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昼梦
梦境是现实的映射。
早就已经忘记是从哪本书上看到的这句话了,但曾经九井一对这句话嗤之以鼻,现在却开始思考是否要寻找一些理论依据来支撑这句话的真实性。
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因为他最近开始频繁做起梦来。
幼时听见的志怪传说里写到,人不能作恶,当你的手上沾满他人的鲜血时,那些惨死于你手下的无辜者会化身厉鬼,日日夜夜缠绕于你,让你不得安眠,死后也会坠入十八层地狱。
九井一从来不信传说,只相信自己。梵天干部九井一的手上早已不知沾染了多少鲜血,却从未做过噩梦,至于地狱……如果世界上真有地狱的话,他不介意到时去和阎王做个交易。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但他最近又确实夜夜都在做梦,谈不上是什么噩梦,只是日日夜夜都会梦见同一个人罢了。
乾青宗,他那此时此刻应该是走在正道之上的幼驯染。说是幼驯染其实是不太准确的,他不知道别的幼驯染会是怎样,但是就他的常识来说,如果只是幼驯染的话应该是不会上床的才对。但是,他和乾青宗在进入青春期后——或者说在那场火灾之后,便紧紧的靠在了一起,他们暧昧似恋人,却又不是恋人,他们在床上时像两条蛇一样依偎,纠缠,就像他们越缠越紧的人生一样,那时,他本以为他们是再也无法分开一样的关系。
可他们还是分开了,外力硬生生的闯入进来剥开了他们,让他们两不得不反思起来这驾于那场火灾之上、基于一个早已升入天堂的灵魂的病态且扭曲的关系。蛇不是连体生物,哪怕失去对方也可以好好的活下去。
于是他们诀别了。
幼驯染如他所愿的走在正道之上,与友人经营着他儿时的梦想,过着并不富裕,却很平和的生活。
但他梦里的乾青宗却不像这般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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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的那个乾青宗,留着一头长长的金发,穿着他九井一喜爱的,柔软的中式服饰,永远踩着鲜红的高跟鞋,手上握着小刀或是手枪,可以面无表情手脚利落地杀掉任何一个阻挡在他九井一面前的障碍,然后带着一身的鲜血向他讨要一个缠绵的吻。
梦里的乾青宗不像他记忆里的任何一个乾青宗,也和现在的乾青宗毫无关系,他曾好几次远远的看向那家小小的摩托车店,他心心念念的幼驯染穿着连体工装,带着轻轻浅浅的微笑,将过肩的金发挽成一个马尾,脸上总是不小心蹭上一些污渍,却掩盖不住那张异常俊美的脸。他会对附近路过店门口朝他打招呼的小学生招手,会朝客户恭恭敬敬的鞠躬,会跟Draken互相打闹说些没有营养的废话。
他早就不是当初在他九井一身边时的模样了,也断然不会是九井一梦里的那副样子。
但九井一却爱惨了梦里的那个他。
九井一觉得自己可能早就病了。
不然怎么会爱上一个幻影呢?
可那个梦多好啊,梦里的乾青宗会蹭在他怀里只对他一个人笑,全世界只听他一个人的话,梦里的那个乾青宗,是完完全全属于他九井一的。
这个世界里的九井一有什么呢?他什么也没有。当金钱多到一定程度无非就是一个数字,梵天给了他多少权力就要从他这里夺走多少东西,跟随他的手下再多每天醒来还是只能面对空旷的孤独的只有他一人的房间。哪有梦里好,梦里他拥有他最想拥有的东西。
最想拥有的东西。想到这里的九井一突然醒悟,如果说梦境是现实的映射的话,那么,这个日日夜夜纠缠于他的梦境,不就映射了他最真实的愿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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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要乾青宗。
不是现在这样,只能远远的,或是从手下的汇报里知道的只言片语,也不是十年前那样,哪怕两个人身体交缠内心却隔的远远的。
他想要一个,全身心都属于他的乾青宗。
原来正确答案是这个吗?想明白的九井一几乎要忍不住放声大笑了。
在黑暗的世界里沉浸这么多年,九井一学会的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想要的东西,无论如何都要得到,重要的东西,无论如何也不能交给别人。
即使是阿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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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阿乾。
“唔……”捂着头从过分柔软的床上坐起身来,头还是很痛,乾青宗使劲眨了眨还不是很清晰的双眼,看清周围的布置后,皱起了眉头。一个陌生的房间。各种家具都很新看上去就很高级,自己现在睡着的床很大,和自己那个小出租屋房间差不多大,盖在身上的被子也是上等的布料纺织品做成的。
房间里没有人,从床上下来的时候因为手软脚软差点摔了一跤,踉踉跄跄的拉开窗帘,巨大且明亮的落地窗,阳光明晃晃的有些刺眼。是一间能看见东京塔的超高层建筑,不知道自己现在在第几层,往下望去街道上的车辆渺小如蚂蚁,看着甚至还会有些脚软。
揉着额头回忆睡着前的事,却发现什么都想不起来,只记得结束便利店的打工后和店长道了别……欸,也就是说过去一个晚上了吗?出了房间,客厅的装修和卧室一个色调,高级却异常的冷淡,桌椅摆放的整整齐齐,挂在墙上的电视机不知道是多少寸的,比店里那个老式电视机大了几倍,却连上面的保护膜都没撕去,怎么看这里都不像是有人住过的样子。
自己怎么会在这里呢?通向外界的大门打不开,甚至可以看到好像落了几层锁。监禁?脑子里一闪而过的词汇让乾皱起了眉头。但是绑架监禁自己有什么意义呢?自己一个底层修理工,没钱没势。如果要贩卖器官的话没必要来这么好的地方吧?大脑不合时宜的冒出个笑话,但乾却没心情笑出来。如果再早十年的话,他还会怀疑一下是不是被仇家盯上了,或是……或是谁想利用他来牵制可可。
可可。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十年前就分手诀别的幼驯染,时至今日,提起他的名字心还是会一颤一颤的疼痛起来。
——我走我的路。
他到现在为止,也不知道,可可所说的要走的路是什么。
他和可可自幼稚园时便一直在一起了,从那以后从来没有分开过,到他们诀别时的16岁,差不多13年的时间,从那过后,和可可分别已经十年了。忘掉一个人要多久呢?等到他们分开的时间比在一起的时间还长的时候,如果还忘不掉可可的话,那,那他就记他一辈子吧。
把那个名字埋在心底,永远也别忘掉。
乾是这样打算的。
巡视了一圈房间,卫生间和浴室的用具都是最高级的,厨房里三开门的大冰箱里放满了还没拆开包装的进口水果,乾不认识名字的酒和饮料,还有放进微波炉转两圈就能食用的速食便当。
但是窗户和门都被锁的死死的,看玻璃的厚度也不是没有工具就可以敲开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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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就算如此,作为监禁来说,条件未免也太好了一些。
不知道把自己绑来这里的人是谁,也不知道他有什么意图,不过,既然自己好像逃不出去,那不如静静等待犯人自己出现说出他的目的吧。躺回到卧室的床上,懒洋洋的望着纯白的天花板发呆。
这些年乾其实很少发呆,虽然以前被人评价说看上去有些傻好像随时都在放空,但离开了可可后的乾,其实很忙碌,或者说,他有意让自己忙碌起来。
白天忙着工作,晚上会去夜校学习,利用空闲时间完成作业,同时还要忙着和Draken学习经营上的知识,等店里生意走上正轨,夜校毕业后,他又开始在晚上进行便利店的打工。
其实并不是缺钱,自己的花销并不大,银行里的钱每年都在缓慢增加着,虽然连曾经的可可拥有的零头都不到,但是,乾觉得,这大概也能作为自己成长了的证据吧?如果将来能再见到可可的话,就可以自豪的告诉可可,你当年因为一个错误救下来的这条命我有在好好使用哦!
而且他一旦让自己闲下来,就老是会觉得身边空落落的,如果非要说的话,大概是会觉得非常的寂寞。曾经以为永远不会失去的,一直支撑着自己的可可,等到真正告别的时候,才知道他对自己来说有多么的重要。
自己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喜欢上了自己的幼驯染。
温柔的,总是对自己笑着的,一直在自己身边永远可以支撑自己的幼驯染。
但幼驯染永远只会在自己身上寻找姐姐的身影。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吧,记忆里的姐姐,总是笑得明媚,说话温和,好像永远不会生气一样,成绩也很好,在学校里也很受欢迎。
所有人都喜欢那样好的姐姐,可可会喜欢姐姐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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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其实早就明白的,曾经的可可会一直跟着自己的原因,但他却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闭上眼睛,捂住耳朵,利用可可对姐姐的恋慕,贪恋着他怀抱里的温暖。
好狡猾啊。乾闭上眼睛,我们两都是。
苦笑一声,侧过身望向窗外。太阳好像快要落山了,最后的余晖有些过分刺眼了。一整天没进食,肚子适时的响了起来,爬起来去厨房拉开对乾来说过分大了的冰箱,翻找半天,也没找到想吃的东西,最后从储物柜里翻出了一盒杯面,烧了壶开水将就着泡着吃了。
在吃完后望着空杯发呆,却听见了厚重的大门后开锁的声音,乾站起身来,在桌子后面做出一个防备的姿势。四个穿着黑衣的高大男人走了进来,进门后不由分说的抓住了乾的手,将他往卧室里拖。
“你们干什么?!”立刻想要挣脱,抬起脚往其中一个男人身上踹去时却被狠狠地一拳头打中了肚子,太多年没有打过架地身体经不住这样的疼痛,下意识的弯腰,立刻被一个人拦腰抬起扔在了床上,另外两个人按住他将他的双手用铁链牢牢地锁在了床头栏杆上,甚至还拿出胶带来将他的嘴也封住了。
“?!”
两个人压住他的双腿,一个人摁住他的身体防止他乱动挣扎,被限制得动弹不得的乾青宗惊恐地看着似乎是这四人小头领的男人拿出一只针管,小心翼翼的从他的手臂注射进了身体。
这是什么?肌肉松弛剂?毒品?睡眠药?恶狠狠地瞪着专注于手上下一计针管的男人,但这个领头却毫无所动,甚至看都没多看他一眼,好像他已经是一个死人了一样。
想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殊死一搏的反抗一次,却发现身上的力气不知道什么时候仿佛溜走了一样,哪怕压制在身上的男人们已经放松了力道依旧提不起劲,甚至睡意渐渐袭上了大脑。
不,不能睡!哪怕在心底这样警告自己,也抵不过药力来袭,在乾青宗陷入昏迷之前,隐隐约约听见几个男人开口提到“老板”。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是谁……
这是乾晕过去前最后一个念头。
乾是被一阵燥热唤醒的。
从下腹开始,身体热的吓人,热量不知从何释放,迷茫的意识中,乾难耐的小幅度扭动着身体,这时,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轻轻拂上了他的脸。像是谁的手,凉凉的,好舒服。乾不自觉的追求那几分凉爽,蹭了蹭,对方好像被他的反应取悦了,乾听见一声轻笑,然后好像这个人的两只手都捧住了他的脸,这个人的手好凉,对上他现在燥热的脸,好舒服啊。乾不由得发出一声长叹。接着是什么柔软的东西碰上了他的鼻尖,然后慢慢下移,好软,像软糖,还陷在梦中的大脑缓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那大概是什么人的嘴唇。
——会是谁呢?乾脑子里上一次亲吻的记忆还是和九井一分别前,可可总是喜欢玩笑一般飞快的蹭过来亲他一下。
冰凉的手沿着他的脖子,滑过喉结,在锁骨画了一个圈,痒痒的,乾不由得身体后缩想要躲过去,却被另一只手把住了腰,柔软的嘴唇含住了自己的一边乳头,像蛇一样的舌头在敏感的尖端打转,细微的电流从乳头开始传遍全身,被冷落的另一边不满足的随着挺胸而上挺,于是被修长的手指拧住,好痒,但是却想要更多。眼睛明明还睁不开,却感受到了熟悉却又陌生的快感。
——阔别近十年的,熟悉的快感。
不自觉的轻喘出声,却在张口的瞬间被吻住了。对方的双手按着他的胸膛,玩弄着两粒立挺的乳珠。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这是吻吗,是谁趁他在梦中的时候在给与他一个吻吗?但是不可以哦,亲亲要给喜欢的人才行,可可……
可可!想到幼驯染的称呼,乾猛地睁开眼,入眼先是明晃晃的灯光,亮的他好像有一瞬失明,然后看见的是一头长长的陌生的银发,以及……一双同样熟悉又陌生的蛇目。
“啊呀,阿乾你醒了吗?”
“可可——”
赤裸着上半身的九井一笑眯眯地看着手足无措的乾,乾想要伸手抓住他,却发现双手被铁链死死地拴在了床头。
难道……
“阿乾不要乱动哦,那几个笨蛋给你下的药量太大了,不然你早就该醒来了的。
“……真的是,可可吗?”
“是我哦。”九井一俯下身子,蹭了蹭他的脸颊,像在撒娇,陌生的银发扫过他的脸颊,痒痒的,乾皱起了眉头。“可可先把我放开!”
“那可不行。”九井一居高临下,笑得温柔又残忍。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阿乾要和我一起体验完快乐后才可以。”
一条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