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之前,刘绍齐对着浑浊的玻璃窗,最后正了正自己的衣装;传承了约莫半个世纪之久的中山装款式虽然略显陈旧,但在他身上却散发出一种不逊色于欧美时装的风采,衬托着青年人的庄重肃穆与英气淋漓。正衣冠是礼节,这并不代表刘绍齐和其他人一样因为即将面见领袖而紧张,毕竟他们相见极为频繁——无论是因公事还是私事——换做谁,也都该习惯了罢。
抬手叩击门扉,不一二息时间,清脆的“请”字兀然响起,他微一使劲,把通往最高权力的漆木门推开大步跨过门槛,关门,顺便还上了锁——这才转过身来,走向坐在单人沙发上的国色少女。
“主席,”“绍齐同志,”同时开口称呼,显然是都想抢占先机。刹那的沉默,少女——羽润知以上位者的身份当仁不让的迅速重新挑起话头:“你今天来找我,果然是因为……我上次的决定?”“没错,关于你那个,‘面临资产阶级复辟危险’的‘英明’论断。”“讽刺?”“你也知道啊?”其他人这样说话恐怕早就被毙了吧…好在他也还算是个国家元首,刘绍齐不禁在心内咋舌。“这是事实。”她再次开口,仍然毫无疑义的说着。“事实的严重性远远不及你的结论。”“或许这只是我的一己之见,但……”“你希望我相信一个旷世伟人,一位具有超凡预见性的天才革命家在考察事实,理性判断之后得出一个夸大数百倍的结论?”“……”“那你还不如让我相信你说谎。”在羽润知的沉吟中,刘绍齐补充着。
静穆,无言的时间多上一秒,青年的心就沉下一分,到达一分钟是,他终于完全失望了。面前的党中央主席、军委主席诚然没有半点收回成命的意愿——更大的风暴在所难免。
“既然如此就换个方向谈谈吧,”揉了揉一阵阵抽痛的太阳穴,刘绍齐——当今的国家主席——轻易的接受了这沉重的现实,开始了今天的第二次摸底:“运动的范围是多大?中央北京?省级?县市?……每个角落?”“嗯。”“目标呢?和你政见不同的所有人?”“与纯粹的政见无关。”“可能威胁到你所创造的新社会的所有人?”“是。”不知是不情愿、抱有歉意还是常年辅佐自己的青年人说的太过于准确,少女的回答十分简练——然而坚定。接连不断的打击令刘绍齐几乎无法接受,他叹息着抱住了头:“……好吧,接下来就很明确了,规模空前的武斗性政治运动,当然需要杀上几个有分量的来祭旗。啊,我都差点忘了你很少在这个点见人来着。”全身脱力似的靠在自己的沙发背上,青年有些落寞的望着天,“所以,简单地说,我被选中了,是吗,小润。”“绍齐,你……”“我懂了,为了国家、人民、理想,你愿意放弃你的青梅竹马,陪你走过两万五千里,一直坚定的站在你身后的那个副官,是吗?羽润知,你真是高尚…也怪不得你能走到这一步。‘领袖’,‘伟大领袖’……哈哈。”怒极反笑,刘绍齐已经舍弃了风度和伪装,几乎想要直接挥拳。
十秒之后,自嘲的笑声渐渐平息,国家主席、一国元首的修养还是使他有所平静,重新端正坐姿,看向那个现在令他心情无比复杂的女性:“你作为革命者比我纯粹的多,小润,真的——好吧,我接受现实。但杀人总要有个理由,你给我准备了什么帽子,说来听听?”“……资……”“什么?”他饶有兴味的追问着,被逼视着的羽润知也只好用她那虽显低落,却仍掷地有声的嗓音回答:“头号走资派。”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啊……很合理。”刘绍齐赞叹似的点点头,似是在感叹这罪名竟是如此的契合,“那邓筱萍呢?第二号走资派……但他比我更好控制,所以不必赶尽杀绝,未来或许还有用,对吧?嗯?”他的面庞上闪过一丝悲戚,似乎已全盘接受了命运,与之相对的,无论是多么坚定,在即将亲手送自己最亲密者下地狱的这个时刻,羽润知仍是埋下了螓首,银牙紧咬着樱唇,几乎将下唇瓣咬出血来。
“这样啊……”得到了默认,轻叹一声,刘绍齐决绝的站起身来,默默从最上面开始,将中山装的纽扣一颗颗解开,接着一拽衣袖,把外套整件脱了下来。是要把代表公职的正装退还,显示决意?看着自己的副官把衣装在茶几上仔细叠放整齐,这是羽润知在第一时间想到的合理解释。“你觉得我想还衣服?是不是还想起了‘挂印封金’的典故?”一遍整理,青年开口道,少女则沉默的点了点头,“我就知道你会这么想,不过情有可原,毕竟连我自己都很难相信自己的想法。”蹙起眉头,领袖天才的脑海间电光石火似的闪过一个念头,等等……难道?!
一脚猛蹬地面,刘绍齐一个箭步撞进了她的身前,没有给进一步反应的机会,以极快的速度用右手制住了肩臂,按向沙发背,左手则自颈后环绕而过,毫不犹豫的对着羽润知深深吻了下去,以此封住他第一时间的惊呼——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滞涩,不知道已在心中事前预演了多少遍。
仅仅一次碰撞,少女便已放弃了抵抗,似乎是名为“过往”的神怪把力量抽走了一般,她的整个身躯都酥软下来,以至于这位身体健康,本应还有反抗之力的伟人只是并不激烈的捶了三五下就再没了动作。暗骂自己心软、无能的同时,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刹那间撬开了她的玲珑贝齿,在细腻敏感的口腔中搅动起来,丁香般的柔舌本能给予了回应,与入侵者激烈的交缠起来;即便如此,羽润知仍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败退和顺从,而是在心中和自己犟着嘴——以维护一名统治者最后的尊严。
良久,唇分,两人口间如同小说般的牵起了一条晶莹剔透的“吊桥”,随即从中断裂。不得不说,这可能是他们一生中经历过最烂俗的桥段了。
“无、无耻!”剧烈的喘息间,少女压着声音,骂的有气无力。“你不是说破除旧文化礼教嘛,那‘礼义廉耻’的‘廉耻’不就可以丢了?”“哪有这种歪理邪说,我的意思……你是真准备今天把一套都做完?!”解释到一半,忍不住大叫起来,羽润知努力伸手,试图阻止男人正解开腰带的行为。“今天,今天怎么了?”青年拨开她的手,嗤之以鼻道,“难道我还有明天不成?”“你!……”哑然,她突然意识到眼前的人是抱着悲戚的必死之志而来的——已经没什么可以阻止他了。
“接下来就是,请问伟大的主席阁下的意见了,您要不要呢?……看着我,你知道我想听什么的?”“……我可以理解为你在侮辱我吗?”眼神扫过刘绍齐清秀面孔上充满玩味的笑容,羽润知想狠厉的瞪着他,但在意乱之下却似眼波暗递,更添几分柔媚。“这个就,请随意理解了。”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药。”“嗯?”
“你,刘绍齐,对我,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主席、中共中央军事委员会主席羽润知意图不轨,利用我的信任对我使用了强力的催情、迷幻型药物并实施了强暴……那样的话,或许,可以。”扭头避开刘绍齐的目光,少女的嗓音颤抖中充满了羞赧和逃避的冲动。但她做不了什么,她倾尽全身之力也未必能扳开他的一臂,更别提,她现在根本无心反抗了。
“你还担心我——一个死人——出去乱说?”“……只是一种保险措施罢了。”“什么的保险?你的政治生命?还是你的面子?”“……”
“虽然对我来说也都没差就是了。”将腰带和长裤彻底退下,拍拍手,青年将在初冬北京的夜里仍然炙热、久经锻炼的肉体袒露在外;一膝登上沙发,上身向失去抵抗意志的伊人靠拢:“你准备让我帮你脱?”“…都说是你用强了。”“其实你只是没力气了吧?”“要你管!”正回面庞,纵使脸颊已飞霞遍彩、朱艳欲滴,领袖的嘴上也是不会输的。
“啧。”咋舌,刘绍齐一手握住身前人的衣领,奋力一扯——大有战场上撕铁丝网的气势。在上天有意——亦或是纽扣、衣襟、带扣的联动作用下,随着一声刻意压低的娇呼,上衣和下裳同时如荔枝壳般绽开,露出晶莹剔透、吹弹可破的白。不知是因寒意侵袭还是变故突生,战乱时代无畏刀枪的伟人竟在止不住的微微颤抖着。
“那么这就……开始吧。”
带着愠怒和捉弄,或许也因时间的紧急,青年毫无征兆的长驱直入,随之将燥热的身躯整个压了下去,冷与热的交错,本应令人不禁战栗,但少女的脑海早已被另一个冲击所占据: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疼——?!”
已经出口的痛呼在自己的意志和刘绍齐捂住樱唇的宽大手掌下被阻止,办公室周围卫士的存在令他们不得不压抑自己。
“你怎么……都不……”声音几乎是低不可闻,但眼角处溢出的泪滴便是无声的斥责。“对不起,可能有点着急了。”口中道着歉,行动上却毫无收敛,连一分钟的适应时间都舍不得给,青年的腰腹已然前后摆动起来。感受着异物在初经人事的穴内进出抽送,一阵阵锐痛伴随着一浪高过一浪的奇妙快感冲刷着少女的精神世界,渐渐蚕食着作为伟人强烈的自我和理智。
“给我……慢一点啊!”两行清泪宣泄着被支配的痛苦和对所受待遇的不满,羽润知抬起手,徒劳地想要推开侵犯者,所引发的却是另一波更为高涨的冲击与快乐。“什么叫‘给我’,求人有你这样的吗?”以几指轻轻抓住少女雪峰上粉嫩挺立的尖凸,然后用力的揉捻拧转。“痛?!啊…因为…本来就是…嗯嗯…你擅自……嗯啊!”深陷在刺痛与愉悦的泥沼里,嘤咛着的佳人连连贯的言语都已难以吐出了。“……”并未应答,刘绍齐只是将手下移,指尖从敏感的侧腹和大腿内侧划过,惹得颤动连连后,霎时掐住了早已充血膨胀的肉芽。“不要!哪里不行!嘤……嗯…啊、啊……求求你,不要…啊…放过我…嗯…” 在天生用以感受快感的肉粒也遭到刺激之后,羽润知的坚持终于是难以为继。喘息、呻吟、告饶,无数细微的声音与在北国冬日干燥空气中响起,潮湿而又亵渎的响动交合,演奏着糜烂的交响乐。“态度对了,”笑意几乎满溢出来,“但不行。”刘绍齐瞬间似乎理解了日本人为何会有“下克上”的传统——因为太爽了。一系列的攻防令这位在白区、中央工作多年,心境平和的政治家几乎升腾起一种渎神的错觉。
粘稠的蜜汁从连接处滑落,在一次次碰撞和肉体的分合中飞溅,浸染了沙发的布面;羽润知如雪的肌肤在摩擦和冲击间渐渐绯红,原本不时出现的拒绝与反抗亦全然失去,融入了忘情地娇呻。淫猥的气息蔓延开来,空气中弥漫着的是在绝不应该出现在丰泽园、甚至也不应当在新中国的政治中心中南海显现的味道。
倏地,咚咚叩门与田佳音清亮的询问声一同响起。
“主席,会谈还没有结束吗?”“嗯…嗯,是、是,还有点事没有说……完。”在无法断绝的情爱快感包围当中,羽润知强行压下大声叫出来的冲动,开动正一步步走向极限近乎烧毁的大脑,编织着回应。“这样啊……刘主席还在您这里,是吧?”“……是——?!”开口的瞬间,随着肉茎又一次对花蕊的刺击,长久积攒的曼妙感触恰在这一刻达到了巅峰;她所无法克服的唯有这一刹那,电流流过已然酥软火热的娇躯,左右脑彻底宕机,跌入一片空白。外界的一切似乎都失去意义——她被自己的副官兼青梅竹马在性爱中推向了高潮。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啊——呜…”高呼被同一个人以同样一只温暖的手掌阻断,在绝顶中,柔湿的蜜穴紧缩至极,包裹挤压着体内的异物,身上的青年人同样从“最后一分钟”的苦闷走向无可避免的极巅,但他尚能自控,这是生理上的不同所赋予的——他接替双腿高高举起,两臂正紧紧勒住他颈背的羽润知回应着诘问。
“是,我在,谈话进程还剩几分钟,咳,”另一只手狠命抓住沙发靠背,五指几乎刺进其中,刘绍齐在人世最高的快乐中仍然平缓的回应:“怎么,佳音,想进来窃听窃听国家机密?”——甚至还开了个玩笑。
“不,当然不是,只是……请您务必小心。”“……嗯。”
在渐渐远去的步伐声和从交界处飞洒而出的初次体验的汁液里,少女的身体终于瘫软下来。刘绍齐亦慢慢后退,将已见颓软的阳物从肉穴内抽离,堵塞初通,一股白色的浊浆随之涌流出来,在地上形成一滩腥臭的稠渍。
“借个洗手间……没在听吗?”长叹一口浊息,青年转身走进了盥洗室。
又是几分钟过去,国家主席已经穿戴好刚刚整齐叠放的正装,站在披上大衣的羽润知面前;而军委主席则显然尚未从余韵里脱离,俏脸绯红,正止不住的微喘。“喂,小润?还没恢复吗?你好歹还是横渡长江的体魄,至于吗?”“哈——呼——这跟那个又不一样…”闹别扭式的低声辩解,领袖平日的傲岸和从容已完全失尽了,变得娇俏可人。遗憾的是,刘绍齐并无听她辩解的时间,他沉默的推开了门,战争时代的锋利和坚毅再一次攀上了斧削的面孔。
“……再见”“什么?”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没有听懂男人的告别,少女愣愣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几十秒后,才突然体味出诀别的味道,然后把目光放远:
遥远的院外,星星点点的火光正跃动着,呼喝声阵阵,隐隐的传到了这里,扰乱着静谧的夜。
她恍然明了,自己的助手、副官、战友、青梅竹马和最亲密的男性,正迈向自己人生最后一场战役——她亲自策划、挑动、教唆、催化和默许而创造的,一人对百万人的罗网。
羽润知把手放在胸前,感受着现在骤停般微弱的跳跃,追忆着刚刚时隔多少年,重新感受到的,火热的脉动。她努力让自己平静,试图接受这个自己一手导演的结局;但却愈加不忍,愈加忧惧,愈加惶恐,愈加…撕心裂肺的痛。
“……不……”
眼泪夺眶而出,她仓皇的站了起来,但下身袭来的痛楚和浑身上下的疲软让她始料未及,跌倒在地。但叠加的疼痛仍未能使她停手,少女挣扎着起身,手扶着沙发,跌跌撞撞——几乎是蹒跚的挪动到桌边,把手伸向桌上正红色的座机,一把揪过听筒,险些扯断了电话线,身上唯一的一件军大衣也在这激烈的动作中凌乱起来。
在漫长的战争岁月和煎熬的政治斗争、外交碰撞中,她永远是理智的、正确的、伟大的,甚至是富有神性的,这带给了她一个个胜利和无可撼动的威信。但长久以来,她也被才能所诅咒,以至于连她自己都忽略了她暂且仍是一个人类的事实,积压着如山如海的情感,限制着所谓“影响决策”的人性。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就让我情绪化一次吧,就一次,让无法在压抑的情绪掌控这具已被神化的躯壳。
内心深处,她劝动了自己,原谅了失序。
“汪冬心!接汪冬心!快!”
接线员的清净和中央办公厅主任的睡眠她无暇顾及,此刻的羽润知已由情绪所代管,显得激动、易怒甚至歇斯底里。这样的领袖,没那么神秘、没那么睿智、没那么伟大。
她只想救他——从过去自己的阴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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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阵阵,离开羽润知的刘绍齐并不知道这一切(若是知道或许会更欣慰一些吧),他在漆黑的沉寂中,已踱过了远路,站在了中南竹海的门口。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高举标语,明火执仗的人群主宰了夜,“走资派”“大反革命”“工贼”“叛徒”“内奸”“黑旗帜”“睡在我们身边的赫鲁晓夫”……他一个个历数着这些侮辱的词句,心里生出又一阵自嘲和自悯;他停下掠过的目光,看向离大门最近的一个临时高台。
“冷静、冷静,同志们!冷静!主席说过,要允许革命、允许改正,不能把一切都归咎于绍齐同志——同志们,冷静!”娇小的少女站在高台上,焦急而徒劳的安抚着群众;但所谓的“揪刘战线”在受了煽动之后岂是那么好劝告的?何况自己也并非真的没有过错,想着,青年不由得叹起气来。
“湘雨,你在啊。”走到高台的一侧,刘绍齐抬头呼唤着同僚——国务院总理周湘雨的姓名。而总理本人则是一怔,不敢置信的看向台下的男人:“刘绍齐?!你——你怎么在这?我不是叫田佳音去……”“她的话带到了,但我不得不来。”“什么叫——”“你回去吧。”
“回去?把你放在这等死?开玩笑!哪个政府会把国家元首扔在暴民堆里啊?!”对示威者久劝无功的怒火也叫他挑动起来,周湘雨忍不住对这青年喊了起来。“咱就是暴动起的家,工农阶级的政府,‘暴民’,说不得。”“是我失言……但…?”话还没说完,总理娇小的身躯便被国家主席从台上拽落下来,接在臂弯中。或许是认出了来人正是运动的目标,又或者是尚且还受人敬爱的总理被拽下了台,人群更加不安定起来,警卫手拉手组成的防线开始摇摇欲坠。“你干什么?!”“你也不傻,这次运动是谁组织、谁默许甚至支持的你不知道?当年高绀、饶淑莳我敢和你一起扳倒她们,你敢和羽润知较量?我可不觉得有胜算!”在周湘雨耳边以斥责的口吻提醒罢,青年的语气也慢慢软化下来,“……你回去是最好的,在这里安抚民众是职责所在,以你的身份也并无大碍。但我的事是她的意思,最后定性成反革命都是轻的,你维护我的时间太长了,难免要落一个‘为反革命扬幡招魂,大造声势’的罪名——速去!”心情实际上也不平静,刘绍齐甚至一反常态的推了少女一把。周湘雨则呆呆地凝望着他,她不曾——与其说不曾,毋宁说是不愿意试想那么多,只是期盼着能劫波渡尽,人人安好。她盯着眼前旧友的瞳孔,他见过这眼神——这分明与泸定铁锁上的每个人是如此相近。
“……保重。”她转身离去,卫士快步跟从,背对人群,周湘雨灵动的双眸中噙满了泪水。
“保重。”他也转身,面对几近疯狂的群众,露出一个他认为正确的表情——“狰狞”。
终于,第一个人冲破了警卫的防线,向他奔跑过来,身材尚算健壮,但也算不上什么大汉。一人,赤手,青年默念着,这是他战斗前的习惯——就算久疏战阵,他也还没堕落到被普通人一对一打倒的地步。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左脚前踏完成站立格斗式,左臂护住面部,格开挥来擒他的一击,转髋出臂,右拳击出,如重炮般轰击在来者的面门。骤然受此重击,来人顿时头颈后仰,脑中一阵嗡鸣,尚未清醒过来,一记以左腿为轴,腰胯力量带动的右鞭腿又狠狠打中在身侧,将整个身体冲击的横飞出去,脚后跟点几下地,颓势难减,一背倒在人群中间。
与此同时,第二人已经冲了过来,看样貌,大约是北京哪个机械厂的工人——想着,青年抬手扣住来人的双肩,发力下压,以此破解其略显粗野的擒抱,随之脚步后撤身体前倾,将那汉子的健硕身躯狠狠按向地面,抽出左手呈拳,一连三下痛击在对手的后脑,将今晚的第二个对手顺利击倒。未及等刘绍齐松一口气,又不得不一把握住砸来的木棒,陡然一用力带动那一看就是学生的家伙到面前,一记左摆肘,接上一记右手砸肘,一身白衣的学生顿时摔倒在地,不省人事。定睛一看手里夺下的木棒,青年顿时庆幸于学生毕竟经验不足,竟然用削尖的武器来砸的。于是双手握棍如握剑,脚步前踏,竟然无所畏惧般的走到了警卫防线的缺口——人海的面前。
人群中最近的几个呆愣了一瞬,随即怒吼斥骂着冲上前来。
“说实话,我真的羡慕你的号召力。”暗想,把为首的一个踹回了人群。
“我什么都不如你,理论、智谋、军略、领导力……”以棍为剑,中线紧守,将人搠倒在地。
“说是青梅竹马,但我好像压根没资格站在你身边。我唯一的优势大概是‘执行力’吧,凡是你的命令,我都会一丝不苟的,甚至顺着你的心意多做一点什么…或许猜你想干什么也是一种能力吧…”振臂,小臂与面门撞击,来者痛呼着趔趄。
“你想骂张果桃,我帮你当众去骂。”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你想搞整风,我在延安做你最好的助手。”
“庐山上批彭,我动了手;即使你想要杀周湘雨,我恐怕也不会有过多的犹豫吧……”
“我愿意做你的刀,做你的马前卒,当然也愿接受你给我的任何结局。”
“这次,你的麻烦是我了。”
高声喝着挥拳,轰倒第……第多少个人来着?刘绍齐记不清了,木棍已断折在了某人的体内,这么看,少说也有几十个了吧?他诚然能以一敌百,但却万难一骑当千,战斗着的同时,身上受的伤亦在不断积累,他明白,再过三分钟,顶多五分钟,他就会被这无穷无际的敌人拖垮。
但这是最好的结局,他“恼羞成怒”“本质暴露”与人民群众厮打,堂堂国家主席竟然堕落腐化反动至此,而世人皆不识。唯有羽润知主席慧眼如炬,看出此人资本主义思想、利己主义大爆发,号召人民声讨,文攻武卫倒刘安邦——果真“羽主席万岁万岁万万岁!”。
对他刘绍齐而言,身死于此就是身败名裂、万世唾弃。然而羽润知,自己所深爱的人,其声誉会更崇高,公信力、凝聚力会更强大——乃至于,成就了更高大的神格。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既然如此,他会做的,而且义无反顾,绝不犹疑。
一本红宝书飞将过来,狠狠砸上了脆弱的右眼球,钻心的剧痛和身上百出的创伤让这具身经腥风血雨的战士之躯不堪重负。终于,他轰然倒下,如山陵崩,带着数以百计在他的刻意留情下伤而未死的“手下败将”,他终究和他们一样趴在尘土间。
《羽主席语录》静静的躺在面前,轻薄的书页在无数火把所扰乱的夜风间胡乱翻动,最终停留在靠前的一篇。刘绍齐用左眼努力的辨认着纸张上本已熟读成诵的字句:
“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这个问题是革命的首要问题。”
铅印的纯黑字迹,此刻,却红的像血。
沐浴在誓死保卫、捍卫,曾爱的如父母亲人般的人民的棍棒拳脚下的刘绍齐,人生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