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悟是一線兩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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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祭以後滿懷著糾結.這心思一梗就梗上了雨季。沿著夢川錯落生長的繡球綻放,在夢町有個傳說,夢川旁盛開的繡球若是接近紅色的紫色,那就表示那處曾經有投河的遊女、藝伎停駐……
受困於此,又無法成全愛情與自由的淒美故事,在此也是不勝枚舉,炭子並未覺得那傳說可怕,倒是心生憐憫,他覺得那一處一處的紅,是前輩們炙熱的愛存在的唯一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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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下雨了……」
才去幫緣壹自町上的製衣店取回送去修整的戲服,本想僥倖趁著梅雨暫停的間隙早去早回,但仍舊在出了店門沒幾步便落下了雨滴,而且雨滴還以一閃神的時間轉變成了傾盆大雨,為了不讓精緻的衣物沾上了雨水,炭子不得不退到一旁尚未開張的店舖屋簷下。
「早知道就還是帶著傘了……」
這情況看來也只能靜靜等待,炭子的目光望向了另一頭的西岸,西岸的景色在雨中朦朧,雨洗去了那些妝點在樓屋上的艷麗,那些櫻樹新抽的枝枒與東岸的柳葉交融在一塊,而那些盛放的繡球在下頭,就像是繽紛的長河頂著那些新綠與繁華,但在底下潺潺流動的,是由那些沾上了艷麗與哀愁、無從傳遞的情思最終積累而成的惆悵。
炭子又想起了禰豆子的事、善子與豬子的事,每個人都在為自己努力也都在前進,怎麼到此自己似乎停駐於此了呢?越想越是煩悶不已,他決定不再看下去……
為了排解無聊,炭子情不自禁地移動起了腳步,一手仍拿著那包裹著的戲服,但另一手卻配合著腳步手舞足蹈起來;雖然緣壹似乎不大願意將他引入歌舞伎團中作為舞者培育,但炭子還是時不時回顧對方的動作,在私下閒暇時跟著擺弄起那些引人入勝的舞姿。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只有在這種時候,他才可以甚麼都不去想,彷彿自己生於此,也為這支舞而生,他已不是那個炭子,也不是炭子,而是在這舞台上的另一個世界中的另一個角色--
為了閃避那些在地上形成的水窪,使得那舞步更加輕靈、可愛,宛若情竇初開的少女正帶著滿心的愛意投向首次見面的夫婿,在舞步的加持下,原本樸素的市松紋衣料,似乎幻化上了活潑的艷紅與繁花,傾刻間,那個小小的屋簷下似乎綻放出了另一個世界,那就是舞台,而後頭原本用來遮擋店鋪的草蓆成了一片片畫著山水花鳥或城池的屏風,隨著那舞步的切換,後方的景色也更替著,然後原本包裹著的戲服在手上,似乎變成了一隻雪白的狐首,於此時少女的那一身彩衣也變成了一片雪白,既奇幻又優雅,所有的故事張力凝聚在此刻……
啪、啪、啪……
啪、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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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周遭響起零星的拍手聲時,炭子這才回過神,這一定神才發現現在街上原本零星的路人,現正匯集在自己前方,雖然是下著雨,但有不少人還是就這樣撐著傘,停駐在此觀看,當中竟還包含了煉獄杏壽郎。
「是《本朝二十四孝》吧?」
煉獄微笑著上前提問,這一下子就把炭子嚇得不清了,他連忙抱緊了原本該帶回去的戲服,彎身向人說道。
「抱歉讓各位看到這種不成氣候的東西……」
沒有經過緣壹的教導跟予許,這當然是壞了規矩,炭子感到有些懊惱,更尤其在此的還有對歌舞伎鑑賞之深的煉獄杏壽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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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聽著炭子的說法,煉獄是大笑出聲,然後他接著說道。
「哪來的不成氣候呢?夢町的特色不就是一切如夢似幻嗎?沒有外頭那些綁手綁腳的規矩,有更多自由的表演,甚至在街上也能見識到如此生動的演出,這裡不就是這樣的地方嗎?」
「咿……嗯……」原來在那個人眼裡,這裡是這樣的地方呀。
「當然要認真說起來,炭子還是有許多成長空間的呢!」
「嗯……是、是的。」這也是當然的,要跟緣壹的演繹技巧相比,自己只是連拙劣仿品都稱不上的存在吧。
「嗚姆……說起來炭子這是沒帶上傘嗎?」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嗚!嗯。」
「那就讓我送你一程吧,當作是讓我看了一場即興演出的謝禮?」
「啊、不、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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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當然爾煉獄杏壽郎本就熱衷照顧人的性子,是完全不可能放著炭子在雨裡,於是兩人就這樣在同一把傘下,緩步在雨中,雨聲模糊了一切的邊界,而傘則將兩人包裹在同一個世界之下。
「姆--我一直以為緣壹先生他是要培育若女形呢……」
炭子默不作聲,但是卻大力地搖了搖頭,以表示緣壹完全沒有要讓自己走上此道的意思。
煉獄杏壽郎的目光看向在一旁仍顯得有些嬌小的身子,從剛才的對話中,他多少能推敲出緣壹的用意。
但是--身處夢町的人,又何嘗不是以失去容身之處才身於此,而身於此,又有誰能真正終其一生活在某人的庇蔭下全身而退呢?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炭子……如果找到了禰豆子小姐的話就會離開這裡嗎?」
「嗚……嗯……」
「能上哪去呢?」
關於去向,炭子完全說不上,自從把生存下去的目標投注在尋找禰豆子身上後,他就完全沒有想過這方面的問題,一直被禁錮於夢町的生活,也讓他幾乎被洗去了思考去路的能力。
在那傘下的空間內,一下子被壓抑跟沉重充斥著,雨聲雖大,但卻掩蓋不下心跳與呼吸聲。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抱歉。」率先重新打破僵局的仍是煉獄杏壽郎。
「我來找你,不是想給你帶來這種消息的。」
「找我……?」炭子這才意識到,今天的相遇大概不是偶然,這人是特意來找自己。
「我從我的人脈這邊打聽到,西岸的蝶屋有個年齡跟氣質跟禰豆子小姐相像的孩子。」
炭子瞬間瞪大了雙眼,看著在身旁的人。
「因為那孩子似乎相當寡言,也被培育的太夫們保護得奇好,所以掌握這方面的情報花了點時間。」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原本稍稍轉小的雨一下子又大了起來,嘩啦嘩啦的雨聲模糊了男孩細細的啜泣,用衣袖拭去淚水的簡單動作,大概是因為長期看著歌舞伎者的姿態薰陶,就連這樣簡單的動作都帶著幾分揪心與動人。
***
「緣壹先生……」
原本側臥在旁的炭子緩緩地側過身子,試探性地呼喚了一聲,在發現對方沒有回應,就在他打算將本來要吐出的話吞回去時,昏暗房內的一側傳來了聲響。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怎麼了?」
聽見了呀--
「緣壹先生我……」
緣壹維持著原本背對著炭子的姿勢,那張總是讓人難以解讀分毫情感的臉,此時難得露出了落寞的神情,但卻又帶著幾分了然,彷彿他早就知曉這天、這場對話的到來。
「……如果我有覺悟的話……能不能……」
嗖--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炭子的話還沒說完,原本在身旁的緣壹猛然翻過身子,一手扣上了炭子的手腕,另一手則壓在對方的耳畔,一下子炭子的視線被那個一向溫和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