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酱～快看快看。”
“觉得哪一个好？这边的狗狗耳朵可以吗？”
“还是说……这边这个白色的熊耳朵？”
一旁白发的少女红着脸，将视线自宽大的屏幕上移开。“别拿我的电脑搜这些奇怪的东西啊……买了也用不上的吧。”
“只是看看而已嘛。而且现在用的是我的帐号，我会好好自己付款的。”
“……这才不是重点。”
“枫酱不喜欢兽耳娘的 cosplay 吗？我还想着至少买来试一次的。”明明是以客人身份造访这个房间，名为月之美兔的娇小少女模样却十分放松，盘起的黑发上蒙着浴室独有的水汽，宽松的夏季睡衣也正在合身的范畴，显然是夜间借宿的常客。
她的指尖在键盘上飞快地跳跃着，一边说话一边按下了回车键。
页面刷新时闪动了下，樋口枫下意识地看了眼屏幕，上面出现了各式各样仿真兽尾的图案和信息。
这显然比方才更有冲击力。金属的部分明晃晃地体现着发明者的恶趣味，让樋口枫一下抿紧嘴唇，撇开了视线。
“已经害羞了吗？……枫酱，真放不开呢。”
身旁少女的声音懒洋洋的，似是对她的反应并不满意。
“虽然以枫酱的个性，我强行买回来后也不会拒绝，不过枫酱实在很难接受的话我就现在放弃了。”
“……抱歉。”
虽然道歉本身不是什么坏行为，在这个时机道歉却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月之美兔笑意全无地盯着身边低着头躲避视线接触的少女，突然又兴致勃勃地操作起电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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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现在就付款吧。”
樋口枫猛地抬起了头：“诶……等……”
想要去阻止月之美兔的她，情急之下绷紧了双手手腕之间的金属链。
金属链只发出了细微的响声，但在夜晚安静的房间中，在距离不到半米的二人之间，在场的两人都清清楚楚地听见了。
樋口枫立刻将本想伸出去的手缩回来，重新放回膝盖上。
这让罪魁祸首的心情有所好转。
“抱歉，是我的责任呢……虽然刚才说要参考枫酱的意见，不过马上就后悔了。”
夹杂着鼠标清脆的点击声，月之美兔好心地继续向她说明：“因为，枫酱在这方面，还不知道怎么自己做决定。”
“手铐也好，项圈也好，枫酱一个月前还是一副完全接受不了的样子，刚才不也配合我戴上了吗？”
“所以我想，作为主人，没必要那么在意狗狗的话吧。”
“说什么……”抗拒的话语到了嘴边消了音，反成了委屈的嗡鸣。
不敢抬头去看的那个方向再度传来笑声，有只手捏住自己的下巴，迫使自己不得不与手的主人视线交汇。
“已经买好了哦。来接吻吧？”月之美兔自椅子上起身，又略微弯下腰，与抬起头、微张着嘴的白发少女双唇交汇。
说不上讨厌，但并不是十分安定的姿势。这个吻没有持续多久，月之美兔便退了开来，樋口枫正等着她下一步的动作，她却突兀问道：“冰箱里还剩了牛奶，枫酱要喝吗？”
“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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樋口枫并不是会特意去买低温奶回来喝的人。
会出现在冰箱里的牛奶，当然也是今天这位访客所带来的。
只要有条件就会每餐都喝，月之美兔对牛奶有着成瘾般的热爱程度。嘴边会沾上奶渍、凑近了能嗅到奶的香气，在白发少女看来，向来是种难以言喻的可爱。
只是放到如今，多少有些不合时宜。
“……不要。你不是也刷过牙了吗？”
“之后再漱口就好了吧。枫酱不要的话我就自己喝啦，待会见。”
“喂，美兔酱……”
房间的门合上了，一瞬间变得十分安静。
真是的，究竟在想什么……樋口枫低下头，心里无言地抱怨着。即使是在自己的房间里，以这副姿态在寂静夜间被独自留下，依旧令她很是不安。
樋口枫的视线聚焦在铐住自己双手的手铐上。
说是手铐，缠住手腕的部分并不是金属，而是用尼龙搭扣固定的黑色绑带。两臂之间的金属链纤细漂亮，看上去并不结实，再加上就算挣扎也不会弄伤手腕的布料，用些力气就能弄断也说不定——不，会惹美兔酱生气的吧，擅自做多余的事。
把手旋转的声音传来。月之美兔并没让她等太久，去外面倒了杯牛奶就回来了，倒是被她抬头时的眼神吓了一跳：“只是去了趟厨房……枫酱有那么期待我回来吗？”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目光的热切，将视线投向别处：“突然把别人晾在一边，不过分吗？”
“嘛……我也不是专门为了捉弄枫酱才这么做的。”分明性格顽劣的少女捧着马克杯坐下来，杯中的液体微微晃荡着：“原谅我吧？
樋口枫并不回答。可当月之美兔一边小口啜饮着牛奶、一边掏出手机消磨时间，且看样子并不打算立刻停下来时，她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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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对方的嘴唇停在杯沿，神情疑惑地看向她。
“差、差不多也该去睡了吧？”
月之美兔嘴角上扬，意味深长地打量起樋口枫：“嚯——要这副样子邀请别人去睡吗？枫酱还真是主动啊。”
不去理会话里的戏谑，白发的少女红着脸，强撑着辩解道。
“因为，美兔酱……不就是想做那种事才……把我绑住的吗？”
不管本人说出这句话时有多纠结，这种难得一见的犹疑和羞怯确实让月之美兔很是受用。她将先前磨蹭着喝了大半的牛奶一饮而尽，凑近了樋口枫，直至能看清对方白到有些透明的睫毛。
“还没漱口也没关系吗？”
“那个之后再说也行。……”随着她的逼近，樋口枫不再说下去。原本力量不逊于同龄男性、气势上也无所畏惧的高挑少女，被她的身体堵住前路，无处可逃地囚困在了椅子上，效果比尼龙手铐还要显著百倍。
唇上再度传来柔软的触感。已经被冷藏牛奶带走了热量的舌尖侵入进来，让樋口枫几乎打了个颤。
伴随而来的还有攀上胸部的右手。
她今晚穿的是件翻领睡衣，离上身赤裸仅有解开几粒纽扣的距离，隔着布料肆意摸索的手却没这么做，很难说是因为急色还是耐心到了可怕的地步。
月之美兔唇舌冰凉，汲取着她的热量，残留的奶液也随着升温，发散出牛奶的香甜气息。可恶。可恶。明明喜好就像个小孩子一样，在深夜独处的这种时候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她也不是没做过主动的那边，最近却完全变成受对方摆布的状态了。
“呼呼……身体很热呢。枫酱兴奋起来了吗？”不知道自己正被腹诽着的月之美兔收敛了攻势，看向极近处那双紫水晶似的眼眸。
与深沉眸色完全不符的是所有者的个性，樋口枫抿着唇，根本无法与她视线相对：“明明是美兔酱自己更兴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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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呢。”这话语实在算不上什么有力反击，月之美兔笑起来，退后几步：“那么樋口桑……起立，立正！请去那边的床上吧。”
“这种时候说问候语？……我现在和监狱里那种囚人才比较像吧？”被手铐拘束的少女小声埋怨着，起身走向了床铺。今晚……是以这种感觉来，吗。
身后传来啪嗒一声，是湿巾盒被打开的声音。
“反正枫酱也是我的听众吧。”月之美兔擦拭着双手，朝已经坐上了床沿的她从容走来：“要开始了哦。月之美兔的直播。”
“这算是什么直播啊？”即便嘴上并不退让，对方玩笑般的话语却引人躁动，她着魔般痴痴盯着月之美兔，直到被对方推倒在床上。
“这次的嘉宾是，樋口枫！是大家都喜欢的枫酱呢。”月之美兔一只手撑在床上，另一只手抚摸着她的侧脸，专注而危险。
“你这样……绝对会被 ban 的。”樋口枫下意识想回应她的动作，双手却难以自如活动，最后只是动了下手指。
“真遗憾。今晚作主的不是 YouTube，是月之美兔，无论弄出什么动静都是 safe。”月之美兔笑起来，身下人期待又不安的模样被她尽收眼底。
“今晚要做什么样的直播，枫酱知道吗？”她调整了下姿势，跨坐在樋口枫的腰上，自胸前开始，将对方蓝色睡衣上的纽扣自胸前向下逐个解开。
“别问这种问题。”任由月之美兔摆布着身体，除了配合外也别无选择的樋口枫屈起手肘，将妨碍对方解开纽扣的双臂缩到胸口。
月之美兔却对她的回答置若罔闻，继续道：“今晚要做的是问答游戏的企划呢。由枫酱来回答问题，根据枫酱的表现来决定奖罚，所以请努力作答吧。”
“欸、这种时候？”意料之外的信息让樋口枫一愣，月之美兔那并非玩笑的神情，令困感不安的白发少女有了将被捕食的实感。
月之美兔没有说话，只是抓住樋口枫的手腕，将这人食指牵到嘴边、轻轻咬了下去。
“啊……”樋口枫手指抖了下，并不疼痛的压迫感让她下意识哼了一声，但预期中更多的刺激井未降临。
舔舐或者吮吸都不存在，对方只是迅速松开了口，饶有兴趣地盯着她：“好的，第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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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樋口枫桑的年龄是？”
“……17 岁。”
“啊，是未成年呢。”月之美兔笑嘻嘻的，与她的右手十指相扣，让她手腕间的金属链哗啦作响：“三围是？”
才第二问就穷图匕见。可以预见，后面也不会有多少正经题目。
她小声报了几个数字。月之美兔在心里盘算了下这些数字的概念，脸上露出“不出所料”的表情。
“嗯嗯，原来如此。”
“以前都是枫酱单方面掌握我的数据，现在终于公平了呢。”
“因为要挑衣服才问你的。”
“原来枫酱不想知道吗？我刚才可是不掺杂任何目的，以纯粹的好奇心来求问的。”
……就是这样才会让人害羞。樋口枫半阖着眼，感到耳根隐隐发烫。
“算啦，第三问。枫酱哪边眼睛的视力比较好？”
再怎么说也不至于不知道吧，月之美兔明明还仔细观察过她戴隐形眼镜的样子。樋口枫想要弄清这些问题背后的用意，而触碰她脖颈的手却让她总是分心。那只手的手指钻进项圈与脖子之间的缝隙，压迫着她的肌肤，所幸指甲很短，并不让樋口枫感到疼痛。
“……右边。”
月之美兔温热的掌心顺着脸庞向上抚摸，最后盖在了樋口枫的右眼上。
樋口枫眨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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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痒。”感受到睫毛的闪动，月之美兔咯咯笑起来。
……看不清了。
樋口枫的左眼视力奇差，此刻没有佩戴眼镜，视野中只剩模糊的一片。
唯有就在她眼前的月之美兔，尚且鲜明地微笑着。
月之美兔松开与樋口枫相握的手，俯下身，更进一步地贴近了樋口枫。衣摆蹭过身下人裸露出的肌肤。她看见樋口枫眯起了眼。
她凑近樋口枫的脸，在对方闭起的左眼上落下一吻。
“嗯，就是这样，枫酱做得很好。给你奖励。”
她俯在樋口枫的耳边说，湿润的吐息惹人遐想。她的手指穿过银白色的发丝，像对待一只温驯的小兽那般，亲昵地摸着樋口枫的头。
樋口枫轻轻“嗯”了一声，回应得暧昧不明。
月之美兔吻着少女的耳朵，吻着少女眼角的泪痣，吻着她的脸颊，最后吻上少女的唇。
樋口枫不得不在心里承认，这个吻让她很受用。她其实很渴望和月之美兔有更多接触，受束缚的双手却没法做出任何动作，只能借由接吻来宣泄这份表达不出的热切。
唇舌间却陡然一空。樋口枫睁开眼，正好对上月之美兔的那双眼睛，后者微微喘息，表情愉悦，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还要更多？”
“……嗯。”樋口枫别开视线。
“那么下一问？”月之美兔把手搭在她蜷起的手指上。
“……”她带着些微埋怨，捏了捏月之美兔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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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想继续了？枫酱困了吗？”
眼前人看似温和实则毫无商量余地的态度让樋口枫一时无言。月之美兔嘴上说着，动作却并未停止，不讲理地抓着她的双臂抬过头顶，按在床上。
解开了扣子、原本还能堪堪挡住她上身的睡衣也因这一动作滑落大半，已遮蔽不了胸前的红晕。
樋口枫看着将她双手制住，如今锁骨悬在她视野正中的少女，少女的衣领很宽松，在这个角度裸露出大片皮肤。就算看过很多次对方的身体，还是让樋口枫不由自主地心跳加速。
“好，就保持在这个位置吧。”以平静的语气下达强人所难的命令，原本就在锁链束缚下、范围有限的双手活动也就此被禁止。月之美兔松开手，双臂横叠着趴在樋口枫身上，安静望着她。
“枫酱真的很乖呢。还以为被这么按着，至少会抵抗一下的。”
“……因为是美兔酱啊。不过今天这样也太奇怪了……”
“害怕了吗？”
要承认这件事让樋口枫有些抗拒，只是若不尽快唤回平日里那个尚有分寸和理性的月之美兔的话，接下来说不定会比现在还要不妙：“稍、稍微有点……”
“嗯——之前也做过几次类似的事了吧？我还以为枫酱该习惯了。”
“一次比一次过分了吧，不能正常地做……吗？”
“可以是可以，不过枫酱在这种事上太容易害羞了，不太分得清你什么时候是害羞，什么时候是真的讨厌呢。”
“这样吧，待会枫酱一旦哭了的话，今晚就结束吧。”
樋口枫真的开始觉得讨厌起来了。
她不喜欢被别人看见自己哭的样子。月之美兔对她而言是特殊的，比起他人，她既不那么介意被月之美兔看见眼泪，又尤其不希望月之美兔对她的软弱过分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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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厌，讨厌。为什么要由这种自己控制不了的事情来决定。光是月之美兔的这句话本身，就让她眼眶发热，不得不咬牙压制着情绪。
但是，她没法拒绝。
因为那是月之美兔。
像真正的委员长那样带领大家的月之美兔。
在虚拟空间闪闪发光，无比耀眼的月之美兔。
在她最低落的时候陪她聊到天明的月之美兔。
因为爱着樋口枫，所以现在待在她眼前的月之美兔。
她没办法拒绝这个人的爱。
如果这就是月之美兔想要的——
樋口枫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压下心中的忐忑。
“为什么不说话了？”月之美兔问。
“……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嗯——枫酱开口求我的话，说不定会有？”
“你只是想听我求你吧？”樋口枫睁开眼，目光瞟向一边，自暴自弃地甩出一句。
“确实。”月之美兔厚颜无耻地承认了：“不过枫酱真的现在就说出来的话，反而会让人觉得很没挑战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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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隐藏着的危险信号，让樋口枫安定下来的心又变得一团糟。
前几次她就发现了，当她表现出哪怕一丝抗拒，月之美兔就会变本加厉地逼她服从，仿佛是在以此为乐——以她给出的反应为乐。
但羞耻感让她没法照着月之美兔的要求去做。
就算她能克服羞耻心去顺从月之美兔，月之美兔也只会向她提出更多要求，直到达到她不得不抗拒的程度为止。
抗拒，然后在快感，或是别的什么东西之下被迫屈服。
当她流着眼泪抱紧月之美兔时，对方才会带着愉快又满足的语气，姗姗来迟地安抚她。
坦白地说，这是一种精神虐待。
在亲密的搭档面前，月之美兔正在一步步地展露出恶劣的本性。
“下一个问题。枫酱的敏感带是？”
这问题的目的真是一眼就能看穿。月之美兔的手指开始在她的锁骨上不安分地游走，好整以暇地等待着她的回答。
完全说不出来。
“才第四问，枫酱应该能答上来吧？”真亏这人还能一本正经地装傻。
“……不知道。”
“自己居然也不知道吗～好吧。”月之美兔的手接着向下：“那，帮枫酱确认下好了。”
樋口枫的身材很好，双手举过头顶的姿势更加强调了丰满胸部的存在感。月之美兔握住胸的一侧，又俯身含住另一侧的凸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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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传来酥酥麻麻的触感，月之美兔柔软的唇包裹住她胸前一点，慢斯条理地舔舐着。
她皱紧眉头，不让自己喘息出声。
“不是这里吗。”月之美兔抬头看着樋口枫，若有所思，又将手缓缓向下挪：“那这里？”
“唔！……”触碰到腰的一瞬间，她条件反射似地一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