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章

2022年04月06日17:0616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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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鈴聲響起,是快遞送來訂製的商品,簽收後我回到了二樓房間,浴室裡再次有面能清楚反射的鏡子,鏡中的自己眼珠發紅眼眶烏黑,雙頰削瘦散發惡臭,如同一個活死人似的,這就是任佑霖他們驚訝的原因,自從失去碩岩的那一刻…我的心也跟著死了。

「我知道…我會振作起來的!在補償你之前我絕對不會放棄!」在浴室徹底打理過身體後,我回到了床邊緊握著碩岩的大手,隨後開了房間的燈打掃起來。

騎車來到蒼鳴市,工人朋友們看到我的面容也很驚訝,而我只是撒個小謊帶了過去,開了門,碩岩家的屋內擺設依舊,我走向衣櫃拿了件他的外套緊緊抱住,大力嗅著衣物殘留的氣味,已死的心依然痛得難受!那些美好的回憶與現在的處境,是如此大的反差…

「寅夜你回來了啊?又瘦了點…要多吃點東西啊!」半年後,唐院長看到我回到科學院,他高興的向前抱了我一下。

「謝謝院長,要是沒有你的幫忙,我一定沒辦法撐過這段時間的。」我微笑著點頭,十分感謝唐院長在這段時間的照顧。

無論是儀器的借用或者是交易的管道,如果沒有唐院長從旁協助的話,我絕對沒有辦法完整保存碩岩的身軀,交談過後唐院長將我安排到任佑霖與雨心潔的研究小組裡面,兩人看到我回歸科學院也非常的開心。

「寅夜,過去的事情我們已經知道了,我不會要你忘記過去,只希望你知道…我們也是很關心你的!」任佑霖正經的說道,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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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你要振作起來!我們很需要你的領導呢!」雨心潔也對我微笑著。

「當初我真的很不懂事,也希望你們能原諒我!」我深深的對兩人鞠躬道歉,在研究所的期間,他們不知道苦心勸了多少次,但是我不僅不聽…甚至還譏諷他們。

「沒關係啦!我在你這個年紀,脾氣可是更差的呢!不信你問心潔!」任佑霖再次拍了拍我肩膀。

「是啊!那時候的佑霖是個很可惡的傢伙!現在我們又可以一起共事,寅夜你就不要一直記著過去了,好嗎?」雨心潔也跟著附和,隨後對我柔聲說著。

「嗯,我剛好有個研究專案,因為我不是女性,所以在這方面希望心潔妳能幫忙我…」我轉頭對雨心潔微笑著,拿出雙親最高研究”人工卵子”的研究報告。

「什麼專案?我看看…天啊!!這是真的嗎?」雨心潔一臉驚訝的看份研究報告。

「這個研究報告的數據量還不足,我希望能將這份資料再補足一點,但是要用新的研究標題來做,你們不要把這份報告洩漏出去了。」我神情嚴肅的對兩人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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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裡,我跟任佑霖以及雨心潔三人,將雙親的最高研究”人工卵子”細節改進了許多,並且從中開發新的研究專案。

想到碩岩中槍後,身體消瘦成皮包骨的樣子,這使我有了一個念頭,”假如細胞在損傷期間內,有足夠的營養能不斷強化再生的話,碩岩是不是就不會死了?”這樣的想法,讓我起了開發自主修復細胞的念頭。

我提供了一些數據與方向開始研究著,這個專案幾乎是瞬間引起唐院長的注意,除了核心資料之外,我時常與唐院長討論任何的可行性,繼承了父親過去的稱號,許多人也開始叫我”夢博士”。

隨著這樣的稱呼,我的眼界與生活品味也漸漸提高,不再拘泥於過往可以就好的穿著與微波食品,唐院長對我的態度也一天天在轉變,不再用看小孩子的眼光來看待,但總覺得唐院長看我的眼光有點怪異…

或許是知名度與職稱的關係,也可能是我的面容漸漸與父親相似,我遇到了許多不曾發生過的事情,例如莫名被女性追求,或是男性提出喝酒或性的邀約,對於這些邀請我都全然拒絕,將全部心力放在研究上。

「夢博士下班後有空嗎?咱們去喝一杯吧?我知道有間空橋酒吧,咱們可以一邊喝酒一邊賞景唷!」離開科學院前,一道醇厚嗓音從前方傳來,他是某博士的特助,面容俊逸做事精明幹練,而單獨邀約喝酒...也可以解讀為性愛邀請。

「研究完成前,我都沒空。」我淡淡的回道,頭也不回的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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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世界,早已容不下其他人,即使過了多年的光陰,即使氣質容貌如父親成熟俊朗,即使財力富裕才能出眾,我的內心依然只有碩岩一人,他才是我的全世界!

有了金錢、有了名聲、有了權力,有了別人想要的一切,沒有了你...再多的吹捧與讚揚,我的內心也不會喜悅,再昂貴的物質生活,也不能帶給我任何快樂,雖然蒼鳴市的公寓不大,傢俱與環境也遠不如皎白市,甚至還有些髒亂,但這些卻是我想要的。

我想要的,是與你一起生活的時光,任憑我有再多的財富、再大的權力,卻無法回到過去...

「寅夜,這次的材料全都在保存室,你那邊進度如何?有進展嗎?」敲門聲響起,唐院長走了進來。

「暫時還沒有,還在等待細胞的......」我停下手邊工作,起身與唐院長討論起實驗走向。

研究開始後,唐院長不斷送來各式各樣的器官與資料,雖然看似積極想要協助研究,但是過於異常的實驗體數量卻令我開始起疑!以一個科學院長的身分,能在短時間收集到如此龐大的數量嗎?更何況有些器官太過”新鮮”,畢竟捐贈者可不是隨找隨有的,不過比起追究這個問題…我更想要完成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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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壞蛋,等我突破這些困難,一定會讓你再次回到我身邊!這次換我照顧你了!你要等我…」回到家裡的地下四樓,我走向後方的保存室,裡面有一罐精心挑選的乳白無菌瓶,與一罐微紅無菌瓶,我的眼淚緩緩流了下來。

我終於有機會補償你了!即使你將不會再記得我…

隨著時間一年一年過去,由於有雙親的實驗當底子,科學院研究專案進行的很順利,但是細胞核心技術一直掌握在我手上,就連身為核心成員的任佑霖跟雨心潔都不知道,而唐院長一直在催促我把技術發表出來,但我始終不願意。

因為我正在等待實驗的結果,也就是讓碩岩的基因融入自主修腹細胞的人工卵子實驗,試驗已經在進行中,並沒有不良或排斥反應,目前只要等待時機成熟...

「寅夜,現在細胞穩定度怎麼樣?」這天,任佑霖開口問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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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穩定程度很高,暫時沒有沒變化。」我看著研究器材裡的細胞說著。

在科學院的修復細胞只是起步,而且使用的核心是簡化版,少了完整的核心,修復細胞隨時都可能會死亡,在科學院的研究是為了要獲得更多資料才做的,而我在某處研究室做的,才有完整版的細胞核心。

「那我就先回家了,下個試驗應該是在殘肢患者身上吧?」任佑霖看著手上的自願者名單。

「對了!佑霖,我有事情想要拜託你。」我叫住了準備回家的任佑霖。

「嗯?什麼事情?」任佑霖拿張椅子坐在旁邊。

我拿著紙筆寫了想說的話,因為研究室裡面可能會有監視器或者竊聽器,由其最近發生的事情,更讓我開始對周遭環境警戒。

「你拿回家再看,如果我出了什麼事情,請你照上面的做。」確定任佑霖看到後,我才把紙張揉成團放入口袋,再利用錯身的時候將一個晶片給了任佑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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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唐院長的態度有變,我感覺到似乎有人在翻查實驗室資料,暗自做了一些防範後,證實我的猜想是正確的!對於唐院長也不再像過往般信任,利用手中資產買下了另一間房子,並在房子內外裝上許多頂尖防護設施,才將器材拆解帶到蒼鳴的研究室。

回到蒼鳴研究室後,我到了地下三樓,這裡擺滿了不輸給科學院的頂尖器材,同時整間房子也有著最先進的防禦機制,我望著一天一天成長的培養體…或者說嬰兒,只要再過幾個月,全身機能就會完整而”出生”了。

「老公,我做到了!現在新生的你正在面前,你看到了嗎?嗯~不要跟他吃醋嘛!他就是你啊!我會好好照顧他的…就像你照顧我一樣!」我坐在培養室外面的碩岩腿上,伸手撫摸著它的臉頰說著,再次轉頭看著嬰兒,我內心終於再次出現一絲希望。

自從感覺到唐院長帶來的威脅,我就留下幾個自己製作的晶片與一些後路,在某些銀行的保險箱裡有我留下來的東西,不需要本人親自去拿,只要按照指定的步驟走,就可以得到保險箱裡面的東西。

假如任佑霖直接按照步驟拿到核心資料也沒有關係,對我來說,是誰來發表這個研究已經不重要了…因為我已經完成了心願!

「雖然從來沒有人這樣做,但我相信我的做法是正確的!用在那些已經失去肢體的患者與病人身上根本沒有用,這個專案是為了你做的喔!更是為了新生的你而研發的!」蹭著碩岩那只剩下自己氣味的胸膛,我眼淚還是忍不住流了下來…

隨著修腹細胞的進度停滯不前,唐院長對我的態度也越來越不友善,直覺告訴我...如果被唐院長知道,我已經用人工卵子成功培養出新生嬰兒,而且還是融合無限制自主修復細胞的話,一定會讓這名嬰兒成為研究對象!這絕對不會是我願意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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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保護好這個最後的希望,我苦思了相當長一段時間,畢竟能信任的人極少,而且大多都與科學院有關,最後我決定帶嬰兒去找碩岩臨終說過的弟弟,即使不是我照顧他長大也沒有關係。

「碩岩…不,新生的你一定要有新的名字!我一定不會讓唐天傲找到你!」我小心翼翼的抱著”出生”不久的嬰兒說道。

離開蒼鳴的研究室,我搭車來到了工廠區,先到碩岩家與工人朋友們打聽他弟弟的下落,在互相寒暄的過程中我才了解,為什麼碩岩在皎白市有科學院提供的住處,他還寧願回蒼鳴市居住?不單是不習慣皎白市的生活,更是因為他的弟弟也在蒼鳴市!

下了車,我走向轉角處等待數分鍾,在確定無人跟蹤後,按照工人們給的地址找到那間工廠,抱著嬰兒走了進去。

「我想找玄軒豪,請問他在嗎?」我問了一個穿著工作服的粗獷工人。

「你找他有什麼事情嗎?」粗獷工人一臉疑惑的看著我。

「我是他哥的同事,有事情要找他。」我簡單的回答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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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來吧。」粗獷工人一聽,立刻帶著我到了二樓的廠長室。

「嗯?」我走進去廠長室,卻發現裡面空無一人。

「我就是玄軒豪,你有我哥的消息?」玄軒豪轉過頭來,他臉色凝重的說著,擺手示意我坐下。

「我是碩岩的同事,他是碩岩的遺腹子。」我疑惑的看著玄軒豪,他與碩岩的體型以及毛色有段差距,可能是同父異母…或者異父同母?

「遺腹子…你是我說哥出事情了!!到底怎麼回事?」玄軒豪一聽,立刻起身將門關上鎖住,手指向更裡面的會談室,進去後他又將會談室門關上,玄軒豪神色緊張的問著。

玄軒豪的反應,讓我意識到對於親情的缺陷,確實在碩岩離世後,我沉浸在悲傷與自責中,並沒有主動告訴任何人這件事情...

「碩岩他受到瘋子的槍擊跟刀傷…失血過多離世了!」想起最不願回憶的那件事情,我哽噎著說出掩飾的事情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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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怎麼丟下我一個人走了!!」玄軒豪聽完我所說的”事實”,他的眼淚流了下來。

聽到玄軒豪那句”丟下我一個人走了”,令我再次想起與碩岩相處的過往,想起他的狂野與溫柔,想起他無微不至的照顧與寵溺,更想起當時為了自己一時驕傲所犯下的悔恨!這都令我深深自責不已,眼淚也止不住流了下來,越哭越控制不住情緒…

「你到底是誰!!你剛剛說的話我不相信,我相信你的眼淚是真的...但是我不相信你的身分只是我哥的同事!」這時,玄軒豪冷冷的開口,他那雙發紅的眼直直盯著我看。

「我…」這個問題令我一時之間答不出來。

「我哥喜歡的是男人,你不會不知道吧?所以根本不會有所謂的遺腹子!我哥話也很少,根本不可能與別人衝突到致命的程度!但我看你哭成這樣又不像是說謊,你…是我哥的對象吧!是不是我哥替你擋住那個瘋子才會死?對不對!!」玄軒豪神情嚴厲的質問著我。

「你說的一點都沒有錯!這全都是我的錯!!你不能原諒我也沒有關係,我只求你帶著這孩子!雖然我不能生…但他真的是碩岩的孩子!!」玄軒豪敏銳到像是現場目擊的直覺,狠狠揭開我內心最痛最不願意面對的事實!

「我知道了…我會把他當成自己的孩子照顧的。」玄軒豪沉默了許久,終於接過我手中抱著的嬰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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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他現在還沒有取名,你能幫他取個好名嗎?」看到玄軒豪願意照顧,我心中的大石頭也落了下去。

「我希望他是個頂天立地自立自強的男子漢…就叫他天強吧!」玄軒豪抱著嬰兒,想了好一會兒才開口。

「好名字!他以後一定會成為這樣的男人!」我看著玄軒豪所取名的嬰兒-玄天強。

「你願意聽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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