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雷娅吃力地把注射完毕的空针管丢进垃圾桶，疲惫不堪地倒在沙发上，手撑着额头。墙上的挂钟显示凌晨四点，再过不久，特里蒙的日出就会降临。她很少有如此精疲力竭的时候，甚至尚未处理被灰尘、汗水和血液弄脏的衣衫和工装裤，就感到了困倦。这极为反常。一年里至少有364天，塞雷娅的生活都规律得像用数据可视化软件拉出来的表格，按部就班、一丝不苟。
显然今天就是那十年难遇的特殊的一天。要问原因，跟刚才那两队穷凶极恶的雇佣兵脱不了干系。这一次比前几次都来得更猛烈，塞雷娅不知道他们的雇主开出了一个怎样的天文数字，让这群亡命徒比起雇佣兵已经更像被操控的死侍。但那也还不足以威胁到她太多，离开莱茵生命这段时间以来，塞雷娅早就对各种追踪、追查和追杀习以为常，应付自如。
出差错的是雇佣兵中一个术师的源石技艺。
塞雷娅自己就是源石技艺方面杰出的研究者。她很清楚这门技术的致命之处。只是能在这方面做到极致的人少之又少，而区区一个哥伦比亚雇佣兵团队也不可能拥有多么登峰造极的术师。只是……
同等水平下，精神系的源石技艺从来都是最棘手的一种。
腹部的创口在回到安全屋前就干涸结痂了，瓦伊凡的身体素质毋庸置疑。那个普通术师留给她的影响却依旧震荡在大脑里。读心？不，幻术。塞雷娅迅速作出判断，但还是迟了。她要保护手中的证据不被摧毁，就不得不与那诡谲的源石技艺迎面擦过。下一秒，钙质化把那个术师扔到了墙上。施术者昏迷不醒，但源石技艺没有撤回，空气中弥漫出一股奇特的气味。
一会像香水，一会又像烧焦的化学药品，伴随着几个熟悉却不应出现在这里的模糊身影。塞雷娅深知这不是好兆头，绝不恋战，抽身撤走。在驱车离开的路上，她眼前看到的景象开始隔三差五不受控制地扭曲，像是吸入了什么致幻剂。鉴于施术者的能力有限，凭借她的意志力和对源石技艺熟练的抵抗，那不妙的招式无法对她造成什么巨大的影响。只要捱过这段高峰期就好了……塞雷娅推开安全屋的门，迅猛地翻找医药箱，给自己注射了抑制症状的特效药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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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她只需要浅眠一会……将辛苦收集来的证据放入保险箱上锁耗尽了她最后的耐力。那张破旧的沙发的诱惑从未如此巨大。药剂的副作用给情况雪上加霜。塞雷娅的睫毛挣扎着颤抖了一阵，很快还是控制不住地连带着合上了眼皮。
她感到一种危险的如释重负。身体忽而好像变轻了，忽而又好像被塞入了铅块，浮浮沉沉。她在无意识中从高空坠落，心脏漏跳一拍。
然后她又闻到了那股香水味。塞雷娅的大脑尚不清醒，但她的深层潜意识知道这是体内药物的化学反应在消解源石技艺的破坏的征兆。因而她是放松的，沉甸甸地陷入只在这一刻显得格外柔软的沙发中央，甚至感觉被人轻和地拥抱着。
塞雷娅缓缓睁开眼。
这的确是一个拥抱。浅尝辄止的。羽毛一样，从她的皮肤上轻飘飘地搔过。
她看见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圆圆的、湿润而晶亮的眼睛，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她。塞雷娅想起特里蒙理工的校园里那只被好心的大学生们合力救助的小狗，只要有人抚摸它，它就用那样一双令人拒绝不了的眼睛看着谁，然后让人心甘情愿地掏腰包给它买肉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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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雷娅。眼睛的主人叫道，尾音稍稍拉长。塞雷娅的耳朵一麻。甜蜜、粘糯的声音，逼真又失真。
她的嘴唇阖动，却没有叫出那个名字。她的潜意识深知这是假象。青春、漂亮的女孩，鎏金的长发仿佛维多利亚的宫廷手艺人用上好的金丝纺成的，绵密而柔顺，在灯下发光；纯白的棉质及膝连衣裙，胸前用丝带系着一个松散的蝴蝶结；她白皙的脸蛋透着粉色，嘴唇饱满欲滴。一个橱窗里的人偶，干净纯洁。香水味就是从她身上传来的。
准确的来说不是香水。上学时的克丽斯腾从不喷香水。
那是香波的味道。克丽斯腾用一套非常便宜的洗发水和沐浴露，会在超市打折的时候购入一箱堆在床底。那种廉价香波的特点就是味道浓烈，拆开瓶盖吸一口，刺鼻又反胃。但当它残留在头发和皮肤上时，竟变得绵柔悠长。
“塞雷娅……”虚假的“克丽斯腾”又叫了她一声，像团棉花一样待在她怀里，似乎并不介意被瓦伊凡身上的血污弄脏。
塞雷娅紧闭双唇。她好似误入森林深处的猎人，智者们都告诫，若在浓雾中听到有甜美的女声呼唤自己的名字，切记不能应答，否则就会被潜伏的女巫夺走灵魂。
如果这是幻境，那它实在不够明智。这个克丽斯腾太年轻、太年轻了。她甚至穿的是入校第一天的那身裙子。裙子看上去还很崭新，“克丽斯腾”的脸上也闪烁着青涩的、十八岁的光。幻术的要点是攻心，而塞雷娅自认为对过去的时光一向没有什么非要不可的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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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不到回答的小克丽斯腾沉默着坐在她的腿上，轻得像雪。她的表情好像有点委屈。
塞雷娅不为所动。要不了多久，这个不应存在于此刻的“克丽斯腾”就会消散得无影无踪。
“为什么不理她？”
另一个声音突然自左后方响起。
“塞雷娅，你在忽略什么？”
塞雷娅侧过头。另一个金发女郎撑着沙发靠背望向她，语气轻描淡写。
“……克丽斯腾。”她总算忍不住开口了。幻境不会禁止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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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明显更货真价实。熨烫服帖的工作套装，平静无波的眼睛，口红描摹出的锋利唇线。头发颜色深了一些。塞雷娅不合时宜地注意到她没戴那尖锐的头饰。
克丽斯腾从沙发背后绕到正面，然后坐在了塞雷娅的左侧。
虽然剩余的空间仍有不少，但这张二手沙发还是骤然拥挤起来。
“你……”
“塞雷娅，你也知道这是假的。她，还有我，都是。”克丽斯腾淡漠地说，昂贵香水冷冽的味道扑面而来，“那为什么不理她？”
“……这很重要吗。”塞雷娅也淡漠地回，“克丽斯腾，你不是会关心这些事的人。”
幻境还是太劣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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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观来说，是的。”克丽斯腾道，“可是塞雷娅，这只是个梦。”
这句话的腔调太过奇异，不知有什么魔力，塞雷娅下意识看向了面前的小克丽斯腾。
“可怜的小狗。”克丽斯腾怜悯地说，“只是因为你不理她，就如此失落。”
是的。塞雷娅能看见女孩低垂着头，双手叠在面前，粉红的指尖压在裙摆上。她的腿并拢了些，膝盖压住了塞雷娅闭眼前放置在沙发上的多余的纱布。
“塞雷娅，你不该摸摸她的耳朵吗？”另一个声音又像催眠般说，“安慰一下她。就像你以前做的那样。实验失败也好，感冒生病也好，你从不放任她独自难过。”
不过是几句被源石技艺影响的大脑皮层凭借记忆拼凑的妄言。
——但等塞雷娅回过神来的时候，她的手掌已经放在了女孩的脑袋一侧。她不受控制地穿过发丝来回摩挲了两下，佩洛柔软的垂耳搭在她的手上，随着动作，细软的绒毛拂过塞雷娅的手背。女孩闭上眼睛，偏头用脸颊去追逐她粗糙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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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感觉莫名的令人上瘾，没来头的冲动怂恿着塞雷娅用上更多力气去揉她那和头发混在一起的敏感的耳朵。女孩和她越靠越近，直至胸脯相贴。然后她彻底倒在塞雷娅身上，尾巴频繁地摇晃着，扫过塞雷娅的腿。
太虚假了，即使是十八岁的克丽斯腾，也绝不会表现出如此的顺从和依赖。塞雷娅猛然一顿，拿开抚摸着她后脑勺的手。她几乎要把她推开，但怀里的人正好握住她的手，轻易化解了她的攻击倾向。
女孩牵着她的手，放进那条洁白无瑕的裙子里。塞雷娅摸到了她光滑的大腿，又摸到了她形状明显的胯骨。
里面什么都没有。她空荡荡地坐在她的腿上，没有遮挡的私处以不易察觉的方式磨蹭着塞雷娅那条绝对算不上干净的工装裤。塞雷娅的手僵在原地，差点错过呼吸。
“你在紧张吗？塞雷娅。这一点都不像你。”克丽斯腾又开口了，她换了个坐姿，正对着塞雷娅，“假象罢了，没什么值得紧张的。你只是做你该做的事。”
塞雷娅仍没有动。她用力闭了闭眼。小一点的克丽斯腾埋着脑袋往前挪，屁股坐上塞雷娅逐渐紧绷的裆部。她的尾巴还在摇个不停，似无声的催促。
“还是说你太久没碰我了。”克丽斯腾用疑问语序说出陈述的话，“一年，三年，还是更多？你记得我们上次做爱是什么时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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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塞雷娅压着声音。她只需要等待这段时间过去……等待药物彻底把影响祛除……
“塞雷娅，我早就说过，你身上的包袱太多了。”克丽斯腾傲慢的说话方式像在对学术不端的家伙做报告，“就连一场没有成本的幻梦，你都不肯泰然接受。”
塞雷娅没有说话。她应该推开她的。女孩裙下光裸的臀部仍带着暖意压着她的裤裆。她硬得满头大汗。
她的确太长时间没有做爱了。在浴室草率地解决不得不处理的生理现象就是她拥有的全部。她从不因此苦恼，因为性交本就不是什么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环，对塞雷娅来说尤其如此。她只会在偶尔需要疏解的时候回想起性，回想起……性中的克丽斯腾：湿湿的眼睫毛，努力的穴道……然而现在那些也变得陌生了。
“你需要我帮忙。”克丽斯腾再次轻描淡写地张口。
话音刚落，小克丽斯腾从她身上跨了下去，落到她的右侧。塞雷娅被迫被挤向沙发中央，而另一个克丽斯腾就在那里。她伸出手，却被塞雷娅一把握住了手腕。
“……疼。”克丽斯腾蹙眉，“放开我，塞雷娅。你要把我的骨头捏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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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顿几秒后，塞雷娅注视着她，缓慢地松开手。
“放心，我不会指责你虚伪。幻境都是基于现实建立的，我只是你的脑海中的投影。”克丽斯腾那久违的、温和的声音继续编织催眠的圈套，“塞雷娅，不要反抗自己。日出之前你就会回到真正的安全屋，一切都像没发生过。”
她一边说着，一边解塞雷娅的裤子。她貌似很熟悉那皮带的构造，轻而易举地把它抽出来扔到一边。她的手指微凉，隔着内裤摩擦在布料下蛰伏的器官。塞雷娅的咬肌绷紧了。
这时，右边的小克丽斯腾抱住她的手臂，轻轻舔她脖子上的青筋。
塞雷娅又想推开她了。可是女孩的胸脯挤压着她的上臂肌肉，她一时竟不知往何处施力。
“…我没有洗澡。”她退而求其次地低声说。
“你不记得我们在拳馆做爱了吗？”克丽斯腾掀起内裤的边缘，“从来都是在你洗澡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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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小克丽斯腾仰着头在她耳边说，“塞雷娅，每次在那里，你都插得我好疼。”
塞雷娅来不及回应就被那只手握住了性器。她不得不收回了声音。克丽斯腾的手也是普通的手，和她一样因为长年伏案和做实验而有些陈旧的茧。但被她触碰和自己触碰的感觉太过不同。到底哪里不同？
她靠得太近了，香水味变得浓烈。塞雷娅不喜欢那个味道。她把脑袋偏向小克丽斯腾的那一边，让廉价香波取代奢侈品香水。
克丽斯腾好像并不介意她的回避。她只是继续套弄瓦伊凡硬挺的性器，轻揉了一把囊袋，拇指擦过铃口和冠状沟，并逐渐加快了速度。
塞雷娅调整着呼吸。她很难射得有多快，所以这总是个麻烦事。
“塞雷娅……”小克丽斯腾又呼唤起她的名字。
“你冷落她了。”克丽斯腾揉搓着手中滚烫的阴茎，漫不经心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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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
“塞雷娅，”女孩胸前松散的丝带一扯就掉了，她的衣襟就这么毫无遮掩地敞开，里面没有内衣。塞雷娅的手被牵引着放在她精巧的乳房上，“摸摸我。”
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个年幼的克丽斯腾更加陌生，至少和她记忆中的那个有出入。她们只在一开始很像，因为那张略带稚气的脸。十八岁的克丽斯腾也是这么漂亮、赤诚，但没有这么……淫荡。谁也不清楚是哪里出了问题，又或者是幻象本就缺乏逻辑。
可塞雷娅本能地握住她一只乳房，又夹住她送上门来的乳尖。克丽斯腾的乳头颜色很浅，乳晕却比较大，充血立起的样子格外明显。女孩在她绝对算不上轻柔的抚弄下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