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为瑶瑶第一视角）
22点41分，深夜。我从那个根本没被锁上的房间翻出一条毯子和一双毛拖，带上这些“御寒工具”直奔三楼。
说来惭愧，我是尸体的第一发现者，但在发现之后就晕倒了，导致被其他人误认为是凶手。我不晕血，但是恐怖片里大量的喋血让我难以接受，也许是这个原因让我晕了过去。先前被各种事情扰乱了想法，始终没能再去楼上看一眼，这次一定要仔细观察。
我不知道公子是怎么想的。看她刚刚失了魂的样子，怕是对自己的行为产生了愧疚感。有什么可愧疚呢？对你们这些有钱人来说，花了钱就能把人当做工具和物品，哪有在使用物品的时候还满怀自责的。越是纠结这种无法改变的事情，越显得这种自责虚情假意。而我自然可以利用这种自责和怜悯，以更小的代价得到两万块。这样一来，心里也变得释然了。
是释然还是自暴自弃呢？我苦笑着，在一楼回荡的游戏背景音中小心翼翼走上楼梯。
走近三楼第二个房间，我还没到之前呆立的位置，飘散在楼道的骚臭味就窜进了鼻腔。扒着墙壁来到房内，我看到死者的裤子中心已经被污物浸湿。死者穿着七分牛仔裤和宽大的短袖上衣，她的圆框眼镜在脑袋右侧约两个拳头的距离，陷在被子中。血没有滴下床，鲜亮的红色将大半个被子和床垫染得令人栗然。她的左手贴在身子左侧，手掌张开，而右手抓着误导了我想法的灰色报警器。
这些情况我都已经知晓，我需要更新的消息。经历了这么多，眼下只有找出真凶才能让公子心安理得地付钱，也能尽早把小涵解救出来。万一……就算绑匪不放人，大家用手机报警叫来警察，似乎也不是“我叫警察”，可以和他们说明情况。不过，我还是希望绑匪收钱后就放过我这个穷学生尾号。
戴起之前准备的手套，我来到床铺边缘，像猫咪用爪子试探猎物般伸长胳膊一下下勾着女人的脑袋，尽可能减少自己在床上留下的痕迹，不然警察来了会说不清道不明。女人的脑袋究竟还是连在身体上，我屏住气息将毯子卷起搭在床头柜上，一只腿骑上床沿，双手抓住女人充满赘肉的身体奋力向自己的方向扒拉。只有一只腿支撑着整个身体，我很快感到全身冒汗，隔着手套也感到血液黏糊糊的触感。随着躯体与被单触碰的声响逐渐增大，女人终于被我拉成侧躺的姿势。
顾不得难闻的气味，我蹿到白被单的血污上俯视女人的脸。她的瞳孔向眼球四周扩散，失去了光辉，口鼻处有鲜血溢出，现在已是半干了。我将女人烫过的刘海拨开，露出大概只涂了素颜霜的额头，一小片红印能看出青春痘在脸上肆虐的痕迹。
心跳咚咚地提醒着我，我咽下口水低头去拿死者的眼镜。腥臭味灌满了鼻腔，在我思考要不要戴上口罩的一瞬间，身后的头发随着这个动作唰地搭在了死者的身上。发尖虽无触感，我却像被冰冻住般动弹不得，恐怕再晃下脑袋就会让血污像被抹布擦拭般粘在头发上了。恶心、反胃……最重要的是我该怎样和警察撇清自己的嫌疑。毕竟，我还要赶着给绑匪交赎金，不能在派出所耽搁太久。这么一想，又开始埋怨自己非要给尸体戴眼镜。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为什么？
我也说不清，也许只有给她戴上才能解惑。大脑深处的熟悉感连带着恐惧感袭击着我的身体。我把头发胡乱地拢到身后，抓起眼镜颤颤巍巍地安到死者的双眼上。
原来是你。
从听到“石街中学”的那一刻，我是否就已经预想到这样的结果了？如果在别墅的人，都或多或少与石街中学有着关系……
我挺直腰板跪在床上，再次凝视着那死不瞑目的面孔。她的外号叫小胖，初中和我一个班。小胖是个随处可见会被霸凌的人，我几乎是她在学校里唯一说得上话的人。我与她在初中后失去了联系，没想到再见已是阴阳两隔。
别墅里的那几个人否认自己是嫖客或小姐，又与石街中学有关，那没准也是我认识的人。抱着这个想法在头脑中搜寻，不多时便找到了一个记忆中的形象（也就是余敏）。其他人我暂时对不上号，好在自己在石街中学算个名人，和我相近的一两届应该都听说过，他们可以帮我印证。
……
“就是这个情况，但是我敢确定的只有你们母女俩，剩下几位……”我把自己离开房间的经过告诉大家后，希望另外几人也互通身份。这时候，公子和莫之文把被踢得吱哇乱叫的阿姨扶到沙发。我冲着她们俩抬了抬下巴，忽地想起自己头发上应该还沾着脏东西，“不好意思，谁有发圈之类的？”我接着问。公子手插在兜摇摇头，她也披头散发的，但她并没对“身份”作什么答复。她的眼神有点涣散，一副搞不清楚状况的神情，自顾自用言语安慰起阿姨了。
“嘿，忘了死对头了？”
我回头，迟疑地打量说话者——莫之文清秀的面孔。莫之文的脸看着像是素颜，但相比紫包女生那面黄肌瘦的真素颜，又精致地像是画作中走出来般精雕细琢。此外，从第一眼见莫之文开始，我就觉得她的样貌和她本人的衣着、话语、行事风格存在着不协调感。这感觉的源头就是我以为她的头和身子是被擅自拼在一起的。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那时候你还和我差不多高，看你转学之后过得还是挺好的，有一米七了吧？”莫之文开玩笑地用手拍了拍我的肩头，她眯起那只假眼。
假眼……
我的脚开始站不稳了，一手按住墙面大口喘气。不可能，她不可能会知道的。这是偶然，她不可能知道那件事。
“嗨，我是因为那件事才整容的，但整都整了，医生的意思当然是往好看了整……”莫之文搔着头向我逼近，一脸轻松。
我真傻。
虽然按照法律，未成年人犯下的案件会对外严格保密。但作为被害人，她要接受犯罪者签下的“谅解同意书”，警察在询问的过程中也会向其核实犯罪者的情况。她当然会知道是谁让她毁容的。
……
七年前，我的朋友小涵被认定为某起故意伤害案的犯人。被害人被毁容，瞎了一只眼，脖颈和锁骨处还有多处伤痕，算是故意伤害致人重伤。不过，由于小涵刚满14周岁，加之不知用什么方法取得了被害人的谅解，最后改为服缓刑。缓刑已经是最轻的刑罚，没有减刑的余地，她直到高三那年才彻底恢复自由人的身份。
那件事也给了我沉重的打击。我和小涵在案发后不久一起转了学，除了她的家人，身边就只有我知道她是“服刑人员”了。虽是缓刑，她也要每日用手机上传定位，定期去矫正机构报道，用她自己的话说，“我像《楚门的世界》主人公，看似有着自由身，但却感觉被千万只眼看着，连入眠时也是如此。”
但是，伤人的少年犯真的是她吗？我曾经彻夜思考这个问题。据我了解，小涵和被害人的关系当时并不差，虽然我和这位被害人因为价值观的问题始终看不对眼，但她是没有理由出手伤人的。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
为什么当年的被害人会在这里？小涵被绑架的事情，和今天的凶案有没有关联？
“哎，你还好吗……”从恍惚中回过神来，自己已经坐在灰色坐垫上了，阿姨的呻吟声也渐渐平复。公子的问候声是从身后传来的，同一时间，我感到自己的头发正被某人的手摩挲着。那个油腻女，找到个机会就要上手吧？我正准备反身呵斥，背后的人就从我的右肩处探出头，“蔺姐，你还好吗？”紫包女生红着脸把清澈的轻声细语送进我的耳中，“你头发上……”
“刚大显身手就倒下了，你们这个疯完那个疯，要不要我也疯给你们看？”
公子快步从我身后迈了过来，单手夹着一个复古风的纸质笔记本，啪啦啪啦地翻着，临应试的考生般紧张。原来她刚才只是恰好在我背后站着。
等等，蔺姐？在我印象中，这么叫我的人一般是……
“不好意思，你是哪位？”我两手伸向后方拢住自己的头发，紫包女生意识到这一点松开了她的手掌，我的发丝再次贴着后背出席爱。紫包女生单眼皮的细长眼睛放着光，坐垫上的身体又向我靠近了一点距离。她想要掩饰自己的欣喜般垂下脑袋，不让我看她的表情，可那颤抖的身体已经表明了旧友重逢的感动。“我的名字不重要，刚才大家说就叫我小紫，蔺姐也叫我小紫吧。”她的嘴唇兴奋地哆嗦着。
“好，我就问一件事情，我以前帮过你？”
“嗯，我很谢谢蔺姐，没想到还会遇到你。”小紫的脑袋几乎要贴在胸口上了。
我这是什么时候收的粉丝啊？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谁想到当年那个寸头假小子现在变得这么书生气呢，上过大学就是不一样，难怪小紫认不出来。”余敏从另一个游戏室推门而入，阴阳怪气地笑道。大概是雨夜寻人后连续被凶手和妈妈袭击，衣服已有点被扯坏了，她换了一身黑色为主的制服，百褶裙的下摆停在膝盖上方，下身也配合着这个形象穿了双黑色的小腿袜，露出漂亮的膝盖骨。听她这么一说，屋里顿时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我就知道她们能记起我。
小涵的故意伤人案之前，我就是石街中学初中部的“侠客”。
那时的我在小涵的影响下看了几本武侠小说，一下子迷上了惩恶扬善，伸张正义的侠客形象。其实就算是我初中时，武侠小说都已经落伍了。许是青春期到来后，我觉得自己应该做一个向往正义的人，才身体力行做一个侠客。
我做侠客的方式很简单，谁受欺负就帮谁。初中是校园霸凌的高发阶段，我像是学生里的警察，每天“接到”案子就去处理，找到那些刺头痛揍一顿，直到他们表示再也不敢欺负人为止。跆拳道红段在初一初二确实可以横着走。
别墅的第一个死者小胖，也是我通过“接案”结识的。不过胆小自卑的她没向我求助，是我放学后看到一群男生围着她调侃一些下流笑话，搞得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我一脚踢在一个男生的屁股上，他们便作鸟兽散了。由于我和小胖正好一个班，平日我也会跟她聊聊天，驱散一下她身上自卑的霉气。
这位小紫，恐怕也是我帮助的人其中一位，但我实在记不住每一个帮助的人的面孔。硬要说的话，和我对打的人还有点印象，说的就是莫之文。莫之文因为欺负人跟我打过好几次架，不过每次受伤的都是她那几个小跟班，她自己掸掸尘土放句狠话便走了。
那个案子之前，我也被请过家长，因为打伤人赔过钱。但父母忙于做生意，管我管得很少，他们觉得用钱摆平的事情都不叫事，每次都像是施舍乞丐般帮我把钱赔了。我虽是不爽，但在学校里见义勇为显然更为刺激。小涵的故意伤人案后，我才发现伸张正义是可能造成更糟糕的后果。罪犯、服刑……这是年少的我不曾预想过的。转学后，我灰溜溜地停止了自己的“正义行径”，做了一个谁也不在意的普通学生，陪在小涵身旁。
我环视房间，大家半天以来已经被凶案的事情压得喘不过气。这些石街中学的老校友一个个都谈起以往的事情，她们太需要发泄自己的愤怒和无助了。公子盘腿坐在一个无主灯下面，像在酒店走错婚宴的乡下亲戚席地而坐。她坚称自己初中不是在本地上的，但我对此表示怀疑。
约莫过了五分钟，连阿姨都叹了口气尝试向女儿再次搭话了，公子又招呼我过去，询问我有关第一个死者的情况。“你又去看了一遍，有什么收获分享一下。”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对此，我表示死者的房间中没有打斗痕迹，由于死者也是石街中学的学生，有可能就是在座的校友作为“熟人”接近之后行凶。目前，死者由于括约肌松弛已经失禁，如果凶手是在“味道”上设下诡计，我们就已经很难触及真相了。
“不是这个，既然你和死者是朋友，她是什么样的人，你了解吗？”
我跟公子说起小胖的事情。小胖是典型的被霸凌者。她的父母和我一样忙于工作整天不回家，但她自己初中时也是这个体型，身上还有股莫名其妙的体味（刚刚应该是被排泄物的味道盖住了），所以不仅总是被男生开色情笑话，连女生群体也融不进去。她就像是被整个世界隔离般，独来独往。到我转学之前，小胖只有我一个朋友，但不排除其他校友和她有了接触，进而产生纠葛。有的校友也许一直和小胖保持联系。
公子在她的本子上用潦草的字迹写着，时不时抬头看我一眼。
后来，我和公子相互交换了情报，公子告诉我，第一个死者死亡之前，这些人似乎都被黄姐问过话。但她否认自己被黄姐问话过，坚持说自己是个找陪玩的。
看大家基本没话说了，我召集大家去往餐厅的桌旁讨论。阿姨是被我搀过去的，过程中，我也一直向她道歉自己是为了防止更糟糕的事态出现才对她出手。阿姨就跟那边一个劲叹气，快放完气的气球那样瘪着胸膛。没有人觉得应该把阿姨绑起来，毕竟她和余敏的关系揭晓后，我们都能理解她的想法，现阶段，还没有证明她是凶手的证据。
餐桌旁，大家还是保持了上次的座位，只是长桌前的人是我而不是公子。公子坐在了余敏身后的长椅上，那是离大家最远的座位。她在岛台上摊开笔记本，嘴叼着刚刚那只褐色铅笔，双手放在脑后开始缓缓编她的蝎子辫。她的动作让余敏侧过身子，一手抵着她制服身前的口水巾，视线全被公子精巧的动作吸引住了，“这个我在小蓝书上看过，但是自己一直不会搞，姐姐也帮我搞一个？”
“你这身不太适合这个发型，下次换身比较成熟点的衣服嘛，如果还有下次……”公子无神的双眼掠过桌上的每一个人，她似乎很想让自己的大脑保持在理智的状态，好推理出本次事件的真相。如果她真的和石街中学无关，此刻的大脑估计已经接受不了今天所发生的事情了。这怕死的胆小鬼，现在编头发难道为了死相好看一点？
雨声依旧，我把紧闭的窗子推开小缝，屋外的月与星都被夜幕和密雨遮得严严实实，整个别墅似乎被一个漆黑的球体包裹住一般，把我们与外界的一切隔绝。
“蔺明晢，你说吧，你肯定有什么想法。”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莫之文不管谁主导讨论都是最顺从的那个，她故意放大了声音，好让岛台后面的那两个人也听清楚——有关我们生死的第二次讨论即将开始。
我站直身子，向众人开始陈述。我说，不要管谁刺伤了余敏，因为这或许是凶手的障眼法，是她穷途末路的表现。我按照之前和公子讨论的结果论证了第二个凶手绝不是藏手机的人，而在第一个死者死亡前，在座的几位（除了黄姐女友）都被黄姐问过有关石街中学的事情。再加上时隔多年的校友从天南海北重聚到这里，我认为凶手也许是凭借黄姐把人召集过来的。但如果她一开始就计划了杀人，那依次询问“信息”这一点就很值得玩味了。
“如果凶手只是一时兴起杀人，和叫我们来的不是同一个人呢？”余敏先发了问。
“这也是一种可能，为了验证它，我们也需要看看那些信息和死者、杀人动机是否有关。”我趁机向大家说明，我希望大家如实表述自己被黄姐问了什么，又回答了什么。
莫之文不假思索地表示她没意见，黄姐女友直接用身子把座椅推后了一米，椅子和地板摩擦发出令人不适的声音。她说她不参与讨论，只是监视我们。公子在认真编她的头发，点了个头示意我没问题。小紫抱着腿紧蜷在椅子上，头埋在膝盖部位的长裙布料上，没有回应。
“我先来吧……”余敏对着镜子整理了她的空气刘海，刚刚把镜子放到桌上，就被阿姨狠狠瞪了一眼。阿姨面对余敏站起身，她眼神满是哀怨，手掌紧抓着袖子。
“好好好，你说。”余敏咂咂嘴，赌气般地扭过头，然后她身后的公子已经编好头发准备在本子上记录，她的辫子垂在左肩，若是脑袋再低一些就要划到纸面上了。余敏自讨没趣，又拿起镜子补她的唇釉。
“是这个样子的，嘞个时候嘛娃儿天天在外面耍，屋都不回的，学校的老师叫我们去，她老汉觉得没得面子，让我去的。这个黄姐嘛，就问当天我们做了啥子。我说能有啥子嘛，娃儿被请家长，我也不想去的。结果嘞，那天娃儿跟老师吵起来了，说念书不安逸，我说你才十四岁，不去念书，外头打工都没得人要……”
我瞟了一眼余敏，她用自己漂亮的美甲狠狠掐着大腿肉。
“不好意思，我打断一下，我记得余敏那天后就没来学校上学了。她和老师吵起来之后，就退学了？”我问。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哦——就是退学喽。她非说老师不理解她。”
“明明似你不理解我噻！”余敏把手往岛台上一拍，尖着声音喊道。
“余敏！家里的事情你们非要在这种生死关头解决？”莫之文赶忙出来打圆场，她的女低音响彻了整个餐厅，两人只得悻悻地住了嘴。
“阿姨，我同意你帮我作证，但你要是再这么掺杂私货，我就自己来说。”余敏向阿姨补充。
阿姨长叹一口气，我继续问她被黄姐问了什么。阿姨说，黄姐尤其关注时间，先是问和老师吵到几点，又是问老师走了后，母女俩吵到几点。“那天是周六补课，放学早，四点半就放了。我们和老师说到五点半。后来老师就走喽，留下娃儿非要跟我吵。吵到大概六点半。”
“黄姐还问了什么？”
“问我们在学校吵完做了啥子……就……就回去了噻。”
“那个黄姐问我们的应该是同一件事，算了，还是我说吧。”余敏用鼻子出气，她轻盈地挑下高脚椅。
“当时警察都没让你说，你现在……”
“你现在已经不是我妈了。”余敏笑眯眯地看向阿姨，我从那视线中感受到一股寒意。我们从余敏口中得知，她妈妈离婚多年了。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接着，余敏双手抱胸在摆放着名酒的柜子前踱起步子，讲述黄姐询问她的事情。她的妈妈则在沙发上唉声叹气，垂下的皱纹在她的面孔上扩散。
“那天，大概七点钟的时候，学校里已经没有人了，我和我妈在三楼吵架。后来我妈上厕所，我就在教室里等她，没过多久她跑过来说看到鬼了还是什么……总之很慌乱地拉着我走。我和她赌气，就挣开她到三楼洗手间，确实里面确实很阴森，不知道被什么人画了很多应该是道教的符咒，反正看着让人不舒服。所以我后来和我妈去了二楼洗手间，正好看到某个人把……把她刺了。”余敏指着莫之文。
“莫之文，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很遗憾，我不记得莫之文叫什么了，她初中作为一个小团体的“头目”也用的称号类的东西。看起来大家也不记得她叫什么了。
“我当时身受重伤，眼睛还瞎了，我能感受到的只有疼，所以没法和她的话呼应了。”
“余敏，你看到拔刀的那个人是谁？为什么你断定她是伤人，不是救人的那个？”
我知道拔刀的就是小涵，但我也知道她是为了救人才拔出刀的。不管怎样，还是要核实一下余敏告知黄姐的信息是怎样的。
“那个人是另一个班的，穿着校服，我当时看到厕所里有一些带血的纸巾，啊，不是卫生巾，就是面巾纸。拔刀的那个人身上也有血，我忘了她名字了，但后来警察问我们一些话，确认了她确实伤人了，应该叫涵什么。”余敏搔着她的侧发，一幅绞尽脑汁的样子。
“于若涵，我死也忘不了这位的名字。”莫之文惺惺地说，手不安地抚摸着闭上的左眼。
毕竟失去了一只眼睛，莫之文这么想也理所当然。但小涵是被冤枉的……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带血纸巾那些话你有没有跟黄姐说过？”
“说过的，其他就真的没有了。”
这么看，你们是那起案件的目击证人？
我尽力让情绪平缓，集中思考。一涉及到这件事，我就会痛苦不堪。但是为什么黄姐背后的人会单刀直入问这件事？那个人也察觉到异样了吗？但是为什么时隔这么多年……这件事和死者的死亡又有什么关系？
小涵被绑架的事情和凶手是否有关联？
“好了，我接着说一下吧。”莫之文站了起来。余敏没有回座位，她靠在公子旁边，窥视着她记录的文字。
“我在课桌里接到一封奇怪的信，后来到厕所后被人捂住嘴，醒来好像被绑在厕所了，头也被蒙住，被人打了一顿，还把眼睛戳瞎了，当时只剩下疼，那人后来把刀拔了出来，摘掉了我的头套，我看到人是于若涵。”
“信？那封信的内容是什么？”我追问。
“算是约架之类的吧，你也知道，我那时候对这种事情是来者不拒的。”
“你没带你那些跟班？”我记得莫之文那时候的小团体最多有八个人，里面甚至有校外抽烟染发的小太妹。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信上说对方会一个人来，让我也一个人。”
“你们这玩什么帮派斗争啊。”余敏嘲讽道。
“都是年轻惹得错，这就是代价。”莫之文指着自己的左眼苦笑。
“你刚刚说，是于若涵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