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十点，医生准时到达博士的门外，按响了门铃。
门铃响过第三声后的第十四秒后博士打开了门，指了指门边的鞋柜“鞋子放在这里。”说完就走回了书桌旁边坐下接着写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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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看着博士走过去，关上了门，脱下自己的鞋子放进鞋柜。矮矮的鞋柜里的鞋不多，柜子上还放了一本乌萨斯语写就的书。深红色的封面上是标准的印刷体印出的题目。
医生打量着博士的房间，博士走过去她就注意到了，房间内可见的地方满满当当的放着书，书架存在于这样的房间里反而显得突兀，书上印着从切尔诺伯格这一路以来经过地区的语言，有的书堆中间还压了些手稿，纸张新旧交杂。凯尔希丝毫不怀疑她会在那些可见的箱子里也最大限度的装满了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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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上能铺地毯的地方都铺着厚厚的莱塔尼亚产的地毯，还有一张厚毯子搭在博士坐的椅子上。她的手边放着一个装着水的杯子。
唯有房间里的床和桌头柜上一些零星的生活物件的存在显示出这是个有人居住的房间，而不是某间怪人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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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量完后医生确认了一个事实——房间里只有一张椅子——博士坐着的那张。
于是凯尔希医生干脆坐到了博士的床上，博士的床，房间的电灯开关，博士所坐的位置，三者之间的距离就可推测出博士睡前往往都在干什么，当然还有两种可能：博士关了灯就直接盖着毯子在桌子上睡着了；博士忘关灯，盖着毯子写着写着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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毯子和椅子遮住了博士的大半背影，伸出的手配合肩膀的耸动，与纸笔摩擦的声音一起，营造出一种微妙的氛围。
在医生的注视下博士写完了两张纸才转过来，“看看我，差点把你给忘了。”她小声的对自己说，但声音一字不落的落进了医生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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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你洗过澡了，你进门我就闻到了你身上的味道，还有你的抑制剂用的太多了。”这话是对着她讲的。“所以你要再洗一遍么？医生。”句尾的医生带着开会时的那种指代意味，在当下的情形显得不合时宜。
“不用了。”医生来之前就就做好了准备，没必要再浪费时间，此刻一些必要的东西就在她的右边口袋里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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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听到后起身关上了灯，在眼睛尚未适应的黑暗中凯尔希只听到衣料的摩擦声和一些轻微的敲击声——来源于通行证和挂着的卡，博士脱下外套后，慢慢的解着自己的扣子，医生在她脱下衬衫后恢复了视力，此时她的上半身只剩下了一件内衣。
借着这少有的机会医生看见了她的身体，如体检报告的结论显示的那样不健康，看着她皮肤下明显的肋骨，“floating ribs”医生想到这个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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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你一直看着，是准备用眼神解剖我，还是吃了我，还是两者都有？”博士垂下眼睛，边解开内衣边开口道。
医生听到，干脆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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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医生，您还真是善解人意。”博士用一种宽慰的语气说，里边有几分真，谁也不知道。
博士这话的语气这让她想起博士办公室的布局，她突然明白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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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博士的办公桌离窗户远远的。为什么博士的办公室长期拉着窗帘。
黑暗会让人变得敏锐，这话不对，因为我们无法在黑暗中视物。失去视觉所造成的危险感才会让人变得敏锐，就比如此刻的凯尔希就还是那样冷静的坐在床上听着博士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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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的黑暗之中，博士什么也看不见，但她知道自己在哪，该往哪走。失去视野所造成的好似无边的黑暗让她感到安心，她走向医生，左手伸出去，轻柔的抚过医生的颧骨，放在她的脸上，指尖插进白色的头发里。
医生没有拒绝她，她进一步上前，轻轻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