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投无路

2022年04月28日22:103210
  • 简介
  • 是关于罗迪利斯塔 单粱和北区
    是讲两个毒贩子的故事
    有血腥描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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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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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纯属虚构,关于化学的部分是扯淡,如有错误请指正qwq,【】内的对话请当他们在讲俄语……我不会俄语

罗迪利斯塔就不应该出现在北区。

358年的北区就是个绝望的垃圾堆,这里冬天太冷,夏天太热,是瘾君子、扒手、黑社会和性变态的乐园,荒芜的西大滩被风沙侵略,妓女在土坯棚屋里上吊自杀,罗迪利斯塔给我的感觉和北区给我的感觉很像,他原本应该有更好的结局,可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罗迪利斯塔已经死了,他害得我不得不在这个窒闭的戒毒所度过余生,一边无病呻吟一边呼吸水泥墙里透出的压抑,我把木头从绿皮的铅笔头上咬开才能写字,木刺扎的我满嘴溃疡,但我已经没有任何存货了,口袋缝隙里的可卡因粉末被舔的干干净净,连藏起的棉球也挤不出一滴吗啡来,毒瘾杀死我之前我就会杀死我自己,可送饭的胖护工说如果我再试着自杀,他们就把我写的这些破烂全烧了,我希望自己还能撑下去。

我回到北区那年,私藏毒品的指控让我三次往返公立疗养院戒毒。我无家可归,在救济所和性变态的出租屋中辗转,靠倒卖可卡因和偷来的钱磕吗啡,身上全是骚味还在街上晃荡,瘾君子在哪里都是这样。

第三次出院后,开始有赏金猎人在那条街上屠杀毒贩,我逃回了自己的家乡。

我在北区靠攒下来的钱开了家药店,没有行医执照、没有营业资格证,靠倒卖在黑市买的抗生素勉强度日。

我的妻子怀孕了,她不敢去北区那些开在老妇人餐桌上的堕胎店,还是把孩子生了下来,他哭的非常大声,接生婆说这孩子生命力很顽强,但我只感到疲惫和愧疚,我问妻子能不能把孩子寄养给她表哥,她却哭了,一边哭一边破口大骂,要用搪瓷的盆子砸我的头,把孩子抢了回去,我再也没提起过这件事,只是在心里觉得这个孩子也许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上。哪哪都要钱,药房那少的可怜的钱怎么可能支撑起三个人的花销,我忙断了腿,打了四份零工,每天只睡三个小时,从城南跑到城北,除了吵,什么都感觉不到,满脑子都是钱、钱、钱,后来,诊所因私开毒品单子被一个狗娘养的贱条子查办停业,停业的那天,我发了疯地满城跑,想找只吗啡给自己打上,却因为看起来疯疯癫癫被妓女一脚踢在太阳穴上,我坐在路边,昏昏沉沉的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只希望自己能鼓起勇气冲到哪一辆面前好让他撞死我,但我不能那么做。

我是搬来北区后才和我妻子结的婚,她挺年轻,棕色的皮肤光滑柔软,长长的黑发因自来卷而蓬松,她绿色的眼睛像是潭水般明亮——我第一次在药店见到她时就决定娶她为妻,我为她患了疟疾的母亲开抗生素,一来二去,她母亲连骗带卖似的让我与她结了婚,听说是因为医生说她无法生育,让这个女孩年纪轻轻就被邻里街坊视为毒瘤。不知道是因为同情还是因为对家庭难以抑制的渴望,我告诉她母亲:我不要孩子。

我对不起她,我根本没想这么多,根本不想落得此地。躺在马路牙子上睡了一晚上,水泥地的冰冷深入骨髓,朝阳照在我脸上时,我想到了一个法子。

药房的客人屈指可数,我当然知道北区的所有人都很穷,除了用肾结石和面部神经痛的理由骗吗啡和可卡因的药头,大家似乎都更想死在家里,似乎只有毒贩付得起钱,也只有毒贩子有钱,那当然,北区这个被黑帮啃的骨髓都不剩的破地方,毒品是他们的命根子,也是平民的奶头乐。如果被黑帮的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但那些留在我脑子里的歪门邪道,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终于有一天,我从柜台后面拽住了一个瘦子。

“嘿……你们要提纯的货吗。”

瘦子眯着眼睛打量我,双手抄在兜里,用一种明显是看不起人的姿态歪斜身子悄悄绕进药柜内,咂着嘴问我:

“就你?怎么,你能从哪里搞到货?”

他身上有股骚味,尿毒症患者会有的那种排泄物味道,我就知道那是我同类的味道。

“90%纯度的货。”

“小苯?”他震了一下。

“不是。”我盯着他。

“可卡因。”

北区的卑劣就像毒瘾一样是我永远都无法摆脱的诅咒,时隔多年,我终于嗅到了这里该有的样子。

我不是第一次干这个,我就是因为在大学吸毒还偷教学用具制毒才被一脚踢出来,但我自那之后再也没有尝试过,虽然安非他命(小苯)和大麻总是很“畅销”但他们带来的麻烦也是成倍的。可卡因——或者你可以叫它可可精——与众不同,它是我的强项,只要能弄到古柯,提纯完全没有问题,但我很少磕这玩意,虽然它能带来的快乐人世间任何事物都难以比拟,可一旦手里有它,那这几天都一切事项都不再重要,瘾君子常常会因为可可精过量而死,它的魅力就在于诱惑你要么磕完它要么磕死自己,瘾君子和毒瘾之间的零和博弈。

几天后的晚上,在我将一包可可精递给那个瘦子的时候,,他眼中动物一般都贪婪几乎要流出眼眶,宛若毒瘾发作般颤抖着,他小心翼翼地将之塞进口袋,而我得到了我需要的东西。

我感受到一种很久远的释然,就像我天生就该如此过活,毒贩是瘾君子的上帝,是他们的圣人,将信仰打包再注射进血液,最肮脏的体系,干着最圣神的事业。

我就这么做了几周,辞掉了其他工作,空闲下来就绕着汽车旅馆转转,收入倒还不错,拿货的几个年轻人说起这可可精有多实惠和够劲时,我甚至有些雀跃,就像这些白色的结晶才是我亲生的孩子。

直到某天下午。

一个男人走进店里,我没动身,也没从杂志上抬头,以为他是哪个药头,刚想招呼他,一把枪顶住了我的脑门。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他个子不高,穿着黑色的兜帽衫,把脸用墨镜和口罩挡的严严实实,我以为他是来抢劫的,但一个老板都吃不起饭的药店有什么好抢的,柜台上最值钱的东西就是避孕套,我只是等着他说点什么。

“这几天在汽车旅馆买药的是不是你?”

“额……你认错人了。”

“要么停手,要么从北区滚出去,你被朗迪恩家族盯上了。”

“朗迪恩?!”我的妻子尖叫着。

“单粱!你怎么会惹上朗迪恩家的人!”

我站在厨房,低头看着地上的污渍,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毒品正是朗迪恩最吃香的生意,我本就是在铤而走险,我该逃跑吗,还是说已经太迟了?

我还能去哪?除了北区,我还能去哪?

“你别操心,能出什么事。”我故作严格的和妻子说道。

我心里知道我倒了大霉,小时候我就听说过朗迪恩家的人把一个吃里扒外的老混子从家里拖出来,捆到一辆皮卡后面拖着跑了一天,等他的家里人找到尸体的时候,都拼不出个人型来。

第二天夜里,我刚刚准备关上药房的门回家,一记闷棍狠狠打在我的后脑勺上。

醒来时,我正被捆在药房的椅子上,我的眼镜不见了,被看不清的人影团团围住,只听见有谁说:

“罗迪利斯塔先生,他醒了!”

我眯着眼睛,试图分辨周围的一切,面前的一个男人懒懒散散地靠着门边,对着窗户透出的月光,他的紫色眼睛荧荧发亮。

那个男人高得离谱,看起来二三十岁,肤色惨白,透着不健康的灰色,一头参差不齐的灰白头发左边长到了肩膀,右边却剪地只剩下发根,他小臂上捆着凌乱的布条,布条却又用线束着,看起来像是山里打猎的人才有的习惯,他眼角蔓延的静脉血管凸起,像是要迸出黑色的血来,黑眼圈浓重而眼窝深深陷下,可卡因过量的受害者,我这辈子见过太多这样的毒贩子了。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他就是朗迪恩家那个有名的斯拉夫毒枭,他就是罗迪利斯塔。

一个马仔拽住我的头发让我抬起头来,而罗迪利斯塔嘟嘟囔囔说了句什么。

Кто продал тебе все эти таблетки?

“?”

他说了些什么,他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听起来半死不活的,拽着我头发的那个栗色头发的年轻人后知后觉,略显慌张的翻译了罗迪利斯塔的话:

“你是从哪里搞来那些可卡因的。”

罗迪利斯塔还需要翻译官?真有排面,那不是世界语,可为什么这么熟悉?

见我半天不答,罗迪利斯塔朝着他马仔满不在乎的挥了挥手,没有表情。

马仔抡圆了钉着锈钉的木棍、狠狠打在我的左小腿上。

剧痛瞬间窜进我的大脑,惨叫也没怎么准备的从喉咙脱口而出,然后又是一棍,同样打在刚刚的那只腿上,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腿被钉子扎进皮肤又拔出来的瞬间,我都快要哭了,可罗迪利斯塔只是站在那里,半梦半醒似的,看着他们打第三下。

鲜血淋漓地从我的脚踝流进袜子,疼痛让我浑身发凉,冷汗从我后颈上滑到后背,头都抬不起来,又有谁一拳打在我的鼻子上,酸涩的血浆激得我差点失去意识,一滴一滴地流下来,可没人说一句话,所有人都只是盯着我,除了我颤抖的呼吸声,我听不见任何声响。

罗迪利斯塔慢悠悠的向我这边走来,他离得越近,死亡的恐惧就越强烈,我的腿剧烈地抽搐着,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伤痛,直到他站在我面前。

罗迪利斯塔用枪顶住了我的肩膀,刺痛的鼻腔让我的每一次呼吸都激出一身冷汗,他瞪着我,我这才发觉他那双眼睛冷的刺骨,他很认真、很认真地一字一句的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语:

Кто продал тебе все эти таблетки?

我几乎窒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只能拼命的摇头,罗迪只能叹了口气,扣动了扳机。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鲜血从我的肩膀飞溅出去,痛楚把我撕裂了,我能听到自己的惨叫。

У тебя две ноги и еще одна рука, а у меня много времени

“你还剩两条腿和一只胳膊,而我还有很多时间……”

那个翻译官又扯住我的头发,在我耳边警告我,我看清了他的脸,他有一副很精明的面孔和南方口音,我很确定,这种语言,与这个男人,我都认得。

“你……是昨天那个家伙?!”

我可以确定他愣了一下,看来我没猜错。

“你告诉我离开北区,我没能做到,所以这是惩罚?”

罗迪利斯塔看着翻译官,问:

Что он сказал?(他刚刚说什么?)

Нет, ничего.(不,没什么)

没有等我反应过来,那个年轻人便给了我一巴掌,用责备和愤怒的颜色狠盯着我,罗迪利斯塔攥住我的领子,将我悬在半空。

У тебя есть характер(你可真有骨气。)

不用谁来帮我翻译,我都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一只手的大拇指按进了我左眼的眼眶,我的眼球几乎被他徒手挖了出来,眼前一阵一阵发黑,却还有诡异的光点随着他转进去的拇指闪烁,现在我的眼睛也开始流血,大脑皮层尖锐的哀嚎着。无论我怎么挣扎、怎么抽搐,他的手都像钳子一样坚固,我的左眼已经看不见了,但他还没有完全将眼球根部的肌腱扯断,我用尽了最后的勇气,几乎是哭嚎着回答他。

“那是我自己……不……

Эти наркотики... Весь этот кокаин я очистил сам!

(那些药……那些可卡因都是我自己提纯的!)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我仅剩的半边视线看到罗迪利斯塔紫色的瞳孔微妙的缩紧了一瞬——惊愕,甚至有些惊喜,这是我看见过他露出的第一个表情。

我没有任何一刻比现在更感谢大学时抱着脑袋背一到六格表的痛苦时光。

他不可置信地看了看我,可没人说话。我察觉到了一丝活下去的希望,虽然我全身都疼,但我还是努力蠕动着跪下给他磕了一响,祈求着哪怕一丝生的机会向罗迪利斯塔喊着。

【我可以带你去看我提纯的地方,我可以把我剩下的可卡因都给你,就在这间药房的地下室!】

我好像哭了。

【我发誓。】

但我不知道那是血还是泪。

【我没有说谎。】

推开药房地下室的铁门,一股浓烈刺鼻的化学品恶臭与焦甜味传来,那是煤油和乙醚的气味,翻译官被熏得不断用手扇开怪味,我一瘸一拐的走到那些肮脏的瓶瓶罐罐边上,将蒸发皿中结块的可卡因恭敬地递给了跟在后面的罗迪利斯塔。

他在桌前,慢条斯理地用刀柄的根部碾碎可卡因块,屋内没有人敢说话,只有细微的碎裂声,罗迪利斯塔盯着那些灰白色的小块,像个孩子在阅读图画书,没有人敢说话。

我紧张地四下张望,和那个翻译官正好对上视线,我看到不满和愤怒从他脸上一闪而过,才意识到他从始至终都这么盯着我。

罗迪将碾碎成粉末的可卡因用刀尖挑起一点放在了鼻下,迅速吸了进去。

罗迪利斯塔向后躺在沙发上,像是被那丁点大小的粉末狠狠打了一拳般捂住了鼻子。

马仔见罗迪突然如此,刚想探身询问,罗迪利斯塔突然笑了起来。

他的抽笑逐渐变成了大笑,窝在破沙发里捂着肚子抽搐,又腾地从沙发里弹起来,将手里的刀狠狠地插在我腿间的椅子上,就差那么几厘米扎在我命根子上,他的动作快得出奇,我的心脏都被吓得停跳一拍。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他的眼睛瞪得很大,诡异地笑着,我清楚地看到他整个眼球布满血丝。

【你发誓这些可可精都是你提纯的?】

我点点头。

【果然,你他妈的就是个天才!他妈的天才!】

罗迪利斯塔的脸突然那么近,他用手抓住我的肩膀,又用尖叫似的音量兴奋地大喊,像个孩子一般。他的瞳孔就在我几厘米之外,额头贴着额头,那双紫色的眼睛已经瞳孔放大到快看不见虹膜了,他的眼球红得我发怵,那就不像是人类应该有的眼睛,我本能的想躲,从凳子上摔了下来。

他尖笑着,上气不接下气,巨大的身影像他恐怖的笑声一样几乎能占满这件黑暗寒冷的地下室,他的手下丝毫不动,依然齐刷刷的瞪着我,我躺在地上,看着那一双双眼睛。

像在地狱一样。

就那么持续了几分钟,罗迪背对着我甩了甩脑袋,勉强恢复了正常,等他转过脸来时,他看起来竟然那么有活力,语调清晰明快,不再愚钝,也不再兴奋,除了他的双眼依旧红地吓人,他现在就像个——正常人。

【你是哪个帮派雇来的?】

【什么?】

【90%以上的纯度只有南大陆的实验室才能造的出来吧。】

【可……可卡因碱克勒克或者古柯提纯的把戏而已,除了所需古柯量太大只能从粗加工品里提取,没有哪个帮派雇我……我只是为了赚点钱……】

他很吃惊。

【提纯的把戏?呵,真敢说。】

【你来北区几年了?】

【两年,快两年了。】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但你这几个月才开始制毒吧,为什么。】

【因为我的孩……】

我猛得捂住嘴,因流血而恍惚的神经突然绷紧了,眼球和腿部的剧痛像在鞭笞我,祈祷他没有听到任何……

【因为他的孩子今年才出生。】

我转过头不可置信的看着说话的家伙——那个翻译官,他的语气毕恭毕敬,眼睛却盯着我,像是威胁,又像是忠告。

【噗——】

罗迪不受控制的笑出了声。

【真是个好父亲啊,为了孩子的奶粉钱贩毒,真有你的。】

我都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讽刺,只能怯怯的看着他。

【来朗迪恩家族做事吧,单粱。】

【…………什么?!】

“每月五号,八百克,四万五。”

有一张精明脸的翻译官低头写了张便签给我,他的腋下还夹带着刚刚打我的那根木棍。我打量着眼前这个栗色头发的年轻人,他看起来比我还小点,却透出一股子傲慢。

他撕下便签,卷起递了过来,他还直勾勾的盯着我的眼睛,他审视的目光让人不安又恼怒,我愤愤接过纸卷。

肩膀的枪伤我只能草草包扎,浑身每一块骨头都在疼痛,我摸了一把鼻子,手上全是血渣,但这已经不算什么了,他们走后,我独自面对着门外漆黑且寂静的夜晚,在墙角坐下,叼着一支烟,从兜里掏出了火机来,却怎么也点不着火——我的手颤抖的太厉害了。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早餐的粥黏糊糊的,没有味道,像和着胶水的湿纸团,冰箱不知什么时候断电了,有散发着酸臭的液体不断从冰箱下面漏出来,流了一地,妻子滑了一跤,仅剩的一些奶粉撒到了地上,在这个节骨眼上,孩子又大哭起来,她只好又奔回楼上。今天就像从前的每个早晨一样弥漫着困苦和压抑,而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都显得那么不切实际。

我没敢告诉妻子自己昨天是怎样跪在地上因恐惧痛哭流涕,没敢告诉她我怎样给自己处理完伤口后抽了一支又一支纸烟等待天亮, 因为我本以为自己再也没有机会看一眼阳光,所以我只是说:“哦……我不小心摔到沟里了。”

唯一的好事是,罗迪利斯塔为他带走的那三百多克可卡因留下了不少钱,也许应该先去买点吃的,再给修理工打电话。

我站在家门口,捋平翻译官递给我的便条,里面夹着一卷纸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塞进去的,被我捏得皱巴巴开裂,那天他的警告依然在我的耳边萦绕。

“你为什么不滚,你是根本没把我的话当回事吗?”

在我握住那张便签时,翻译官突然压低声音说道,细微的警告在我们共同握住的那张纸上颤动。

这是威胁?还是试探?罗迪利斯塔此时此刻可能正在门外,成群的马仔站在那里,他想干什么?

“现在可好,你和你的家人就等着给那头沙文猪陪葬吧。”

“什……什么?”

“朗迪恩现在就只是个光杆司令,就因为几个警察和赏金猎人,吓得屁滚尿流,至于罗迪利斯塔……他是朗迪恩手里的的一条疯狗,除了老爷谁都敢咬,朗迪恩曾经的亲信都让他杀干净了,你还乘这个节骨眼儿跑来送死,他们可没几天好活了,你要是珍惜你的小命,就乘早滚吧,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

他愤愤地甩开了手,像碰了脏东西一样在衣服上擦了擦,身后有个马仔前来催促他上车,翻译官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开了,只留下我未能消化所有的一切。

我打开便签,里面只有一卷纸烟在嘲笑我。

我在家门口抽掉了那根破烂的纸烟。

“当然不是大麻”我想,自从逃脱赏金猎人的屠杀来到北区,我一直靠着尼古丁支撑自己脆弱的神经,吗啡都买不起的那段日子是最糟糕的,只好偶尔偷点路边醉汉的钱凑合两天。揣着沉甸甸的纸钞,罗迪利斯塔给的纸钞,我开始怀疑毒品也许不是一种化学品,而是一种人类社会的诅咒。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我从一开始就没得选。

接下来的几天相安无事,除了有时想起翻译官说的话会让我打一个寒颤,但我并没有离开,我告诉我自己,除了北区我哪也去不成,但心里也知道自己只是贪罢了,那天晚上的一切都被渐渐抛到了脑后。

夕阳余晖烧得云边焦红,霞色美得沁人心脾,久违的雀跃之情在我远望到自家的屋顶时变得更加澎湃,却在迈进家门的瞬间变成了刺骨的寒意。

那个该死的、灰头发的斯拉夫人,正坐在我家的沙发上。

恐惧瞬间握住了我的心脏,我甚至没能立即拔腿就跑——即便我应该那么做,但那个晚上他留给我的恐惧感还依然散发着腥味。

【你回来的太晚了。】

他平淡地责备我,抬头把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我慌乱的瞟了一眼客厅,看到我的妻子还活着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她像个没事人一样,端着茶盘走到了我身边。

“那位先生说是你的朋友,在这里等了好一会了,虽然我听不太懂他说些什么,就倒了点茶水让他在这里等你回来 。”

她对这个生客没有一点戒备,我愈发后悔没能警告她,只能一边搪塞一边把她支开。

罗迪利斯塔规规矩矩地坐在沙发上,并着双膝,端详着茶色的玻璃杯,像是来小人国做客的巨人,但我明白他可不是什么善茬,他的眼睛呆滞而单纯——没有磕可卡因。

【朗迪恩老爷说要见你。】

我坐在他的车上看着窗外,很意外,他只开了辆普普通通的银色轿车,家用款,像是三四十岁刚刚攒够钱买车的人会选择的第一辆车,我还以为他的选择会更张扬,即使不会飞也得是个超跑什么的。

【那位翻译官……没来?】

我小心地问他。

【没来。】

他沉默了一路,在街口看到了有人盘问巷口聚集的混混,又开口。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最近北区来了很多赏金猎人和警察。】

我想起了目睹过的屠杀和翻译官的话,不安的预感爬满了心头。

远远就能看见朗迪恩宅邸棱角分明的屋顶,那是北区为数不多的华丽建筑,浓烈的巴洛克风格扑面而来,楼身通体是明亮的黄色,繁复的雕刻装饰和立柱让整个建筑增添了几分威严,穿插的曲面线条下的楼体本身的形状却规规矩矩,也让它看起来更加沉稳。

罗迪利斯塔把我带到了一个红色的房间,内饰同样富丽堂皇,曲线的天花板,雕刻与油画,一切故作高雅都东西都簇拥着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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