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日出]
隕星從未想過，自己會無意中惹下這麼大的麻煩。
當凱爾希打來內線電話，通知她到阿米婭的辦公室報導時，她本要去出外勤的。昨天是她休假結束後的第一天，博士派她到野外輪班去做斥候，在羅德島停留在烏薩斯與炎國邊境時負責哨戒任務。剛剛她輪到她換班的時候，她穿上了沙漠迷彩服，正想出門呢，凱爾希的電話就打來了。她在前往阿米婭辦公室時碰上了依舊一襲黑衣的白髮薩卡茲：閃靈。閃靈沒有背著那把標誌性的長劍。
“閃靈？早上好啊。”
“早，隕星。最近休息得還好吧？”
閃靈微笑著如此答道。羅德島早已離開最酷熱的地區，走廊上比前兩天涼快了不少。朝陽溫暖的光芒透過窗戶照在閃靈沉靜而溫柔的表情上，隕星再次覺得，這是她見過最美麗的薩卡茲。
“最近還好吧，沒怎麼失眠。托你關心我啊。去出外勤？”
閃靈聽罷搖搖頭。
“凱爾希女士叫我去阿米婭的辦公室。”
“她也叫你了？”
二人驚訝地對視了一眼。
“那咱們就一起去吧。”閃靈說。
到底是什麼事呢？要把這兩個薩卡茲一塊叫到辦公室去。她們沒走兩步，迎面碰上一個斜穿著羅德島制服的小夥子，滿臉不快，見到她們也不繞開，直接撞開兩人的肩膀走了過去。兩個薩卡茲都是老江湖了，沒為這點事動怒，隕星回頭看向他的背影。
“這不是克雷頓嗎？”當小夥子消失在拐角後，隕星說道，“上個月剛招進來那個。怎麼回事？不會也是從阿米婭辦公室出來的吧？”
閃靈沒然茬兒。
二人又走了一會，來到了阿米婭辦公室門前。隕星敲了敲門。
“請進。”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裡面傳來了博士的聲音。
走進門以後，隕星左右掃了一眼，沒有看到阿米婭，她的椅子是空的。窗戶旁邊站的是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短髮菲林女性，她身後的空氣似乎正在陽光的熾熱下蒸騰；辦公桌後面站的是一個穿黑色帽衫的男青年，不知道什麼種族；辦公桌前面則站了一高一矮兩個穿著羅德島制服的薩卡茲青年。
窗邊站的是凱爾希，她是羅德島醫療部的主任，也是羅德島的領導人之一，阿米婭身邊的左右手。“醫療部主任”，聽起來好像沒什麼侵略性，實際上她領導過無數次危險的行動，作戰能力極強。隕星曾親眼見識她召喚出來的那個黑怪物，像撕麵包一樣撕開鋼筋混凝土的建築。反正隕星是不想在戰場上和這位“醫生”交手。
桌前站的是博士。大家——包括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叫什麼，所以都叫他博士。他和凱爾希一樣，是羅德島的領導人之一，也是阿米婭最信任的人。博士有一個很有意思的特點，那就是初次接觸時並不起眼，但越與他接觸就越對他印象深刻。此人相貌平平，扔在人堆裡撿不出來，但說話時的聲音溫柔又細膩，再加上他長於洞察人心，據說經常有年輕的女幹員被他幾句話忽悠得神魂顛倒。不僅如此，他自己雖然手無縛雞之力，但精于謀略與指揮，多次策劃複雜而危險的行動並取得勝利，是羅德島的頭腦。
至於桌子前站著的這兩個後背沖門的年輕人，隕星也有點印象。高個兒的小夥子叫鄧尼斯，矮個兒的姑娘叫辛蒂。二人都是外勤幹員，但跟隕星接觸不多。
她們走到先到的兩個薩卡茲身邊。
“早啊，幾位。”
“早，隕星，閃靈。”
隕星先打了招呼，凱爾希照舊冷著臉，抱著胳膊只點了點頭。博士笑著回應了隕星。剩下那兩個薩卡茲年輕人，則像是沒聽見她倆進來了一樣。
“阿米婭呢？”隕星問。
“帶著可露希爾上炎國邊鎮採購去了。”博士答道。
可露希爾居然還真出過這船啊，隕星如此瞎想。
隕星回頭一看，兩人正目瞪口呆地看著一份報紙，上面寫著隕星看不懂的方塊字，好像是炎國的報紙。這時兩個青年可算注意到身旁來了人。他們看了一眼博士。
“給隕星她們看看吧。”博士指示道。
隕星接過報紙，端在她和閃靈中間。這是似乎是報紙的第三版，仔細一看，輪到隕星傻眼了：上面赫然印著她前幾天照的一張照片，那是一張她穿著羅德島制服和閃靈在一座神廟前的合照，是同行的另一位薩卡茲幹員幫她們照的。不光是這張照片，還有其他幹員的一些照片也零散地印在版面上。其他照片且不說，就他們倆的這張照片，不是只上傳到羅德島的資料庫裡了嗎？怎麼會印在炎國的報紙上？她想知道文章內容，但她看著那一大堆天書般的方塊字犯了難。
“哎呦，這是漢語吧？說我倒會說兩句，讀可饒了我吧。這上面寫的啥？”
“這不是漢語，是和語。”
閃靈如此說道。她沒有像剛剛三人那樣目瞪口呆，只是輕輕皺著眉。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那這是東國的報紙？你認識和語？”
“一些吧。”
“上面寫的什麼？”
“標題是：‘戰犯神廟大規模參拜，製藥公司是種族主義組織的嫌疑’。”
聽完這狗屁標題，隕星的嘴張得比剛才還大。閃靈用詢問的眼神看向她。
“請你接著翻譯。”隕星說。
“‘本社於昨天，被稱作羅德島的製藥公司員工組織戰犯神廟大規模參拜，接到了這樣的消息與照片。本社記者，確實有這樣一家公司在戶京 新的出張所設立，這樣的事實查明。在戰犯神廟中參拜或照相的人有十餘人。他們的制服是羅德島的制服，也得到了證實。這段時間，羅德島在國際社會上很活躍，在東國業務擴大也意圖。但是，在戶京的新出張所，是間諜組織嗎，曾被地方長官如此懷疑……’”
從聽到一半開始，隕星就沒那麼驚訝了。她在人生中經歷過太多意外的事。在閃靈用彆扭的語序翻譯完後，隕星用微妙的表情看著那份報紙。
“這是什麼二流小報？”
隕星如此問道。博士聽罷挑挑眉毛。
“二流小報？那是昨天的久亞新聞 ，今天給我加急空運過來了。現在戶京已經有人在辦事處外邊示威了。”
久亞新聞，就算是不怎麼瞭解東國的隕星也聽說過這個名字，似乎是家大報社。
“我可是一頭霧水啊。”隕星搖搖頭說，“到底怎麼回事？”
“沒什麼大事。出了些小問題……”博士說，“不知道為什麼，資料庫裡有些東西洩露出去了，某個別有用心的人拿了你那張照片，還用其他幹員的普通照片偽造了一些類似的照片，寄給了這幾家報社誣陷咱們。”
“資料庫受損嚴重嗎？”隕星湊到桌前擔心地問道。
“不嚴重。”博士把桌上一份檔拿起來撣了撣，“這是資料庫訪問記錄，我們查了，只有最低保密級別的庫被攻破了，都是些幹員們日常生活的記錄，中高機密等級的資料沒有洩露。目前還不清楚是誰侵入了資料庫。”
隕星松了一口氣，然後接著問起來。
“我看那報紙上反復提及薩卡茲神廟，這有什麼敏感的嗎？我是不能參拜那個神廟還是怎麼著？”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閃靈露出帶有歉意的眼神。
“抱歉，隕星。我當時就該跟你說的。我以為這事沒那麼敏感……”
隕星一臉問號地來回看著閃靈、博士和凱爾希。
“唉……看來你也不知道。”博士歎了口氣說，“這是東國一直以來流傳的故事。由於缺少史料，沒人說得清到底是傳說還是史實，姑且就先當故事聽吧。相傳在空熊時代，曾經有一夥薩卡茲傭兵溜進東國，劫走大量財寶，殺害無數東國人民。之後，他們還用劫來的錢，還有東國人的血，在東國的邊境週邊建造了許多薩卡茲神廟。對，就是你們無意中發現的那個。後來，薩卡茲神廟在東國就成了劫掠、殺戮和種族主義的象徵。任何公眾人物參拜薩卡茲神廟都會被他們扣上拜戰犯的帽子，不管對這個小眾傳說知不知情。”
“這事我真沒聽說過，不過我估計多半也是假的。好幾百年前，卡茲戴爾跟東國隔著十萬八千里，薩卡茲人穿過烏薩斯和炎國的邊境專門跑到東國去做壞事？我看懸。”
“是不是真的其實已經不重要了。”博士補充道，“重要的是東國政府從古至今一直都這麼宣傳。你知道的，假的重複一百遍就變成真的了。”
“這幫東國人是不是他媽的有毛病？”高個子鄧尼斯粗聲粗氣地說道，“這種小孩子都能理解的道理，他們是不明白嗎？啊？我們哪知道他們敏感什麼啊？他們又沒印成冊子告訴我們？我們愛去哪去哪，憑什麼要被他們獵巫啊？”
“行了行了，你也別生氣了。”博士抬手制止了他，“我覺得咱們多少也理解下這些東國人。幕府為了掩蓋國內矛盾，不停地把自家國民的視線往國外帶。這些東國人接觸不到多元的資訊與觀點，從小泡在謊言與仇恨中長大，不正常的人多也是很正常的。咱們是醫藥公司，咱們得體諒病人。”
“那你們把我和閃靈叫過來，是想……”
博士又歎了口氣，沉默不語地盯著桌面。凱爾希發話了。
“抱歉，二位。所有當事人都要暫時停職。”
閃靈表現得很淡然，但另外三名薩卡茲面面相覷。
“我們已經讓戶京辦事處發表聲明，會對當事人做出停職處分，並徹查事情真相。”
這回輪到矮個子辛蒂沉不住氣了。
“咱們羅德島是不是有什麼毛病？”辛蒂瞪著眼睛質問道，“那些東國人生氣了，駡街了，咱們就一定要把隕星姐她們換下來？咱們有沒有一點原則？㞞了？當縮頭烏龜了？羅德島不是要拯救所有感染者嗎？這點壓力都頂不住，那還是回去賣藥去得了。”
博士回頭跟凱爾希對視一眼，嘴角不禁露出笑意來。
“聽聽這一長串兒。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
博士從辦公桌前探出身去，用誠摯的眼神看向幾人。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幾位聽我說，咱們是站著掙錢的公司，不會做那種沒有底線的事。我把當事人停職，都是暫時的，是為了安撫那些東國保守派的情緒，免得他們砸了咱們的新辦事處。我剛剛也說了，隕星她們是被誣陷的，等我們揪出這是誰幹的，我立刻向那幾家報社投稿，讓他們怎麼罵咱們怎麼給咱們澄清。到時候，我會給所有當事人恢復名譽，官復原職。別著急，相信我們的情報工作者，幾天就辦好。”
博士又繞過阿米婭的辦公桌，來到隕星與閃靈面前，把手搭在二人的肩膀上。
“隕星、閃靈。羅德島不會虧待她的員工，請你們暫時相信我，暫時相信阿米婭，好嗎？”
隕星從博士的眼中看到的，是誠懇、友善與歉意。她扭頭看了一眼閃靈。
“我接受。”閃靈簡短地說。
“好吧，那我也接受安排。就當是多歇幾天吧。”
博士笑著拍了拍二人的肩膀，表達了認可與鼓勵。然後又回到桌前，整理起那一疊資料來。
“那我們的工作呢？我們停職期間的崗位誰來替代？”
“博士都已經安排好了，所有停職員工的工作暫時由其他幹員替代。”凱爾希說，她抓起桌上的一份檔讀起來，“你本來是和閃靈一起負責，針對西北方向烏薩斯駐軍的哨戒任務。叫你們來就是為這個。鄧尼斯，辛蒂，在接到我們的命令之前，這項任務由你們負責。”
鄧尼斯聽罷，咧著嘴樂了出來。
“哦，合著叫我們來，不是因為我們也被停職了啊。”
“怎麼，你想被停職？”
“不想不想，可別給我停職。再不幹活我飯都吃不上了。”
博士結果凱爾希手裡的檔。
“放心吧，這種事停職了工資也得給你照發。正午十二點到下午八點，三班兒倒，時候一到換班的人會去找你們。”博士說道，然後遞給他們一張地圖，“就這個座標，到時候開越野車去。辛蒂你會開車吧？”
辛蒂接過地圖後看了一眼。
“交給我吧，我開得比壞傢伙還快。”
鄧尼斯用胳臂肘捅了她一下。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胡說什麼呢？荒地不是柏油路，不能往快了開，別到時候你一飆，給、給咱折在半道兒上。”
“還是鄧尼斯有經驗。”博士微笑著誇獎，“去準備吧。八個鐘頭呢，把吃的喝的還有藥品都帶夠，時候到了就出發。等會拿著批條去工程部領車。”
“好！”二人答道。
博士隨他們走出房門，目送他們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那我們也先回宿舍吧。”
隕星說完看了一眼閃靈。
“先行告退。”
博士回到辦公桌前。
“嗯。這兩天好好歇著吧，有消息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們。”
二人剛出門就碰上了另外幾個來報到的幹員，好像也是因為這事。等周圍安靜下來後，在走到宿舍前，隕星偷偷地和閃靈說起話來。
“閃靈，你不覺得事情有些奇怪嗎？”
“奇怪的事在世上很多。”
“誰能有能力有動機誣陷咱們呢？”
“我一般只盡職責，不管其他的事。”
倆人根本沒在一個臺上。
隕星想起在戶京遇到的麻煩，這在報紙裡也說了。羅德島在戶京剛剛設立了新的辦事處，本來一切都順利。結果馬上要開張了，當地的地方長官植尾，突然找上門，說手續不齊全，有間諜團夥嫌疑，要再審查結社許可。她們普遍認為，這是故意找麻煩，在伸手要賄賂。結果羅德島一直拖著不妥協，也許就這樣激怒了那個官僚。想來想去，除了羅德島的老對頭，也只有這個植尾有動機誣陷她們。
“會不會是那個植尾幹的？”隕星說。
“有動機，沒能力。”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言下之意是，植尾有動機栽贓，但他身為局外人，沒有管道拿到羅德島的內部照片，哪怕是低保密級別的資料。隕星露出懷疑之色。
“照理說，外部人員很難黑進羅德島，資料洩露只能發生在咱們內部。難不成……”
內部有叛徒。不是島內有人把資料洩露給了植尾，就是那人直接策劃了這場鬧劇。可會是誰呢？
“隕星，同伴間不應互相猜疑。”閃靈說，“把這些事交給博士和凱爾希吧。她們遠比你我更擅長。”
“好吧，那就先相信他們吧。我到了。”
二人停在隕星的房間前。
“哦對，你的房間跟我這不順路吧？”
“我知道。我就是想來送送你。”
閃靈露出溫暖的微笑，隕星也報以笑容。
“進來坐坐嗎？”
“不了，還是我那安靜的小屋適合我。”
“那待會見。”
“嗯。”
隕星關上門後，靠在房門上長出一口氣。她雖然嘴上應付了閃靈，但心裡的思考可沒有停下。
誰策劃了這場風波？誰洩露了內部資料？
要說薩卡茲神廟的事，那得從上個禮拜說起了。當時，羅德島剛從東國駛離。辦事處碰上麻煩，他們本應積極去解決的，但羅德島還有要事要去別的地方，所以就把臨光和鞭刃等人暫時放在了戶京那，留了一台飛行器給她們，等麻煩解決了再追上來。在東國邊境的荒漠上，兩輛羅德島的越野車正向羅德島方向行駛，上面坐的是隕星和閃靈等人，她們在東國的護衛任務已經完成，現在正趕回羅德島本艦。她們就是在這時候偶然發現的那座神廟。
跟在後面的那輛車上，駕駛座坐的是隕星，副駕駛座坐的是閃靈，而後車座坐了一個人，是個比隕星矮半頭的薩卡茲姑娘，也穿著羅德島制服，叫凱西迪。閃靈和凱西迪本來都在睡覺。凱西迪把腦袋靠在右側窗戶上，越野車突然壓到一塊石頭，給她晃悠醒了。她本想頭一歪接著睡，卻無意中瞥見窗外有一個吸引眼球的東西，在一公里開外，似乎是一座建築物。這種偏遠的荒漠還會有人在這建房子？這似乎撬開了凱西迪的好奇心。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你們看你們看，右手邊那個！那是什麼啊？”
閃靈低垂的頭緩緩抬起，隕星則沒感到太驚訝。
“我剛才就看見了，應該是薩卡茲神廟吧。”隕星瞟了一眼那建築後說，“我在卡茲戴爾看見過不少，不知道怎麼會建在這種荒無人煙的地方。”
凱西迪眯著眼睛望向那神廟，圓形的房頂，兩邊帶有尖尖，旁邊有瞭望塔。不錯，應該就是薩卡茲神廟。
“我說，咱們去那看看吧？”
“想什麼呢？咱們可不是來踏青的。博士他們還等著咱們去報到呢。”
“順道去看看而已嘛。而且你忘了？博士不是跟咱們說過嗎，外勤任務途中碰上古跡，能拍的都拍些照片回來。”
隕星一想，博士好像確實這麼說過。
“我還想趕緊回去歇會呢……”
“耽誤不了多長時間，放心吧，拍幾張照片而已。”
隕星扭頭看了一眼閃靈。
“無妨。”閃靈說。
隕星抓起車上的對講機，和前車的駕駛員說起話來。
“芙蘭卡，我是隕星，我們這可能要耽誤一會。你們先回去吧。”
“我是芙蘭卡。你們怎麼了？”芙蘭卡的聲音裹在雜音裡從對講機傳來。
“你看見右手邊大概一公里的那棟建築了吧？我們想順道去那看看。”
“你們這是把外勤任務當成踏青了啊。要不咱們也去看看？雷蛇你帶野餐布了嗎？”
“還吃？上次體檢你胖了幾兩來著？”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對講機的另一頭同事間又開始鬥嘴。
“我們可不是想去玩……呃，不全是。博士沒跟你們說過嗎？出外勤時碰上古跡可以順手拍些照片回來。”
“哦……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芙蘭卡說，“她們倆都同意？”
“我沒意見。”
“我也想去！”
“好吧，那你們回去時知道怎麼走嗎？”
“放心吧，博士之前給過我地圖了。”
“行，那你們就去吧，趕緊追上來。記得給我和雷蛇買點紀念品回來。”
隕星方向盤一扭，就直奔那座神廟而去。
靠近了之後，隕星才發現這座神廟似乎沒有遠處看起來那麼高大宏偉。旁邊的瞭望塔且不說，主建築只有大概三層樓高。她們下車後仔細看了看，雖然是石頭堆砌的建築，但也沒有什麼精美的石雕花紋。外牆和大門破舊衰敗，瞭望塔頂部幾乎塌下來一半。其實仔細想想也是正常的，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有人能建一座神廟已經很不容易了，當然不可能長年累月地來維護。神廟的建造者早就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中了。
凱西迪蹦蹦跳跳地領在前面，隕星和閃靈溜達著跟在後面。凱西迪手裡拿著後備箱裡的相機，對著大門和瞭望塔哢嚓哢嚓地拍了起來。
“你這樣亂拍行嗎？”
“博士不是說了嗎，不必在意照片品質，就當是遊山玩水，能照多少照多少，有沒有用他和其他學者自會判斷。”
三人來到了神廟門口。
“難得來一趟，我給你們倆也來一張唄。”
“我們倆又不是文物，而且要拍也應該是三個人一起拍啊。”
“得了吧，我根本不上相，還是拍你們倆好了。來嘛來嘛！”
凱西迪拉著二人的手來到大門前，又跑到遠處端起相機。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來來來，笑一個！”
閃靈表現得很自然，就是看著鏡頭露出了平靜的微笑，但隕星可不一樣了。突然被半推半就地照照片，她有點不知所措。更重要的是，她在傭兵生涯中習慣了不在任何地方留下身份資訊——尤其是照片，免遭仇家報復。雖說羅德島在她眼裡值得信任，但面對鏡頭多少還是有點抵觸。她盡力擠出笑容，舉起了十分土氣的剪刀手。
凱西迪舉起相機做拍攝狀，但好一會沒聽見快門聲。不知為何，她又把相機放下去了，歪著頭疑惑著什麼。
“你們倆站得好遠啊，顯得好生疏。”
隕星扭頭一看，她和閃靈的距離得有一個身位，她根本沒注意到。確實是缺少照相的經驗。她想著和閃靈站近一點，但近多少呢？半個身位？手臂貼在一起？正當她隱隱煩惱時，閃靈主動靠到她身邊。隕星本想著這是要貼在一起照，結果下一秒，閃靈竟伸出手臂，摟住了隕星的肩膀。這一手實在是出其不意。她驚訝地仰頭看了一眼閃靈，閃靈向她露出了沉靜的微笑。她能聞到閃靈身上傳來一股茶葉的香氣。她感受到那種溫暖與安穩的氣息包裹著她。私底下隕星經常聽到一些女幹員表達對閃靈的仰慕，現在她理解原因了。
“好啦，這下差不多啦。來笑一個！”
在閃靈懷裡，她反而自然地笑了出來。哢嚓一聲，留下了這張日後捅了大婁子的照片。當然，這不賴她們仨。
拍完後，凱西迪一邊鼓搗手裡的相機，一邊繞向神廟的西邊。
“我先去把外牆和那座瞭望塔都拍一圈，你們倆先進去看看吧。”
凱西迪在說完話後消失在了拐角。
“爬塔的時候注意安全！”隕星沖她喊道，也不知道她聽沒聽見。
二人來到門前，隕星試著推了推，推不動。這重得離譜的鐵門可能是什麼地方卡住或者鉸鏈生銹了。正當她猶豫到底是從牆上砸開玻璃翻進去還是把門炸開時，隨著一陣轟隆隆的悶響，門還是緩緩地被推開了。看來就是鏽得太厲害，要麼它根本就不是一個人開的門。閃靈也伸手推了起來，這個鐵傢伙很快就被推開了。
“呼……這鬼東西可真夠沉的。”隕星拍拍手上的鐵銹，用胳膊擦了擦腦門上的汗。
“文獻記載，古代的某些薩卡茲神廟兼顧要塞功能。”
“是嗎，那難怪一座神廟還自帶瞭望塔呢。”
進門後隕星環顧了一圈，這裡邊也塌得差不多了。大廳東南角徹底塌了，天花板漏了一個三角形的大洞，陽光從上面透進來，其他地方也歪七扭八地倒著摔碎的石柱和天花板石板。隕星回頭一看，門後邊竟頂著一塊斷掉的石柱，難怪剛剛推不動呢。
“即便是飽經戰亂的卡茲戴爾，也鮮有神殿荒廢到這種地步……”閃靈看著破敗的大廳，露出了悲傷的神情。
“我估計是因為東國地震多，當初的薩卡茲建築師不清楚這的地理狀態，沒按照防地震的方向設計，結果時間一長就給震塌了。說到底卡茲戴爾離這齁兒老遠的，什麼人物能跑到這來建神廟啊？”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閃靈沒有接話，只是向正對著門的另一邊走去。
隕星再仔細看了看大廳的內部。別說，這神廟還真是暗藏玄機。牆壁高處稀稀拉拉地掛著幾截沒塌徹底的木制梯子和平臺，平臺上面開了漏光的洞，那明顯是箭孔了。剛剛擋住了她們的那個門，上邊耷拉著好幾個巨大的鎖、幾條堪稱厚重的鐵鍊，要是都掛上了那估計就得上加農炮破門。地面上，有被石板砸爛了的活板門，顯然地下也是有空間的，只是被碎石堵住，沒機會看看裡面有多大了。隕星舉起胳膊比劃了一下，外牆至少得有一米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