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每个人都在名为生活苦难的泥潭中挣扎
或许我们有两个选择,在痛苦中了解自己的生命以求解脱,或是忍受住苦难向远方走去……
冬天被寒风麻痹了,夏天被阴雨冲走了;白天的太阳躲起来了,夜晚的月亮夹着尾巴逃走了……
这是从什么时候起变成这样的呢。
(回忆)
女孩“呐~不可以出去玩吗”
女孩坐在纯白色的床上,荡着双腿
男孩“他们不允许我们出去”
男孩捧着书躺在纯白色床上
女孩“为什么?”
男孩“因为我们是病人”
女孩“诶……”
“你不无聊吗”
男孩“我看看书就够了……”
女孩望着窗外
同样苍白的天空与光秃的树干让她的兴致高不起来
车流像往常一样,没有丝毫要停歇的意思
鼻腔里,只有消毒水的味道
……
老师“平井见,回答一下第三问”
见“啊……”
我站起来,急忙找着是哪一题
老师“这一页,你走大神了”
老师把我的书往后翻了一页
见“抱歉”
(一阵笑声)
老师“唉——下课来我办公室一趟”
见“嗯……”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回忆起以前住院的时候
上课走着神,被逮了个正着
最近怎么总是想到这个……
只有一股莫名的遗憾涌上心头
啊,不能再想了……
脑子都要乱成一锅粥了
我用铅笔在纸上无意义的乱画着……
春天的柔和还留着几分余韵
蓝变得更蓝,绿变得更绿
夏天,已经恭候多时了
下课铃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
廉陆“又打瞌睡了你,昨晚熬夜了?”
见“嗯,看了会书”
廉陆“又是看书?你还真是……唉……去参加点活动多好”
见“说实话,现充…没什么兴趣……”
廉陆“快打起精神吧你”
说完他拍了拍我的后背
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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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离开教室,向教师办公室走去
我走在走廊上,像是脑子在拖着一具尸体
老师“刚开学就不在状态,我知道这些内容对你来说很简单……但是你得快点打起精神来。新学期第一天可不能抑抑郁郁的……”
……
我假装认真地听着,时不时点一下头
“一会就是开学典礼了,你先去礼堂吧”
见“是……”
三五成群的朋友
成对的情侣
不是我独自走在人群中间
而是人群在推着我走
听着周围人们的对话,看着他们的互动,我不由得在心里骂了一句。
然后紧接着的,就是对自己的可怜。稍微可怜一下,剩下的,就只有对自己的卑怯了。
“我来自这里,却不属于这里”
自己一人时脑子里就停不下来
学业,人际,家庭,出路……问题一个接一个,互相绕起,打成了一个死结。
为什么我非要担忧这些啊……为什么非要我担忧这些啊……
现在我的脸一定很难看吧,难看到被周围的人拉开距离。
无所谓了。
我叫平井见,现任高中二年生
我是如此娴熟的避开与所有人交心,独自一人度过了高一一整个学年
可能我就是那种既不活在当下也不活在过去更不活在未来的人
大概因为我的过去,使我被迫离开人群
……
接下来在礼堂里,将是成山的人,还有滔滔不绝,无聊透顶的客套话与政治任务
我也并不想像某些人一样,接着机会去“品鉴”晚辈
于是我排开人群,钻了出来
见“(深呼吸)终于有新鲜空气了”
不知我哪来的胆子,这种时候在校园里闲逛
只是单纯的觉得,我想这么做
或是说,我该这么做
当我沉浸在这纯粹的静谧之中时
任凭孤独将我淹没
我觉得我做了正确的选择
“唦唦唦”树枝突然发言
见“嗯?起风了?”
这风只有微弱的力气
不像是夏天会有的
它带着一股忧伤
凉的似乎要透入骨髓
凉的比秋风还要悲上几分
我被这风吸引住,像是被勾住魂魄一样
逆着风走,感到风力逐渐变强
我望向墙壁的小角落,透过冬青丛,隐隐约约看到有人蜷缩在那里
冬青叶被风吹得微微摇曳
大概在那后面,就是风的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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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地
我凑到跟前
在冬青丛后,是一位少女
她蜷在那个角落,脸埋到膝盖上,用胳膊遮住,似乎生怕被人看到正脸。
在她身后,除了空白的墙壁也更无他物
这个角落就是风的源头
我的嘴突然动了起来
让大脑懵了圈
见“那个……你没事吧”
少女“嗯?”
她抬起头,右眼被刘海微微遮掩着,眼角是红润的
我与她四目相对
她的瞳孔有些空洞
分明有眼泪溢出,却显得干涸……
配上有些娇小的身子
让人感觉她可怜楚楚
如哭泣的百合那般惹人怜爱
这种“可怜”,不知为何让我感到有些怀念与亲切
见“身子不舒服吗?”
再一次,口与舌脱离了意识的控制
少女“……”
见“是不知道怎么去礼堂吗?我可以带你……”
少女“!”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恐
全身警戒
像是炸了毛的猫咪
我还没说完,她就慌张的逃走了
就像是对“礼堂”二字起了条件反射
风也感受不到了
见“呃……我吓到她了吗……”
“我有这么吓人?”
……
我静悄悄回到了教室
趴在桌子上
本该喧闹的环境,静的出奇
我默默品味着,这让我上瘾般的感觉
纯粹的孤独
意识逐渐模糊
我逐渐陷入梦境
(回忆)
女孩“(抽泣)”
男孩“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女孩抬起头,望向我,四目相对
红润的双眼,空洞,与干涸
……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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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床了”
见“嗯?”
廉陆“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能,又逃了集体活动”
见“我也是有苦衷的”
廉陆“呃……”
见“怎么了”
廉陆“你这表情有些吓人啊”
见“我一般挤不出什么表情来”
廉陆“呜哇……你真应该照照镜子了”
“当时你进这学校的时候,面试到底是怎么通过的啊……”
我所在的松隽高中,一所实验型高中
是这里拨款最多,政策待遇最优厚的学府。
人们都说,来了这儿,你就已经算是有一条腿迈入一流大学了
齐全的设备与极其宽松的管理,是令无数学子所向往的
自然,档次不低,分数线也绝对低不了
上到这来的学生,至少初中时都不是等闲之辈
就是这样的宽松制度,给了我大把摸鱼的余地
稳住一个优秀但不竞争激烈的名次,就可以尽情悠哉度日
我可不想像某些人一样把脑子搞成一团浆糊
看看书,写点东西,不知不觉混到了可以去签约出版的地步
但是为了我的个人自由,我拒绝了几个出版社的邀请,继续在网络上活跃
我曾抱着希望加入文学社,但是无奈如今的快餐娱乐方式使得很少有人对这种社团感兴趣
除了我,也基本没人会来活动室
也好,一年来,我完全把那里当成了自己的东坡篱下,世外桃源
廉陆“你这幅表情,会把人都吓跑的”
“好歹稍微和善一点……”
见“我都说了……”
想到那位逃窜的少女,我一时语塞
大概我的确很是怖人
见“……我会尝试的”
廉陆“哦…哦……(惊讶)”
一如既往,这还是平淡无奇的一天
一晃眼,窗外再次是夕阳色
见“唉——应该也没有人会去文学社吧,直接回去吧”
熟悉的道路,熟悉的孤独感
一切本来都该是寻常的……
见“起风了……”
一股熟悉的凉意袭来
风向与今早无异
一阵欣喜涌上心头
我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越是靠近,风越是刺骨,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依然是那个角落的冬青丛后
依然是那个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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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是独自蜷在那里
可以听到她抽泣的声音
让人心头一紧
我立在风中凌乱,默默注视着哭泣的她
一种奇特的心情涌上心头
我急切的想为她做些什么
但目前,我该等她的情绪稍微平定
这种情况下,是说不上话的
……
冷风渐渐消停了下来,滞留在空中,冻住了空气
逐渐的,她的抽泣声停止了
想到廉陆的劝告,我找出那久违的,温柔的笑容
深吸一口气,静静向她走去……
我从未刻意学过如何安慰别人,我只是一直设身处地,尽力给他们绝望时可能想要的东西。
见“你没事吧”
少女露出一只眼睛,试探的瞄着我
像极了怕生的猫咪
见“是身体不舒服,还是……遭遇了什么?”
我尽力让自己久违的看起来和善一些
我应该给予她理解、同情与礼貌的微笑
少女“你是……今天早上的……”
女孩缓缓抬起头
红润,干涸,空洞
见“感谢你还记得我,请问我可以到你身旁吗”
少女“嗯……”
见“可以告诉我是什么让你难过吗?”我边说着,边递给她纸巾
少女接过纸巾,拭去眼角的泪水
嘴唇颤抖着,喉咙尝试发出声音,却哑了回去
在沉思了一会后,她微微点了点头
我松了一口气
见“感谢你的信任……”
少女“我……”
“在自我介绍的时候出了点小情况,有点搞砸了……”
“我……面对的陌生人一多,就紧张的快要昏过去了……”
少女勉强挤出笑容
见“自我介绍对我也一直是个头疼的问题”
“明明想的很好,但是上了台就不一样了呢”
她苦笑
少女“我还以为你会笑我……”
见“人不是生来就要把事情搞砸的”
少女“……”
见“接下来再做一次自我介绍怎么样”
少女“诶?”
少女“但…要怎么做?现在不是已经放学了吗,同学都回家了”
见“那么请把这里想象成教室,我,就是在下面坐着的众多学生。让我来陪你做练习”
少女“啊……”
见“要试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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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嗯”
我往后退了两步
见“那么,请开始吧
少女低下头默念了几句……然后慢慢抬起头看向我
见“再自信一点,你其实很瞩目哦”
少女“自信……”
深吸一口气
少女“初次见面,我叫诺良弦华,我有些胆小,但是我想尽力,改变以前的我,请多多指教。”
说完,女孩自然地露出了笑容
见“这不挺好的吗”
诺良“这次没有刮风诶……”(小声)
“可是人一多,我再紧张怎么办”
见“从讲给一个人,再到两个人,然后是三个人,三个人再到一群人,慢慢的,你就能游刃有余了,你一定能做到的”
诺良“谢谢……”
“哈哈……总感觉有点像过家家啊”
见“这有时候更管用”
诺良“真的非常感谢……”
“你是二年的前辈吧……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见“平井见,二年 c 班,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诺良“啊……”
她吃惊的看着我
见“请问怎么了吗?”
诺良“我…… ”
她的语气有些激动
神色顾虑,慌忙无策
“我……唉——”
她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复杂,但是又很快强硬地挤出笑容
“平井前辈,我记住了,请多指教”
见“嗯”
她向我鞠了一小躬,转身离开了
诺良“我们都……变了好多……”(小声)
冰冷的空气消散,回到了初夏该有的感觉
……
见“成功了……”
连我自己都有些惊讶,与她的互动竟然能如此流畅
见“就像小孩一样好哄……”
我望着她的背影,自然的笑了出来
这种感觉,是几年来未曾感到的
夏初,是故事的开始,也是故事的继续
……
我的心止步不前
夕阳却没有停下脚步
是时候该回家了
无比的愉悦感让我的意识轻飘飘的,几乎快要飞出这具身体
见“诺良弦华吗……”
竟管她给我的感觉是如此的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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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名字却十分陌生
见“唉——”
“转移一下心情吧,今天就该久违的高兴一点”
我隐入人群,归于平凡的洪流
见“今天的晚饭……先去买食材吧……”
“得预先准备这一周的……家里的酱油也没了…
Another View
?“他就是吗”
诺良“嗯……他就是”
?“真是缘分啊……真是缘分……”
“接下来可有的忙活咯~”
…
The Main View
每天家里只有我一个人
自己做饭,自己吃
时间久了,也就渐渐习惯了
我像往常一样走进超市
那边那个是……诺良同学?
在远处,是正推着购物车的诺良
诺良“啊……”(望向这边)
我笑着向她招手
她也腼腆的挥手回应了我
对于刚认识的人来说,在公共场合,这种限度的交流就足够了
……
采购完食材,我走向收银台结账
收银员“一共是……”
“请问会员卡有吗”
见“有的,卡号是……”
……
见“呼——还好,在预算之内”
我回过头,发现这时诺良也推着车子走了过来
在她购物车框里,是我这辈子都没见过的壮观场面
里面塞得满满当当,全是零食速食食品和罐头一类的
收银员“一共是……”
“请问会员卡有吗”
诺良“没有,直接刷卡吧。我找找……”
“应该是……这张”
在这一刻,我感受到了世界的参差
这孩子,要么是问题儿童,要么就是阔的一批
诺良看着两个被撑得快要爆掉的大购物袋
陷入沉思
诺良“啊嘞?我该咋带回去呢”
见“?”
收银员“噗……抱歉”
她笨重的提起两个大袋子,走两步,就垮了
这孩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真是非常的“聪明”
我走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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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良“啊,平井前辈。”
见“你一个人?”
诺良“嗯……”
见“你为什么买这么多呢”
诺良“……不知道……”
见“好吧……”
“来吧,你帮我提着我这两个小点的兜”
“我提着剩下这些大的”
诺良“谢谢……”
她微微低下头
长长的刘海垂下来,盖着右眼,却盖不住她红到耳根的脸
她拽着自己制服的衣角,两只脚一踮一踮的,似乎很高兴
我与诺良带着这一大堆东西,走出超市
见“你家住这附近吗”
诺良“嗯”
见“之前没在这边见过你呢”
诺良“最近才刚搬过来”
见“在哪住?”
诺良“在…在……”
她放下手中的东西,掏出手机,打开地图
诺良“这里”
……
路程并不长,步行一会就能到
日辉让街道染上红晕
在这世俗喧嚣之地
与她并排走着
我的内心竟能静如止水
白昼拉长,气温渐升……
万物之理依旧
停滞不前的只是我的内心而已
诺良“到了……”
她停下来看着我的眼睛
眸中的纯净得以让我升华
我几乎可以从她的眼中瞥见整个盛夏
或许我早该意识到的
其实夏天已经到了
见“那我就送到这了,你自己提上去没问题吧”
诺良“嗯,谢谢……”
“那个……”
见“怎么了?”
诺良“虽然这么说有点突然……”
“请问……”
“我们之前见过吗?”
见“欸?”
我尽全力在我记忆中搜寻着
但并没有听过“诺良弦华”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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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在其他地方见过如她这般可爱的女孩子
见“抱歉,我不知道……”
诺良“这样啊……”
她看起来有些失望
如果她有像猫科动物一样的耳朵,这时的耳朵大概是垂下来的吧
见“但是……”
“从一见面,你让我感到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
诺良“啊……”
光芒再次从她的眼中闪出
“嗯!”
“这就足够了”
“明天见!前辈”
见“嗯,再…明天见”
我与诺良道别,向自己家的方向出发
见“诺良同学竟然住在别墅区啊……”
……
心情莫名的高涨
随着每一步的迈出,我的心境就变得更加开阔
我似乎在感觉上找回了什么
我似乎在身边找回了什么
我似乎在心里找回了什么……
见“我回来了”
没有人回答
静静躺在地上的
是我的马克杯
那是今天早上我急急忙忙赶着出门时被我碰掉的
我走的时候是这样
回来时,亦是如此
换上居家服,系好围裙
像往常一样走到厨房
……
独自一人坐在餐桌旁吃饭
只是紧盯着手机屏幕
见“还是这种感觉……”
突然久违地觉得一个人是这么孤单
收拾完碗筷,我决定去写点东西
多重感觉的融合,给了我灵感
打开手机,写了一段简短的推文
“我没有注意到白昼的延长,我没有注意到气温的升高,我没有注意到树丛褪去花朵生出绿叶……这本都是遗憾的。但是,我注意到了你的眼睛,提醒我回首,去捡回我失去太久的东西……”
……
Another view
诺良“真是买了不少啊……”
“够吃一段时间了”
我望着那堆成山的零食
又想到了今天帮了我太多的平井前辈
“哥…哥……”(脸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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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子中的我脸红的像煮熟的螃蟹
转身望着空阔的起居室
空无一人
家具可不能陪我说话
家具可不能给我做饭
诺良“唉……点个外卖吧”
我将校服的外套随手一扔
裙子随便一脱
瘫倒在沙发上
今天过得太快,发生了太多
我的大脑就像还没反应过来一样
诺良“果然融入群体与社会很难啊”
诺良“突然感觉一个人这么静啊……”
我掏出手机
疲惫,无趣
手指机械的向上划着屏幕
……
诺良“这是!”
“ENoal 老师发推了……”
“一分钟前!”
“评论还很少呢,我来占个位子~”
评论区
“爷爷!你关注的老师发文了”
“伊诺老师是恋爱了吗!”
“对味了”
“什么时候再更新小说啊,老师~”
……
诺良“说来……到夏天了呢”
(但是,从第一次见面我就能从你身上感到一种亲切感……)
“………”(脸红)
“要是先问过名字就好了呢”
“哈哈,什么吗,看来我的任性又碍着我了呢”
又是苦笑与叹气
我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心里想着的,只有他今天温柔的笑容
像是曙光一样的笑容
看来我这几年的游荡终于可以结束了
我们一直都在追寻着什么
对着美好的憧憬踮起脚,伸出手
但是当它突然来到你的身边时
我们却又突然感到无所适从
人的心真是复杂的东西
它就像一个空洞
怎么填也填不满的无底洞
诺良“一切都太突然了啊”
“我那些所谓的挣扎,不就是无理取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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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着上方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