里的轻浮和凛然恶意。手腕被贴住的皮肤好像有黏滑的蛞蝓爬过,Ventus奋力甩开了他的手,疾言厉色叫他们离他远点。他皱着眉头推开两人,加快脚步小跑了两下。背后传来的笑声夹在风里,又尖又刺地扎进耳朵里,让他从心底泛出作呕的欲望。

Ventus一整天都没心思工作,切草料的时候还差点割到了手。晚上他与Vanitas说起这件事情。被触碰过的手腕还残留着潮热的触感,那种爬行动物攀上后背的感觉又来了。

Ventus很少将厌恶的情感表现的这么明显,Vanitas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然后回过头继续处理自己的伤口。今天Ventus差点受伤,他也不知怎么被捆扎着的木障划伤了手背,七八公分的伤口,好在不深,血也很快止住了。

Ventus一边帮他粘敷帖,一边说新搬来的那两人模样长得有些怪,讲话也好奇怪:“说得好像以前见过我一样……Vanitas!”

“你说他们长什么样?”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Vanitas突然扑过来将他摁在沙发上,他眼底赤红,眉心也皱得很紧。Ventus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一时间什么也说不出口。Vanitas抓着他的衣襟,凶狠地又问了一遍。

Ventus重复了一遍他们的相貌,问Vanitas是不是认识他们。

Vanitas陡然松开钳着Ventus的手。他慢慢从Ventus身上爬起来,方才的狰狞神色也从脸颊上退去,只有眼底的血红色还在,衬着平静无波的一张脸,更显阴桀。

双胞胎已经睡了,Vanitas什么也没说,只是压着气息叫Ventus离他们远一点。他又说自己去洗澡。手背上的敷贴被撕了下来,他的手指还无意识地抓开了伤口,鲜红的血珠子缓缓渗出来,Vanitas无知无觉地往里走,竟然都没有发现。

如果他们认识的人不是他,难道是Vanitas吗?

他与Vanitas是双生子,除了发色和瞳色不同,两人几乎生得一模一样。那两人也可能是把他当做了Vanitas,所以才说那些奇奇怪怪的话。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可是看Vanitas方才的反应……

Ventus保持着被压倒的姿势,心脏沉沉地坠了下去。

等晚些Ventus回到房间时,Vanitas正站在窗前擦头发。听到开门的声音,他就像往常那样侧眼扫了一眼门口。Vanitas神色如常,仿佛先前在客厅发生的一切都是虚幻。

Ventus心底有了猜测,自然能理解Vanitas为何那般失态。他掐着掌心,很艰难提起当年那件事:“他们是不是……是不是……那个时候将你打进医院的人?”

那一瞬间Vanitas的表情很奇怪。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他们从来没有提起过那件事,Vanitas刚出院时Ventus道过几次歉。Vanitas总是不答话,而是用一种很讥诮的眼神跟他对视。时间久了,Ventus也不再提。他把歉意埋在心里,竭尽所能地对Vanitas好。

童年时期的遭遇或许会跟随人走一辈子,Ventus担心那些阴影会再次伤害到他的弟弟。他后悔又无力,只能走过去轻轻拥抱他:“没关系的Vanitas,我们都长大了。我不会……不会再丢下你了。”

因为拥抱的姿势,他没能看到Vanitas的表情。他的弟弟又露出了那样讥诮的笑容,好像在嘲笑他的自以为是和一无所知。

Vanitas今晚睡得出乎意料的沉。梦里一片浓黑的大雾,他被蒙住了双眼,四肢也被捆得发痛,绳索勒紧皮肉里,大概是流血了,因为他闻到了很浓的腥味。嘴巴里也是咸的,有温热腥甜的液体从舌尖淌过去。那些人把他翻来覆去地摆弄,断骨扒皮的痛侵占了他每一寸肉体,他喘不上气、叫不出声。越来越多的血灌进喉咙里,Vanitas呛到了,他在缺氧和剧痛中痛苦咳嗽,大滩大滩的血沫从他嘴角溢出来,他用含满血的嘴巴叫哥哥,可是根本没有人来抓他的手。

Vanitas剧烈抽搐了一下,他醒了,发现自己睡在被子里。和Ventus上床后,这两年明明已经很少做类似的梦了,Vanitas木楞愣地躺了很久,才艰难地一点点聚焦起目光。他支起身在坐在床沿,等手脚那一阵剧烈颤抖过去才起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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