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aison d'être=存在意義/存在理由
文裡對於存在意義/存在理由的見解全是我的胡思亂想,大概有違反現代哲學流派的說法,還請見諒.
R18,各種OOC,意味不明注意,本文以繪名為中心
我在寫這篇文時用的BGM:
クズの本懐―身代わり
James Newton Howard – Sanctuary (Water For Elephan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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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畫布上的縱情日記
首先,讓中指,無名指和小指並攏貼著.接下來,姆指往內側貼去,並從下而上輕輕擦去,讓虎口磨擦並感受其質感,直至其掌骨與食指的幾乎處於同一高度.最後,彎曲起並攏著的三指…緊記,姆指第一關節不要彎曲.
這是朝比奈真冬曾經說過的,握著弓把時的手部動作,名為「手の内(Tenouchi)」.而東雲繪名便靜靜地坐在一旁,邊回想著她說的話,邊看著她如何握起弓把.
世間上的所有人,事和物也有其存在的意義.
那麼想必「手の内」便是為了能更有效地讓弓的力道傳遞至箭矢上而存在的一個動作上的概念.
真冬昂首挺胸,抬起雙臂讓弓舉至頭上,邊回落邊緩緩拉開捏著弓弦和箭尾的右手,直至箭矢停了在耳下的高度.隨著她鬆開了右手的五指,箭矢便如閃電般一瞬飛向靶子上.不出所料地,箭矢自然正中靶子的心臟.
這已經是第幾箭來著?
繪名確實聽日野森雫說過,真冬至今從來沒有射失過任何一箭,但當她以自己的雙眼確認到這件事的時候,她還是深感佩服不已.因此,她便悄悄地拍起了雙手來,但那微小的動靜還是被集中著精神的弓箭手所聽見,隨即她便看向發出了聲音的繪名.
“啊,對不起.”
“不,沒關係,已經射完了.”真冬說著,走向了繪名,直至來到對方的身前,隨即她便蹲了下來,詢問道.“繪名你悶嗎?”
“不悶啊.”
“是嗎…你要不要試試看?”
“不用了,我看著就好.”
“好吧.”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繪名輕搖頭,拒絕了真冬的提議,她來這裡確實只是想觀看對方射箭的姿態.而聽到繪名回答的真冬臉上依舊是臉無表情,只是她卻以左手輕撫了一下對方的臉龐,姆指如同剛剛擦過弓把時的動作一樣,沿著頰骨往上擦去,她又再度開口道.“再一會兒,便回家了.”
繪名有些愣住了似地看著真冬站起身,回到射箭的站位上,而後者則是重新集中精神擺起了架勢.美豔絕倫的臉孔,配合作為弓箭手該有的威風姿態,讓繪名不禁聯想到希臘神話中的狩獵女神—阿提密斯的英姿.
……
與其總是冰冷的指尖相反,真冬的雙唇是多麼地熾熱,如火花點燃每個所到之處,從頸項到腳尖,全身無一幸免地被她烙下了印記.而繪名則是一遍又一遍地以同樣溫度的嗓音低喚著她的名字,真冬想這行為無疑是在縱火,但隨即她又想到彼此本身已經在燃燒,其實也不差那麼一點點.
不管雙唇重疊多少次,還是會不禁在心裡驚嘆起那柔軟的觸感.追逐,糾纏過後因缺氧而短暫分離,對視一眼後又難以抑制地再度靠了上去,如此地無數次奪取彼此的呼吸.因享受嬉戲的過程,而不自覺地從喉間發出的低鳴次數,似乎十隻手指頭也無法數清楚.
面對這樣吐著紊亂氣息的真冬,繪名實在很難想像,她跟在弓道場裡箭箭中靶心的弓箭手是同一個人.然而,真冬以姆指沿著她的頰骨從下往上擦去的動作,卻與她記憶中的重疊.
可以了嗎?
真冬以眼神向她確認道,在她點頭表示許可後,真冬的手便往下移去.
“ん…あっ”
真冬手上的動作,讓繪名聯想起白天的「手の内」,她的三指大概正並攏地貼在一起.要是想擺出正確的姿勢的話,便得從別的方向確認,因此,真冬便扭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腕,隨即繪名的身體便大反應地抖動了一下.
“や...!んぁ…”
這個姆指從下而上的擦拭動作,想必就是「手の内」的第二步驟了.那麼剩下的,自然便是彎曲關節…
“…っく!いやぁ…!”
做完所有預備動作,真冬終於進入正題了,與弓道場時不同,這次她狠而快地射出了第一箭.在真冬依舊百發百中的攻勢下,繪名只能以雙臂搭著她的後背,放肆地在對方耳邊喘息和叫喚.
若果說,「手の内」這個動作是為了弓道而存在,那麼現在我們進行著的行為又是為了什麼而存在的?
……
‘不對!我要的不是這樣的畫…!’
“抱歉…真的十分抱歉.”
‘我不要你的道歉!我要的是作品,我要的是你在25時裡呈現的那種氛圍!’
隨著電話裡傳來男客戶掛斷電話的聲音,繪名這才敢垂下連同手機一直置在耳邊的手.此時,真冬也來到了客廳.
“繪名,電話裡的聲音連我這邊也能聽見.”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喔,對不起.吵到你了嗎?”
“…不,沒事.”聽到繪名突如其來的道歉,真冬有些驚訝,她並沒有責怪對方的意思.
“是嗎?那就好了.”
“繪名,你的手在發抖.”
隨著真冬的提醒,繪名這才注意到自己拿著手機的手正在微微地顫抖著,她放下手機,嘗試以左手制止那微弱的抖動,但顯然效果不彰.
見狀,真冬走近了她,隨即便以自己的手包覆起她的,並把對方拉進懷裡.
一瞬間,熟悉的氣息便充滿了繪名的嗅覺.
“吶,真冬……可以做嗎?”
“嗯.”
真冬點了點頭,接著便牽起繪名的手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在關上了燈而變得暗淡的房間裡,彼此水潤的眼瞳成了反射窗外月光的鏡面.
繪名抿著唇撇開了視線,她伸手握過了真冬的手腕,往自己方向用力拉去,隨即便吻住了對方的唇.
不需要情趣,也不需要多餘的話.
用行動讓我忘掉現實的殘酷.
喔…說不定這個行為就是為了這一刻而存在的.
……
沾著米白色顏料的筆尖,在畫布的中心位置點下了第一筆.
繪名仔細地替狩獵女神的衣服上著顏色,她小心翼翼地塗抹著每一筆,彷彿一筆的錯手也會造成無法挽回的過失似的.明知道這是沒有意義的執著,可她還是固執地保持著自己的步調.
阿提密斯的視線似乎就在看著她,然而那雙看似深邃的眼睛裡並沒有靈魂.
若果她無法賦予阿提密斯具靈魂的雙眼,那麼對方還具有存在意義嗎?
哲學家說,我思故我在;科學家說,我的身體裡的生物學功能仍然在運作,所以我仍然存在.
繪名覺得自己好像有聽過,又好像沒聽過這兩句話.即使這兩句話確實曾在她的課堂上出現過也好,時常打著瞌睡的她自然沒有認真地思考過這個話題.但若果不深入考慮只按照字面上的意思來說的話,她東雲繪名自然是存在的.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既然如此,畫裡不知道思考著些什麼的阿提密斯也肯定是存在的.
偽命題什麼的也罷,她又不是打算把這句話寫在哪裡然後發佈出去,只存在於她腦海裡的胡思亂想,不需要經得起他人的辯駁.
不論是她和她的畫,還是她與真冬的行為,一切的存在本身已被證實,那麼說其「存在理由」又是什麼?
此「存在理由」並非指當存在作為結果時的理由.畢竟作為一個結果而存在的事物並不需要理由.
既然東雲繪名,她的畫,以及她們的行為,也具有實際的形式,且她們也能看見.其存在便不需要任何理由,因為那全部也實際地存在於空間之中.
若果硬是要說的話,那麼東雲繪名存在於此的理由便是因為她的父母誕下了她;她的畫存在於此的理由便是因為她畫下來了;她們的行為存在於此是因為她們上床了.這些種種的存在是一個結果,可是於繪名而言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當存在作為前提時的理由,也就是存在意義.
不是「為什麼在這裡」,而是「為了什麼而在這裡」.
也許她們的行為,是為了逃避現實而存在,又或許只是為了一些可有可無的理由也說不定…不論繪名再怎麼思考,她還是想不通.
她只知道,無數次地,當那雙淡漠的勿忘草色眼眸直視著她的時候,她便會覺得自己的日子也許沒那麼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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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當小丑脫下了衣裝
指尖在眾多濾鏡的選項介面上滑過,不管點選哪個,看上去其實也沒有太大的差別.任意地挑選了一個冷色系的濾鏡後,屏幕裡映著的自己便顯得比平常要更白皙.把手機抬至斜上方,調整好鏡頭角度,微微側起頭,勾出比例完美的笑容.好…
隨著繪名的姆指按下了屏幕下方的圓形按鍵,映著她的畫面便閃爍了一下,而半秒前的她隨即成了一張定格的照片,毫無生氣地停留在屏幕上.
才剛投稿了自拍照沒多久的SNS帳號,很快便收到了來自一大群不認識的網友的讚好通知,而在那通知下面還顯示了新的跟隨者的名字.
打開留言,在千篇一律的‘可愛’讚賞中,唯獨一則些許不同的留言映入了繪名的眼簾.
‘太可愛了,えななん的存在簡直是對社畜的慰勞’
…えななん的存在嗎?
說起來她的存在意義是什麼來著?
具決定性的回答,她想一定只有一個吧.
於把全身心也投入了繪畫之中的東雲繪名而言,她的存在意義一定與她的畫,或者說是「繪畫」這個行為的本身相關才對.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讓更多的人看到她的畫,讓更多的人認同她的畫.
那就是東雲繪名的存在意義…至少於她而言的話.
……
“繪名!聽說這次繪畫比賽你又拿了最優秀獎來著?恭喜你!!”
“吵死了瑞希…才不是又啦,我上次拿的是特別入選…”
“都沒差嘛~!!不愧是繪名,這些年來的努力都沒白費呢~”
“對.繪名,真是太好了,恭喜你.”
“謝謝你,奏.”繪名抿著唇,但似乎完全壓抑不住情不自禁地勾起的微笑.“也差不多到25時了,開始作業吧!”
要是現實是這樣的話…該多麼美好呢.
然而現實並非熱血少年漫畫,不是所有事情努力便有回報.
越是嘗試畫出受大眾喜愛的風格,得到的回響便越少.寥寥可數的讚好彷彿在告訴繪名,她永遠也無法當上她想要成為的畫家……像是東雲畫伯的那種,藝術界裡無人不認識的當代畫家.即使繪名再多討厭他,她也打從心底地認同對方是真正意義上的藝術家,與她這種依存著一些不實際的虛榮的三流畫師完全不同.
懷抱著這些滿溢而出卻又無處可去的情緒,繪名毫無保留地把它們塗上了畫布,醜陋而骯髒的色彩來回地塗抹,覆蓋,然後再度塗抹,直至她再也沒有足夠的地方.
剛好那時候25時出了第一張專輯,在繪名的要求下,這幅畫便成為了‘限りなく灰色へ’的新封面圖,當然除此以外,她也替其中數首歌曲設計了新的封面.而在那之中,引發起最大回響的自然是‘限りなく灰色へ’的封面.
人們對那張畫讚不絕口,他說那表達的是對未來的不安,而她說那是對自我的嫌棄,他又說兩者也在其中……不論在誰看來,那也是至高無上的作品.
看到了這些評價的繪名確實是感到無比的喜悅.
大家看到她的畫了,大家認同她的畫了…她終於做到了.接著,她又對自己說,看來距離帳號裡的畫被人發掘的日子,也是不遠了.
可一個月,三個月…半年也過去了,她的繪畫帳號與自拍帳號的跟隨者數依舊是相距甚遠.那時候她又安慰自己說,現在的她只是還要兼顧著25時的作業和學業,只要她畢業以後全職地繪畫的話,她就能成為一個名正言順的畫家了吧.
而隨著高中畢業和25時的解散,她確實算是能靠著繪畫過一下日子,可這樣的生活與她所想像的也未免太過於大相徑庭.
不論是她的名氣還是技術,絲毫沒有一樣能對得起「東雲」這個姓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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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冬,我想著用25時えななん的名義去接委託
——要是繪名想的話,就那樣做吧
所有問題的導火線,大概就是在那個時候被點燃起的.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這樣想,也許她是想要證明她心裡所恐懼的某個假設是錯誤的也說不定.
關於東雲繪名與えななん的分別的假設.
……
有人說偉大的藝術作品都是來源於痛苦,而無可否認地,她在‘限りなく灰色へ’的新封面圖上那暴力而直接的表現也受到那些作品的影響.
痛苦得讓看到的人也如同身歷其境似的…什麼的(笑)
理所當然的吧?
有了奏譜出的優美而悲傷的旋律,以及真冬修飾的如吶喊般地悽然的歌詞,這幅嘗試模仿偉大畫家的,卻因她半桶水的功力而成了兩頭不到岸的廉價劣製品,自然也能在一瞬間被捧成了動搖人心的傑作.
可現實裡呢?
東雲繪名什麼也不是,她不是出生於戰亂時代,她也沒有經歷過飢寒交迫的生活,她的父母和弟弟仍然在生,她衣食無憂.那麼她擁有什麼?她擁有的都是奢侈至極的煩惱.就連在25時中她大概也是最幸福的那個,她的痛苦,根本就不值一提.
什麼?理想和現實的差距?埃塞俄比亞的人們可是連今天能不能吃上一頓飯也不知道呢.
剛是這個程度的痛苦,她又如何繪畫出名流千古的藝術品?
一如真冬所說,她的世界觀是‘獨特’的,獨特得若果沒有天才們拋給她的橄欖枝的話,她便只是無人在意的過街老鼠.東雲繪名不是藝術家,也不可能成為藝術家,她的才能只是從天才們那裡借來的.
少在那邊矯情了,一次的苦痛也許會喚來他人的驚嘆不已和共鳴,而兩次是習慣性和無言的觀賞,那麼想必三次便是厭倦和唾棄……畢竟那混濁的色彩連她自己也快要看得厭煩了.固執於此的話,她只是在孤芳自賞而已.
‘東雲畫伯的女兒嗎?啊,我想起來了…是那個只能接一下稿的無名畫師吧.真是可惜,父親擁有那樣的才華,女兒卻連模仿也是強差人意.’
無責任的妄想,真實得如同在耳邊迴響著的哪誰的嗓音,總能隨時隨地奪去她的思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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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水帶來的蒸氣模糊了鏡面,指尖滑過那玻璃的材質,那道清晰的軌跡裡映著的是被水流潑灑著的,載滿了櫻色印記的皮膚,而在轉瞬之間那便被水蒸氣再度覆蓋.
朦朧不清的物體總是讓人讚不絕口,畢竟那背後藏著的物事能讓人自由聯想.
在優美般的旋律和史詩般的歌詞這層水蒸氣下,人們會讚嘆在畫布上驚人的視覺色彩.可抹去這層水蒸氣,底層的事物便無人問津.
每天看著SNS上各個畫家所投稿的藝術品,照片裡的畫並沒有多彩的顏色,也沒有構造複雜的背景,有的只是白色的背景和軌道簡單明暸的線…那評論上盡是來自各方的稱讚.
而她那與之相反的畫卻依舊無人佇足.
「剛是頹廢的品味和曖昧的表現,只會被標奇立異的傢伙的藝術所吞噬」
看來,早在數年前真冬已經預知到這個結果了.
憑什麼…我的畫又怎麼可能比不上那種東西?
「那種東西」什麼的,也太傲慢了吧?
說不定你就是把這份無知也一概塗進畫裡了,才沒有人欣賞你的畫吧.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便無法繪畫出能獨自地存活的畫的?不知道,也許是從一開始,察覺到的時候,她的畫布上只剩下一片讓人感到嘔心的矯情.
繪名有些茫然地看著鏡裡的自己,沒有妝容和濾鏡修飾過的臉容看起來是那樣地憔悴,而種滿的痕跡的身體讓她整個姿態顯得更為落魄.
這真的是她所追求的事物嗎?
“繪名?沒事嗎?”
隨著浴室外的真冬敲門以及詢問的聲音響起,她這才回過神來.
“嗯,我馬上出來.”
……
繪名已經分不清楚,自己身上的汗水是來自真冬的還是她自己的.她的雙眼因被布條摭擋著而看不見任何東西,而失去視覺卻只會令她其他感官變得更為敏感.
她的手背被真冬緊緊地握著,壓在她後背上的是對方的柔軟,來自身下的活塞運動與彼此的呼吸節奏形成了連動的關係.真冬輕輕地扯了扯她的頭髮,讓她側過頭,隨即便吻住了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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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我要的不是這樣的畫…!
——我要的是你在25時裡呈現的那種氛圍
人們需要的不是東雲繪名的畫,而是えななん的畫…嗎?
“真冬,喊我的名字……好嗎?”
熱吻過後的喘息之間,她對真冬如此請求道.而真冬沒有一絲猶豫,按上了她的另一隻手背,隨即,熾熱的氣息便噴灑在她的耳邊.
“繪名.”
——你就是‘25時、ナイトコードで’的えななん對吧,我想請你接一個委託……
那個時候,若果我沒有想著要那樣子接委託的話,就不會落得如此的田地吧?
我的畫…不,那不是我的畫,那是えななん的畫.
從什麼時候起,えななん才是那個擁有無限可能性的畫家了?
擁有了天才替她描繪的,如莎士比亞般悲劇的世界觀.えななん的畫是充滿色彩的,えななん的畫是精緻的,而東雲繪名的畫卻只是無病呻吟的妄想.
雙眼上的布料已然是一片濕潤,來自她唇間的「呻吟」是如此的讓人羞恥.
“繪名…繪名.”
對,才不是‘25時、ナイトコードで’的えななん.
我是東雲繪名.
終究,做了這麼多她也無法否定那個可恨的假設.
若果東雲繪名連唯一的存在意義也被えななん奪去了的話,那個時候她還剩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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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阿提密斯與落魄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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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冬…!”
“繼續坐下去吧?”
“んっ!ふん…”
繪名在坐下來後便沒有動作,她的雙頰早在不知不覺間染上了紅暈,無意識地皺著的八字眉和滲著水氣的雙眼格外地讓人動情.真冬看著那樣的她,便下意識地以空閑的手輕揉了一下她的髮頂.
“繪名不動嗎?”
“不,我…”
“誒…真的不動嗎?”說著,真冬便惡作劇一般似地動了動雙指關節,繪名便發出了一聲帶有豔色的叫喚.
即使再不情願,繪名最終還是沒能抵抗過生理需求,她輕咬著唇,自覺地動起身體來.
“嗯,真聽話.”真冬對著繪名勾起了近乎難以察覺的弧度,深邃的勿忘草色雙眼裡映射著只有她一人.唯獨這種時候,繪名才能強烈感受到真冬對她的渴求,即使那不過是膚淺至極的慾望也罷.
像這樣子被誰需要著的話,也是人的存在意義嗎?
不對…應該說,人本來會具有與他人無關的存在意義嗎?
學習和工作也是因為社會的齒輪需要人們去運作的吧;朋友也是因為能從彼此身上獲得快樂和正能量才會當朋友的吧;愛情什麼的,也是因為從對方身上獲得了精神層面的需求才會產生的吧?
即便是她本來的存在意義,不論是想被誰看,還是想被誰認同也好,也與他人有著切不斷的聯繫.
人類若果不被人需要的,還能說是活著的人嗎?
現在誰也不需要我的畫了,那我還算是活著的嗎?
“吶,繪名.”
“ん…”
隨著真冬的呼喚和四片唇瓣的雙貼,她的所有聲音和思考也被一併吞下.
啊…對,現在,真冬還需要著我.
所以我還是活著的.
……
活著什麼的…在談及精神層面的「活著」之前,還是先處理好生理層面上的再說吧.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東雲繪名感冒了,還是罕見地頗嚴重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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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好頭痛.”
“要喝水嗎?”
“嗯.”
在真冬的幫助下,繪名從床上坐了起來,並接過了對方遞來的水杯,結果才喝了沒多少,她便搖了搖頭把杯子遞了回去.
“頭很痛…”
“剛剛已經吃了止痛藥吧,忍一下.”真冬從繪名手上接過了杯子後,又說道.“老是熬夜畫畫,我不在的時候三餐又不定時.抵抗力差不是活該嗎?”
“嗚…”
“不過,我沒想到繪名也會感冒就是了.”
“什麼意思?”
“不是說笨蛋不會感冒的嗎?”真冬一臉淡然地說道.
“吓…?你那是繞彎子說我是笨蛋的意思嗎?”大概是因為感冒的關係,繪名的抱怨聲顯然沒有平常的那麼強勢.
“我覺得倒是挺直接的.”
“你…唉,說起來我這次感冒可是你害的,要不是你前些天完事後讓我直接睡過去的話,我才不會着涼了.”
“說的也是,抱歉.”
“我不要聽沒感情的道歉.”繪名的話裡滲著些許的弱氣,說完她便隨著倦意閉上了雙眼.
“睏了?”
“一點點.”
“那就睡一下吧.”真冬說道,默默地把繪名外露的手腕推回了被窩之中,接著便離開了房間.
以一個無感情的人的基準來說的話,那樣的行為大概是挺體貼的.不過也許不是所有行為也是源於感情就對了,門面上需要做的,被他人要求做的,自己不自覺地做的…若果真冬的每一個行為她也得這樣猜度的話,大概給一天四十八個小時也不夠她用.
在床上真冬對她展示過的一言一行,大概就是上面所說的三個行動準則的混合體也說不定.那到底什麼時候真冬才會有按著‘我想做的’的準則來行動的一天?
……
結果,繪名便與這堆複雜又莫名奇妙的思緒一起進入夢境當中了.聽說人類在生病的時候夢見的事物也是當事人不希望看見的比較多,也就是平常不會做的惡夢.
“我下星期便搬出去.”
“誒?”
晚飯過後,當繪名在沙發上百無聊賴地滑著手機時,一旁的真冬忽然如此交代道,突如其來的消息讓繪名露出一臉愕然.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那是…為什麼?”
“我最近開始找回情感了.”
這樣說著的真冬,話語聽上去卻不知何故地有些冷淡,那不管怎麼想也與話語的內容有些矛盾,那理應是值得高興的事才對.
“所以,我已經不再需要繪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