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帝統今晚過得非常倒楣。
先不提在橫濱的地下賭場裡輸清光,再加上因為看不順眼的關係,帝統直接拆穿了隔壁賭桌出老千的事,造成了他現在被五花大綁塞入大型汽油桶內,至於那些憤怒的黑幫打手正準備在碼頭直接將他丟進海裡,以達到下場比賽他們隊伍會因人數缺席而不戰而敗的目的。
“嘿嘿,都怪你們FlingPosse太強了,造成賠率偏差太大,要是你們隊伍輸掉的話,我們絕對可以撈一筆的。”
“混蛋!我是不會如你所願的!”
光頭的黑幫男人在蓋上汽油桶前如此說著,隨後在狹窄的桶內跟身上的麻繩作掙扎的帝統眼前一黑,便被傾斜著推入海裡,激起誇張飛溅的水花。
咕嚕咕嚕…
大量海水透過汽油桶的縫隙湧入,桶內稀薄的空氣被 徹底 消耗掉只是十多秒的事,就在剛才帝統已經張開口用牙齒廝咬綁著雙手的麻繩,在牙與牙之間的磨擦下,粗大的麻繩終於被咬斷,換回他雙手的自由。可是這時候還不能鬆懈,他的雙腳仍然被綑綁著,青年深知這一點,所以搶在汽油桶的內部被海水灌滿前,他率先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猛地推開汽油桶,將自己撞出桶外。
整個人完全泡浸在混濁的海水中,帝統曲起雙腳嘗試解開上面的麻繩,奈何氧氣的消耗比想像中快,因此他放棄了解繩,改為划動雙手盡可能游近水面呼吸。
頭腦開始因缺氧而嗡嗡作響,傅來一陣陣從外部而來的壓力,本來可以稱作優秀的視力迅速變得模糊,由於自己不是第一次經歷這種糟糕的絕境,所以帝統心裡「要死了要死了!」的想法愈來愈明顯,將他往死神的懷抱中推去。
在帝统的身體筋疲力盡、意識恍惚不清的朦朧間,左手似乎在液體中抓住了什麼硬物。當下的第一想法認為這是飄浮在海面上的雜物,他使出剩下的一點點體力,將自己拉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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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通!
嘩啦啦的水聲突然噴發而出,出現在帝統眼前的是異於橫濱的黑暗、格外堂亮潔白的浴室,對眼前極不協調的場所,青年還未清醒的頭腦全被問號所填滿。
欸?浴室?為什麼?他不是被丟到海裡去的嗎?
還未來得及因為死裡逃生而高興,浴室門後忽然傳來了腳步聲,帝統的神經一下子緊繃起來,突然以這種詭異的方式出現在別人家的浴缸裡,他可以想到自己之後會被報警拘捕的場面。
不過緊張的人並不只有帝統一人,還有站在浴室外慢慢開門的人,恐怕對方也是抱著同樣緊張的心情來面對門後未知的事物。
門隙愈開愈大,首先步入浴室的是一雙拖鞋,然後是來者小心翼翼地偷看的側身。翠綠的眼眸帶著探究的意味看向帝統,在他清亮的眼面映上青年慌張狼狽的身影時,對方輕呼了一聲,發出的尾音無比耳熟,卻霎時間讓帝統想不起是誰的聲音。
“帝統?”直到自己的名字被熟悉的聲音所呼喚,然後浴室的門完全打開,露出門後人的身影時,帝統這才遲鈍地意識到,在門後戒備著的人是幻太郎。
“欸?幻太郎?這是什麼地方?不像是你家的浴室……”雖然眼前的人的確是幻太郎沒有錯,可是帝統隱約地覺得他好像有什麼不同...或許是身上穿著白浴袍的關係吧,總覺得他有種跟平常不同的成熟韻味,變得像磁鐵般似有似無地將青年的視線吸引過去。
青年的問題還未獲得回答,幻太郎先是大步上前,伸手捏著他的臉來細看,一邊打量一邊呢喃細語,“騙人的吧…居然會有這種事發生。”
“喂,幻太郎,你到底在碎碎念什麼?”
“帝統,今天的日期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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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悶在家裡趕稿不知道日子啊。”以為作家又一次把自己關在家中寫作所以不知時日,帝統沒有半點懷疑,依然粗神經地回答,“今天是○月○日啊。”
“年份呢?”
“欸?不是吧。年份當然是H歷三年啊,你啊...腦子沒有問題吧?"就在帝統一臉擔憂地詢問時,幻太郎忽然歡快地笑出聲來,把青年嚇得目瞪口呆。
糟糕了!幻太郎似乎不太對勁!
幸好在帝统拼命想辦法去穩定幻太郎的情緒前,作家自己已經笑夠了,抬手擦掉從眼角溜出來的淚水,以饒有趣味...甚至可以說是亢奮的眼神看著帝統。
“嗯...說給你聽的話肯定會被你當作是說謊,首先你從浴缸裡出來吧,一直穿著濕衣服泡在水裡會感冒的。”
被這種富有深意的眼神深視著,帝統汗毛豎立,全身的皮膚激起慄然,似乎先於本人的意識擅自興奮起來。
怎…怎麼回事現在的幻太郎....為何感覺比平常的他更加的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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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滾筒洗衣機發出隆隆隆的悶聲,身上依然穿著浴袍的幻太郎將入浴的機會優先給了帝統,選擇幫他處理那身要洗的衣服。
至於青年本人則是入浴後換上作家提供的衣衫,正百般無聊地坐在客廳軟墊上東張西望。在離開浴室步入客廳後,帝統這才發現幻太郎家中的擺設和傢俱位置完全不同,令他在這時開始產生「有什麼不對」的違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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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幻太郎正在幫他處理衣服,不太方便,帝統想著在他待會兒出來時再好好問清楚他,便在無聊的心情下隨手拿起茶几上的搖控器,打開了電視機。
剛好在這時播放的是新聞報導,按慣例新聞主播會在正式報導前來一段開場白和寒暄,聽著主播們輕鬆的談話,帝統愈來愈覺得不對勁,直到他們提及一座從H歷三年開始建成的美術館即將迎來十周年紀念時,青年這才懵懂地意識到,自己不只是以奇怪的方式出現在別人的浴缸裡,還連時間線也出現了錯誤。
“啊!騙人的吧!”在洗衣機前聽到帝統發出的怪叫聲,幻太郎又忍不住輕笑出聲。
可惜啊...本來他打算在洗完衣服後借著這件事來好好逗弄這名特別的訪客,沒想到在被自己耍弄前,他已經打開了電視機提前知道了這個不可思議的事實。
畢竟十年前還是二十歲的帝統比現在笨蛋...咳咳,天真單純許多,對如何把他耍弄得團團轉這件事,幻太郎可是非常興致勃勃。
趴伏在茶几上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帝統在放空自己的思考中漸漸覺得這件事其實並沒有什麼大不了。
啊...即是說他是時間穿越吧,雖然是很令人震驚的奇怪事情,但是冷靜下來想,總比起幻太郎說過的靈魂交換故事科學很多。
而且在靈機一動下,帝統甚至打起了壞主意,想要問幻太郎借電腦去查閱十年前的賽馬結果,好讓他在回去後可以憑著記憶去買賽馬票,賺取一大筆本金再去豪賭一番。
收手?在他的賭博本能裡沒有存在這個觀念。
結果他這個想法自然是被幻太郎看穿了透,在帝統重新振作起來,鬼鬼祟祟地想問他借電腦的一刻,幻太郎一口拒絕,並馬上沒收他的手機,把電視機關上,阻止他企圖以任何方式去獲取任何關於未來的情報。
“帝統老爺,不可以這樣做的呀,不然世界的法則會阻止你回到本來的世界。”身為小說作家,幻太郎比正常人知道更多會觸犯時間穿越的禁忌、以及當觸犯時會有什麼問題出現,所以抱著要保護青年的想法,他再三叮囑帝統不要打那些壞主意,“你也不想不能回到那邊的世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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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統無疑耍起別扭來,嚷著不能讓他外出賭博也不能上網非常無聊。老實說,他對於能不能回到原本的世界一事並不在乎,只要自己目前身處的世界擁有賭博娛樂便足夠了。可是當他這樣想著時,腦內不由自主地浮現起幻太郎和亂數的身影,還有自己較早前跟他們定下的承諾。
下星期自己要去亂數的設計室幫忙…
而且幻太郎也介紹了打工給自己,不去好像不太好...
見到帝統忽然安靜下來,幻太郎悄悄走到廚房裡端出了一杯泡好的熱咖啡,放到他的跟前。
輕聲說了一句謝謝,帝統伸手接過咖啡杯,在這個交接的重合瞬間,他的手快幻太郎一步握上了杯身,恰好地觸及作家的手指,雖然這個瞬間僅是短短一瞬,可是帝統心裡發出了「欸?」的懷疑聲音。
這個冰冷的金屬質感...是戒指?幻太郎他會戴這種飾物的嗎?
帝統低下頭,看向在燈光下隱約閃著皓輝的銀戒,剛剛好的尺寸將幻太郎的手指襯托得纖白修細,雖然在視覺上非常賞心悅目,但是在青年的心裡卻是一個慢慢扎根、異常礙眼的存在,任憑是對感情再遲鈍、漠不關心的人,也會隱約地意識到什麼,並在空蕩蕩的心房內流動著潛伏的暗潮,“你…結婚了嗎?”
幻太郎順著帝統的目光低頭,見到自己指間閃閃生輝的戒指,“嗯…”作家輕輕皺眉,露出了為難的樣子,他稍作猶疑後還是將事實告訴對方,“是的,小生結婚了。”
“是誰?!”
「轟隆隆!」的爆炸聲在帝統腦內響起,思考頓時迎來了輕微的震盪,以致他一時間除了向幻太郎質問對方是誰,根本騰不出多餘的心神去想清楚一些微妙的細節。
“小生不可以再多說了,帝統。”再三提點他不可以知道太多關於未來的事情,幻太郎盡可能想圓滑而不起衝突地將這個話題帶過,“這也是為了你好,請原諒小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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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事情...連同他們各自隱藏著的秘密也好,帝統都可以接受幻太郎的敷衍,由著作家用他擅長的花言巧語來略過話題,但他無法接受幻太郎跟他人結婚的將來,所以他想要問清楚,到底是什麼樣的傢伙能夠俘虜眼前這個怪人作家的心。
“那傢伙現在在那?”
“他...不久前上了遊輪出海。帝統,請不要稱呼小生的合法伴侶做「那傢伙」,小生會生氣的。”
合...合法伴侶!
幻太郎這句劃分界線的提醒對帝統來說完全是火上加油,他瞪大了雙眼,語氣委屈地嚷著說,“是我要生氣才對吧,我們可是在交往中的啊!”
“但已經是十年前的事了,那段日子真讓人懷念啊。”
見帝統目光熠熠,顯然是對他結婚了這個話題不死心,幻太郎回避了與他對視,然後借著自己還未入浴的理由趁機溜走,不再給帝統機會繼續追問。
不過有栖川帝統這個人生來有種反骨的天性,換言之在不涉及利益關係的情況下,他並不是那種只要他人說「不」,他便會輕易地依從他人說「不」的乖巧類型。
因此在浴室傳來幻太郎淋浴時的水滴聲時,帝統悄然動身,他步行的動作很輕,猶如在市井窄巷中矯捷飛奔的流浪動物,懷著耐性慢慢接近獵物,同時亦沒有放下對四周環境的警惕,一步步向著屋內更深處前進。
本來他的目標是幻太郎的寢室或者書房,這些地方絕對是放滿了作家不可告人的秘密。然而在青年以這兩處地方前進時,一間沒有上鎖被拉出一道門縫的房間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原因無他,只因為帝統敏銳的視力讓他得以看見,一些屬於女性的艷麗物品被藏在裡面。
這是幻太郎妻子的睡房、或者衣帽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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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帝統的記憶,這個房間是堆放雜物的雜物房,放滿了幻太郎不忍心割愛卻看得不多的舊書,一想到這個堆放著他寶貝舊書的地方讓給了別的女人去放置私人物品,帝統總覺得很討厭,討厭得他想要逃離這個令人不舒服的空間。
但是另一方面帝統知道,只要他還在意著夢野幻太郎這個人,還會因為他的一言一語、一舉一動而產生情緒波動,這便代表著他無法真正逃離這裡。
這明顯已經成為了他的弱點…
所以為了克服它,帝統必須要去面對。
伸手拉開了那如同潘多拉之盒的門縫,帝統側身走入雜物房裡。觀察裡面的裝潢結構,雜物房已經被改為一個小型的衣帽間,帝統隨意地拉開鞋櫃的門面來看,結果看見裡面放著的十多對高跟鞋。
琳瑯滿目且款式多變的高跟鞋,還有從幻太郎口中聽到對方正在遊輪上的事...帝統在腦內已經描繪出一名搖晃著高腳杯、披著一頭波浪卷髮、濃妝艷抹的輕浮女性正在豪華的遊輪上揮金如土的畫面。
聽到幻太郎結婚,帝統認為他的假想敵至少應該要完美無暇、溫柔賢淑且挑不出任何毛病的大和撫子才對,但沒想到現實卻是這般光怪陸離,讓帝統難以消化,像吃了無數活章魚觸鬚一樣,一大團濕滑、黏軟、擁有自我意識的斷肢在他的胃部爬行或蠕動,不被觀察到的黑暗和噁心感令青年難以擺出好臉色來,滿腦子只顧著不停地詢問自己為什麼。
而將帝統變得脆弱的理智線成功壓斷的,是他在鞋櫃最底層發現的暗格。當一件平平無奇的傢俱裡出現了暗格這種設計時,便是間接證明了「秘密」的存在。
好奇心害死貓,帝統沒有一刻猶豫,立刻掀開隱藏暗格的小木板,裡面擺放著幾盒網購店家用於偽裝的禮物盒。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帝統自然是不會停手,而是繼續查看到底是什麼東西這麼神秘,值得幻太郎把它藏在櫃底的暗格內。
打開盒子往內一看,帝統徹底怔住了,他不可置信地伸手將東西拿出來,想要看清楚是不是看錯。
可惜青年還未從驚訝的怔然中回過神來,雜物房的房門突然被幻太郎打開了,沐浴過後的他已經不再穿著浴袍,而是換上一身隨和居家中微妙地透露著色情感的高領毛衣和牛仔褲,四周仍有未散的熱氣圍繞著,讓他如一株經歷過一場濕暖春雨的綠葉嫩枝,蒼翠欲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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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尷尬的時刻二人對上了視線,彼此皆是欲言又止的默言。
浴後發現帝統已經不在客廳,心知不妙的作家著急地尋找起他的蹤跡,結果出現在他眼前的是帝統手中握著一根邪惡棒狀物的奇怪場面。
因為開門的動靜而受驚,青年的手指按下了底下的開關,結果那根仿真陽具一邊誇張地扭動起圓滑厚實的頂端,一邊從底座發出嗡嗡的機械聲,猶如在嘲笑在他們之間流轉著的難堪氣氛。
嗡嗡嗡…嗡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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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平心而論,被帝統找到的這根玩兒的確是不錯的成人玩具,棒身在內部堅硬的同時保持著一定程度的柔韌性,可以利用外力作出輕微的彎曲,呈現出追求海綿體質感的柔軟表面。
加上那刻意做出男性性器樣子的形狀和輪廓,帝統估算了一下在掌中的物品,除了略沉的重量外,這根偽物的整體尺寸甚至比自己還要長...
說是不在意這一點絕對是騙人的,雖然帝統不想承認,但是在無形間他的心情確實被這根玩物所影響,同時面對著幻太郎詫異的視線,在他開口質問自己到底在做什麼前,帝統搶先奪去主導權,反客為主地向他踏出壓迫力強的一步。
見到帝統忽然向他靠近,幻太郎的第一個反應當然是反射性後退,但這個下意識的舉動卻無意中將自己逼入死胡同。事情的發展已經被青年所掌握,他將會如同一名囂張的鋼琴手,肆意地舞動手指去操縱他們之間的節奏。
帝統沒有白白任由這個破綻落空,他下一步便是迅速地伸手,一把關上雜物房的房門,徹底斷了幻太郎最後的退路,把他逼到只能將背部抵在門板上,無措地看著他們的距離慢慢被拉近…
“真可怕呀…”只差把整個人壓在幻太郎身上,帝統一邊用意義不明的口吻呢喃著細語,一邊舉起手中的仿真按摩棒,貼近作家的臉頰認真地比較兩者之間的大小差異,“你的臉真小啊,這根玩意都幾乎把你的大半邊臉完全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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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會聽到二十歲的帝統用認真的口吻說出這種下流調侃,在幻太郎反應過來前,他甚至感覺到柔硬的猥褻物正在輕輕拍打自己的臉,從心底裡泛起的羞恥感成功讓帝統獲得了他紅著面別開頭部的輕微反抗。
雖然這樣戲弄作家很有趣,不過帝統並沒有溫柔到止步於此就滿足作罷,“嗨,幻太郎…這根玩意是屬於誰的?到底是怎樣下流淫蕩的人才會用這麼大的尺寸?你的妻子?呵,如果是這樣可真不妙呢,我很替你擔心你的妻子是否對你滿足。”
開著惡劣的戲謔,帝統做出想要脫去他的褲子去確認的動作,但雙手沒有被約束的幻太郎當然是阻止他,一開口便是挑釁性強的口頭反擊,“帝統!小生的私密事不需要你擔心,請你不要忘記,我們交往的關係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明白的話就放開小生…”
“還是說這件玩具其實不是你妻子的東西,而是屬於你的?”帝統冷靜地轉換話題,成功讓幻太郎未說完的話被迫中斷,陷入被動的沉默。
見到他不言不語的樣子,帝統自然是把它視為矜持心態下的默認,“果然,這是你的東西…”灼熱的眼瞳內燃起一團烈焰,具有散播性的熱度單靠眼神的對視便將焦慮的燥熱感染給幻太郎,看得他心慌意亂,呼吸變得繚亂,“現在我倒是好奇你一個已婚的男人到底想用這件玩具來做什麼?”
說著,青年將擬真玩具湊到作家嘴邊,暗示他去舔,幻太郎最初的反應是不願意的,但是緊閉的嘴唇被富有真實感的質地反覆頂弄蹭動,雕琢得特別細緻的頂端一直企圖撬開雙唇。
加上帝統整個人都壓在幻太郎身前,沒有保留的熱切視線從上方投落到表情複雜的臉上,時刻將他每一個動靜都收入眼內。幻太郎的注意力開始分散,以致他的嘴唇亦鬆懈下來,無意中被捉住了空隙乘虛而入,頂端擠進唇線間,讓他半強逼地淺含上按摩棒的頭部,“嗚...鳴嗯...”
跟真正的性器有著明顯不同,雖然是以貼近人體實際器官的擬真為重點,但是淺入口腔的假性器不會亢奮地滲出濕液,所以為了舒緩嘴巴被塞得滿滿的不適感,逼不得以下幻太郎探出了舌頭,盡可能舔濕嘴裡的硬物,上演一場明明一臉不情不願、動作卻無比熟練的口交表演。
“嘞唔...呼...啾啾...”
“舔得一副美味的樣子,莫非是熟能生巧,舔得多才會這樣?”帝統的內心非常矛盾,老實說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幻太郎給予什麼回應,無論作家是選擇順從還是抗拒也好,他的心都總會有種憋悶的不快感,以此作為養份飼養出變得愈來愈龐大的漆黑慾望。
真是看不順眼,幻太郎那張苦悶的臉龐,完全是理性的成年人在無聲地對不像話的年輕人表達不滿,等著他知道錯誤去停手一樣。正因為看不順眼,所以帝統的思考往乾脆利落的方向奔馳,覺得直接把這份浮於他臉上的「苦悶」破壞掉是最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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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呢?不如就這樣推倒他再狠狠地侵犯,不是單方面發洩在肉體上的那種,而是拉攏快感作為自身的武器,讓他在這段隨波逐流地跟異性結合的婚姻生活裡重新回憶起那異端的快樂,深切地意識到自己根本無法將他們之間的事視作淡然的往事來看待。
“啊...嗯...”嘴唇愛撫著深肉色的偽物,柔嫩的舌頭像要纏著頭部般來回舔舐擠壓,半推半進入了陶醉的氣氛,白皙雅美的臉容和誇張淫穢的按摩棒的組合帶來強烈的視覺沖擊。
本來讓幻太郎含著按摩棒來舔弄是想故意惹他不快,但見到對方欣然迎合,甚至開始享受其中的姿態,帝統在悄然嚥了一口唾液時總感覺有什麼不對,他非旦沒有高興起來,還覺得那根超常規的按摩棒異常礙眼,巴不得想將它丟棄到看不見的地方。
對帝統此刻的複雜心思渾然不知,在幻太郎不斷扭動舌頭的舔弄下,按摩棒的前端被覆上濕潤水亮的一層,不知不覺地變得更像男性器的樣子。被帶有性意味戲弄著的地方明明是嘴巴,可是下腹深處卻有著蠢蠢欲動的癢意,知道這是一個沒有意義的愚蠢行為,但沒有受到外界的阻止,幻太郎無法單靠自己停下來,難耐的情欲在強行撬開後一發不可收拾。
“嗯…啾啾…呼唔…”
忽然,帝統抽出手來,將按摩棒從幻太郎嘴裡拿開,黏滑的棒身與嘴唇之間被拉出了幾根唾液黏絲,隨著不可抗的重力斷開再往下墮落。
作家惘然地發出了「嗯?」的一聲,但是得不到青年的回應,他被捉住了雙肩轉身,面向門板看著底坐吸盤貼在上面的假陽具。
“繼續...要是你停下來的話,我無法保證之後可以溫柔地對待你。”
猙悍兇物塗滿了自己的唾液高高挺立,這副不知廉恥的畫面令幻太郎的雙頰微微泛紅,不過當下比起眼前的假陽具,他更在意的是帝統在他身後說出的那番話,自己之後會被怎樣對待,聰明的他怎會不知道呢?可是他的思考能力在名為情欲的麻醉劑下常常慢一拍,以致幻太郎在表達可有可無的抗議前,他的身體已經先一步動起來,繼續像剛才那樣用舌頭舔濕假陽具,讓它變得濕漉漉跟溺水似的。
“嗯哼...咕..咕滋...”
雖然不能窺探在身後的帝統在做什麼,然而褲子被一把拉落的動作已經足以說明一切。從上方不知不覺倒落的涼滑液體慢慢在幻太郎的雙臀間流淌下來,滲入臀縫使秘部變得滑溜溜的,連看也不用看,出現在青年眼中的肯定是一幅自己將臉抵在假陽具上拼命伸舌舔弄,然後褲子被拉下露出下身塗滿滑液,顯得下流至極的光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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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幻太郎發出短促的一聲哀嗚後繼續挑逗吸在門板上的假陽具,帝統扶著他不穩地搖動的下身,自己則半跪著展開了擴張。
不急不慢的手指滑動在臀縫中沾滿上面的滑液,然後反覆餵入窄小的後穴,同時指頭亦淺淺探進,一邊在未被徹底潤滑的內部進行小幅度的抽動,一邊透過幻太郎的身體反應來試探他的抵抗程度。
“嗚...嗚嗚...”黏黏的濕意融入黏膜的感覺無比清晰,手指在後穴淺處摩擦的聲音令大腦沸騰,接二連三浮起咕嚕咕嚕響的泡沫。
呼吸聲加重到自己能夠察覺的地步,幻太郎下肢的搖動變得頻繁,臍下小腹一縮一緊,連帶著情動翹起的柔莖也流出興奮的甘蜜,累積成豆大的一顆滴落到地板上,成為晶瑩的點綴。
“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