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上弦月高掛,搖晃的綠柳在側,依稀的月光映照著小溪之間,那夜的星空銀河閃爍明滅,有個穿著道服的男人,散發著極寒之氣,但明明並非凜冬,卻能感受到空間異常冷冽,像是那人從骨子裡透出來的,少年拖著異常沉重的腳步,沒有任何心思欣賞景色,一步一步前往著目的地──那是座道場。
煉獄發現那個少年,但自己卻連伸手拉住他都沒有辦法;
忽然明白這或許是一場夢,但卻是不知盡頭的夢魘。
「我會變得比任何人都強,強大到足以──」
乍見那形孤影只的身影,不停叨念著這話,用著悔恨所有一切的語氣,像是詛咒一般,不停重複著。
須臾之間景色瞬變,驟然看著自己沾滿鮮血的雙手,仍舊是抓不住任何一絲真實存在,而一轉身,整個空間瀰漫著濃厚的血腥味,對鬼殺隊來說不陌生,因為那是人血的味道,與一般動物不同,那是一旦聞過就存在腦葉當中,永遠揮之不去的;而只有人的動脈破損時,那些大量的血液飛濺牆上、噴灑在屋瓦之中,這味道便難以去除,但踏入道場後,馬上可以發現這些源源不斷散發出味道的來源,乍看似稱之為屍首的形體,但由於完整模樣儼然已不復存在,散布的大腦、臟器、眼珠、下顎還有大量的血液錯落,現在道場宛若人間地獄,然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那剛剛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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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人們驚恐萬分卻無法逃離現場,因早在少年踏進大門之時,就已經開始了這場殺戮的終局,此時生命脆弱的宛如蚍蜉撼樹而不堪一擊,道場的人似乎無一倖免,生命紛紛將朝著永恆時間的邁進,止於此刻。
「停下吧!你那雙黥刑的手﹍說明了你是江戶的罪人了!」
一個身穿女傭服裝的婦人出聲,她眼眶泛著斗大的淚珠,看著身旁遍布的屍首,顫抖著說。
「罪﹍人?」
少年低頭看著自己的手,除了滿是鮮血和那些屍首上的組織以外,還有清楚的黥紋橫貫在自己的手臂上,然後面無表情地回顧了聲音的來源女傭之後,少年從此低首無語,但女傭也無法再言語,因為接下來的情況幾乎讓她永生難忘、極盡瘋癲的程度也洗刷不掉這輩子看過的那光景──霎時,她覺得自己與死亡不是擦身而過,而是無法擺脫的禁錮,一生都在那死亡的幽禁之中無力掙脫。
「請饒過我吧──我什麼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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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男性倖存者滿臉驚恐,已經癱軟在地,但乞求的樣貌卻沒有辦法敵過生理受到驚嚇的程度,膀胱括約肌無力地讓地上撒了一地尿液,即便如此仍舊沒有放棄求生過,儘管樣貌再醜陋,那生存的渴望正踐踏著毫無價值可言的自尊。
「你知道些什麼,又不知道什麼?」
「我真的﹍一無所知啊,是上面的意思!」
「最重要的人,面臨危急之時,而我總是不在他們身邊。」
「投毒的不是我啊!」
倖存者仍在為自己的生存大聲嚷嚷著,男人一把糾起衣襟,隨即雙腳離地懸空。
「一無所知的,是我。」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少年閉上了羽睫,正拳一出穿過倖存者的頭,鮮紅的熱血一下暖了他的手,但他似乎是感受不到溫度,而本來叨擾著空間的聲音一下子沒了蹤跡,空間頓時寂靜了起來,只剩下繼續從人頭徐徐流出的血液因高低差之間低落空間的聲音,這些聲音隨著他的步伐,宛若自己的跫音,除此以外,大概只剩下屠殺時的慘叫聲了。
他本來以為自己的臉上有兩行淚痕,嘗試用手抹了下來,並非眼淚,而手上血跡斑斑,連他那張臉也給抹上了,而在自己兩眼無神之際,已成為修羅並且手刃了這整座道場的人,除了那個已瘋癲的女傭倖存。
總共幾個人呢?他們也配稱作為人?
從這些不完整的屍首算不出究竟多少人,畢竟大多只剩下零星無法成數為人的部分而已,正如同他們奪走的是他靈魂最後的兩塊完整的部分,至此,他確信自己的靈魂再也無法完整了,或許打從父親開始他就不是個人,對,他被稱之為『鬼』也並非第一次了。
踏出這座道場的時候,少年並沒有回首,只是停頓了下,看了看手上還在低落的血液,已經從艷紅轉為了暗紅,他沒有擦去那些沾染在手上的痕跡,正如同潔白的道服上被浸染的紅印斑斑可見,怎麼抹去也都徒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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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頭開始觀察著一切的煉獄再也無法隱忍的不斷伸出手,一次又一次,想要抓住那靈魂、那頹然而逝的少年,但每一次的嘗試,手卻永遠搆不到,一次一次的失敗。
下一秒,只見那男人被一個從未見過的男人貫穿了頭部。
少年在自己生命消逝的最後一句話,口中只悠悠道:「一切都無所謂了」
在手刃所有的兇手後,卻從未因此獲得解脫過,反之陷入了更深層的悔恨,恨著自己為何如此無能為力,為何在他們最需要的時候,他總是不在身邊,這一切都是沒有答案的問題,他想放棄思考這些了,守護不了最重要的東西。
『就像守護神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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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這是對著誰說的?那又是什麼?
最終少年流下真正的兩行血淚,然後夢境最後只剩下痛楚,從瞳孔開始發作的劇痛侵蝕著整個人的刺痛,讓人無法忍耐的痛楚,而少年的膚色驟然失去血色,樣貌只有一雙羽睫與那少年的外貌相仿,而罪人的黥紋像是藤蔓開始盤旋了男人周身,直至眼睛的疼痛停止,少年再睜眼已非從前模樣。
「我讓你重生了,現在開始你的名字是猗窩座。」
「名字﹍」
「你是十二鬼月的上弦之貳,我刻在你的瞳孔了。」
「上弦﹍之貳」
「我很期待你能有怎麼樣的成長啊,成為追求強大的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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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聲音有絕對的強度,凜冽的聲音,讓猗窩座一顫,
下一刻身體自動的反應──右膝點地,並且下頜微收後尊敬回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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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境至此在無其他畫面,煉獄睜開雙眼,只見自己一絲不掛的身處一個看起來像是廢墟的地方,破舊加上荒蕪早已看不出原始的樣貌,但某些地方和他夢中的那座道場似乎十分相似,而醒來看見自己的手臂已經肢體上浮現了某些印記,煉獄震驚這些出現的跡象,再加上那夢境應是猗窩座零星的記憶,如果猜得沒錯最後男人身影無法見得,但從聲音辨析是個棘手的男人,強大的程度一時之間難以估算,想到這裡腦袋開始發疼,不由得的讓煉獄抱起了頭嘗試緩解,但卻未見任何起色。
「啊──這怎麼回事﹍」
記憶中身強體健的自己從未如此難受過,這份感覺比起先前遭受的不適感更令煉獄難受,身上異常發冷,於是取起原先附在身上的一片白布裹身,但這樣發冷的感覺仍舊蔓延著全身。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杏壽郎,你醒了?」
猗窩座從窗外一躍而入,看到煉獄的樣子似乎也有些驚訝,煉獄本想推開猗窩座那雙冰冷的手,但身上的異覺加劇剝奪著自己的氣力,而猗窩座似乎看出什麼,抓住了煉獄的肩用著自己瞳孔盯著眼前的人。
「杏壽郎,看著我,你快停下思考!」
「什麼﹍我不懂?」
「你必須這麼做,快停!」
「我──」
即便是現在如此嚴峻的情況,煉獄始終還是不願意去理解自己的話,猗窩座也不意外,但就算對煉獄用上武力,憑藉著這反應大概只有反而適得其反,再沒有其他更好的方式可以阻止眼前固執己見的煉獄,只好用自己的嘴又堵了上去,這招果然馬上見效,煉獄想要回擊,但雙手都被控制了下來,然後發現自己恢復了正常,煉獄停下的同時,猗窩座也同時放開了煉獄的手還有唇,當然,口中滿嘴是血的情況猗窩座一點都不意外,因為上回也是這樣。
「只有這樣是最快的方式,誰叫杏壽郎總是不聽我講話?」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你﹍又沒有說要怎麼做!」
「我說了你就會聽嗎?」
「﹍﹍」煉獄無言以對,確實被說中了,自己即便知道了怎麼做,但有機會能夠反抗,當然絕對不會順勢而為。
「我明白你不想聽,不過,你要是再繼續做這樣的思考,你會犯了身為鬼的大忌。」
「身為鬼?」
對於自身浮現的那些印記,煉獄其實心中有了底,但是對於他還能保留自己的記憶和思維邏輯,這些似乎和在柱間會議時所取得的資料又有些誤差,難不成是變成了類似於竈門少女相同的存在嗎?
「總之,這是自尋死路,杏壽郎。」
「那真是難得,我現在最需要的不就是這個?」
擦了擦嘴邊的血液,煉獄發現自己的喉頭瀰漫著這血味,感覺上明明是反芻過,卻有種的甜膩感,這是自己身體奇妙的變化之一,身體深處彷彿有著一股衝動,迫切的想要那血,但煉獄不動身色。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我理解你一定巴不得這樣,但,你可曾想過,若你的力量被我們所用,那未來你成為對抗你們鬼殺隊的鬼,就有趣了。」
「你說什麼?」
「你要是想那麼做,我之後就不會再阻止你了,反正對我而言未必是壞事。」
「猗窩座!」
「言盡於此,選擇權在你,杏壽郎。」
猗窩座說完,起身與煉獄拉開了距離,銀絲在兩人鼻息之間變成了曖昧的氛圍,想起了先前的肌膚之親,但目前能否說服煉獄這點卻比起其他都更來得重要,於是猗窩座轉身走向剛剛的窗框,取起先前因為著急進來而扔下的一團布巾,猗窩座拍了拍上頭的灰,然後放到煉獄身旁。
「這是?」
「你打開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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煉獄沒選項只得照做打開,發現裡面是素白的男性襦絆和一件茶羽織,才意識到目前的自己一絲不掛,臉上只得嫣然。
「穿上吧,我看你目前大概還沒辦法擬態,那衣服來歷我不清楚,是在這房子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