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2022年02月10日22:0371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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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看不懂就…多看看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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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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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发现天空仿佛被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黏糊糊并散发着作呕的腥臭味时,我并不想就这么醒来,而是暗示自己这只是一场噩梦,然后继续沉沦,直到再次彻底失去意识。

耳边传来刺耳的嘲弄尖叫,我能感受到翅膀的扑棱声正在飞远。

不是幻觉。

所以,该死的!这群海鸟真的把排秽淋在了我的脸上!

我的眼睛紧闭,而鼻子里充斥的味道则越加浓烈,我已经感觉快要窒息了。

于是为了避免被污秽蒙死,我抓住脸上的东西用力揉搓,把粘液全部挤出,然后一把揭开扔掉。

海风使这些黑泥变干,像面膜一样紧紧贴附在我的脸上。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我印象里在汐斯塔的滩头见过海鸟,这片恶心的面膜应当是白色的,估计是消化不良。

活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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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

当我最终意识到自己正漫无目的地漂在海上,更糟糕的是失了忆时,我开始茫然无措起来,持续了大概两三个小时。

嘿,伙计,这真不怨我。有时候,浪费时间是为了面对而必要的缓冲,眼下的状况好比一个绝望的哥伦比亚女人发现自己醒在陌生的床上。而我相信绝大多数人都会因此一撅不振,陷进疯狂又堕入死寂之中。

好在人的本能便是根据已知来建立联系。

我并不是一个老水手,只能凭借着太阳的方位大致地推断时刻。我不知道自己的经度位置,周围也看不见任何岛屿或海岸。天气一直很干燥闷热,大量充斥的乌云压在我的头顶,使我有种随时可能崩塌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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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推测了数种可能,并在脑中形成具象的画面。我突然意识到我可能是个冒险家,在伊比利亚的沿海航行。遇上了海盗,并与他们决斗一一至少我希望我有所抵抗过。最后寡不敌众,他们掳走了我的钱财,并且砸晕了我而使我失忆一一我摸了摸我的后脑勺,没有痕迹。那么他们在下手的时候一定像雕刻古米诺斯雕塑一样精斟细酌,才能让我只丧失了和自己有关的一切个人信息和人际关系,而丰富的阅历倒是一点不少。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他们没有囫囵的直接锤烂我的头。

天空比印象中黑的要快,我不敢睡觉,因为害怕我一睡着便会陷入无尽的黑暗,最后在漆黑的夜晚死于非命,那就惨了。

更何况,我希望有路过的船只能将遇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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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第二天。

天色渐亮,太阳露出一指尖的大小,但是却没有出现船只。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太阳升高,天空依旧混沌一片,但是太阳已经开始发光,虽然微弱,但是也足够照亮整个黑暗的海洋。我的眼睛一晚没有合上,也因此看清楚了四周的情景,若不是身处此般困顿,我兴许能绘出顶好的风景画,关于享受孤独。

尽管如此,我并不感觉到一丝疲倦,这意味着我之前早以适应了这种作息,如果我只是一头社畜,那我一定对熬夜加班乐此不疲。但这样就不能解释我为什么会在这鬼地方了。

我不停的重复思考着自己脑中的那一节断层,这令人烦恼,但这里并没有什么甲板供我转悠来打消乱绪,事实上,我身下是厚厚的石板,能动空间不过两个身位。我猜把我丢进海里的人为了让我死透将我塞进了…石箱。大概是存放货物的,好在盖板不翼而飞,不然它会很荣幸的成为我的棺材。

而这玩意之所以能奇迹般的浮起来,多亏了贴在石箱四周厚厚的藤壶,它们大多被浪潮和海鸟啄成了中空,又紧实的靠在一起,就像浮漂一样,摸上去粗糙且扎手。

果然是我命由天不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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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手伸进水里,以保持自己的清醒,云层把太阳遮盖的严严实实,暴雨将至。漫长的等待让我对时间几乎失去了概念,而且我敢肯定等待将永无止境,因为漂回陆地指望不上,伊比利亚的渔船也不可能出海那么远,没有任何记载提过大陆之外的海岛…或许我可以指望阿戈尔传说中的幽灵船。

最后我甚至忘了把手从海水里提出,当我发觉时,它们被泡的肿胀,我发现它们白皙无比,像是一双养尊处优的手,但我不希望我之前是什么维多利亚贵族,他们的手看起来干净,却沾满了鲜血。

还有一个值得关注的重点,我的手感觉相当温暖,不是因为受冷发热,而是海水本身一一我不知不觉中进入了洋流。只有伊比利亚外海这种神秘广阔的地方才可能存在的东西。这倒不是坏事,洋流代表着渔场,鳞群会大量聚在水面上,即使是徒手也许也很好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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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这样意味着我将离已知的泰拉大陆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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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海面上的浪涛一阵高过一阵,不知不觉中,海水已经没过石箱一半,我还真是幸运,这种程度居然还没有沉下去。于是我扒下湿透了的大衣,它变得很沉,我把它撑开做瓢将水捞出去,但这么做只是延缓了进水的速度,很快我就不能坐着了,我跪在石板上,粗糙的质地磨的膝盖生痛,手臂也变得很酸。

雷声轰滚,暴风雨如约而至。

我知道海上的暴风一定比陆上猛烈的多,但谁也没真正见识过它的厉害,因为它没有任何文字记载。海面上掀起滔天巨浪,我的双腿已经站不稳,靠着双手紧握着箱子的边缘,才勉强保持平衡。

很快的,海水已经淹没了我的腰间,然后淹没了胸膛,我的呼吸已经开始急促。

我不敢大口呼吸,就算是最小的海浪也有能力灌进我的喉咙。我越发感觉到理智是一种诅咒,疯狂才是唯一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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窒息。

我看见战火纷起,高塔崩塌,天幕坠落。这些怪异的景象真实的就好像我知道它是如何爆发的,并且当时的事情都能够从我的视角得以追溯,仿佛亲身经历。

尤其是那幢高塔,黑色的尖端,我站在上面,那一刻我能看见一切,但是什么都做不了。

我愤怒的看向被撕裂的天空,巨大的陨星坠落,摧毁城市,巨浪席卷过大地的每一处角落。

那种绝望无比真实。

最后一颗陨星砸进我脚下的高塔。

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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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醒来时,我感到自己的肺部似乎已经不属于我自己,我感觉我的肺部被大海吞噬殆尽。

我在这里,意味着我没有长眠,这无疑是一种折磨的讽刺。

我的言语似乎也变得异样,尽管那只是一句简单的“为什么。”但听起来像十分笨拙地用发音器官摸索着说话,极其僵硬死板,就好像是煞费苦心学习的的新语言。我顿时感到惶恐,试着又随便说了几句最简单的字句。发现讲出口的话几乎习语包括了所有语气词。

我就像一个被篡夺了身体的某种异类生物。

我差点以为要重新学习如何使用双手、双腿以及身体的其他部分。这也许是因记忆缺失而导致的其他障碍,但更可能是我已经疯了。

我想逃跑,我要离开这个可怕的世界。这里简直是这片大地吃人的直接描写。

我看向周围,周围除了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

我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能够在这样的情况下站起来,也许这一切的一切是又一次梦幻。

我用手揉搓着太阳穴,然后用力的摇摇头。

我感觉大脑变得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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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远方,真的传来了隐隐的笙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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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我曾一度怀疑我早已失去了理智,但我这才发现那单纯的恐惧震慑只是让理智发生像玻璃一样破碎感。但它始终藕断丝连,是一条我一直无法逾越的界限。

但此时,它正在从边缘模糊,那是一种逸散的飘浮感。

我无法用单纯的描述声音的方法才勾勒这种极乐。它比拉特兰最虔诚的吟唱还能褪去所有污浊,以一种几乎凝固的形式兀立于天地之间,像一座玲珑剔透的雕塑。熨贴着我的每一寸肌肤,祈福着命运的眷恋。

而那吟唱并非一成不变,而是愈发高昂。它涌动潮水,让万物同鸣。

那略显雾蓝的海水中出现了第一只水母,它在孤游,离我很近,我可以看到伞下透出十字架式的内腔和底部六柱的水母体。随后它们成百上千的浮升,如同对这歌声的朝圣,刹那海面灯火阑珊,当那极乐奔赴最高潮时,就在我的船底,亮起一盏金黄色的巨大瞳眸,换作平时,我必然会吓的瘫倒,但在这般情景下,它显得相当合适。也同样的,这些眼瞳在四处点起,我确定它们不属于任何一种已知生物,仿佛是独立的个体,只为这极乐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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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什么,我感觉心里受到了强烈的冲撞,这也许是一种感动,但更重要的是某种熟悉感,我曾听过它,但如此的天籁我是不可能忘记的,我不知道为什么忘了它,但再次身临其境,使我那心底里最柔软的地方被神明之光所唤醒。

我终于能理解水手为什么不顾一切奔向海妖塞壬了。

为了塞壬的歌声,即使奔向的是死亡也甘之如饴。因为那是她带给他们希望与未来,是他们生活在这个大海上的全新领域,这样的想法让我心跳加速,我甚至能感受到自己血液的奔腾。

我的身体再次开始剧烈颤抖,这次不是因为寒冷,是灵魂在颤栗。

我一直渴望着尽快找到一个避难的港湾,然后离开,却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现在,我要驶向塞壬极乐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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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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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

歌声其实并没有持续太久,但就像刚欣赏完一卷经典后走出电影院,回味充斥在夜晚的海风中,我望向天籁消失的彼方,直至天明。

我的状态恢复的很快,就像一场长达三天的酣眠,好像我再也不会感觉疲倦了。这对我来说是件很不可思议的事,不过它似乎也没有太深刻的解释。或许它是一种奇妙的,来自塞壬的恩赐。

我的意识回到了身体之内,那是我的躯壳。

我的意识再次变得清晰起来,这让我有一种莫名的轻松和怅然若失。

炎国有语,雨过天晴,暴风过后的海面异常安静,我第一次看见了太阳,阳光使潮湿退散,这让我感觉身上有一种酥麻感。

我终于有一个可以正常思考的环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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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就是生存问题,虽然我不知道在这种环境生存是不是一种折磨。我不应该指望什么鳞群,这分明是守株待兔。我在石箱的四周扫视,水位只剩下薄薄的一层,而且很快就会蒸发。最终把视线落在了像真菌一样附着在石箱边缘的藤壶块上,我发现里面夹有一些贝壳,甚至海螺,他们大多数已经风干的像化石一样,且边缘锋利,我小心翼翼的翻动一一就像做手术,将他们抽出来,最后找到了数十粒干贝,但最大的也只有一节手指宽,散发着淡淡的腥味。用牙齿割掉表皮嚼吧嚼吧,味道就像蜡烛。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水源更是寥寥无几,大多数来自一颗巨大的海螺,它嵌在箱子的末端。应该是下雨的补给,我在里面发现了一些淡盐水。

最多还够支撑个两三天。

这时我可以确定我一定不是什么贵族,因为在吞下他们时我丝毫没有反胃,我对我的食物品味感到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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