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今天絕對是一個不適合出海的壞天氣,天上烏雲密佈,大雨密集,可是在波濤洶湧的海面上,依然有一艘通體純白的遊艇無力地隨著海浪的波動上下起伏,往未知的方向飄泊。
太渺小,實在太渺小了。
在這個彷彿沒有邊際的大海上這一艘小遊艇的存在是多麼的渺小,隨便一陣大浪便能夠將其覆沒,沉落至海底深處成為遺址殘骸。
而在這渺小得如同沙粒般的遊艇上,瘦小的女人正躺在甲板上匍匐前道,身上藏青色的中王區軍服在狂風暴雨的洗刷下變成近似漆黑的深藍色,沒有防水功效的妝容在臉上化開了淒厲的色團,她一邊哭泣著呻吟爬行,一邊嘗試拔出正貫穿自己小腿的長勾…可惜長勾是彎曲的魚鉤型,想要直接用蠻力拔出來是沒有可能的,只會讓小腿上裂開的傷口撕裂得更加厲害。
“哈…啊啊!救命!誰也好快救我啊!”
這傢伙太過恐懼以致腦子壞掉了嗎?
整理了一下身上穿著的雨衣,有栖川帝統從船艙裡推門走出來,外露在雨衣外的深藍色頭髮立刻被雨水打濕,對女人的逃跑行為他沒有半點擔憂,畢竟她的腳部嚴重受傷,活動能力有限,加上這裡是大海上,她根本沒有任何可以求助的對象,完全是處於任人魚肉的絕境。
看到女人這副可憐的樣子,任誰都會覺得追捕她的青年是罪大惡極的惡魔,然而帝統可以十分肯定地說,這個女人絕非清白無辜之人,甚至在某方面她比起殺人經驗豐富的青年來說更加殘忍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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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統記得十分清楚,他在這個女人的豪宅搜索公款下落時發現到的駭人之物…那件用人皮縫製的手提包,原材料應該是來自於半年前的失蹤男性。
慢悠悠地踩在佈滿雨水變得濕漉漉的甲板上,以沉實的腳步聲來施加心理壓力,帝統的步伐很大,幾步的距離已經來到了趴在地上的女人身後,對她說出了將瀕臨崩潰的精神推進絕望深淵的一句話,“好了,現在的時間是晚上九時,散步時間已經結束,回去吧。”
“我還未問清楚你,你虧空公款後獲得的錢到底藏在那裡。”帝統說話的口吻非常平淡,猶如在跟外出散步的小狗說話一樣,問著自己手中牽著的牠到底將骨頭藏到那裡般充滿日常感。
女人聽得呼吸一滯,在青年話落後有什麼尖銳的東西再次迅速刺穿她另一邊的小腿,穿過厚實的肌肉砸到甲板上,把她牢牢勾住,這樣的待遇簡直是把她視作一條大型金槍魚,在捕獲到漁船後奄奄一息地受到漁夫的勾住拖拉。
“不!不要不要!救命!”勾勒著小腿血肉的鐵鉤開始動起來,扯著她的腿肉硬生生進行移動,在女人呼喊得淒慘的尖叫聲中,帝統左手扯著鐵鉤轉身走回船艙,似乎拖拉著一個女人對他來說並不是一件吃力的事。
甲板上拖延出被雨水沖刷得暈開的血跡,以及一道道由女人拼命抓刮出的細長指甲痕,在無力的抵抗下,船艙鞏固的鐵門將女人最後一絲可以獲救的可能性完全抹殺掉,船外的暴風雨依然繼續,而沉重的艙門內,亦有一場腥風血雨正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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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爵士樂的伴奏音樂伴在耳邊,於無形中帶來一種悠閒舒適的氣氛。
泡在琥珀色酒液中的圓滑冰塊浮動了一下,在燈光下閃著可以媲美寶石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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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那尖銳觸目的光輝不予一顧,夢野幻太郎抵在吧檯上的手指輕輕撫著上面的木紋滑動,宛如在微醺間追逐著從上映照下來的朦朧光暈,似乎比起能把伊卡洛斯的翅膀融化掉的灼熱日光,他似乎更鍾情於倒映在水面上動蕩不定的模糊月光,最後他的指尖停在玻璃杯前,動作變為舉起酒杯遞到自己嘴邊,唇尖貼上冰冷的杯邊,咕噥咕噥地吞下醇厚的酒液。
好無聊呢…
心裡有一把邪惡的聲音如此低語著,幻太郎別臉拒絕了一位賟著臉來搭訕的人後,取出手機隨意滑動著,閱覽起新聞報導。
今天的頭條新聞是政治有關的消息,一名中王區的女高官因為虧空公款而東窗事發,在其後的調查裡更是發現她與多過非正式的宗教團體有所牽連,目前該名女高官正在潛逃,所得的款項亦下落不明。
沒有看見什麼有意思的新聞,幻太郎打開了電話簿的通訊欄,往一列名為「骰子」的聯絡人發來致電。
嘟嘟嘟…
在發來致電大約三十秒時間,對方終於接聽了來電,“喂,幻太郎。你找我有事嗎?”
來自電波另一端的聲音非常低沉沙啞,比起帝統的聲音,幻太郎聽到的更多是背景的雜音,既有洶湧的海浪聲,亦有啪嗒啪嗒地拍打在木板上的雨聲,這不由得讓他好奇起青年目前所在的地方。
“真冷淡呢…難道沒事就不能找你嗎?”故意把聲線仿造出女性的嬌艷感,幻太郎成功在一瞬間收獲了酒保吃驚的視線,想到自己或許會在陌生人的心裡認定為欺詐犯,幻太郎臉上笑得更歡,忘記掉不久前那份無聊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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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這樣啊,我很高興的。”
在繁忙的「工作」裡突然收到偵探的來電,帝統倒是沒有那種被打擾的不滿情緒,為了接聽電話而騰出一邊手握著手機的他蹲在被五花大綁、用膠帶封口的女人面前,以無機質的眼神看了她一眼,示意她要懂得看氣氛,不要發出聲音。為了更方便與幻太郎的交談,他將手機置於不遠處的機座上,在繼續「工作」的情況下持續聊天的話題。
沒有什麼比起在工作時間裡跟人電話聊天還要暢快的了。
“突然來電過來,莫非是要答應我到你家裡去嗎?”帝統抱著開玩笑的態度問道,有意無意地提醒幻太郎不要忘記他們之間約定好的事…那個似是而非的告白回覆。
當然幻太郎自然是沒有忘記,倒不如說他一直都在認真地為他們做好準備,不過要給予正式的答覆,肯定不是在今晚,也不是以手機通話的隨便方式來交流,“小生在重要的事情上是不會透過手機來答覆的,你在那裡?附近的聲音十分吵鬧。”
“啊,我在海上捉大魚。”
“在海上?但今天的天氣完全不適合出海。”
“所以工資才特別可觀。”出於職業病而開始產生的懷疑,因為帝統這句簡單的解釋迎刃而解,在酒精的影響下,幻太郎的精神比平常鬆懈很多,以致他沒有執著地繼續懷疑。
“這樣嗎?真可惜…”幻太郎輕嘆了一口氣,在通話繼續的情況下又喝了一口酒液,視作水那樣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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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帝統正一手捏著女人花枝招展地裝飾著華麗美甲的左手,另一手則握著老虎鉗夾著她的拇指指甲,準備像牙醫拔牙那樣用猛然的力度一口氣拔出她的指甲,但聽到了這句意猶未盡的話後,他眼神一變,停下手中的動作,“可惜什麼?”
“因為小生今晚心情大好,想要請你喝一杯。”不過可惜時間來得不太對,剛好在幻太郎想要有人陪伴的時候,青年卻在他所不知的某片海域上與狂風驟雨作伴,讓他對今晚能夠見到帝統一事抱有消極的態度。
“可以啊,我工作快完了。”沒想到幻太郎他聽到的卻是很爽快的答應。
“但是你在船上呢…時間能趕上嗎?小生待的這間酒吧零時就關門了。”
微醺的狀態令幻太郎感覺非常好,思考變得飄飄然的他一直都在以氣若遊絲的氣音輕聲說著話,這樣的聲音是平常不會聽到的,若要去問這種聲音會出現的場合,也就只有涉及與性相關的事情時,帝統才有幸能夠聽得到。
“那裡會有酒吧零時就關門…你是騙我的吧?”
“你猜…呵呵。”
這裡幻太郎倒是沒有說謊,跟其他通宵夕旦營業、顧客集中在年輕人群體的新潮酒吧不同,他偏好於獨自一人待在具有格調和氣氛的舊派酒吧,享受那能夠安靜地小酌的時光。
“所以你能夠做到嗎?在酒吧關門前來到這裡找我…不…不過天氣不好,還是不要勉強比較好。”幻太郎滔滔不絕地說著,不過當想到在這個天氣下會有海難出現的可能性,他說到最後突然喪失了自信心,不太想帝統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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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強?比起這個,我更想知道你是不是想見我?”
“嗯…想見你。”偵探忍不住想去問酒保,他倒給自己的酒到底是不是名叫吐真劑。
聽到幻太郎酒後吐真言的承認後,帝統既沒有自信地答應,也沒有沮喪地否定,在船艙裡「工作」著的他奇妙地維持著工作和私事之間的專注力分配,能夠一邊繼續維持二人的交談,一邊將女人的拇指指甲乾脆俐落地拔掉,“告訴我你待著的酒吧地址。”
拔出指甲時堅定利落的力度讓血花濺在半空一刻,甲肉分離,鮮血湧現,被用心妝點過的指甲一旦脫離了手指,便不再屬於是身體的部位,在老虎鉗之間只是一塊經過人為加工而變得漂亮的角蛋白薄片而已。
一層厚厚地黏在美甲上的碎鑽閃粉隨著這一記粗暴的拔出而脫落,混入往下滴落然後聚成小湖的血泊中,在船艙陰冷的地板上泛著奇幻的虹光,像血色銀河上漂流著的小行星碎屑,散播著脆弱渺茫的最後星輝。
生命的液體,即是一條流動著的星河,宛如受到大海的熱情呼喚而想要離開,直奔至不被染成血色的海裡,融入其中成為一體。
在幾秒沉默後,電話另一端傳來了幻太郎道出酒吧地址的聲音。
“我記著了。”
因為嘴巴用膠帶密封好,所以無論遭受到怎樣殘忍的對待,女人都會無法溢出一點兒劇烈的慘叫聲,但是在超出忍受極限的疼痛裡,她被捆綁著的身體還是會產生本能的掙扎擺動,以致有些明顯的碰撞聲音發出,惹來了幻太郎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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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小生好像聽到了很吵鬧的聲音…有打擾到你工作嗎?”突然意識到自己是在青年工作的時候致電過來,偵探從糊塗的狀態中浮現一絲清醒。
知道幻太郎正顧慮著自己是不是打擾他的「工作」,帝統以輕鬆的口吻否定了,“不,那是金槍魚在掙扎的聲音,而且我的工作非常順利,順利得都覺得無聊了。”
“嗯…那麽妾身等你等到零時,工作要加油啊,辛德瑞拉。”
留下這句調侃,幻太郎呼出撩人的一聲輕笑後單方面把通話中止。
從那亂七八糟的話來看,他醉得不輕了,如果硬要將青年代入童話角色裡的話,從姓氏近音來理解也應該是愛麗絲才對吧…
當然帝統心裡這句一閃而過的吐糟並沒有說出口,不然他要面對是長時間被幻太郎稱呼為愛麗絲的大惡夢。
帝統看向手機屏幕確認了一下時間,雖然已經不明不白地約好了在零時見面,但其實時間是非常緊湊的,趕得上和遲到的機會率各佔一半,那種令人擔憂自己會不會遲到的心焦感意外地帶來別樣的興奮,讓帝統忍不住自己跟自己打賭起來。
在這之前,最重要的當然是把手頭上未完成的工作解決好。
“速戰速決吧,之後我還有一個約會,穿著雨衣濕漉漉地過去太不像樣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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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力再度放在眼前手指流血不止的女人身上,不消五分鐘的時間,帝統已經把女人十指的指甲全部整片拔掉,指甲彎曲的內側朝上,按順序放在鐵盤上展示。這時若努力地無視那些黏在上面的模糊血肉,會見到指甲內側刻有比米粒還要小的神秘數字。
按照帝統所知,這個女人曾患過重病,雖然已經康復,不過記憶力衰退的後遺症依然存在。說不定為了避免自己把重要的密碼或具有代表性的暗號忘掉,她決定耍小聰明把這些信息刻在鍾愛著的美甲內側,在健忘時用來提醒自己。
這些一共十個的數字到底代表著什麼?是保險箱的密碼抑或是海外銀行的轉帳號碼?帝統知道負責解答這些謎題的角色並不是他,所以他只是按約定那樣完成自己的份內事,從女人身上發掘出更多可以派上用場的線索。
十指連心所產生的劇痛不能小看,指甲全部被拔掉的女人早已痛昏過去,臉色因持續失血變得蒼白,給人一種放任不管下去也會失血過多而亡的感覺。
帝統舉起手機將鐵盤上的指甲拍下後便發送給亂數,等待之後的指示會是「審問」還是「處理」。
叮噹。
訊息音效很爽快地響起,點開亂數傳來的訊息,上面混合著表情符號傳遞了一條簡單的指示。
(≧ω≦)/重要的密碼已經拿到了,之後麻煩帝統你處理掉吧☆
了解到自己之後的工作是處理這個女人,明白到對中王區來說這個虧空公款的叛徒已經失去了所有利用價值,隨後等待著她的只會是死亡的命運,帝統的態度十分乾脆,沒有打算花費太多時間在她身上,立刻著手爽快地了結她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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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到殺人最簡單直接的方法便是用刀刺入要害部位,不過出於個人興致以及不想讓血濺到自己身上,帝統還是想要勒死對方。
從女人的手提包裡取出了她的名牌絲巾,鮮艷奪目的花巧圖案在這間冷色調的船艙裡顯然是格格不入的存在,所以當帝統拿起這條長長的絲巾纏繞在女人纖細的頸項時,受到絲巾顏色的影響,女人青白的皮膚被襯托得恢復一點血氣,猶如人死前會有的迴光反照,在死亡將近前突然恢復活力。
當柔順的絲質像普通戴法一樣在頸項纏上兩圈,就差一個漂亮的打結時,帝統的左右手各自拉著絲巾的兩端,一口氣用力施壓,本來在普通人眼中只是一條漂亮無害的裝飾物,卻在成為女人身上一件點綴的瞬間變成了致命的兇器。
啾嘞啾嘞的撕裂聲在緊拉的第一下傳出,但後來似乎習慣了受力,質量優秀的絲巾沒有直接撕裂斷掉,繼續暗中收緊擠壓著頸側兩邊的大動脈,阻止血液供送氧份到大腦去。
雖然在拔指甲的時候已經失去了意識,但是女人的身體依然非常誠實地作出細微的反應,例如臉龐因缺氧而漲紅,這份紅中甚至透著一點恐怖的暗紫、下半身流出了羞恥腥臭的尿液、上半身會不自然地抽搐,像有一頭怪物潛伏在這具皮囊底下蠕動著,想爆肚而出…
最後,眼前這具還存有一絲生氣的身軀如同剪掉了提線的木偶,整個人突然脫力癱倒在地上,宣佈死亡。
本來想更直接的話,其實帝統是可以用上他那雙強而有力的手,但因為奇怪的心理潔癖作祟,加上女人的頸項並不是他心目中最想用手握住勒緊的,所以帝統拒絕「出軌」…選擇了借助外物來殺害對方。
之後的事後處理比殺害一個人的過程還要簡單,只要把屍體往大海裡一丟,便會瞬間被狂暴的海面吞噬,沉落到深不見底的海床,慢慢腐化至成為白骨。
把女人的隨身物品跟著屍體一起丟到大海後,帝統在搖晃不定的甲板上小心地行走,準備返回船長室將遊艇開往近岸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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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在這個能見度極度的惡劣天氣下,貿然開船起航是非常危險的做法,但是借助比常人優越的視力,青年能夠清楚地看見離自己最近的岸邊。
避重就輕的安全做法似乎沒有受到帝統的重視,幻太郎在透露出思念時留意到自己無意中在勸誘著他冒險,所以才表現得猶豫不決,希望帝統不要為了他的戲言而犯險。
不過這句話顯然成效微乎其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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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在上岸的時候,灰濛濛的天空已經不再下雨,只有殘留在屋簷上的零星水滴不時偽造出雨勢未停的錯覺。
啪嗒啪嗒…
在快步行走時毫不介意地踩進街道的水氹,激起水花飛濺。
當帝統風塵撲撲地趕到幻太郎提到的酒吧時,高雅復古的店門已經掛上了閉店的木牌,對外宣佈這間酒吧已經關門。因為從上岸後便立刻小跑著趕過來,期間沒有分神去查看時間,所以帝統渾然不知自己已經錯過了,以致他抱著懷疑的心態站在店門前偏頭偷看,嘗試透過玻璃查看燈火熄滅的內部。
是真的,酒吧已經關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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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白走一趟了…心底裡傳來了感慨的聲音,要問帝純他現在的心情,那絕對是說不上是開朗明媚,但是賴在別人的店門前不走並不能改變什麼,所以青年只能夠在失望的心情下灰溜溜地離開,猶如悲情動物電影裡經歷千辛萬苦終於帶著一身雨水回到主人家門前,卻發現主人一家已經連夜搬走只留下一間廢屋的寵物,背影看上去孤獨又可憐。
奇妙的是,在知道自己跟自己之間的賭局輸掉了時,本來被期待塞滿而變得緊緊的胸口忽然放鬆下來,就像卸下了心頭大石的重擔一樣,明明是很難受的感覺才對,但不是全部的感情都是負面的,好像在隱約跟帝統暗示著,雖然期待落空的感覺是不快不爽的,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