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士德從未曾考慮過,自己竟然會在人生的第四百多個年頭遇上“命運之番”。真是命運難料,他心想,那傢伙甚至擁有著一副與過去曾與自己一同並肩作戰、又在最終背叛了自己的那個人幾乎相同的容顏。
他的命運是過去自己誕生、為之戰鬥,又被迫離開的故國中央國,現在的王子殿下。
王子殿下雖然不負眾人期望作為alpha降生,但與此同時他卻擁有著與生俱來的魔力——他是個魔法使。要解釋這該死的魔法使身份為什麼不受人類待見需要解釋足夠寫滿一本書的長篇大論,所以這裡就不贅述太多了,總之可憐的王子度過了他坎坷的人生前十幾年,被母親丟棄,被魔王收養、分別,又被領回家鄉,最終再次與養親相遇⋯⋯
亞瑟·格蘭威爾尚且短暫的一生中,已經經歷了很多常人一輩子不會有機會遇到的事情。
當然,若是與他浮士德·拉維妮亞人生開端的那幾十年相比的話,也確實會讓人一時之間無法判斷出究竟是誰過著更為波瀾壯闊的人生。在那被塞得滿滿當當的十數年後,浮士德的記憶與自我空白了很長一段時間,一直到被作為賢者的魔法使召喚的數十年前。
而年輕的王子是在最近出現,他被從寒冷的雪國城堡帶回氣候溫暖的中央不過是幾年前的事情而已,完全稱得上的「近期」。這個近期裡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了,熱鬧得浮士德幾乎不太習慣,他身上的時間再度開始流動,如同冰封的河流迎來春暖花開,水流與破碎的浮冰猛然將他推往前方,也猛然讓他恍惚如同回到最初的時光。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浮士德是一個omega。他從最初的那十幾年開始就十分清楚這件事,田舍出身的他也清楚這件事會有多麼麻煩。所以在魔法舍的共同生活中,他一向隱瞞著這層麻煩透頂的第二性別。
有沒有成功瞞過奧茲或者那對雙生子alpha他是不知道,他們也從未提過(其實那就足夠了),但至少年輕人都以為他是個隨處可見的beta,就連他精緻的omega學生也從未發現自己的老師也是一位omega。他的每次發情期都會找個藉口回到嵐之谷獨自度過,一個人在森林中的小屋裡輾轉反側,如同災厄降臨的夜晚一般,受本能驅使,為本能所困。
在久遠的過去,他曾有一位alpha友人,誠實來說他們應該曾經互有好感,但不曾互訴衷腸,也就未曾跨越好友的一線。在當時並非是能夠談情說愛的時機,而未能待到有告白的機會,浮士德就被那位摯友一聲令下送上了處刑的十字架。
啊啊。所以已經怎樣都好了。
得到幸福或與命運的戀人修成正果之類的,我早就已經是做夢都不會夢到這些的年紀了。他的噩夢中只有過去,還未有過鮮明的未來。[newpage]
△▼△▼
王子的生日宴會在中央國的首都、城堡中舉行。此時賢者的魔法使與王公貴族的關係已經大體緩解,為慶賀建立起人類與魔法使之間橋樑的功臣之一的亞瑟·格蘭威爾的正式成年,王宮準備了盛大的,預定進行三天三夜的舞會。原本似乎是打算大辦七天的,然而王子殿下本人認為那太過鋪張浪費,因此在他的要求下,舞會最終被壓縮到三天。其實亞瑟本想只在當日或前日後日中一天進行大型舞會的,但所有臣子、貴族一致認為一天實在過少,爭辯之下才最終在交鋒中各退一步,拉扯出舉辦三天的最終結果。
舞會自中午開始。王子的第一支舞每回都會輪番贈與一位貴族小姐,至今還沒輪過一輪,也就還沒有一位小姐與他共舞過第二次。王子從不會主動邀請她們,是出於禮儀,也是出於他的立場,他不能製造多餘的誤會。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不能讓並沒有更進一步想法的大小姐們懷有幻想。
一曲舞罷,他便從舞池脫身,去做他更應該做的事情。端著酒杯爭相向他走來的那些人在他跳舞時就時刻盯梢,只為先他人一步與他搭話,也爭一個面熟。
觥籌交錯間即使他刻意控制著攝入量也仍是多杯酒水下肚,隱約昏沉的腦中警鈴響起,他不太清楚自己臉上的笑容有沒有完好無損地維持在那裡。
費加羅教過了他如何偷偷用魔法作弊不讓酒精混入自身的循環係統,可此時他卻沒有念一次咒語的空隙。一直到奧茲現身站在亞瑟身邊為止,包圍圈才鬆散些許。
雖說經過亞瑟的努力,中央國內關於魔王奧茲的傳說描繪都有所收斂,但影響還遠不如之前世界範圍的傳聞影響深遠。此刻在場的許多人已是半截身子入土,刻在腦中的「奧茲」之名足以讓他們停下腳步衡量一番利弊再決定此刻是否冒可能存在的生命危險上前。
「⋯⋯奧茲大人,謝謝您。」王子低頭,臉頰因酒精泛紅,向他面無表情卻在他看來面露擔憂的養親道謝。
奧茲並未立刻開口接話,他註視亞瑟的臉許久,才終於說:「你需要休息。」他的言語總是如此簡短,對於亞瑟來說卻總是讓他感受到寒冬中的溫暖。
「是,奧茲大人。」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繞過數個迴廊轉角,亞瑟來到城堡深處,位於角落的貴賓休息區。這座城堡便是他生活的地方,他在這裡有屬於自己的房間,但以他為主角的晚會尚未結束,他若是現在便獨自回房有失禮儀,因此,他選擇了也會提供給賓客使用的獨立房間。
只是在這裡,他遇到了預想以外的人物。
「浮士德?啊,您也在這裡啊。是派對上人太多了嗎?」
「⋯⋯亞瑟。舞會的主角為什麼會在這種偏僻的房間?」
身穿舞會正裝的青年魔法使——就計算其為青年吧,亞瑟熟識的魔法使們年齡大多已經達到了難以計算具體末尾的四位數,還未過其半的浮士德自然在他看來絕對夠不上是中年,更何況看著那張臉,誰能說出口他已到中年呢。
「誒誒,我也稍微有點累了呢。所以奧茲大人讓我好好休息一下。」
「奧茲嗎。那你好好休息,我去換一個房間。」
「啊,請等一下。我想跟浮士德你聊幾句,可以嗎?」
「⋯⋯你想聊什麼?」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那個⋯⋯」亞瑟像是為了鼓起勇氣一般飲下了幾口手中的酒液,但在他再度開口之前,卻有別的東西代替他餘下的話語席捲了整個密閉的房間。
那是屬於alpha的信息素。
浮士德猛然被淹沒在其中,命運之番的吸引力使他的發情期也有一併被提前的跡象:是的,遵循禮儀坐在了矮桌對面的alpha毫無征兆地陷入了發情期。
⋯⋯如果要尋找理由的話,那就該是剛剛被他喝下的那杯紅酒。
「亞瑟、那杯紅酒是⋯⋯誰給⋯⋯!」
混亂中的亞瑟·格蘭威爾花費好些時間才理解了他的話語,回道:「是、是一位臣⋯⋯」
「該死,別亂喝別人給的東西!」排山倒海般的信息素如同實質壓在浮士德的肩背與脊椎,他的手指嵌入自己的肩頭,試圖用施加疼痛的方法減緩感官敏感化的速度,然而結果來說並不算成功。即使是他經過一定訓練,在費加羅短暫的教育期間被他教導過如何在遭遇alpha與發情期時保持自我,此刻也難以抗拒所謂命運的感召。
「抱歉,因为他是在我、面前从侍者手中接过的⋯⋯」亞瑟低著頭,手中的酒已經大半都灑到了地上(他們兩個誰也沒有空閒去管地毯的死活),可他的手還是不自覺地握著那個杯子,想不起來要放開,「我還以為,不會有問題的⋯⋯。」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哈啊⋯⋯」
也是,哈哈。如果是四百多年前的自己估計也會毫不猶豫地接過來吧。該死的。
他想罵點別的,只是此刻幾乎停擺的腦子裡也一時蹦不出別的髒字了。那藥與信息素的味道效果都過於立竿見影。
總之,想點辦法。離開這裡,離開充滿這傢伙信息素的這個鬼地方。雖然自己這個狀態顯然不適合出現在任何alpha面前乃至人流混雜的宴會中,但總比要和亞瑟·格蘭威爾這個魔法使,這個頭頂飄著命運二字的alpha單獨關在一起要好得多。浮士德想著,準備趁自己還能運轉起大部分魔力,趕緊把這扇不知何時起從外側被上鎖了的門砸開,但他卻發現即便用上了自己全部的魔力量都未能撼動它分毫。
那閉鎖的門扉外,靠貼著它傳來的氣息——是結界。為什麼這個房間突然被施加了這麼強大的結界?而且還是在內部的兩個魔法使都絲毫沒有知覺的情況下?
浮士德花費數秒才判斷出這並不是憑藉自己的力量能夠打破的強度,即使他與亞瑟的魔力算能在已知的魔法使中排得上號。(亞瑟·格蘭威爾此刻也不能被視作是戰力就是了。)除了與對面的亞瑟因緣深重的那一脈師長與弟子們,這世界上竟然還存在著其他強到這種地步的魔法使嗎?他並不覺得那幾個寵溺孩子的家長會幹出把年幼的alpha與自己關在一起的事情,他們八成都是知道自己是個omega的,那幾個北國的魔法使應該也都知道動亞瑟不是什麼好主意,下一秒就可能會被暴風雨、龍捲風與雷電變成再也不會說話動彈的石塊。此刻可還是大災厄尚未升起的午後時分,距離傍晚尚有足夠的時間,奧茲完全能夠做到在天黑之前讓他們一個不剩地從世界上消失。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腦子胡思亂想,理智的剎車已經在空氣中充斥的清新而黏膩的香味裡開始失效,而顯然,對面那個剛剛鬆開了手、任由高腳杯墜落在地毯上發出悶響的傢伙亦是如此。
浮士德自己的信息素也像是被摔下的那杯中的液體一般不受控制地潑灑了出來。他的味道並非是常見於omega的甜蜜花香,而是一種木材——或木材燃燒時的味道。像是檀木的熏香。有時他聞到自己的味道也會幻聽到耳邊有什麼劈啪作響,那大概是記憶深處篝火堆旁的哪場夢境,早已醒來不能再見了。而亞瑟平時的氣息讓人想起北國,或者說一望無際的雪,此刻濃烈的信息素卻沒有雪那般乾淨清爽,只像是沾了熱水的砂糖的沙漠,黏膩泥濘如同沼澤,一旦踏錯便會被拽著腳腕陷進去,再被潛伏著的獵食者分毫不剩地吃拆入腹。
浮士德感覺自己的身體無端開始下沉。[newpage]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亞瑟!你快清醒一下,嗯⋯⋯亞瑟!亞瑟·格蘭威爾!」
他們之間的距離不知何時減小到浮士德抬眼就能看清亞瑟的睫毛長度,亞瑟的手摸上了浮士德的腰間,又探進了浮士德不過僅僅空落了一角的襯衫衣襬內,溫熱的帶著體溫的指尖在他的腰胯流連。浮士德現在沒有力氣去反抗,肌膚之下因為發情期迫近而上湧的滾燙的熱潮正侵蝕他的神智乃至整個身體肌肉,他深呼吸試圖讓體溫下降,卻被對面的王子趁機吻住了雙唇,反倒是被奪走了所有汲取氧氣的餘地。
浮士德立刻察覺不妙。交換而來的唾液中混雜著沒有完全嚥下的微量酒液,即使是這些微的含量,也完全足夠使正處於發情期邊緣的omega徹底失去對自己身體的控制權。他的眼鏡被亞瑟用腦袋蹭得掉到了地上,他自然沒機會撿,對面的魔法使只再度壓縮他的活動空間。
他曾被教導過遇到這種情況應該怎麼做。但他不可能如同他過去的老師所告訴他的那樣直接殺死眼前的alpha,只因為他是亞瑟·格蘭威爾。偏偏是亞瑟·格蘭威爾。雖然但凡是個認識的alpha他就無法輕易下手,可怎麼就是這個魔法使呢?
年輕的王子殿下在此之前被保護在鑲嵌紅色寶石、象牙與黃金的城堡中,還未有機會觸碰到發情期的omega。在他成年後他理應會被給予足夠的對這方面的教育,但他於今日方才成年,至今為止一直繁忙於公務,還未能有安排這些課程的時間。也許就是盯上這麼個空白的的時機,才會有人對未來王座上的人下這種下流的藥,妄圖爬上他的床好靠一夜享後半生的清福。
亞瑟的眼神絕對稱不上是清明。那雙眼中現在有著的是被壓抑了神智的慾望與迷醉,還有唯一在他面前的浮士德,他的命運之番。藥效猛烈的紅酒再加上命運之番的信息素,不过刚刚踏進二十大關的alpha要是能清醒著浮士德才要驚訝一下。他仿佛帶有溫度的視線定在浮士德的臉上,似乎要將他燙出洞來,看穿他皮囊之下此刻究竟是對現狀作何想法。
曾在北國生活過的隆冬的蝴蝶,在浮士德的面前煽動起了帶有劇毒鱗粉的雙翼。那並非野獸的吐息,雖是危險的捕食者,卻優雅、美麗,又年幼而脆弱。
不行。浮士德強行拉扯住自己的理智,如果在這裡隨波逐流的話事後絕對會很麻煩。就是沒有被奧茲變成灰燼,自己恐怕也會——
天馬行空地設想到王妃兩個字時他感覺渾身汗毛倒豎,就連滾燙的身體都有了冷卻下來的征兆。這孩子絕不是那種會推卸責任的類型,相反他是個正直得要命的標準中央人,刨去偶爾會表現出的受養親影響的北國特質,幾乎典型到在這方面也可以被記錄進史冊。浮士德太清楚了,真的發生點什麼的話之後會怎麼樣。無非是王子將追著自己說會對自己負責,啊最近接觸下來覺得那位寵溺派的中央教師估計會隨他的寶貝兒子娶他想娶的對象反過來幫他對皇家施壓,雖然自己絕對不是最好的那個選項。物理意義上的,因為浮士德是個沒有辦法懷上孩子的omega。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在被火焰舔舐過的腹中,是什麼也活不下來的。
隔著材質並不算厚重的禮服,浮士德能感覺到自己大腿前方抵著的熱度。亞瑟的禮服外套不知道何時被他扔到了一邊,皺成一團落在他先前坐過的沙發與床鋪間的地上,而現在他正伸手往浮士德這邊,看樣子是打算來脫他身上剩餘的礙事的布片了。他們不知何時已經滾到了床上,看起來一切都要準備萬全了。
並不能指望現在的亞瑟有以正確的方法脫掉衣服的意識。浮士德認命地架起沉重的雙手阻攔了一下對方的動作,然後念動咒語,將西國的那位年輕裁縫贈與他們的心血與自己身上零散的飾品一併疊放到幾步開外的沙發上。
好了,現在是坦誠相待了。浮士德呼出一口氣,手臂由於脫力重重墜落到床上,脫去衣服后驟然襲來的寒冷讓他的腦子稍微清醒了點,還能再考慮下還有什麼事情沒有做。應該沒什麼了,自己身體的狀況甚至省了後處理,是件好事。省下一個避孕的魔法和後續亂七八糟的問題。
也不是第一次了被睡就被睡吧,至少不能被標記。他想,這確實絕非是他的初夜,即使他在此之前的經歷亦絕非是些能被評價為「體驗絕好」的東西,每每回憶起也不過是想起自己當時痛苦的掙扎與恨不能就地死去的絕望罷了。
趁著亞瑟還沒有開始動手,浮士德又念動咒語,調動魔力把自己的左手掌固定在脖頸後。他並沒有等會還能記得好好用力摁住自己的手的自信,所以最後決定依賴魔法疊上一層物理防禦。
不過,近距離看到其他人的性器確實是久違了,年輕人充滿蓬勃朝氣的下半身成長得相當優秀(應該是吧,浮士德其實並沒有怎麼見過他這個年紀的孩子的裸體,或者alpha可能都這樣),幾乎讓他懷疑這東西插進來的話几百年没用过那个洞的自己是否會痛死在當場。不過對方顯然不打算留給他猶豫的時間,架起他的大腿便無師自通地對準了正确的位置。因為被誘發提前的發情期的緣故,從剛才開始那裡就在胡亂地溢出邀請他人的潤滑性液體,抵上來的屬於另一個人的肢體的一部分就那樣順利地滑進了十分窄小的甬道。不能指望他能有做全套前戲的可能性,但直接省略到這個地步卻也有些讓浮士德汗顏。
這身體還真是方便,不用特地處理都不會缺少潤滑,也不用擔心等下將需要處理開裂的肌肉。雖然看樣子拉傷還是無法避免了。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亞瑟拉扯他四肢的動作相當粗糙,這些年浮士德每天在森林裡自給自足不能說是缺乏鍛煉,但卻也經不起他這般折騰。只有一邊的腿腳被架上對方的肩頭,體內像是有一根弦被驟然拉緊,他因些微的不適而想要調整一下動作,卻被亞瑟理解為想要反抗,手上又多用出了一份力。
浮士德不得不仰頭試圖捱過混雜在一起的痛覺,他做好了亞瑟聽從本能與天賦指導立刻開始下一步的準備,但亞瑟卻維持著這個姿勢停了下來,仿佛發現了什麼有趣的東西般就著抬起大腿的姿勢開始撫摸浮士德腿部的皮膚。
——雖然外觀上浮士德用魔法處理過,讓自己腿上的肌膚看起來毫無什麼特別之處,但摸上去還是能感覺到的。大腿、膝蓋,再往下的他的皮膚觸感凹凸不平,那裡殘留著欺騙了視覺的疤痕,是他某一段過去的烙印。那並非是完全無法處理的東西,如果現在再嘗試一回或者拜託某個魔法使的話肯定就能讓這雙腿變回一切不曾發生的樣子了吧,只是他並沒有那麼做。
那已然是他的一部分,根深蒂固,是糾纏在他雙足上的惡緣,捆縛他自我的藤蔓。
亞瑟的手卻在那裡流連忘返。
就像是覺得這凹凸不平的觸感十分新奇,他的指腹反復摩挲過看不見的早已愈合的裂縫,揉過與周遭脫節的每一處淺淺的溝渠。就像是這片荊棘的花園中隱藏著什麼稀世珍寶一般,他一吋一吋掘過土壤,一路從他的膝窩摸到了腳心。
並非與生俱來,但事到如今也並不算得上是新鮮的皮膚,與其他地方的相比怎麼說都是新長的。相較之下要更薄、對接觸更加敏感。他被撫摸得想要從他手中抽出自己的腿,但亞瑟並不同意。緊握著他的小腿,正在他想要歎氣的時候,忽然轉頭舔了一下。像是要用舌苔填補下陷的低谷,或者舔下一層表皮,亞瑟舔舐得十分用力。濕熱的舌攆過肌肉的力道偶爾仿佛在為他按摩,也偶爾像夏日的薄紗輕輕拂過,若有若無。沒有人這麼做過,也沒有人有機會這麼做。被唾液濡濕的小腿貼在亞瑟的臉側,偶爾被他的頭髮撩過。在浮士德因為這詭異的情形想要開口前,亞瑟結束了這個特殊的階段。他開始遵從本能,在浮士德的體內開始進出。
放棄無用功的抵抗後浮士德有些百般無聊,感覺漸漸從純粹的痛苦、拉扯、酸脹開始變化為性感,他要做的只有為了自身的矜持阻止自己喉頭的發聲,與看心情隨便配合兩下。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如果可以的話,浮士德其實想連接吻也迴避的。不過這實在是有點難以做到,亞瑟又在這方面詭異的粘人。他格外喜歡在唇畔打轉,浮士德覺得自己的嘴唇恐怕已經在反復的研磨中被吮腫,此刻肯定是一副沒眼看的樣子吧。他如此猜測,也完全沒有在現在這種時機召喚出自己的鏡子確認一番自己到底失態到什麼模樣的惡趣味。
亞瑟似乎是不滿面對面的正面位置夠不到浮士德的後頸,拉過他的上半身將他掉了個個,翻轉身體時扯動的各處讓浮士德背身於他後便立刻將臉埋入高級材料製成的軟枕,亞瑟則在他的背後一拱一拱蹭動著他蝴蝶骨到左手背的周圍,似乎是試圖讓他拿掉那隻左手般輕咬他的小指。
這傢伙怎麼這種情況下還這麼像隻溫順的犬類啊。
事實證明浮士德還是想得並不準確。也許是並不能咬到他後脖頸的原因,亞瑟的牙齒扣上了他的右肩,在那裡猛然用力,浮士德渾身一顫,被疼痛衝擊的神經無法控制住喉嚨溢出不成詞彙的痛苦呻吟,他感覺到有什麼液體順著自己的鎖骨下滑,那應該不會是別的了⋯⋯竟然下口重到出血,撤回前言,這不是狗是狼了,再不濟便是混血的北國狼犬同宗。
Alpha的犬齒在基因上就較為特別,尖利的它們本就為了咬破omega的特定地點而存在。而此刻並沒有被用來啃咬正確位置的尖利齒尖,便只會帶來疼痛與無意義的傷口。
浮士德的意識偶爾混沌,偶爾中斷,他不知道時間過去多久,亞瑟在他身上為非作歹了多少回。
被亞瑟抬到較他更高的上位時,浮士德的四肢乃至整個軀幹已經幾乎沒有任何力氣了。他被亞瑟擺成面對他跨坐在他身上的姿勢,費盡氣力的腰腹卻已經撐不起自己的上半身,只能靠在身後亞瑟斜斜立起的大腿上。因單手還固定在腦後下方,他的左手臂依舊維持著抬起的動作,如果有旁人看得到,一定會以為是他在引誘王子殿下吧。
這個體位實在是太方便亞瑟啃他的前胸了,於是他一側的乳頭遭遇了非人的執拗對待。亞瑟的雙手都在他的腰上,被冷落的另一側只與微涼的空氣親吻,卻也因先前被煽動的性感漂亮地挺立著。被啃咬、舔舐又拉扯的那一邊,在亞瑟的腦袋離開時與另一側有了巨大的色差。強烈的充血讓它看起來越發秀色可餐,昏暗的一抹月光下,反射的一點高光更顯誘人。
低頭看到這樣的景色,浮士德還是決定繼續別開臉不看的好。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浮士德在今晚數次禁不住懷疑自己的體重是否真的輕盈到不及標準,在這個剛成年不久的孩子手中,怎麼就能如同是被丟上了波濤洶湧的海浪風口。
這個姿勢下被握住腰反復顛動時,在他內側的那根東西會進得難以想象的深。每回顛簸堪堪吻過最深處時,他總會一邊零落出不願聽的聲音,一邊倒抽涼氣。
浮士德隱約能感覺到,在難以抗拒的快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