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猶帶體溫的指尖閱讀孤寂的十四行詩,
以情感雋刻的破片,遍撒在月華傾瀉的紋路裏。
寄託手中不夠穠稠的甘醇酒水,
在年月的縫隙間滑入片刻的冰藍夢境。」
Written by 夜汊
紺色禮服與梔子捧花。
吉爾巴德記得這一身是此前晚宴讓希穿上,又無法走入舞池與他共舞的禮服。
月光穿過彩繪玻璃灑了一地冰涼,巧妙掩去妝容下的稚氣與細小的不安。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希。」
他輕喚。
她轉身,動作笨拙至極。
也是這一瞬,他看清她背著月光的面紗陰影下,眼裡保留的迷惘與疏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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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睡的不太安穩。
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好陣子,身上穿的印花睡衣因汗濕而顯得一皺一折的。
天氣陰沉了好多天,空氣濕熱濃稠,連帶室內也像在皮膚上覆了層薄膜。盤踞在落地窗外的雲厚重的像隨時要坍塌,但雨就是不下來。希起身,慣性的理了理曾被多次嘲笑幼稚的小兔子睡衣,又一手撈起兔子布偶,反射性將棉被拉好,卻在指尖勾起薄被時才驚覺這個動作裏的眷戀與不必要。
汗濕的睡衣上出現深一塊的水漬,起初很小,但隨著希掩著臉仍攔不住的淚水潰堤,逐漸擴大。
──直到她整個人徹底淹沒在雨聲中。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
克雷亞布魯.蒼之月
不同於愛之日。以數十年為周期、月亮最靠近克雷亞布魯的日子,按傳統禮俗以此盛大舉辦的幻燈之夜,除了字面上的象徵意義,也有著昭示國力與聯姻的最好時機之說法。
「畢竟賓客來自各國,他國貴族在我國舉辦婚禮,不管是不是政治聯姻,象徵意義遠大於實際意義。政權被認可,有些國家也不至於輕舉妄動。」
「那的確要比愛之日更謹慎處理呢。」
十二下的鐘響餘音已聽不見,房中水晶吊燈與煤氣燈明似白晝。
吉爾巴德將闔上的公文夾擱置一旁,伸手自希手中接過下一份。本以為是入國申請書,卻在看見文件抬頭時臉色微變。
燒紅的木材塌了一塊,白噪音多了突兀的音符。
「吉爾巴德?」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她問。
他回神,反射性想闔上公文,柔軟的觸感壓上肩頭卻已無多餘遐思,況且希遲早是要知道的。
「『以蓋伊里之名與特洛伊梅亞王族進行聯姻』?」
複誦的語尾上揚,希的指尖沿著紙上的文字向下滑,克雷亞布魯之王的親簽。吉爾巴德看不見希的表情,她的指尖在視野裡一頓。在她收回手之前,他反射性將她的手捉住,骨節分明的指緩緩扣入她的指縫間。
「這是最後一份公文?」
「是這樣沒錯……」
吉爾巴德以指腹摩娑希的手背,克制的吻上指尖後,在公文簽下蓋伊里的名作為回覆又擱到一旁,側過頭,希輕微的顫抖與眼裡閃逝的迷惘。
「這邊收到了,蓋伊里殿下,晚安。」
煤氣燈與水晶吊燈明如白晝,壁爐的木柴燒得劈啪作響。
最後吉爾巴德來不及將什麼話說出口,只能讓希擅自抽出手,將所有公文堆疊至懷間,以不曾有過的凌亂步伐離開他的房。
那日後的互動幾乎侷限於公事,除此之外少之又少。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早安,蓋伊里殿下。」
「早,辛苦了。」
理所當然的繁忙與巧妙的視而不見。
吉爾巴德想多說幾句,但希卻馬上與他錯開視線,迎上另一人的目光匆匆離去;而他仍舊代替蓋伊里被欉擁著,親手操辦『蓋伊里』的終身大事卻無法由衷快樂。
希終究會遠遠的探望他,卻總在越界之前像害怕被燙傷似的收回手。
直至她在數日後的夜裡,赤身踏著幻燈之夜前的月光而來,主動要求共浴。
「妳累了。」
「今天的工作都是人事確認而已,不累的。」
吉爾巴德自浴池裡起身,希正好面著光,白皙的肌色恰似泛著螢光,一下子將心裡隱隱升起的違和感拋至九霄雲外。回過神,吉爾巴德已將希牽入浴池揉在懷裡,卻覺得她的身體難以被他的體溫捂熱。
於是吉爾巴德頷首含著她的唇,舌尖放肆地闖入口中,下意識裡的急躁導致動作粗暴,但希沒有反抗,生澀地推著舌回應,像久旱甘霖般直白熱烈。
片刻的分離,吉爾巴德才想開口問希一些事,趁理智尚未被燃燒殆盡前,關於她明面上的疏離,關於她反常的主動。甚至,關於幻燈之夜裏,他與她,他們真正的願望。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但最終像踩到陷阱般陷落於她眼中僅有彼此的純粹。希攬著吉爾巴德,擅自將自己的唇又覆上他的,雙手像攀著浮木,自背脊滑至腰際線,不斷地、反覆地,像要將他每一寸肌理都刻入記憶深處。吉爾巴德自希的唇邊吻至耳際,又順著纖細的胸鎖一路往下,最後埋在她的胸前,希仰首大口喘氣,隨著吉爾巴德落在雙峰上細密的吻,胸腹的起伏恰似迎合。
櫻色的髮浸濕一半,吉爾巴德搶在希伸手打算握住性器時讓她坐上岸邊的軟毯,鋪著淡粉的肌膚上水珠滑落,修長的指便沿著水珠的路徑貼著腰腹向下,又讓她打開雙腿。
起初被吉爾巴德握著膝蓋時,雙手反射性掩著下身,但只有一下,在吉爾巴德徵詢似的看她之後便徹底敗下陣來,讓肉縫隨著張開的雙腿分開,露出陰核與泌著愛液的穴。
私處被月光照的一清二楚,甚至感受到吉爾巴德熾熱的視線落在雙腿間。吉爾巴德撫過希大腿內側引起輕顫,雙手不自覺抓緊軟毯,幾聲輕吟穿插在水聲裏又被徹底放大,但吉爾巴德卻沒了接下來的動作。
希疑惑的俯首看他,吉爾巴德的髮還是濕的,接吻的時候就有些水滑入了口腔裡混著唾沫又流出來,現下仍有些水順著髮梢落下,而他看自己的樣子有著不敢觸碰的盼望。
「希。」
「……我在?」
希的回應裏透著同樣的迷惘與隱瞞。吉爾巴德苦笑,目光相觸一瞬理解了彼此心底願望應是相同,卻像被深重的霧氣埋藏。越是如此便越問不出口,吉爾巴德垂眸,「這樣好嗎?」
她的心臟漏跳一拍。
也許誰都能看出今晚她的目的是向摯愛告別,但任何有關道別的語句卻一個字都編織不出。或許是太認知裡的詞彙太貧乏,或許是任何詞句在此刻都顯得蒼白無力。
──或許是自己還有那麼一點膽怯或執拗,不願親口說出『我恐怕除了愛,什麼也配不上你』。
「那你覺得怎麼做最好呢?」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不願以晴空萬里似的蔚藍直視驕陽似的金,只因藍天恐怕此刻烏雲密布,而她自欺欺人的覺得不應讓驕陽覆上雨霧。
情理中的回答,吉爾巴德不語,擅自吻上希的陰核。
「等、等等……吉爾……!」
希一下子掙扎起來,試圖推拒身下的腦袋,但他扣著她的雙腿,任何拒絕皆為徒勞。她能明顯感覺到他的舌在陰核與穴口間掃蕩,來回啜吻幾趟之後便探入穴中,甚至能感覺到他似乎將裏面流出的水都捲進嘴裡。
「嗚……別……不要……」
希的反抗變得有氣無力,她開始輕輕抽泣。
他從未如此。通常此時應起來逗她,或許是無關緊要的助興葷話,或是發自內心的讚美告白。但今日任何動作都顯得焦躁。
吉爾巴德對她的目的大抵猜得八九不離十,苦於立場難以多說些什麼,呼救似的主動卻更像難以自拔的入骨毒。除了最原始的方式,他甚至想不出任何不傷害彼此的話語用以挽留。
高潮伴隨的眩暈,希下身的液體幾乎被吉爾巴德嚥入腹中。
然後他上岸。
然後他將她小心抱起。
然後他將她圈入牆邊,不顧其高潮後的虛軟,勃發的性器直抵著她的私處,肆意摩擦。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然後他撈起她的腿,就著前次高潮殘留的黏液,一下子將自己送了進去。
站立姿的優勢之一,便是可以入的夠深。
希覺得自己穴肉被吉爾巴德徹底撐開,飽脹的充實感從下身傳來,又被性器燙的除了呻吟以外皆手足無措。但她沒有掙扎,甚至不自主迎合吉爾巴德在她體內的大力抽送。
緊窒細膩的穴肉一圈一圈的吸蠕又痙攣收縮著,豐滿的雙峰隨著他的動作大幅度晃動。吉爾巴德扣著希,忍不住逐漸用力的往深處戳弄。
兩人在浴池旁糾纏,身體幾乎貼在一起,喘息亂作一團。
一切的反常皆教人不安卻難以招架,終於在劇烈的頂送下在對方的名裏相繼高潮,他緊緊抵著她,全都射到了她穴裡。
然後,她消失了,帶著他們的回憶。
意料之中。
烏雲逐漸浸染夕色,雨幕自遠而近,最後自幾個雨點開始,逐漸浸濕窗台。
以克雷亞布魯理應盛大慶祝的幻燈之夜前夕來說,不算個吉兆。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之所以能察覺窗外細膩的變化,在於連續幾個習慣動作之後只有靜寂作為回音。吉爾巴德不自覺走到床旁,不自覺地,撫過床的另一側,原本巨大兔子玩偶佔據著他渴望的溫度,如今絨毛布偶同主人一起憑空遺失。
床旁桌上的白紙以魔法寫下反覆塗改卻並未宣之於口的離別字句,問過侍從僅知一早曾至服飾店領取先前訂做的男用衣飾,此外別無消息。
想來是早有計畫。聆聽匯報的吉爾巴德起先沒有動作,貼身侍從幾聲叫喚下,他終於將玻璃方格窗關上。餘光裏,克雷亞布魯徹底蒙上一層雨霧,記得與她初見時也是下著雨。
不大,恰似下不盡的綿長,多站一會兒也能把人浸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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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開始睡的不安穩是在那份公文後。夢境深處像被誰發現還能運作的廢棄劇場,忽然開始轉著齒輪上映觀眾僅有她一人的電影。
起初的片段只是一些語句,像製作的極為劣質可笑的黑白幻燈片,憑著明滅不定的燭光,播映關於過去一些被她埋葬在腦海深處最為傷人的殘片。
然後主導夢境的人似乎覺察這不夠喚起她的恐懼,逐漸細化成連續播映的彩色膠捲與浮誇到有些拙劣的音樂劇,搭上成本低廉的罐頭笑聲,稀稀落落、自四面八方傳來的掌聲,夾著惡俗耳語,不斷倒帶、回放、重演。
最後她自己也站上舞台,被迫憶起早該風化的泛黃台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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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驚醒。
工作室的原木鐘面指著凌晨兩點,雨聲漸歇。
遠方月華傾瀉的道路亮的刺眼。
希仰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試圖將停留在眼皮下的作嘔面孔甩開。最後還是老實地跳下床,用魔法將爐子上的水再次煮滾,沖開特意調製的複方安神茶。
不過才要將燙嘴的茶放回工作桌上,木門被拉環叩響。
她警戒的熄了煤氣燈,自安傑友人那學來的防身術式只差一個手勢,朝著門外喊「不管是誰,請回吧。」但得不到任何回音,因而打算開門瞬間釋放術式──
但在對上那隻再熟悉不過的天藍色的瞬間有了遲疑,回神時術式已因自己的愣神消散,希想關上門,但來人早一步覺察她的意圖,側身將門卡著。
希舉起手,魔力在指間凝結,但馬上又消散。
「殿下,夜深了,請回吧。」
「為什麼?」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希聞言猛然瞪大眼,吉爾巴德說這句話的時候還帶著顫音,比起質問更像反問自己。也是此刻憑著月光才發現,斗篷裏吉爾巴德身上的衣物與皮箱都濕的差不多,她拗不過自己的心軟,終究是放行了。
「沒人跟來?」
「嗯。」
希重新點起工作室四周的煤氣燈,又迅速的翻找了一套盥洗衣物的給他。吉爾巴德將行李放下又順勢接過走入狹小的浴室,餘光留意週遭同時驚覺這一切裝潢布置都是他們的回憶。
他洗的不慢,希甚至在他走出浴室時順手替他把頭髮烘乾,又推了一杯重新熱過的安神茶給他。他們相對而座,但始終保持微妙的距離。
該從哪裡說起?一切的開始是否不過是自己的不安與連帶影響?
過了零點的此刻屬幻燈之夜前兩日,來自特洛伊梅亞的公主殿下大概在十數小時後親臨克雷亞布魯,接待人卻隻身遠在索爾希亞納近郊某處,陪著阻礙視線的巨大兔子玩偶與秘書喝凌晨兩點的下午茶。
「為什麼?」
他們不約而同脫口而出,緊接著綿長的只剩秒針挪動的沉默。吉爾巴德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