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渣的本願(中国語注意)

2022年12月12日00:4382900
  • 简介
  • 聽說合本終於解禁了,我也來投一下稿.

    簡介&責任聲明
    本文所有角色之間的關係,是在放大了官方劇情中角色們的缺點後,以最負面的角度來描述.也許會讓部分讀者感到不快,但本故事純屬虛構,只是其中一種不會在官方劇情中出現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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どこにでもありそうなありふれた悲しみと絶望、それが彼女たちの物語である。

1.不再奢望未來的每天

‘叮—’

要不是這一聲的門鈴,東雲繪名大概不會注意到自己已經在畫布前坐了快要一整天.跨過畫布旁沾著各種顏料的報紙,沿著走廊來到玄關處,推開沉重的鋼板門,門外的紫髮身影正一面冷峻地看著她.說實話這麼大晚上的時間點來造訪,以一個正常人來說真的沒有什麼常識可言,可繪名早就習慣了朝比奈真冬這個時間點的造訪.

“附近的人看到你這模樣,大概會以為你是來捉姦的.”

“你要我下次保持著優等生的笑臉來這裡嗎?”

“可不要.”

繪名搖了搖有些沉重的頭,轉身走到廊上另一頭的冰箱旁,身後傳來了真冬鎖上大門和脫鞋的聲音,她從廚櫃裡拿出了唯一一隻的來客用水杯,並替對方倒上一杯冰凍的茶.即使是初夏的晚上,外面的溫度大概還是要比室內高.

強大的集中力向來是繪名的強項,同時也是她的缺點,她能坐在畫布前不眠不休地作畫數天,直至她的身體到達極限發出信號,她才會隨便地吃頓飯(說的是便利店的微波食品,有時候甚至只是一件芝士蛋糕和一枝補充營養的飲品),睡一下覺,第二天醒來後便再繼續廢寢忘餐的生活.真冬當然知道她這種自我摧毀的生活方式,因此才會定期造訪,即使只是偶爾也好,真冬也想讓她吃得有營養一點.

距離高中畢業已經過去了數年,原來‘僅僅是同一個社團的成員’的關係也在不知不覺間轉變成彼此也未曾想像過的模樣.現在的真冬甚至能面不改色地拿自己來開她玩笑,繪名想她們之間的關係說不定能稱得上是密友……若果沒有那件事情發生的話.

“真冬,你今天去探望奏了?”

“……嗯.”

“她怎麼樣?”

“沒什麼特別,老樣子.”

“你說的老樣子,是在25時解散前,還是解散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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繪名覺得真冬大概是故意說得那麼輕描淡寫的,彷彿宵崎奏的事情從來沒有影響過她們,她和真冬依舊是偶爾會拌一下嘴,但卻打從心底地信賴著彼此的關係.

三年前,奏在家裡倒下了,剛巧那天是家政婦前往的日子,才及時發現並把她送進了醫院.只是,奏被診斷出了與她父親同樣的意識障礙,過度的壓力和本來就虛弱的身體,終使她走上了與父親同樣的道路.

失去了奏的25時,某種程度上就是失去了心臟,備受打擊的她們找不到繼續活動下去的理由,因此在那沒多久後,25時便解散了.

“……她今天精神挺好的.”

“就是說,她還是沒認出你.不對,應該說她沒有認出任何人,對吧?”

“繪名,你冷靜一點.”

“我很冷靜.”

伴隨著水杯被砸回枱面的聲響,杯裡的茶瞬間便少了三分之一的分量,並在杯的邊緣和枱面濺出了數個弧形,這讓她的話聽上去沒有絲毫一點的說服力.在頓了數秒過後,真冬便上前接過她的爛攤子.

“人見人愛的醫大優等生居然在替我抹枱,你是想把你父母氣出心臟病來對吧?”

“繪名,別這樣.”

“我怎樣了?”

繪名知道自己是在刻意找碴,可她就是無法控制自己,真冬的每一個舉動彷彿也是在提醒她,她們徹底地失去了奏的這件事.即使不曾說出口,她們心裡都清楚奏是為了誰和為了什麼才會把自己弄成現在的模樣.

“不,什麼也沒有……我先去洗澡了.”

終究,真冬還是放棄溝通了,而繪名也不想再爭論下去,只好從衣櫃裡翻出真冬借住時的換洗衣褲,並塞到對方手上.

“別鎖門,我待會進來.”

“……好.”

在真冬進了浴室以後,她看著一片狼藉的地面,考慮要不要收拾一下,但猶豫再三後,她也只是扯下身上沾著各種顏料的美術圍裙,把它丟到椅背上去,隨即便也走向了浴室.

慾望與憤怒從來也不互相矛盾,倒不如說它們意外地是會產生相互作用的物質.或許是因為貪圖身體上的快樂,又或許是因為那是她們唯一能做到‘和平共處’的時候,所以繪名才會任由這扭曲的關係持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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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寸水滴自頸項滑落,繪名這才注意到自己不知不覺間已經混身濕透,她分不清楚那些汗水是來自她自身,抑或是來自真冬的,而她也無暇顧及.二人相互貼著額頭,紊亂的喘息間只有一片無言.言語無法形容的沉重,彷彿下一秒也能壓垮她們本來就不穩固的防線.

稍微仰起視線,藤紫色雙眸裡依舊透著一絲的憂鬱,那讓她無法直視,讓她想要乾脆地摒棄這一切.她把真冬壓回床上,雙手伸向對方的頸項,毫不猶豫地收緊掌心和十指.真冬沒有反抗,只是隨著氧氣的缺失從喉間發出斷斷續續的低鳴.繪名想要看清楚她的模樣,只是她的視野卻不受控制地逐漸變模糊,最終隨著她的一聲嗚咽,她鬆開了雙手.

“這樣做的話,未免太便宜你了.”

“嗯.”

相似的對話,同樣的行為,已經在她們之間重複過無數次,每次先動手的是她,同樣地先收手的也是她.

……

定期點開網上課程的作業欄,是繪名每週必須要進行的事.想要順利畢業的話,完成每週的作業是最低限度的條件,當然用不用心做就是另一回事了.看著這一週的作業課題,繪名知道她又要把自己的繪畫作業延後了,畢竟與課題不同那不存在期限.那不過是她的餘暇活動,是她甘願犧牲所有也想要進行下去的「餘暇活動」.

那一年,在面對一連串美大面試的失敗後,她所剩下的選項已經沒多少,只能從中挑選了一間條件算是比較好的大學,也就是現在她就讀的這間,一所都內的私立大學,即使不至於是有錢就能進的,但也絕非大眾皆能說出名字的那種級數.但以她高中時的那種求學態度,說不定進一間普通的大學也該高興了.

繪名關上網頁,坐著的轉椅緩緩轉向了背後.真冬昨天離開前替她收拾過房間.她的這套公寓本來就是單人套房,要是稍微多一點東西的話她可是連走動的位置也沒有,更別提她現在還放著一堆佔位的畫布.

托真冬的福,整間房比起前些天要變得寬敞了一點,繪畫用具也排列整齊地堆放了在牆邊,還有之前散落在桌面的各種文件也被放回透明的資料夾裡.慘白的燈光下空間的色調顯得格外冰冷,那沉鬱的空氣讓她猛地生起一股想要弄亂這一切的衝動.井然有序與她並不合襯,雜亂無章才是她的形容詞.

那些花費了比她睡眠還要多的時間去繪製的作品,僅僅是她的消遣娛樂.有人說,人隨著成長和經歷,性格也會變得圓滑和穩重.繪名愣愣地看著那幅她沒有著急去完成的畫,想到這也許算是她變得成熟了的體現之一,至少現在的她不會再因為畫畫不順暢而憤怒地把四周弄得一片狼藉.

然後,她又習慣性地拿出那些關係著她未來道路的資料文件,但也只是拿出來看看而已.同校的友人天天忙著寫履歷書和entry sheet,奔往各種說明會,這些東西在不知不間便成了他們整個學年的主要課題,而她則是準時回家繼續畫畫.

繪名發出了一聲近乎嘆息的呼聲,有些無力地仰起頭,以雙眼仔細描繪天花板上凹陷又凸起的灰白色牆紙,妄想要是能這樣度過下半生該多好.

她到底是在幹什麼?

東雲繪名,你到底是在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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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是聽到真冬的手往她裡面探去時發出的聲響,繪名大概沒注意到自己是有多渴望那股磨擦和抖動帶來的快感.那律動的旋律就像是一首她說不出名字卻能留名千古的演奏曲,她差點就忘了即使沒有奏,OWN本來已經能寫出讓她心神蕩樣的曲子.先在段首慢悠悠帶入柔和的節奏,讓繪名以為那會是大眾也喜愛的起承轉合形式,接著,在她放鬆了警惕時,真冬便毫無預兆地編進了還不該出現的狂嘯段落,在她面前親手示範給她看,自己是如何以這種出其不意的突變奪去她的理智的.繪名的身體也只能聽從那狂嘯,任由真冬,任由OWN把她玩弄於掌股之間.

OWN編織的每一段音節,大概是在對繪名訴說些什麼,可她不會嘗試去探究那些深藏著的意思,只要有足夠悅耳的旋律,聽眾已經能投入其中.更何況,她們現在並不是能夠互相訴說的關係.

一呼一吸之間,繪名從擋著雙眼的手臂下的縫隙裡彷彿看到了居高臨下地冷笑著的OWN,也彷彿看到了總是笑得妖豔動人的雪.有那麼一瞬間,繪名覺得她和真冬也回到了高中,回到了所有事情還沒有偏離正軌的時期.她不禁下意識地對真冬伸出雙臂,後者便俯身抱緊了她.

那一刻,沒有入院的奏,沒有解散的25時,沒有看不見前路的未來,更沒有她無法放下的恨意,除了來自真冬身體上的溫度,她什麼也感覺不到.

“繪名.”

“嗯.”

“你好溫暖.”

“……嗯.”

她們不過是單純地渴望著來自誰的體溫,渴望著那微不足道的安心.繪名多希望這一刻能永遠地維持下去.

[newpage]2.被禁錮在過去的每天

置在桌面上的手機震動了一下,繪名從邊緣稍微托起螢幕,直至手機讀取到她的五官自動解鎖,她沒有打開主畫面,只是透過通知欄讀到了來自真冬的一則新訊息.上面沒有任何表情符號,只有簡潔的一行文字表示她今天無法前來了.非常罕見地沒有理由,也沒有道歉……

其實她和真冬之間並沒有實際的約定,只是二人同為大學生而有著固定時間表的緣故,她記得今天是真冬會來造訪的一天.真冬鮮少有臨時失約的狀況,由其是打從奏進醫院了以後,學業以外她幾乎視繪名為她的首要事項.

唯獨這種時候,繪名才會討厭自己對他人情感變化的敏銳度.即使是簡單的一句話,對象是真冬的話她也能輕易察覺到那些異常的地方.比如說沒有理由,是因為那理由不能對她說出口,沒有道歉,肯定是因為真冬自身沒有那樣的游餘.那麼,答案肯定就只有一個了……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該死的.”

繪名放下手機,對著天花板發出了一聲沈重的嘆息.習慣性的憤怒大概沒有沸騰起超過兩秒,轉眼間又麻木地被僅存的理智壓了回去.

……

隨著自動門的打開,繪名迅速地踩下一旁的消毒藥水噴灑器的腳踏,邊搓揉被水花濺濕的雙掌,邊低下頭靠近一旁的體溫檢測器,聽見機器傳來允許通過的聲音後,她便來到綜合櫃檯前辦理探訪手續.在等候櫃檯的服務員處理手續時,她又不禁在腦袋裡數算自己來這裡的次數.

醫院上方的樓層總有一種非常好辨認的氣味,繪名想到那大概是各種消毒藥水和藥物混合而成的味道,與地下人流不止的大堂相比,這裡實在要安靜太多了.那對比帶來的反差彷彿要把她吞噬,胸腔裡一股窒息感正在悄悄地蘊釀.來到熟識的房間號碼前,繪名正欲抬手敲門,門便被護士從裡面拉開.

“啊,東雲小姐,你好.”

“你好.請問現在可以進去嗎?”

“可以的,宵崎小姐剛剛吃完午飯.只是,她今天的意識不太清醒.”

“喔……我明白了,謝謝你.”

繪名想那應該是護士讓她做好心理準備的意思,壓下差點便要噴涌而出的不安,她推開了比平日要更沈重的趟門.

“奏!我來看你了.”

聽到從自己唇間發出的聲音,繪名突然意識到那大概是她這數個月來聽上去最有活力的嗓音,她已經想不起自己上一次發出這樣嗓音的原因是什麼了,說不定是看到好看的衣服,或者是看到SNS上具話題性的熱鬆餅.

奏只是看了她一眼,便繼續低頭在紙上書寫著,繪名很容易便猜到那是什麼,走近一看,她馬上便確認了自己的想法.印刷的五線譜上填著密密麻麻的音符,她看不懂,說不定那並不具意義的,但她也無法肯定地說出那不會是另一首讓人沈淪的樂曲.上天奪去奏的記憶和理智,卻始終奪不走她的才華,哪怕不清楚自己是誰和身處在哪裡,她的世界依舊被多彩的音符填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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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奏,在作曲嗎?”

“我必須要作下去,真冬在等著我.”

對繪名來說這句話並不陌生,在25時解散前…奏出事前沒多久,她曾經聽過對方數次喃喃自語地說出這句話.現在回憶起來,她想那個時候她應該要察覺到奏的不對勁的,但那時候的她也因為學校的各種破事忙得不可開交,導致她無法作出應有的行動.

“真冬她很難過,她過得很痛苦,所以……”

欲言又止和逐漸沾上沙啞的嗓音,讓繪名瞬間失去了言語的能力,聲帶就像是被漿糊黏住了一樣,她想要說些什麼,但張開著的唇終究還是沒能發出完整的音節.

“對不起…真冬,都是我的錯…!為什麼…父親也是,真冬也是,為什麼我無法拯救任何人?”

繪名以拇指抹去了奏臉上的淚水,卻來不及抹去從自己眼眶滑落的,她的胸腔如同被一股黑色所籠罩,那再也無法壓下的窒息感讓她想要抓破自己的胸口,抓破自己的喉嚨.

……

真冬才剛踏進門,繪名便抓著她胸口前的衣領把她按到牆上.繪名感覺到自己的雙手正止不住地顫抖著,她不知道那是來自憤怒的,抑或是來自悲傷的身體反應,說不定兩種都有.被她扯著衣領的真冬什麼也沒說,也沒有嘗試停止她的行為,那覆上了一陣陰霾的臉很快便驗證了繪名之前的猜測.

“你去見父母了吧.”

“你去看奏了吧?”

繪名的話語中多出了一絲怨恨,而她也無法肯定真冬的反問並不具反擊的意圖.不同的處境,相同的落魄,她們本應是互舔傷口的存在,如今每次見面卻非吵架不可.退一步來說,基本上每次也只是繪名單方面的挑釁,只是今天沒有游餘的真冬也主動燃點了火線的另一端.

“我不懂,我真的不懂……為什麼你還是沒有一點的改變?奏已經出事了,你怎麼還能是那副爛透了的模樣的?”

“你明知道我做不到,繪名.”

“是啊,奏簡直就是白進醫院了,她給你作了那麼多歌到底有什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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繪名鬆開抓住她衣領的手,轉而按向自己的腦袋,彷彿那樣做能讓她冷靜下來,即使那樣並沒有任何意義,就像她們現在的爭吵.

“你那時候為什麼不阻止她?為什麼任由她變成現在這樣?”

“繪名……”

“你明明就知道歌不能拯救你!那根本不能實際地解決你的問題!”

跟隨在無責任的言語後便是長久的沉默,繪名似乎在藤紫色裡看到鮮少會出現的錯愕,那一瞬間,她終於意識到自己說了最不能說的話.那是她們一直不去觸碰的話題,因為最後的結果也只有一個.

“你不也知道你的等待只會讓瑞希更抗拒.”

“……!!朝比奈真冬,你懂什麼?”

“繪名,那我的事你又懂什麼?”

——兩敗俱傷

曉山瑞希是在奏進院後沒多久提出到外國留學的,而那也成為25時不得不解散的其中一個契機.繪名從來都沒有詢問過為什麼,或者說是故意不去接觸,她不想知道瑞希的選擇與她那時候的追逐有沒有關係.彷彿不去詢問的話,她就可以繼續裝作不知道.

“我當然不懂你,我從以前開始就不懂你.我唯一懂的就是你在奏出事以後便老來這裡.”

只要有一處崩塌,整座堤壩也會跟著潰決,被擋在壩後龐大的情緒源源不絕地湧出.

“你不過是在拿我來贖罪,因為我跟她一樣不要命.不是嗎?”

真冬的雙唇微啟,還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便又緊緊抿起,低垂數秒的視線終究對上了她的雙眼.

“我不知道.”

——預料之中,卻依舊具傷害性的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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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嗎,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個樣子……”

“自從奏出事以來,你看著我的雙眼總是那樣,活像你欠了我什麼似的.”

“已經夠了,真冬,我真的累了.”

繪名又何嘗沒有試過挽回她們之間的關係,她曾經試著以一如既往的態度去面對真冬,主動在裂縫之間修築橋樑,那麼即使裂縫依舊存在,她們仍然能走向彼此.只是真冬那變得欲言又止,接納她所有的任性似的態度,總是讓她無法如願以償.那副模樣彷彿時時刻刻也在提醒著繪名,她們已經無法回到過去.

[newpage]3.只剩身體苟延殘喘的每天

繪名從沒想過自己會有主動向真冬求助的一天,還是大半夜的,臨時急召的那種.

“我,肚子,很痛.”

“……我馬上過來.”

繪名想或許是她努力地壓下卻依舊帶著顫抖的呼吸,又或許是她話語中那些略顯不自然的停頓,僅僅一句話,真冬馬上便察覺到她的狀態有多嚴重了.

掛斷電話後,她再也忍不住,在床上閉上雙眼,咬著雙齒重重地喘息起來.同樣位置的疼痛她之前也有過,可到達如此程度的痛楚卻是第一次.

那之後的記憶她也沒有記得很清楚,唯一較深刻的畫面,就是趕來的真冬攔腰抱起她時,看上去有些發白的臉色.朦朦朧朧中,她想到自己或許是真的有點過份了.即使上次見面時她說過自己和奏一樣不要命,但那不過是氣話,她從來沒有打算要把自己弄進醫院.生活再怎麼爛透了,日子還是得過,而進醫院絕對不是過日子的其中一種方式.

而她再次見到真冬,便是第二天中午的探病時段,後者還把她住院各種需要用到的東西都帶來了.即使繪名平常再怎樣不待見真冬,不得不說這次她是真的給對方添麻煩了.

“醫生怎麼說?”

“盲腸炎.”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

繪名有點不敢抬起頭,剛是聽到真冬的沈默她已經能猜到對方此刻大概是渾身黑氣.而真冬則是把大大的旅行袋放到了一旁,拉開椅子在床邊坐下.

“對不起.”

“比起道歉,你不如改善一下生活習慣,不行嗎?”

“……嗯.”

繪名依然不敢看她,罕見地以問句結束的話語聽上去彷彿是在向她請求.

真冬語氣並不常帶有情緒,她一般只會道出能看見或是理解到的事實,聽上去似乎平淡而無趣,藏在深處的感受和想法被一層層的硬膜包裹著,連她本人也無法輕易察覺.而繪名早習慣了真冬這種語氣,因此當她聽到對方動氣時自然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了.

而真冬只是無聲地嘆息一下,接著便伸出手.

“等等?!還給我!”

置在枕頭邊的手機被對方取走,繪名便下意識想要拿回來.

“不給.”

“嗚…”

傾前的腦袋被真冬順勢以指頭彈了一下,斬釘截鐵的態度讓繪名知道真冬是不會讓步了,只能看著對方把手機置了在她無法輕易拿到的位置.

“痛,你注意一下力度不行嗎?”

“我沒怎麼用力,是繪名怕痛罷了.”

“你這傢伙真是……”

“你終於看我了.”

“欸?”

“從剛才進來後,你就一直沒看我.”

有那麼一瞬間,真冬的雙眼似乎變得柔和了,繪名不知道那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的腦裡不禁憶起上次二人大吵一架時自己所說的話.

——你看著我的雙眼總是那樣,活像你欠了我什麼似的.

看慣了慘白燈光下的悔疚,銀白月光下的魅惑,繪名早就忘了那雙藤紫色也能如此地柔和.她第一次看到這雙眼,是在真冬聽完「奏響點亮天空」的時候.而她也早就忘了,自己曾經帶著一絲懵懂卻依然滿懷憧憬的少女心,也是在那時候萌發的.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繪名?”

“啊?抱歉,我只是想起一些事情罷了.”

繪名晃了晃頭,轉念又想起了自己最迫切想要知道的事.

“緊急聯絡人,你填了誰?”

“我.”

繪名下意識地舒了一口氣,她不想自己這次入院的事傳到父母的耳裡.倒不是因為考慮到父母的擔心,只是自尊心作祟的她不想讓他們知道自己過著行屍走肉般的生活.當初堅持進大學後要一個人住的是她,依然接受著父母經濟支援的也是她,沒有錢財上的煩惱那她應該要過上充滿意義的大學生活才對,結果她連照顧好自己這種簡單的事情也無法做好.

“為什麼填自己上去了?”

“沒有想太多,就覺得填我的名字上去會比較好.”

其實真冬本來是想要填寫繪名父母的信息,但她知道繪名壓根兒不想與他們聯絡.思考再三後,她最後還是填上了自己的個人信息,畢竟現在的她某程度上確實是對方最親近的人了.

“謝謝.”

“嗯.”

“說起來,你今天不是有課的嗎?”

“今天是向教授提問的指導時間,我的研究沒有任何困難,不用去也沒關係.”

“怎麼這句話聽上去讓人莫名火大……不過,沒想到居然連朝比奈真冬也會有逃課的一天呢~”

“不是逃課,只是不需要去上罷了.”

“但今天的課也會算上出席率的吧?”

“......對.”

“所以,你這是逃課了.”

被繪名說得啞口無言的真冬,像小孩鬧脾氣似地皺著眉別開了臉,這舉動倒是逗樂了床上的病人.當然,她也知道自己是導致這件事的元兇,便沒有再得寸進尺下去.

“抱歉,我說笑的啦.”

“繪名才是,你接下來還得躺幾天,出席率沒關係嗎?”

“謝謝,但那是多餘的擔心啊.我不是忙碌的醫大生,四年生本來就沒什麼課.”

“四年生還掛科的話可是會留級的.”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囉嗦.”

繪名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久未經歷卻又異常熟悉的相處氛圍如嚐到了家常的苦瓜料理,味道苦澀卻又讓人懷念,她都忘了二人已經多久沒有以這種方式和平地相處過了.畢竟這兩年多來,她們見面後不是言語上的戰爭(大多數是繪名單方面),就是在床上的戰爭.由同一核心問題所引發的不美好回憶,堆疊起來便成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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