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黑符x雪
*原著世界观
*有3p剧情
*有双符剧情
*文章发布时间是在黑符身份揭晓之前,关于黑符的设定纯属自我猜测,详情还请见文章内容。打脸注意
01
冬至未至,本该下雪的季节缠绵着雨丝。
黑符抓着毛笔的手在空中晃来晃去,笔尖的墨汁已被空气剥削得枯槁干燥,黑色的块状物胶着,在晃荡中渐渐开裂。
难得来一趟书房,黑符本想趁此机会好好展现一番,题行新词换换拂云观里百年不变又晦涩拗口的牌匾。奈何灵感是一只随心所欲的团雀,无人时惬意的在草地上翘着尾巴一跳一跳,一旦察觉到身边有别的动静,就拍拍翅膀胆小开溜,连个影子都不留。
她今日状态不佳,即便像只黑猫弓起身子敏捷的蹬脚飞扑,也没能抓住那只啾咪的团雀,猫爪连肥啾毛茸茸的身子也没抓着,只在心里扑了个空。
黑符心烦意乱的挠了挠头,一把扔了本就只当作玩物勾在手中的笔头,没管那只笔被她甩开时在空中旋转了几圈,落在地上又沾脏了几处,拄着脑袋去瞅同在书房的程立雪。
在黑符毛手毛脚踢开书房大门,叼着桂花糕大大咧咧踏进书房之前,程立雪就已经在书房内了。她端坐在案前,手里拿一本线装古书,古书下方的装订线已经微微散开,被她绕着圈卷在小拇指上,书页泛黄,纸张在岁月的洗刷下受潮后干燥,布满坎坷不平的疮痍。
雕花木门撞击门槛的声音清脆响亮,程立雪置若罔闻,目光始终落在身前的书卷上,阅读之余把书页边不太和谐的卷曲用指尖抚平。
黑符不太开心。
她这么大一个人出现在这里,大摇大摆走进来时还搞出这么多动静,可对方就像是供在庙里的一尊佛,任堂下人声嘈杂,只端坐寂然不动。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黑符心里憋屈,好歹我也是你师父,见到师父连声招呼都不打,真是逆徒。
像只卖乖却没讨到宠的猫咪,黑符鼓着腮帮子狼吞虎咽下叼在嘴里的桂花糕。糯米粘牙,爬在齿上半天扯不掉,掺和着对方的熟视无睹,把本就没什么耐心的猫折磨得烦躁。她抹了抹嘴,舔掉齿间最后一丝甜糯,下定决心在书房里作妖。
黑符先哼着世界名曲《千年之羽》在书房里溜达一圈,再从书柜里捣腾出笔墨纸砚铺在地上乱画一通。见对方仍把自己当个透明人,索性两腿一蹬,翻着肉粉粉的肚皮躺仰在椅子上,装作被这不知礼数的逆徒气死。
她翻着白眼装死,心里暗暗想,逆徒这次总会给点反应吧,殊不知此时对方正全神贯注读书,完全没注意这边有只黑色奶猫正竭力撒泼打滚。
黑符没辙,一边在心里骂逆徒不孝一边碎碎念这人怎么和她师父一个样。
是了,和符华待在一起的时候,她也总被这样无视。像是在符华打坐或者抚琴的时候,每当黑符兴致勃勃的跑过去,像只麻雀绕在符华身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对方都不予理会。
黑符不解,明明生活中她们三个相处得融洽,但为何每到那两人专注于某些事物,自己就成为透明人。
小奶猫完全没意识到是自己太过吵闹。
她气鼓鼓的重重呼出一口气,把憋屈和不满全都洒在手背上。良久,黑符埋在手臂间的头突然抬起来,不知道脑袋里在思考什么,目光只直直落到程立雪身上。
她看到她徒弟那一双极好看的浅灰色眸子,几缕碎发像是栅栏一样,把上眼睑微微遮挡,她柔软的睫毛随着书页的翻动不时轻扫过栅栏,像是蝴蝶扇动翅膀。
视线顺着眼睛往上走,黑符看见徒弟侧发别着的发夹。记忆中,那是很多年前她送给对方的生日礼物,那时女孩虽只轻笑着收下,把礼物袋紧紧拽在怀里的动作却掩饰不了心中的惊喜。程立雪望着符华甜甜的笑,笑容里快要溢出蜜来。谢谢师父!黑符看见程立雪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只映出另一个自己的身影,整个人栽进徒弟的一片温柔憧憬里。
往后的记忆中,那对发夹就与女孩形影不离,天命总部的女武神总在私下里议论代理指挥官从某天起就过分钟爱的发夹,符华在走廊里听见,有些欣慰又不好意思的挠挠鼻尖。
立雪,就这么喜欢我送她的礼物吗?
黑符脑海中浮现当年符华发出疑问的声音,在心里不禁把这个问题又重复一遍。可是跟随内心的声音复述完毕,脑袋里那片雾霭依旧没有散去。
立雪喜欢我送的礼物。
黑符笑,心想我的眼光可真好。
她徒弟今天穿了件深蓝色的毛呢外衣,书房里不冷,就解开牛角扣,看到奶白色的高领毛衣。一串银色吊坠装饰在毛衣上,黑符记得,那是她们三人下山游玩时符华在一处礼品店买的,当时她嚷着也要,于是后来分得每人一个。黑符自己的那串不知被扔在了何处,也许正在洗衣篮里和前几日的衣服搅作一堆。
以前她没注意过程立雪是否一直戴着这串银色吊坠,但某个疑惑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她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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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雪真的是喜欢我送的礼物吗?
黑符眨了眨眼睛,翻动符华五千年历史记忆的书页,回想过往三人相处的每一个瞬间。鬼使神差的,她脑袋里想到年初她们一同去南方过年的画面。
年夜饭的餐馆订的是沧海市最火爆的那家,在过年的欢喜气氛中三人一同走进已是一幅阖家欢聚迎新图的大厅。黑符很少看见这样热闹的场面,刚入座就歪着脑袋东张西望起来。左边桌子的大家子,少年人正红着脸给家里人介绍自己的女朋友;右边桌子的一家三口,贤惠妻子正夹菜给自己才会说话的宝宝,抹了抹孩子沾在嘴角的米粒,又舀些汤进身边丈夫的碗里。黑符看着他们,目光落回自己桌上,看见自己碗里多了点菜,符华身前多了碗汤,一时心中泛起异样。
那种异样感在三人一起等候跨年烟花时到达了极致。那天晚上很冷,黑符挽着程立雪的手往她身上蹭,想从比自己穿得更厚的徒弟那里分点温暖。她蹭过去,脑袋搭在程立雪肩上,被对方羽绒服帽子的毛绒包裹。晚餐的团年饭吃得很撑,噘噘嘴还能闻见红烧肘子的酱香,肉烂胶粘,肥而不腻,香醇味美。但她脑子里完全没有空间去储存对美食的印象,只回想餐馆里见到的无数亲意浓浓,再拿自己过去比较,意识到她们三人关系的微妙。
十二点的钟声敲响,烟花在头顶上一朵一朵炸开,把深邃幽暗的天空衬得明亮。
黑符在记忆中已经看过无数次烟花绽开的场景,那些花朵如流星,蹿入天际,划在天空的痕迹美丽,轨迹点起天上稀疏的星星。它们升高,升高,让观者只能把脖子不断上扬,直到头仰起的角度像是与天空接吻,在那无声的亲吻中,烟花“嘭”的一声炸开,下坠,碎成点点孤星,消失得骤然如同梦境。远古、春秋、唐、明,记忆只留给她火树银花中的孤寂。
黑符揉了揉眼睛,不想面对记忆中符华苍凉的身影,也把因翻读记忆而涌起的凄楚感情扼杀在萌芽里。她揉眼睛时绕住程立雪胳膊的手往上抬,把对方的手也从温暖的口袋里拉了出来。
怎么了?
程立雪朝她看过来,黑符看见徒弟的眼中闪着光。
她摇了摇头,把头往程立雪肩膀靠得更近。对方伸手揉她头顶,她听见徒弟温柔的说,师父,看啊,天上的烟花好美。
黑符抬头,看见攀升到穹顶的星火迸发出光烁,顺着身旁的温暖,目光又逐渐下落。
啪嗒,烟花在天上绽开一朵,黑符看见程立雪望着烟花的眸子闪动,就像是那些洒落的星光都坠进她眼睛里。
啪嗒,另一朵更高处的烟花绽放,黑符看见在一片流光溢彩中,符华逆着光望向身边的徒弟。
啪嗒、啪嗒。
黑符只听见烟花炸响,只看见身边两人对望。
车水马龙中,程立雪扣住了符华的手,呼出一团白色雾气,对着符华甜甜的笑。
师父,新年快乐。
黑符听见她这么说,看见她冬日冻红的鼻尖和粉润的脸颊,看见她洋溢幸福的笑脸,感受到心中荡漾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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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雪喜欢的真的是我送的礼物吗?
还是说,她喜欢的人是我?
她翻过记忆,把早已心知肚明的答案当做一个天真莽撞的问题。
“立雪啊。”
黑符扯着嗓子喊徒弟,徒弟在看书,没有搭理。
“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猫趴上桌子,两只眼睛水灵灵。
程立雪的目光被这句话牵引,瞥了一眼仰头直勾勾看着自己的猫咪,翻动书卷的手指顿了顿,去刮黑符的鼻子。
“胡闹。”
她义正言辞到师徒关系仿若逆转。
黑符觉得她和立雪相处的很多时候都是这样,闹腾的是自己,沉着的是对方。沾了一身符华的沉闷,活脱脱把少年人熏染成老神仙。
她的徒弟没个徒弟的样子,反倒像个老母亲为自己的孩子操碎心,今天不小心打折了几棵树,明天不小心拍碎了几块磐石,她只朝符华和程立雪吐吐舌头,没办法呀,我以为我控制住了力道的,然后符华叹气,程立雪摇头,说没事,等会我和师父去处理。
可和符华在一起的时候,逆徒永远是一只温顺的猫,这只猫咪闭着眼睛抖一抖胡须,伸长脖子等主人来捋自己软乎乎的毛。黑符想到那年除夕,被冬日的寒意吹得微醺的立雪,鼻尖抵上符华的鼻尖,蓬松的后发被一只手轻轻揉弄,从张合的嘴里溜出雾气,融进符华的鼻息。
这不公平。黑符想,明明我也是华,为什么待遇这么不一样。
冒出这个念头时她其实很没底气,说到底,她只是用着符华的记忆狐假虎威,但事到如今她也无暇顾及,既然符华愿意把记忆和身份给她,她也就把此当成可以与对方博弈的资本。
“真的不喜欢?”
她半个身子趴在桌案上,脑袋凑过去,距离太近,垂落的发丝刮在程立雪翻书的手指上,像是猫咪的尾巴在手上轻挠,勾得心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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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立雪没说话,垂眸任凭猫咪抓挠。
书页被对方一双手覆上,却没有强求自己将视线落于深红的瞳孔。程立雪偏头,避开黑符凑近的脑袋,目光飘到书房的雕花木窗。
窗户只是虚掩,被雨珠找到弱点入侵,淅淅沥沥漂泊到古棕色的窗台,汇聚成一片河沟。河水是冬天的味道,倒映着太虚山树影的斑驳。
02
醒来那天,也像今日一样下雨。
程立雪的记忆止步于第二次崩坏战争,她在那场战争中死去,被刺穿的胸口至今仍会不时作痛。
睁开眼睛看到世界的第一抹景色,是木质结构搭起的屋顶。屋顶横梁上挂着一串风铃,成为她听见的第一道声音。
程立雪看见自己的手臂,它苍白却平整,没有一点受伤的痕迹。
意识像身体的指挥官,下达指令让手臂作出反应,手臂新兵木讷,指挥官重复了几次命令,它才缓慢挪动身体。程立雪的目光游移,看着自己,像是在看着一具不属于自己的肉体。她像是盲眼病患,一切都格外陌生,只能在这份陌生中用生锈的肤觉摸索。
肤觉迟愣,像是信号不良的终端机,断断续续把感知传进意识里。那份感知从掌心传来,是一股异常的温度,和自己冰冷的体温不同,柔软又温暖。程立雪指尖微微颤抖,摸到另一个人脉搏的跳动。
她的意识还不太清晰,眼睛被蒙上雾气,只能在一片朦胧中一点一点探寻。感知到脉搏的指腹蹭过另一个人皮肤,她微微蜷缩的手指陷进那人指缝。那片温暖觉察到她的微弱行动,轻轻捏住了她的手。
程立雪缓慢的眨了眨眼睛,撑起快要坠入崖底的意识,把频繁拥抱彼此的上下睫毛拉开距离。她的目光从眼睛里蹦出来,歪斜着沿肩胛骨一点一点往下爬。从手臂到臂窝,接着是布满细密血管的手腕。
视线落在自己手上,目光的旅程抵达终点。她在终点看到另一双手,比她的手娇小许多,却竭力把她包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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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立雪的气息乘着热气球,从胸腔往喉管里送,喉头挡住去路,上升的热气球被卡主,她只余含糊不清的呓语,虚弱,沙哑,断断续续。
视线中,她看见对方抽出一只手,那只手在眼前慢慢放大,最后头顶感觉一阵温柔。
“......立雪......我在。”
熟悉的声音伴随从醒来就持续躁动的嗡鸣传进她耳中,她隐约意识到了对方情绪的波动,齿轮生锈的脑袋却无法解读转动。程立雪想调整姿势去看对方的脸,脑部的神经却和颈部的肌肉失去联系,没有得到半点回应。
只有痛觉,只有痛觉在这份挣扎中蔓延,她像是本已死去却还保持意识的尸体。
程立雪看不见对方的表情,被捏住的手指却感受到对方的颤抖。握着她的掌施了力,像要嵌进她的肉里,也像把她嵌入肉中。
好痛,师父,好痛。
她的意识在这么想,她的身体却感觉不到疼痛,她只能用她的眼睛注视手背表面的皮肤,看它被揉皱,被掐红,被另一个人五指相扣。
她的师父在说话,程立雪看不见她的脸,只能听见她的声音,模糊的音节拼凑成哭泣。
师父......
程立雪艰难的,想要抬手;
她为什么这么难过呢?
程立雪执拗的,想要抚对方的脸颊;
她是在,为我而感到难过吗。
程立雪本能的,想要为她拭去不知是否流淌的眼泪。
如果我死去了,师父也会这样难过吗。
程立雪看着她那毫无行动的手,看着它如一潭死水,腐烂发臭的水中倒映出自己的面容。
那是她生前最后所见之景,被鲜血模糊的视线中,亚空之矛贯穿她胸口。如笼中鸟,如阶下囚,昔日威风凛凛的女武神失去所有抵抗,掉落进第二律者为她准备的刑罚中。
矛绞进她的肉,带着滚烫灼烧肌肤,血液被扎得从肉里渗出来,长矛深入,血被挤出,将洁白的作战服浸成一片鲜红,像是黄昏的太阳掉落进深不见底的海水中。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她闻到了浓烈的铁锈味,放肆的弥漫在空中,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张狂。作战服承载不住外冒的血液,就顺着她的衣摆渗漏,汇聚,在地面上绽开一朵又一朵猩红。
痛。
她听到尖矛摩擦骨骼发出的闷响,听到尖矛绞烂肌肉发出的撕裂。
好痛。
碎烂的肉块掉落在地上,她清楚感受到什么从她身体里剥离消亡。
亚空之矛刺进去,从后背穿出的时候带走了许多东西。
她被贯穿了,痛觉从空洞中随鲜血一同流逝了。
死亡向她敞开怀抱,把她从虐杀中解放。
名为程立雪的存在消逝了。
西伯利亚未留下一片雪花。
记忆停滞在这里,程立雪眨了眨眼睛,蒙上的迷雾散去,她的意识忽然清晰。
飘雨的山,温暖的床,平稳的呼吸,熟悉的人。
她恍然反应过来先前感觉违和的一切。
她还活着。
她活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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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立雪低头,本应空洞的地方没有伤口。
03
”不回答的话,那就是被我说中咯?”
一把抢过被徒弟拿在手里的书,黑符笑得灿烂。
偶尔,她会想像这样戏弄对方,也许是自己天生就一幅坏心眼,论符华怎么压也压不住她自诞生之初就伴随的作恶欲。
“哎呀,不要不理我嘛!心里有什么想法说给师父听听还不行嘛!”
黑符说着,循着记忆里符华安慰幼时程立雪的样子去捧她的脸颊,视线对上她那双清冷的灰色眼睛。
赤红跌落进冷灰,从此再也出不去。
第一次看见程立雪时,对方被符华安置在拂云观的卧房。那天符华往太虚山下走了一趟,临行时叮嘱黑符把立雪照顾好。
她知道的,从符华的记忆中知晓,名为程立雪的女孩曾与自己在太虚山共同生活过很长日子。符华没独自养过小孩,笨拙的一点一点把程立雪拉扯长大,笨拙到后来黑符常拿这段过往开玩笑。
后来她们经历了很多事情,分离又相聚,相聚又别离。自黑符诞生以来,女孩的名字就萦绕在她脑海,可直到很多年以后,在她们的故事开始的地方,在被她认为是家的地方,在太虚山的拂云观里,她才真真切切的看到女孩。
程立雪躺在床上,被角被符华摁得严实,灌不进一点冷气。她被符华抱回太虚山已经很多天了,除开第一天迷迷糊糊醒过一次,之后再也没有苏醒的迹象。
黑符趴在床边,歪着脑袋去看昏睡不醒的程立雪,看到她微弱起伏着呼吸,心里舒一口气,想,还好,人还在。
闭着眼睛的少女生得好看,睫毛又密又弯,脸颊又粉又嫩。黑符没忍住,戳了戳对方的脸,是温热的,也是柔软的,触在指尖连心里都是甜的。黑符开心的笑,心想,这是我的徒弟,是我最最宝贝的徒弟。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记忆中她的徒弟为了掩护自己牺牲了生命,甚至在很长一段时间都被过度燃烧羽渡尘的自己忘记。每每想到这里,黑符心中就莫名被刺痛。
符华过去待立雪很好,可是黑符觉得还不够,也对,要怎样的补偿,才能填满以遗忘和生命为代价的空洞呢?黑符曾经问过符华,结果这个问题最后在两人的沉默中结束,程立雪的生命,成为彼此心中最深的愧疚。
可是神迹般的,她的徒弟回来了,黑符不知道符华用了怎样的手段,又是在哪里寻到的立雪,可她只能用神迹来描述此时的感受。
距第二次崩坏战争已经二十多年,地球在遭受重创后又一点一点恢复生机,希望的花播种到每一寸土地,未曾料到也包含作为遗忘之人的她。
看着程立雪,黑符伸手捋对方遮住眼睛的前发,手指划过女孩脸颊。
昏睡的人,会做着怎样的梦呢?
黑符想着,没想出答案。
管它呢,只要立雪早点醒来就是了。
黑符把被符华摁得严实的被褥又用力压了压,蹦蹦跳跳的跑出去给女孩打水,出去时还刻意小心的轻轻掩上了门。
再一次去照顾立雪时,黑符看见了记忆中那双浅灰色的眼睛。
也许是记忆里的程立雪总没有身边这么真实,黑符总喜欢趴在床边凑得极近的去看睡梦中自己的徒弟。
黑符想,自己也许是爱美的,不仅会对着自己的脸自信满满的说“我真好看”,也会望着立雪的脸骄傲的感叹“立雪真美”。
为了能够更加细致的捕捉自己徒弟的美貌,黑符索性整个脑袋往床上凑,鼻尖快要抵上程立雪的鼻子,将对方皮肤的纹理都看得真切。她感觉到徒弟的鼻息轻轻扫在自己脸上,扫得她有些痒,但又不甘愿就这样离开。结果在黑符犹豫不决之时,沉睡的少女动了动睫毛,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
黑符捕捉到了对方的瞳孔地震,即便如此,她也没有退开,野心勃勃的把对方的眸子锁进自己眼里。
立雪的眼睛也是生得好看的。黑符在心里想,比记忆中的还要澄澈。
她笑嘻嘻的跟程立雪说早上好,仗着对方还没什么力气,脸还和自己徒弟凑得极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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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各式各样的事情解释给程立雪听花费了黑符一番功夫,看着对方半信半疑的点点头,消化过那一堆巨大的信息量,黑符拍拍袖子,展开双手,笑着对程立雪说,看吧,所以我也是你师父,来,让师父抱一个。
黑符没想到立雪对自己亲密的行为如此抵触,那天她去索要一个拥抱,对方看着这个和印象里性格截然不同的师父,索性直接躺回去蒙上被子又睡了,仿佛是觉得自己正在做梦。直到黑符垂丧着脑袋,憋屈的去书房叫来符华,两个人坐在一边一起等候程立雪再度醒来,然后自己才浑水摸鱼加入师徒间重聚的感动拥抱。
她的徒弟从那天起,身体似乎就恢复了正常,不再陷入昏睡,也不再需要师父照料。
黑符看着在厨房里燃柴煮米的徒弟,蹬着摇摇椅问身边正剥莲蓬的符华,小腿在空中荡来荡去。
“立雪为什么要叫你师父啊?我从你记忆中看到的,明明是你把她从小养到大,给她做饭洗衣教她读书写字吧?”
“你想说什么?”
看着剥好的莲子被黑符吃掉一颗又一颗,剥了半天碗里还是空空荡荡,符华忍住了要去敲她脑袋的想法,只默默把碗从黑符身边挪开了。
“所以为什么不能让立雪喊我妈妈?我这么大个人了想养个女儿也不奇怪吧?诶你别用这种看变态的眼神看我啊......啊、痛!”
话没说完,符华还是一手敲在了黑符脑袋上。
立雪才痊愈的那几天,关于她那可爱徒弟的事情就被黑符挂在嘴边叨叨的向符华说个不停。无论是符华剥莲蓬或者扫落叶,黑符总斜躺在摇摇椅上,比划着手跟符华讲,如果我是你,从现在开始,我一定把要把立雪宠上天!哦,当然,不会像你这样藏着掖着默不作声,我一定会昭告天下,立雪是我最好的宝贝徒弟。
符华没接她的话,黑符总觉得对方是在嫌弃自己一直打甩手不做家务。
哦,对哦,如果我不做家务事的话,我的那份任务不就担到立雪身上了吗。黑符挠挠头,不行,不能把我的宝贝徒弟累着,她决定从明天起就开始做家务。
结果第二天早晨天还没亮,黑符就戳戳正在打坐的符华,问她可不可以三个人一起离开太虚山一段时间,她想带立雪一起游历神州。
“因为以前你和她总是聚少离多嘛,立雪虽然待在神州这么多年,大部分时间还是在太虚山上眼巴巴的盼着你回来呢。不如趁这段时间弥补弥补过去的遗憾,带她看看你所守护的千年神州?”
黑符胳膊顶了顶符华,听到打坐的人点点头,说了声好,这才开开心心的跑回房里睡回笼觉。
她们挑了个吉利的日子下山,临行前符华还去后山布了阵法,黑符手抄在脑袋后看符华,笑着说这东西你怎么比我还在意,看来赤鸢仙人直到如今也心系神州苍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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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华摇了摇头,叹气,说这些事情本就该我们一同承担。
再谈论下去怕是一天的好心情都没了,黑符噘噘嘴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