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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政官艾席乌斯脚步平缓地迈上皇帝卧室的最后一级台阶，穿过垂落的帷幔，轻手轻脚地将路西乌斯放到了榻上。紧接着，他自己也坐到了床边。
刚刚或许确实做得太过火了……艾席乌斯自我检讨着。
他今夜之所以会“闯进”皇家浴室，完全是个意外。本来护送皇帝回到弗拉维安宫之后他就该去军营或者回府的，但遇到几位元老喊他留下来谈事情，于是耽搁了下来。等他从中脱身（且顺了顿皇宫的便饭），刚迈进庭院，就碰上宫务女官委托他去浴池看看泡得太久的皇帝有没有出事——皇帝之前有下令自己入浴时绝不得有侍从跟随，她实在不敢进去。
过去一个月的巡视途中，他和路飞不是没有过情事，而且做得还挺频繁的，充分弥补了更早前一段时间忍耐的寂寞。他觉得自己已经能够控制自己了，进浴室之前他还下定“决心”不对路飞做什么。结果呢？看着如同假寐的泉仙一样毫无防备的弟弟，他不仅没及时将路飞带出来，还在冲动下与之厮混了那么久，最后弄得后者半晕半睡倒在了浴池里。吓得他赶紧用自己的托加把皇帝草草裹了几圈就打横抱了出来。
从皇家浴池回寝室的路上一连有十几个宫娥笑容可掬地向帝国的将军娇声问安，在看清了他怀里裹得跟个茧般的家伙的面目后她们一个个又立刻挑起眉毛，安静退到廊厅中帕尔卡神像的阴影下，摆出女先知般似笑非笑的神秘表情。盯得艾席乌斯背上发凉——哦朱庇特在上话说回来到底是怎么会有人在皇宫里放命运女神的雕像的，他下次一定得跟弟弟那来自阿非利加行省的御用雕塑家乌索普提点意见……
眼下皇帝的脑袋靠上枕头，磨蹭着把脸半埋进了丝绸枕巾中，即便枕巾转眼就被半湿的头发浸透了也浑然不觉。
完全没个皇帝的样子。
年轻的执政官叹了口气，俯下身将手指伸进路西乌斯乱成一团的头发里捋了捋，即将抬手抽离时又停顿了一下，转而以指节轻轻刮了刮小皇帝腮边还未消退的红晕。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熟睡的青年发出意味不明的几声呢喃，不知梦到了什么，而后呼吸又归于平缓。
寝室侍女在看到将军到来时就已识相地退下了，现在整个房间只剩他们两个人——或许顶多还有一只藏在榻下的喑哑的螽斯。唯有在这种时候，他们才不是帝国的皇帝路西乌斯·狄俄摩·蒙奇利乌斯·奥古斯都和执政官艾席乌斯·狄俄摩·波特卡斯·哥尔利亚，而仅仅只是路飞和艾斯。
年长的青年深吸一口气，抬起头够来床头小几上的水杯，一边松松肩膀望向一旁通往露台的门。夜风吹入房间，撩开层层雾白色的轻纱帷帐，揭示出战车竞技场和更远方重叠民居在黑夜挤压下拢出的剪影。首都此刻所剩的几点黯淡灯火摇曳着，似乎有歌人还在弹唱：
“……万物晦暗，天地如初。福珀斯之歌队啊，尔向何方海洋的深邃流连……”
艾斯只能隐约听见几句熟悉的调子，而后这阵歌声也融化在漆黑的风里消散了。他用手指在金杯边沿的纹路上摩挲了几下开始出神。
上次听到这首歌好像还是……啊，是五年前了吧？
五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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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的五月五日，整个罗马都沉浸在将持续一整个月的芙洛拉的盛大祭祀节庆之中。这个暮春几乎没有什么雨天，阳光总是洋洋挥洒在帝国首都上空，蒸着四处飘飞的各色鲜花也染上了日光的独特香气。
“喂，路飞，艾斯回来了哦！”
达旦的声音穿过房门传进了二楼主人家的卧室。卧室没有拉开窗帘因而十分昏暗，只隐约可见里面摆着一张柏木床，羊毛床垫上一动不动蜷着个被单裹住的小丘，不细看的话会以为是一堆没有收拾的衣服。直到达旦如此呼唤，那一团小丘像是被什么咒语激活了一样，被单下猛然亮起了一双眼睛。紧接着，一阵旋风从床上一溜烟掀起，冲出了楼梯、冲出了门廊、冲上了大街然后——
“这是加了茴香籽的口味？很好吃啊，卖得不错吧。”日光顺着屋檐流到街道的石砖上，与其一尺之隔的荫凉下，艾席乌斯站在宅门的台阶边上，斜靠着墙根与玛琪诺闲聊。他正一边说话一边嚼着女士给他的烤饼，突然背后有什么东西猛地撞了上来，力道大得让他差点没把嘴里没嚼完的饼屑呛进气管。
不用回头看艾席乌斯都知道是哪个小坏蛋干的。在玛琪诺爽朗的笑声与达旦姗姗赶来的脚步声中，险些因噎而亡的帝国士兵头痛地转过身，正对上那张已经半年不见的烂漫的笑脸：
“艾——斯——！你回来啦——！！”
十五岁的少年路西乌斯·狄俄摩·蒙奇利乌斯，他的弟弟，满头乌黑的短发乱翘着，双眼和嘴唇此刻弯成三道甜蜜的月牙，抱在他的腰间仰头望着他。
所有准备好的招呼和埋怨瞬间忘光了，艾席乌斯看着他眼底晶晶亮亮的碎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快点给我去洗脸！”
可能是许久不见兄长的缘故，少年十分听话地放开了他，转身蹦跳着跑回宅中的盥洗室。他一边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咧着嘴一边抹牙粉，笑容根本平息不下去，直到他弯下腰捧起水盆里的清水来沃面的时候，他也仍然在笑个不停。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嘻嘻，因为今天艾斯回来了呀！
他的两位兄长在三年前经历了成人式、从城市卫队的少年预备役转为正式的帝国士兵，自此之后便再也不能轻易溜回家了，只有等每年的一些重大节庆，例如岁末的农神节、五月的花神节，才有可能回来探望。而这种探望的机会也十分不定，遇上军团远征或者恰巧安排了要在驻地执勤，那兄长们也没法回来。要是路飞自己运气好还能在行军营外远远地望上他们一面，运气不好嘛……偌大的家宅现在只有爷爷、达旦和他住着。爷爷白天有公务，每日一大早会见过门客之后就得出门，虽然时常也有些来他家干活的雇工，但都是来了又走。他于是经常在锻炼后到大街上找热闹，漫无目的地穿越大街小巷，与形形色色的人擦肩而过，数着埃及商人头发上的小卷数量或者塞浦路斯舞女迈过一条街花费的脚步。等夜幕初垂时，他才会晃回安静到有些萧瑟的家中，看见暗色庭院里唯一一盏昏黄的灯火。
寂寞？不，他倒不是寂寞了！
只是如果不这样，有些时候——比如在花园中的漫长午睡结束后睁开眼，他会习惯性走上二楼的阳台：他下意识总觉得艾斯还正倚在露台栏杆上把玩小匕首，而萨博则在房间里捣鼓一些路飞看不懂的羊皮纸。而后，他会看见空无一人的黄昏初染的阳台，房间隐匿于日暮的幽影里。在这种时候，他就只能走到艾斯以前的“专用座位”上，一边眺望墙外民居屋顶升起的炊烟，一边听街上车马来往的叮当汇入楼下花园中葡萄藤在风中的细响。
……嘿，但今天是不会有这种事儿啦，毕竟艾斯回来了嘛！
他振奋起来，摇头晃脑把脸上的水珠甩飞出去，又立刻像头小鹿似的蹦跳着跑向二楼艾斯的房间。不过他刚跑到门口便停下了脚步：他的兄长正在换衣服呢。
艾斯今年已经十八岁了，眼下是被手下尊称为老爹的第一军团统领“白胡子”纽盖提乌斯麾下第二大队的百夫长——因其令人匪夷所思的战争天赋成为了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一位百夫长。他们的驻地不在罗马，艾斯是几天前就匆忙赶回来的，现在才来得及卸甲。从玻璃窗透进来的纯金日光把他身上威严的盔甲照得锃亮，艾斯抬手把刻着帝国鹰徽的胸甲放到一边，又快速掀起里层猩红色的丘尼卡短衫脱下。这几年训练塑造出的结实肌肉便立刻舒展出来，皮肤上细小的疤痕一道拢进蜜色的剪影里，从肩背到腰窝，隐约还能见到覆盖其上到朦胧的细汗。当然艾斯并没有赤身很久，他顺手捞起架子上的白色亚麻丘尼卡套上，又扯来腰带随意在腰间缠了两圈系紧。手臂上的血管随着发力轻微隆起。
他呆呆望着艾斯，嘴中不由自主地溢出一声喃喃：“真好啊……”
艾斯弯腰把青铜护胫也卸下放到一边，听到身后传来路飞的声音，回头看过去：“嗯？怎么了？”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啊，嗯……我是说你看起来就特别有士兵的样子。”路飞回过神走到兄长身边，艳羡的眼神在艾斯身上扫来扫去，还忍不住伸手捏了捏艾斯的胳膊，“我也想像艾斯一样长得这么高这么壮！”
他说的是实话。不知为什么，这些年他虽然一直坚持锻炼，但总是一副瘦条条的模样，身高离四腕尺*也总差那么一点点；相比之下艾斯的个头肯定早已经超过了，说不定已经有四腕尺半了吧？
听到他这多年没变的台词，艾斯大笑起来，也像过去一样揶揄他：“你呀？还早着呢！”
话是这么说，他还是抬手用拇指细细蹭去弟弟腮边挂着的水滴。
少年不服气地鼓起腮帮。脸颊细腻而饱满的触感立刻主动挤上了艾斯的手指，他怔了怔，不动声色地收回手，错开了视线。
不过他立刻觉得自己的举动太突兀了。似乎是怕看到弟弟诧异的眼神，艾斯连忙换了个话题，低声郑重地对他说：“对了，路飞，生日快乐。”
这是他今天回来的一个重要原因：今天正是他的弟弟的十五周岁生日。从今年开始，弟弟就会脱下象征着“受保护者”的镶紫边的纯白托加袍，正式被承认为是罗马帝国的“男人”。虽然年纪尚轻，但从法律上说他可以应征进入军队，也可以在公民大会上提出自己的议案或给人投票——也就是说，他不再是孩子了。
“嗯！”
路飞听到他这么说，自然是重新露出笑脸扑进了兄长的怀里，任由后者感慨着把他的头发用力揉乱。他们把对彼此的思念都咽回肚子里，笑闹着互相去挠对方的腋窝，谁都不想认输。兴许是他们乱踏的脚步声实在是太响了，楼下达旦大声抱怨起来，喊他们下楼准备吃午饭，艾斯便一把将路飞抄起来扛到肩膀上，走出了房间。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哦，话说回来，老头呢？”艾斯指的是他们的祖父卡普厄斯。
“爷爷今天要去集市上主持发言，晚上才能回来。”路飞抬起头，拍了拍艾斯的背，“不过怎么只有你来了呀，萨博没过来吗？又是要留下执勤？”
艾斯扛着他，步伐稳健地走下楼梯：“他啊，他本来也该放假的，但之前总有人来拜托他帮忙做辩护和演讲，今天他也被拉着去学习演讲术了——我上次还问他是不是要转行去做律师了呢。”
“啊——那就没办法了，萨博的脑子确实很好嘛。”路飞摸着下巴，认同地点点头，等艾斯抵达一楼才撑着哥哥的肩膀跳到地上。他的另一个兄长萨博在半年前的农神节就因恰好轮上营队执勤而没能回来与他们团聚，真是太不走运了，下次恐怕得去神殿里帮他祈祷一下。
艾斯还想继续和他说点什么，但他起得太晚没吃早饭，实在是太饿了，一步不停地冲进餐厅。达旦自然也知道小少爷饿得不行，加上大少爷也舟车劳顿地回来了，准备了比平常丰盛许多的午餐。艾斯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把话咽了回去，跟着走入餐厅，和路飞一道分坐在圆桌两端。绘满了赤红玫瑰图案的天花板从顶上俯瞰着桌上盛着皮塔饼、干果和无花果烤阉鸡的碗盘。面对狼吞虎咽的弟弟，艾席乌斯端起酒杯呷了一口，一言不发地盯着他。
其实他今天回来还有一个原因——也是最主要的原因——他要和卡普老头好好谈一谈路飞以后的前程问题。
今年一月份，卡普让人捎了封信给孩子的两个兄长。内容大意是今年路西乌斯就会经历成人式，迈出独立的第一步，既然他对进一步学习希腊文或者什么高雅艺术完全不感兴趣（说真的，他们全家根本没人会对希腊文学主动产生兴趣），又跟兄长们一样从小就是混世魔王，不如让他也加入军队成为士兵，好好历练一番。艾斯和萨博看了之后一连写了五封回信表达他们强烈的不赞同，但老爷子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吵着吵着一来二去反而更倔了。最近一封来信是三月末玛尔斯节庆时寄来的，说他跟路飞聊到这个话题，这孩子也对能和兄长们一道成为士兵而兴致勃勃。路飞这一个“兴致勃勃”不打紧，艾斯可是被吓到抓住一个探亲假就赶紧回来了。
路飞有多好动、多能打架，他这个做哥哥的当然清楚——毕竟从小正是他和萨博亲自带着路飞走街串巷打趴了那么多混混的。但他同样清楚这孩子有多天真又多能惹事。在军营里不管什么性格的人基本都能给严苛的纪律和恐怖的长官驯服，但唯独路飞——会不会被故意刁难就不说了，光是想到他那种烂漫的性子被扭改，也叫艾斯心中不快。
更重要的是……更重要的是路飞还有那种独特的体质，若是进到军营里去，难免不会招惹到更多麻烦。一旦被发现了，路飞甚至可能有生命危险啊！他回想了一下卡普是怎么说的：因为这两年路飞跟同龄的女孩们不同，几乎没有来过月事，私下找的信得过的医师也诊断说他体内的那个器官八成是还没成熟就已经枯萎了，所以挺方便的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不会个屁！！！那么多大男人洗浴作息全都混在一块儿，能不被发现就有鬼了！卡普这臭老头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艾斯越想越气，把手中的铜杯捏得嘎吱作响。
路飞把面前盘子里的事物消灭干净，看到艾斯一直盯着自己，错愕地拉过洗手盆，一边洗掉手上的油渍一边招呼他：“怎么了艾斯？你干嘛不吃呀？”
他的兄长回过神来，故作轻松地摇摇头拾起一块无花果，实际目光仍流连在弟弟身上。在玫瑰之下，黑发少年难得安静地坐在那儿，垂顺刘海下的侧脸被门外照进来的阳光镀金。明明年纪也不算是小孩了，但路飞就是有股褪不去的青稚，也没有同龄男孩儿的公鸭嗓或胡渣——牙色的皮肤光滑细腻，一张脸上没什么棱角，五官都挺秀气，身材也很纤细。毋宁说倒更像这个岁数的姑娘。
果然是因为他那个体质的关系吗……
“……没什么，刚玛琪诺那个饼吃得人有点撑。你要是还饿的话我的也给你好了。”艾斯猜测着，草草把无花果塞进嘴里，起身去厨房找正在吃栗子干的达旦。
“吃得这么快？”达旦看着三兄弟长大，对他们的饭量自然很了解，见艾斯走过来有些惊讶，“还是没吃啊，干嘛，嫌我的饭不好吃了臭小子？”
艾斯啧了一声，把她往厨房里面拉了拉：“有事跟你说，老太婆。”他压低了声音，“那个……咱们家各种食材都没了吧？”
达旦莫名其妙地指了指放在各个筐篓里的瓜果、粮食和调味品：“说啥呢，不都在吗？”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肉！鲜肉和鱼总没了吧，”他耐心地比划着，“你下午出去买点儿吧。”
他和他的保姆现在站在炉火旺盛的灶膛边，两人大汗淋漓且面面相觑。达旦盯着他的脸狐疑地看了好一会儿，直白地开口询问：“你想把我支出去是不是？”
艾斯僵了一下。达旦又来回看了他几眼，忽然福至心灵，继而瞪大眼睛以母亲的架势揪住年轻人的耳朵，用只有他们俩能听到的声音悄悄吼起来：“臭小子你想干嘛？你是不是——啊？你回来一趟就为了干这档事儿？就冲着路飞成人了？你想对你弟弟干嘛？！我跟你说卡普会揍死你的知道不？！”
她一脸痛心疾首的表情。是，她这么多年的姆妈可不是白当的，这几个孩子的情谊在成长中发生的变化她可都看得出来，艾席乌斯对他弟弟路西乌斯的爱护和霸道早就超过了兄弟该有的水平。他俩是没血缘关系，但、但好歹也还是兄弟啊，怎么——
“什么乱七八糟的？”艾斯大惑不解，反应过来后涨红着脸羞恼地挥开她的手，“我才不是你说的那个意思！我只是想先跟路飞单独谈谈去军营的事儿，要是有别人在的话他肯定一不乐意就找借口跑了！卡普也跟你说过吧？你难道同意让他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达旦困惑地瞅着他：“军营有什么危险的？我的小祖宗，你不也在预备营里待过？”
你现在本人就是个士兵，照这么说你才是最危险的！她不由得想。
艾斯烦躁地抓抓脑袋，干脆放弃了说明，抓过挎篮塞进达旦手里：“唉呀，你就出去吧！我肯定能说服他的，你太阳落山的时候回来吧——干嘛信不过我啊？！”
达旦被他推着走出厨房，一路推到了大门口。她最终叹了口气，从玄关拿起钥匙揣进怀里，并在关上门前一秒回过头，对艾斯露出了一个混合着嫌弃和戏谑的表情——摆明了是一点也信不过他。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艾斯没来得及最后辩驳一句她就把门用力带上了，锁门的声音从门板对面传来，然后是脚步声逐渐离远。
而饭厅里呢，路飞还真就听从了兄长的建议，把他那份饭也给吃干净了（并且没有任何吃撑的不适感）。等他终于从餐厅里走出来，发现宅中只剩下了自己和艾斯。他有些诧异地看向兄长：“咦，达旦呢？”
“她要出去买东西，叫我们好好看家。”艾斯到了这时才感到尴尬，仓促酝酿着开场白，“呃，所以我们下午别出去了，留在家里就好。”
要是回来前问问萨博就好了，他的兄弟比他能说会道多了。
路飞伸了个懒腰：“是吗，我还以为你下午一定想去浴场或者圆形竞技场呢。那要不要一起午休？吃饱了有点儿困……”
“你这不是吃饭前才起床的吗。”艾斯下意识地调侃了一句，犹豫片刻后打算还是单刀直入，“唉，算了。路飞，我有事找你谈，别睡觉了。”
“什么事啊？谈也行……啊，去楼上吧。”他的弟弟十分疑惑，不过还是从善如流，甚至走过去拉着兄长的手腕就要去卧室，显然是准备好自己躺在床上听哥哥在一边跟自己说话，然后在失去兴趣时直接倒头就睡。艾斯啧了一下——行呗，在哪儿谈都行，路飞要是犯困了自己就把他摇醒，他心想。
所以，等他跟着弟弟走到卧室，见路飞坐到自己床上，艾斯立马直白地开口了：“路飞，我回来是为了跟你谈你以后去军营的事情的。”
路飞的屁股刚落到床铺上，闻言瞪圆了眼睛看过去，露出粲然一笑：“哦，爷爷跟你们说啦？”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他早跟我们说了，”看着路飞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艾斯气不打一处来，“我回来是想让你好好考虑一下。我和萨博都不希望你去应征，你自己也再好好考虑一下。”
这下路飞一点都不困了。他嗖的一下从床上站起来：“为什么呀！不是早就说好了吗，咱们三个以后都要做帝国最强的士兵的！”
“就是不行！军营里很危险，你不适合去那里。”艾斯皱起眉头。
他的弟弟完全没有理解他的用意，看向他的眼神十分迷惑：“哈？艾斯你在说什么啊，什么危险？打架和训练？还是上战场？你又小瞧我了是吧，我也已经十五岁了，和以前比——”
“那是一方面！”艾斯叹了口气，决定再直白一点，“但我是说——你的身体不适合去军营。”
少年一下僵在了原地。他知道艾斯指的是什么，因此他气愤起来，不自觉冲兄长提高了音量：“我的身体怎么不适合了？！这么多年我不是一直是作为一个男子汉长大的吗！不是和你跟萨博一起锻炼的吗！凭什么现在反而不合适了，就因为我身上多了个玩意儿吗！”
听到这话，艾斯也忍不住对着他就是一通吼：“什么叫多了个玩意儿——你知不知道这有可能给你引来更多伤害？军队里什么样的人都有，一旦他们对你动起真格来你又要怎么办！”
“那我把他们打趴下不就行了！”路飞想当然地说。
“那可大都是实打实上过战场的成年人，你觉得自己哪里能比得过大家？！靠你的力气还是运气？”艾斯被弟弟的倔强气得口不择言，不小心甩出一句他本不想再提的话，“你难道忘了以前那件事吗？！”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哪件事？”
路飞愣了一会儿。等他反应过来艾斯指的到底是哪件事之后，一种强烈的不可忍受的愤怒——而非羞耻——伴随十岁那年的记忆涌现一同塞满了他的脑子。当他注意到时，自己的拳头已经紧紧攥起，指甲抠进掌心之中。
“……我都说了，那我就把对方都打趴下啊。你当时不也是那么做的吗。”他不知怎么竟憋出了一个像笑一样的表情，冲艾斯发出威胁似的低低嘶气声。
那是因为当时那个人只是个毫无搏斗技巧的平民，跟军队的士兵可不一样。艾斯因其心中的内疚本想这么说的，但这点歉疚感随着路飞挑衅的表情立刻消散了，他也冲弟弟挑眉怒视：“就凭你？你连我都打不过。”
“试试就知道了吧，艾席乌斯。”他的弟弟忽然叫了他的正式名，作为一种挑战的信号，同时如准备进攻的小兽一般微微压低重心。而艾斯哼了一声：“行啊，要我让你吗？”
“滚蛋！”
路飞挥拳朝他攻来。艾斯朝旁边一让，堪堪躲过擦着自己的脸颊过去的拳头，而路飞找到他侧身时露出的破绽，挥出另一个拳头。但艾斯的速度也非常快，他迅速抬起胳膊曲臂接下了这一拳，然后转手拽住路飞的手腕，以肘部攻击少年的脑袋。相比于他的兄长，路飞虽然力气没有他大，但灵活地如同小猴，他飞快地朝后下腰，躲过这一击，并在艾斯因势前倾时起身，全力一拳打在他的腹肌上。好笑的是两人居然同时发出了吃痛的声音：青年在拳头即将打来时下意识绷紧了肌肉以抵御伤害，路飞的拳头捶上去简直像是在捶墙。
但不知是不是从小打架的缘故，两人在下一秒又找回了原来的节奏。趁艾斯不注意，路飞把手腕从他的手中抽出，转手抄起床上的一个鹅毛软枕扯开口子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