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不,她一定还在梦中。
半天之前,她还是贝迩,一个出生于二十一世纪的中国,在勉强算是名校的大学中就读一个前景大概可以算是远大的专业的女大学生。和那个相对和平的时代里其他家境殷实的年轻女性一样,她自幼便享受着充实且幸福的家庭生活,烦恼仅限于学业,当然在三年前加上了交际、恋爱、还有爱女心切的父母的念叨。功课并不拔尖,但向来合格;170厘米的身高和充分锻炼过的匀称身材让她不缺追求者,可她在第一段感情之后就对此兴趣缺缺。不少向往竞争的同龄人认为她一直薄弱,缺少追求,甘于碌碌,但她明白这有些“平庸“的生活才是她想要的。与其疲惫的不停追逐虚无缥缈的爱情和遥不可及的”财富上的自由“,她宁愿先享受睡眠充足,有时间品尝美食和培养爱好的现在。沉浸于书本大半天之后,与喜爱传统剑术的同好们比拼两小时武艺,和朋友们吃一顿丰盛的大餐,然后回家向企鹅社交媒体上的好友发点牢骚,再美美的睡上八个小时。这就是她心中完美的一天。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正午之后,她又成了蓓尔娜,一个出生于修道院,但喜好钢铁胜过羽毛笔和熏香的修女,一个挥洒汗水于泥泞,鲜血与沙场的侍从,一个在三色城墙旗下远征冰原,斩杀了无数维京勇士的骑士。与十分钟内就可以找到剑术教师,三十分钟内就能前往俱乐部,还有家人支持的贝迩不同,她的修行一开始并不顺利。照顾孤儿的嬷嬷并不懂剑,并且总是在阻止她离经叛道的行为,不管是用削直的树枝和木桩搏斗,还是偷偷模仿经书上与魔鬼战斗的天使长。但随着那天伴随着初升太阳的嘹亮轰鸣,她终于获得了发展自己爱好的机会,以出乎意料且痛苦的方式。
长船和战吼随着清凉的晨风而至,身披厚重毛皮,头戴角盔,挥舞着战斧和圆盾野蛮掠夺者冲进了石墙。异教神明的名号取代了对上帝的赞美,它们穿着钢铁的仆人用血和火宣布了它们的胜利。倒塌的十字架压在大嬷嬷身下,上面一片殷红。字字抄录,笔笔勾画的精美图书被投入火堆,它们的作者则被压在一旁,或两眼无神,或拼命哭喊,但都只能任由胜利者在她们身上发泄。每日都要精心打扫的烛台,礼拜堂上的装饰品,和只有弥撒时才会摆出的精致仪器被杂乱的堆在一起,只因上面有丁点黄金和白银。以前总是责骂,罚她站的修女把她塞进角落里的矮柜,用她所听过的最严厉的语气命令她不准出声,然后朝另一个方向跑去,然后那里就传出碰撞,陌生语言的咒骂,和一声尖锐而又短促的嘶喊。她躲在暗处,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听着外面粗鲁的欢呼和逐渐暗哑的哀嚎,泪成两行。一个小时,一天,或许是一百年以后,另一声尖锐的号角划破清晨,身披坚甲的骑士在怒吼雄狮旗下撞向沉迷于酒色的掠夺者。长剑刺穿皮毛,手斧却劈不开铁甲,海盗们溃不成军,纷纷授首。他从矮柜里找到了流干眼泪的她,身侧的长剑上还流淌着红色。她握住了了他的手,和他手里的铁。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他属于守护者修会,和其中无数宣誓过的骑士一样,从小刻苦训练,剑术高明,正是她之前想要成为的,现在只想成为的样子。她剃掉了自己的头发,穿上了臭烘烘又不合身的旧衣服,为他照顾马匹,清洗衣服,擦拭盔甲,直到他不得不收自己为侍从。然后又向他学习武艺,从如何握住匕首开始,到骑马与挥舞长剑。真剑比她想象中更重,更锋利,在她的手上留下了层层薄茧,在她身上刻下了道道疤痕。佩戴武器骑马总是让她的双腿间血肉模糊,在睡袋里疼痛不已。一天晚上,她发现自己身下流出了一道殷红,让他罕见的慌乱不已。第二天早晨他没有拿起剑,而是无比认真的劝她离开,说她可以拿走一袋硬币,作为一路照顾他的报酬,她可以找一个爱她的丈夫,组建一个幸福的家庭,挥洒鲜血于床笫而非战场,在他第一次看到帐篷里只留着金色发茬的她之后,他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了。但她的回应只是轻轻晃动的头,肮脏的麻辫左右摆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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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离去,夏天到来,然后风雪又至。她变的高大又健壮,几乎和五尺半的他一样高,剑术甚至更胜一筹。她和他一起战斗,在草场上,在山涧中,在石墙里。击倒了一个带着赤红面具,挥舞着带弧长剑的敌人后,他封她为骑士。一发燃烧的十字弓矢击倒他后,她继承了他的纹章,三色盾牌上的石墙,象征着守护和为无辜者的复仇。她继续前进,在河滩上,在海岸边,在冰原里,越来越多的士兵们跟随在她身后,挥剑时高呼她的名字。北方的野蛮掠夺者呼喊着异教诸神,纷纷倒在钢铁之下,他们的神殿熊熊燃烧,就像她度过童年的修道院一样。如果不是腹部的剧痛和逐渐暗淡的目光,这一切该多美啊。
正午的阳光不仅刺眼,还让树林里变的渐渐闷热,加上混杂在一起的记忆,让她无比烦躁。更为糟糕的是,如果刚刚拿来洗脸的溪水没有致幻效果的话,她现在的身体既不属于贝迩,也不属于蓓尔娜。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红棕色的长发梳成了低马尾,既不是贝迩从离开高中后就留下的披肩黑发,也不是蓓尔娜为了方便清洗和佩戴铁盔而扎成的粗麻辫。颧骨突出,棱角分明的面孔更像贝迩记忆里的高加索人种。白皙的皮肤透着健康的红晕,和在风吹日晒中变的黝黑又沧桑的蓓尔娜相差甚远。她感觉现在的自己比蓓尔娜高一些,和贝迩等同,或者更高一点点。四肢虽然依旧有女人的丰韵,但强健有力,不如长年在战争中磨砺的女骑士,但远不是以读书为主业的贝迩可以比的。清了清喉咙,发出的声音有些刺耳。她发现不管是贝迩熟悉的汉语,还是蓓尔娜常用的城堡语,她都可以流利的使用,只是结合起来时有些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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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真的能无中生有的产生这么多东西吗?她再次把一捧清澈的溪水泼到脸上,用力晃了晃头。梦中的感觉能够如此真实吗?
她能清晰的回忆起贝迩二十一年的生活,最近的记忆更是完整又流畅,直到昨天晚上。她记得自己在刚刚毕业的学姐的送行宴会上玩到非常晚,又比平时多喝了一些酒,挣扎着回到家后直接瘫倒在了被子上。因为宿醉,之后的事她感觉有些迷糊,再次清醒之后,看到的就是这一片树林了。与之相比,蓓尔娜的记忆显得模糊不堪且断断续续,她只能记起一些让她心脏狂跳不止的片段,几个隔着一层雾气的面孔,和一些与他们时断时续的对话。尽管它有足足三十四年的,但在长度上反倒更短一些。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两个人穿越时融合在了一起,然后因为状态有好有坏,一个酒足饭饱,休息良好,一个满身新伤,流血不止,所以前者占据主导,后者蛰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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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贝迩看过的最糟糕的穿越小说也不会采用这么莫名其妙的设定。
不过,如果她不是正在梦中,这的确是目前最合理,她也最希望是事实的解释。尽管脑袋里多了三十多年的记忆,突然学会了一门语言,身体也变的几乎是另一个人,她还是认为自己是贝迩,来自中国的女大学生,爱好传统剑术的“剑佬”,穿越者大军中的新人,只是因为某些不幸原因,不光没有拿到穿越者的“福利“,比如让她可以随意上天入地的超能力和包办一切的”系统“,还撞上了其他世界的另一个倒霉蛋,不得不和她绑在了一起。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虽然和另一个人共享身体不算愉快,但至少不像穿越前追的那本小说里的红衣道士,因为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只能无助的大喊“我真的分不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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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起身,顺着溪边凹凸不平的小路走了下去。既然掐肉,泼凉水,大声喊叫等所有办法都没法从梦中醒来,自己的感觉又如此真实,那就把这个世界先当成现实吧。相比采取极端做法却发现自己真的穿越了的痛苦,多做一会古怪的梦微不足道。
不,其实还是足够一说的。过了相当一段时间,太阳有点偏西之后,她一边倒靴子里的石子,一边苦涩的想到。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虽然醒来之后还没有见过任何人,她还是比较确信自己来到了某个“古代”,原因就是她的一身“装备”。侧面用皮绳连接,可以调节松紧的皮夹克在松垮时任由亚麻织成的粗糙衬衫把皮肤磨的通红,拉紧时又隔绝空气,悟出一身臭汗。不知道由什么皮制成的皮鞋散发着臭味,而且同样不透气,已经使她的双袜浸满脚汗,加上不时掉进鞋里的石子,把普通的迈步变的痛苦不堪。更让她无法忍受的是,她的身上并没有胸罩,只有一条长长的裹胸布,虽然质地比粗砺的亚麻布要细腻很多,但完全无法和工业时代用高级布料生产出来的胸罩相比,加上不合身的上衣,不时的摇晃和刺痛让她想哭。她唯一感觉还算舒服的只有束腰带,或者,按照她看过的科普文里的说法,武装带。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可以用一个精巧的黄铜机括来调节松紧,就像她前男友的皮带一样,几个厚度不一的皮环让她能轻松分配不同重量的挂件,现在就有一个装着两块砖头般坚硬的肉干的皮袋,一把能轻松切开它们的匕首,一个半空的水袋,还有一把开刃的带鞘长剑挂在上面。如果把她放到了有飞机和互联网的世界,却只给她这一身行头,令她穿越的“时空管理员”恐怕得扣一百年的工资。
咽下几口有些酸味的凉水,重新穿上鞋子,她扶着长剑的剑柄站了起来。身上的食物和水都是有限的,如果不能尽快找到有人烟的地方,恐怕就只能依靠溪水和野果了。她不姓格里尔斯,没有能靠它们生活上好几天的本事。哪怕脚上已经要磨出水泡了,也必须继续赶路。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所幸随着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