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冬知道他也救不了自己。
就连他自己也自顾不暇了。
她一直都不是个情感起伏丰富的人。她很难喜欢上什么东西，当然也很难发自内心地讨厌什么东西，她对很多事物都很无所谓。但一旦她真的喜欢上了什么那便是一发不可收拾，物理学也如此，丁仪也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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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佛教的话讲，她这叫无喜无悲。
当然她还做不到那种程度，如果她能做到的话她也不会走上这条路了。
杨冬看了看表，凌晨四点了。窗外的城市依旧笼罩在晨曦到来前的夜色中，之后会在一声公鸡的啼鸣里再次迎来崭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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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的故事结束了。
她伸向床头的安眠药瓶。
手机的铃声突然响了起来，突兀亮起的屏幕如同刺破黑暗的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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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该关机的。她跳下床，打量了下镜子里的自己。
乱糟糟散着的长发，布满血丝的双眼，毫无血色的嘴唇和胡乱套上的白T恤牛仔裤，实在不像个应该在人生最后一天的打扮。
杨冬拿起手机，来电显示是母亲叶文洁的电话，她按下接听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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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想让自己过去找她。杨冬苦笑一声，母亲发现了自己已经知道了她的秘密？不过她无所谓，毕竟她连死都不怕，更何况最后去见母亲一眼了。
——
“冬冬啊，”看着一脸憔悴的杨冬，白发苍苍的叶文洁叹了口气。“你何必这么逼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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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母亲并不是来兴师问罪的，也不想在那个秘密上和自己说什么。难道她又想救自己？杨冬摇摇头，没说什么。
“过来，我给你弄弄头发。你看你怎么搞的。”
杨冬任凭母亲像自己小的时候一样摆弄着自己的头发。她把杨冬的长发盘成一个丸子头扎在头顶，母亲有些生疏了的手法弄得杨冬有点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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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母亲拿过一卷绳子，示意她趴在床上。
杨冬明白母亲想做什么。小时候每当自己不听话的时候，母亲就会一边轻声细语地和她讲着那些道理，一边挠她的痒痒，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杨冬最终都会承认自己的错误。慢慢地，杨冬逐渐不讨厌这些了，反而是感激，因为似乎只有在被挠痒时，她那古井无波的心房才会再一次泛起波澜，这也是为数不多的她能好好笑一笑的时候，也是她可以放纵自己做一个普通“人”的时候。
毕竟，无论心情多么糟，只要能笑出来似乎都会好那么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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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冬没有反抗，她习惯配合母亲。叶文洁将杨冬的双手反绑在身后，随后脱掉杨冬出门时随便蹬上的一双帆布鞋。接着她将杨冬的双脚脚踝捆绑在一起，将她的腿部和膝盖弯曲上来向后拉，把她的双脚和双手靠在一块并用绳子系紧，绑成了四马攒蹄的姿势。最后，母亲慢条斯理地把她交叠在一起的大腿和小腿用一圈圈绳子固定在一起。
她没被母亲绑成这样过，也不知道母亲那娴熟的捆绑手法是从哪里来的。母亲绑的很紧，不过对于此时的杨冬而言身上的束缚似乎像一张网一样将她和外界隔绝起来，保护起来，这种包裹感让她感觉到了安全。
母亲把她的大脚趾绑在一起然后用绳子拉到脚踝处的绳子处系好，然后开始挠她的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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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在极度绝望的时候身体的感觉也会弱了半分。以往这样对付杨冬的时候她早就扭动起来了，如今脚心处传来的痒感只是让她时不时发出几声压抑的笑。
“冬冬，怎么说呢...你是个喜欢钻牛角尖的孩子。你试过跳出去想一想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杨冬不愿说什么，只是被脚心的挠痒刺激着发出本能的狂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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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杨冬不愿说话，叶文洁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你才27岁，还小。丁仪是个好孩子，你们才刚订婚，你不想想他吗？放下现在困扰你的东西，去做你喜欢做的事情，你试试？”
喜欢做的事情？她喜欢做什么？除了物理学，那就是和他在一起，和他做爱？可那也是生理上的快感，她甚至对这种生理的快感感到羞耻。哦对，还有就是现在被挠痒。
见杨冬终于笑出来了，叶文洁放轻了挠痒的力度，让她断断续续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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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大自然是不自然的，但是在不自然的世界中我们依旧有存在的意义，不是吗？物理学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