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紅與赤紅的軌跡衝破雲層，在月與星的夜幕之下交會，雙色能量頓時震盪，擴散衝擊。
一方是身著華貴正裝的死神，一方是燃燒兇惡火焰的鳳凰，鐮刀刀刃抵禦熾熱劍鋒，僵持不下。
「Kiara，我不想跟妳打！」Calli著急地說道，雙手拚命緊握棍身，維持勢均力敵的狀態。
「這不就是妳要的嗎！」Kiara大吼，身後的火焰羽翼一拍，推力施加，Calli連刀帶人被向後猛推，逼得後者不得不灌注更多力量，斬退Kiara。
鳳凰飛衝，死神退避，但是論空中機動性無疑是前者佔優，兩道軌跡不斷碰撞，武器交鋒的巨響不絕於耳。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Calli一邊招架Kiara兇猛的攻勢，一邊回想她到目前為止究竟做錯了哪一步，才會導致對方拔劍相向。
稍早，她剛剛結束直播，其餘工作也恰巧告一段落，明天的行程表一片空白，正是能躺在床上好好放鬆一番的時光。
左手抓穩手機，右手觸碰螢幕，機身正好擋住天花板微弱的暖黃光源，讓白亮晃眼的螢幕特別醒目，她習慣性點開通訊軟體，屬於HololiveEnglish的群組依舊熱鬧。
正看到一半，垂掛左腕的手鍊滑落一截，輕微摩擦的觸感搖動心神，Calli隨眼一瞥，刻印於銀亮方塊的「TAKA」四字反射炫光，照的她不禁皺眉，再望向聊天內容，獨缺剛剛跳上心頭的名字。
Calli也不看完群組對話，直接跳到私人對話列表，手指點下Kiara的頭像。
迅速敲出「Hey！Kiara，最近過得如何？」，指尖懸停於發送鍵上，像是被什麼卡住似的嘎然而止。
她的手速很快，依然無法阻止系統的貼心顯示映入眼簾，距離兩人上次私下對話已經是三個月前。
內容乏善可陳，四十三條對話中竟有接近一半是關於公事，其餘的對話和她現在猶豫不決是否送出的句子也差不了多少，言詞間充滿僵硬和生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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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上滑，還是一樣，就算間隔一個月的對話數量提升到七十九條，內容依舊比垃圾桶裡的廢棄歌詞還無聊。
Calli有些茫然。
三個月了。
她最近的工作很多、很忙，但也一直抽空關注她的朋友們，和Kiara的私人聊天室尤其是重中之重，那總是主動找上門來的關心與問候，竟然過了三個月都沒有出現。
在與Kiara糾纏不清的過去裡，三年沒見到一次面都是常態，現在她與Kiara也不過是私下聊天間隔了三個月，就讓她感到無所適從。
是自己對時間流逝的觀感改變了嗎？或許對不死的Kiara而言，三個月也只是一眨眼呢？
「三個月……」
Calli喃喃自語，手指不自覺地再度滑動螢幕，日期開始倒退，曾經被她評價為「又吵又煩」的連珠炮式對話映入眼簾。
又吵，又煩。
但她從未討厭過。
何況Kiara也未曾因此停下……至少她們還住在附近、時常約出來碰面的時候，Kiara一直都是如此，她也曾理所當然地以為這會持續下去。
一切似乎都從Kiara返回故鄉之後開始變質。
時差、地理位置、工作繁忙……種種理由成為砸穿她們之間的巨石，將本該牢牢綑綁兩人的繩索壓斷，沉默的斷崖邊緣，誰仍駐足、誰在墜落，Calli也不清楚，只知道心中因此升起苦澀。
所以，現在這種情況是無可奈何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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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自責為薪柴燃燒的怒火迅速吞噬理智。
當她還在收割靈魂的時候，這些都不是理由，完全不是。
不管何時、無論何地，那隻纏人的鳳凰總會出現，展開廝殺，最後以平局收場，無一例外。
死神殺不死鳳凰，鳳凰也殺不死死神，她們的戰鬥毫無意義，至少在當時的Calli眼中是如此。
明明是不該浪費的時間，她卻發現與Kiara共度的片刻，竟是那麼有趣。
碰面時亂七八糟的熱情招呼，戰鬥時以肌膚之親為主要目的的行動，結束後刻意在她耳邊喘氣的惡作劇……還有很多、很多Kiara做出的事情，令她始料未及的事情。
她從未討厭過。
即使Kiara的行為在妨礙她的工作，對Calli而言，卻只感到輕鬆自在，她不用面對悲怨的亡魂，也不必膽顫老師的嚴苛，只需要放開手腳、盡情暢快地與之交流，無論那是言語、還是拳腳。
直到她卸下死神的職責，鑽研音樂、經營實況，Kiara仍像從前，總會出現在她在的地方。
Calli習慣了。
習慣這已經說不清維持多久的關係，習慣身邊總有一隻鳳凰，習慣與Kiara的所有事情。
已經沒有理由互相戰鬥後，她們更加了解彼此，似乎更加親密，又似乎沒有，就像Calli不清楚這份關係能維持多久一樣，她同樣不清楚這份關係到底應該稱之為什麼。
她只是習慣。
且從未討厭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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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還不想改變。
曾經，Kiara可以為了她，把所有阻礙的因素燒成灰燼。
為什麼她不能為了Kiara，把所有阻礙的因素斬成碎片？
「Fuck！」
Calli怒罵一聲，懸在半空的指尖移動，死死按住刪除，把剛剛打的那句話全數清空，接著迅速敲打鍵盤，最後果斷按下送出。
隨後，她呆呆地看著她憑藉衝動輸入的文字。
Calli：我想妳。
羞恥立刻淹沒所有情緒，長按訊息，準備按下刪除選項的前一刻，底下跳出「Kiara正在輸入……」的系統提示，讓她全身都是一僵，手機頓時沒有抓好，筆直滑落，狠狠摔在臉上。
但她顧不上慘叫，只是著急地再抓起手機，睜眼看清上面顯示的句子。
Kiara：需要聊聊嗎？
瞬間的答覆本該讓人雀躍，Calli的心卻被這行字懸在半空，連帶地直起上半身，不斷確認手機螢幕有沒有問題，然而機體狀況十分良好，顯示的確實就是Kiara打出來的文字。
以前的她會這樣回覆嗎？Calli有些茫然，思緒混亂之間，她一時無法組織出Kiara可能的言詞，只好麻木的敲下文字、送出。
Calli：如果我說是呢？
盯著「Kiara正在輸入……」的字樣，Calli第一次感覺時間的流逝如此緩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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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ara：聽起來是很嚴重的事情，方便出來的話十分鐘後到這裡吧，或是給我打個電話。
隨後，還跟上一串座標。不是人類慣用的格式，而是冥界特有的編號。
儘管遠離死神事務許久，Calli依然記得那就位在Kiara故鄉的國境內，隨即不加思索的送出「十分鐘後到。」，動身開始準備。
透過空間漩渦來到約定地點，Calli發現這是一處寬廣靜謐的平原，放眼望去盡是草皮起伏，遠處隱約可見山岳環繞三面，無際的缺口吹來略為濕潤的微風，似是鄰近水域。
此時的她身穿便服，紅黑雙色的運動外套剛好可以抵禦冰涼空氣，Calli拉了拉帽沿，深呼吸幾口，許久未與Kiara在現實中見面，她竟然有些緊張。
抬頭仰望，多而不重的雲層快速移動，時不時擋住天體光輝，讓視野著實有些昏暗，但她沒有因此低下頭，沒過多久便注意到一顆赤紅圓點快速逼近、放大，很快就來到肉眼可以辨識的距離。
是張著火紅羽翼飛行的Kiara。
鳳凰自天而降，讓Calli反射性地後退一步，沒想到對方只是穩穩的落地，收起翅膀後就朝她微笑，揮手打著招呼。
「好久不見啊，Calli。」
「恩……是很久了。」Calli望著也是便裝的Kiara，一步一步朝她走近，心中的緊張感不僅沒有消除，反而迅速竄高，讓她接下來話有些結巴「妳、妳最近過得如何？」
「我？跟平常一樣啊。」來到身邊的Kiara，對這提問似乎感到不明所以，不禁苦笑道「這是我要問的問題吧，妳應該發生了什麼事情？不然怎麼會特地找我呢？」
聞言，Calli一愣，一時間答不上任何話。
她和Kiara之間的關係……是這樣的嗎？
見Calli陷入沉默，Kiara點頭表示理解，拍了拍Calli的後背，說道「沒關係，我整晚都是空閒的，明天也沒有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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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關鍵字化作利刃，劈開Calli腦中混亂的迷霧，她彷彿找到了救命繩索，奮力抓住後開始攀爬，脫口而出的字句也不再遲疑「恩，我也才剛結束掉幾個麻煩的工作。」
以此為契機，Calli開始轉述最近經歷的辛勞與麻煩，Kiara也慢慢踏足前行，引領兩人悠然自得的散步。
Calli的語速很快，講得十分忘我，情緒一激動，肢體動作也多了起來，一旁的Kiara時而因意想不到的發展而驚訝、時而因Calli面對的各種惡行而怒罵，本該靜謐的寬闊草原，頓時遊蕩愉快的氣氛。
偶爾從雲層中探頭的銀輪，悄悄滾過半張夜幕，Calli終於也講到一個段落。
「呼……咳。」長出一口氣，乾燥的喉嚨磨擦刺痛，Calli有些不敢相信自己連續講了這麼長時間的話。
「喝點水吧。」Kiara見狀，伸手在愛心形狀的斜背包中掏了掏，拿出一小瓶礦泉水，遞給Calli。
「噢，謝啦。」接過，轉開瓶蓋，Calli仰頭一飲而盡後，準備交還給Kiara時，注意到對方只有套上白色花邊的裝飾腕帶，忍不住開口問道「妳的手鍊呢？」
「咦？」聞言，Kiara也是呆愣數秒，才意識到Calli指的是什麼，主動接過空瓶後，一邊收入斜背包中一邊回答「放在家裡啊。」
「怎麼不帶出來？」
「我怕它散掉嘛。」
「再做一個新的就好了啊，我隨時都可以幫忙。」
Kiara沉默了一會兒，側著的臉龐被橘髮遮掩，Calli也看不到對方的表情，正準備開口打散名為尷尬的空氣，Kiara先一步出聲「先別說這個了，妳的心情有好點嗎？」
「能跟妳聊這麼多我很開心，不過我原本也不是因為心情糟才來。」
「那為什麼要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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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開始就說了啊。」Calli張了張口，那句數十分鐘前送出去還來不及收回的話，此時想起依然有些羞恥，但Kiara沒有接著問下去，她也只好鼓足勇氣說完「我想妳了，Kiara。」
「……謝謝。」僵硬如石塊的音調傳來，Kiara轉過身，背對著Calli張開羽翼，說道「妳沒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等一下！」Calli連忙上前抓住Kiara的手，詫異地說道「為什麼這麼突然？我們還可以聊很多！」
「我還有事情要忙──」Kiara一邊回應，一邊想扯回手，但Calli的力量凌駕於她，一時間竟掙脫不了。
「妳明明說有整晚的空閒──」
「我只是不想再讓情況變得奇怪了！Calli！」
突然爆發的力量瞬間逆轉局勢，Calli的手被硬生生甩開，她卻無暇顧及，Kiara已經回身，閃爍絢爛光彩的羽毛和雙瞳吸引所有注意力，象徵鳳凰之力的光澤美麗、奪目，此時卻有些危險。
「我們只是好朋友，不是嗎？」
「這跟妳突然要離開有什麼關係！？」
「是啊！妳不懂吧！」Kiara的音量猛然竄升，周圍也逐漸變得乾燥，濕軟的氣流頓時像是一枚又一枚薄刃，隨著Kiara的開口一同撕裂Calli的肌膚「妳以為妳隨隨便便表達出來的三個字，對我的影響有多大！」
「隨便？妳竟敢這樣說？」Calli不悅的反駁，Kiara的氣勢的確兇猛，但她可不是白白與鳳凰廝殺千萬年，這種程度的力量外洩還不足以讓她動搖，Calli反而向前一步，說道「我可是很認真的！Kiara！」
「那妳想我什麼了？因為工作告一段落，想到有個願意當妳的垃圾筒的朋友？」
「不！就說了不是那樣！」Calli又向前一步，兩人幾乎就要觸碰到對方，她盯著Kiara的雙眼，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絢麗光澤中似乎混入陣陣白絲「我想到以前的相處，真的很讓人懷念……現在的我們，不覺得太疏離了嗎？」
「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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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還記得我們一見面就打鬥的時候嗎？我──」
「哈哈。」Kiara的笑聲打斷Calli的話，其中沒有蘊藏任何喜悅，硬是扯開的笑容也被扭曲，就像是被燒熔的金屬，完全不成樣子「哈哈哈。妳是說那種”以前”啊。」
「Kiara？」Calli被Kiara的舉措嚇了一跳，語帶錯愕。
「原來……在我做了這麼多之後，還是什麼都沒有改變。」Kiara向後退去，脖環上的徽章開始顫動，不斷有閃焰噴出，且越發激烈。
「什麼？等等──」
「轟！」
不等Calli回應，徽章碎裂的瞬間伴隨著爆炸，強烈衝擊將她震飛出去，焰光成圈擴散燃燒，茵茵綠草眨眼便成了焦炭，待Calli翻滾幾圈後穩住身形，Kiara已經持著劍與盾，張開火焰的羽翼朝她衝來。
低身閃過橫掃的劍鋒，隨之而來的盾擊將Calli撞飛，也讓她不得不認清一件事情。
Kiara是認真的。
那對看似玩笑般的武器只會對鳳凰之力起反應，此時靛青劍尖延伸、橘紅劍身擴張、漆黑劍柄半旋，形成寬刃長劍的模樣，深藍盾牌左右拆成兩半，引導絢爛烈焰形成厚實障壁，足夠遮掩半身的大盾橫立。
斜背包早已被烈焰燒斷背帶，掉落於草地上，在徽章的保護下，衣飾不至於化成灰燼，火光因此肆無忌憚的奔騰，猛烈燃燒的雙翼光是拍動就能席捲焚風。
力量全開的鳳凰姿態。
究竟有幾年沒見到了？三千年？五千年？
不……更重要的是，為什麼是現在？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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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lli不明所以，但是Kiara沒有耐心等待，很快再次衝上，逼得她以死神的力量替換正裝，召喚出鐮刀進行招架，酒紅光澤迅速壟罩全身，賦予空中移動的能力，開始一場追逐戰。
雙方都能夠進行立體移動，戰場很快就從草地轉戰至高空，穿過雲層，頂著群星和銀月戰鬥。
Calli不明白。
她想念Kiara，想念兩人的過往，這些都無庸置疑，她完全看不出有哪點會導致拔劍相向。
Kiara的大吼更是讓Calli無所適從，現在的情況怎麼會是她要的？
「這種戰鬥根本沒有意義！快住手！」
「連我的過去都要一起否定嗎！？對妳而言……我到底算什麼！！」
轉身揮下劈斬，灌注的力量霸道至極，用棍身格擋的Calli被迫向下墜穿雲層，Kiara緊追其後，大盾暫時收起，雙手握住劍柄，以最純粹的攻擊姿態奔馳，劍光不斷在Calli身邊飛舞，一次又一次驚險地被鐮刀阻止。
「我沒有那個意思……聽著！別無理取鬧，讓我們好好談談──」
「在妳看來我一直都在無理取鬧，是吧！那些追逐妳的時光、碰面就廝殺的戰鬥、就算缺手斷腳也想要多觸碰妳一點的努力，全都沒有意義！全都只是又吵又煩的舉動，對吧！！」
「我──……」Calli正想反駁，但Kiara說得有些確實是她的感受，一時間組織不了語言進行對抗。
「妳以為我為什麼要這麼做！明明就是惹人厭的舉動，還一直、一直！一直！！一直堅持下去！！只有這麼做妳才會看著我、願意和我交談、而不是盯著那些腐爛屍體和死者靈魂！！」
「那是工作──」
「我想要成為妳心中比工作還重要的存在！Cal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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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劍猛揮，Calli注意到她們已經離地面太近，連忙在架住攻勢的瞬間輕巧卸力、側身，讓烈焰斬入地面，隨即併發的熱浪與灰土卻讓她重心不穩，高溫的武器也根本沒有被大地阻擋多少，劍尖上挑襲來，Calli只能再次架起棍身。
「我知道妳重視工作、重視死神的職責！我全都知道！正因為這樣，我原以為互相廝殺的時光會維持到永遠，直到妳卸下死神的工作！我想著可以更接近妳、更了解妳、讓妳可以好好看著我！」
「鏗！」
清脆的撞擊，Calli手中的鐮刀也應聲飛走，她連忙想伸手召回，熾熱劍峰卻硬是阻止了她的行動，Calli無暇顧及武器，只好拚命迴避。
「結果呢！？無論我做什麼，還是什麼都沒有改變！我們之間的關係一直都沒有任何改變！我甚至沒有成為比較特別的存在！我還是只能追逐著妳的背影，因為妳心血來潮的回眸或關心感到雀躍！癡等那些妳從未說出口的感情！」
灼熱劍峰的軌跡愈發凶狠，擦過衣角、輾過髮尾。
「我累了，Calli！我真的累了！我不想再繼續下去了！」
這樣的說詞讓Calli不禁一愣，閃躲出現停頓，Kiara抓準時機一記掃腿，踢中Calli的側腹，讓她在地上不住地翻滾。
「我已經想要放下、決定收手了！我不想再從妳這裡獲得任何期待了！」
雙翅一振，Kiara加速追上Calli，左手抓住Calli的衣領輕提、重壓，在草地上磨擦出長長的泥痕，青草飛揚、焰粉旋落。
「我們只是好朋友啊！不是嗎！」
衝勢漸緩，Kiara跨坐在Calli身上壓制，雙手舉起長劍、倒持，狠狠下刺，迎面而來的烈焰讓Calli反射性的閉眼，最終卻沒有感受到任何疼痛，反倒左手腕感覺到一股高溫。
Calli睜眼斜望，灼熱劍峰刺入泥土，連帶將手鍊斬斷，四枚銀亮方塊逐漸融化，再也看不出原本刻印的是什麼字。
Kiara身上的鳳凰之力逐漸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劇烈運動過後的汗水不斷滲出，粗重的喘氣伴隨身體起伏，湛紫瞳孔因此晃落晶瑩，數滴液體滴上Calli的面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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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與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