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t Ain't Necessarily So

2021年05月21日17:5636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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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早凛凛早520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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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痂

早露身上有块疤,她不曾告诉任何人。那是火舌留下的痕迹,在临近心脏的一侧身躯之上,不大不小,不需要特意遮挡,不够亲密接触就不会看到的,已经不疼不痒的一块痂伤。

早露没有特意隐瞒,只是就经历的语境情境下,她都不必要说。

更精确点,以前是不必要,现在是不能说。

早露轻轻地翻了个身,尽可能地不惊扰到身旁的棕色小熊──另一个失眠阵线上惨败的友军,凛冬。

凛冬躺在她的身侧并不是因为两人有了多要好甜蜜的关系,恰恰相反,正因两人互相冷漠而疏离,凛冬才选择了早露,早露才接受了凛冬。在隐藏秘密和失眠这两个重磅筹码之下,两人阴差阳错结成了同床共枕的盟约。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秘密暂且不谈,就失眠的问题上,早露是想睡但睡不着,凛冬是能睡但不敢睡。睡不好的时候身旁是熟睡的人总感觉哪里不大舒服,各种因缘巧合和无可奈何之下,两个失眠人倒是成了好床友。

早露现在背朝着凛冬,闭上了眼,身下的床铺开始间歇地传来凛冬的颤抖,竖起耳朵,还能听见一两声呜咽。凛冬没说过自己睡不好的原因,但从那次谈话早露也猜了个七七八八。她表面上诉说了自己的疑虑和后悔,但凛冬的表情身体反应已经给了早露足够多的信息了。

从火舌只烧伤了她靠近心脏的一点点位置,她就知道,凛冬她很善良,善良到会为了他人变得脆弱,会为了那些十恶不赦的恶徒愧疚,会在没有月光的夜晚颤抖呜咽,避开熟睡的真理和古米在她的身后流汗流泪流血。

所以早露绝不会说她有这个痂,她想把凛冬心上的秤砣都搬走,通通搬到她的身上。早露又轻缓地转了个身,静静地看着掩埋在汗湿碎发下的凛冬,看着不知是汗还是泪的液体沾湿了枕头,上帝的审判选错了对象,那些汗那些泪那些血都应当她来流,而不是凛冬。

没错,她更活该,娜塔莉亚・罗斯托娃才应当被憎恨,被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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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场火焰就该在她的身上燃起,在她的身上结束,这样就不会有疯狂,有哀嚎,有流血。就因为她的懦弱和自私没有得到审判,地狱才降临了。

她阖眼,眼前全是黄金色的光芒,堆起的山状的面包,被扔在角落的腐臭食物,残酷同僚的笑容,在阴暗处的憎恨目光,无视这一切微笑着切开一块半生兽肉的自己。

张口闭口,她对席位上的落座者言道,诸位,这个制度不欢迎感染者,不欢迎弱者,不欢迎破坏者,但我们不是感染者,不是弱者,不是破坏者,所以这个制度是可以接受的,可以延续的,值得被维护的。

“世界上没有对错,只要能够拿到好处。”

美丽、得体、优雅,就是不够像个人。不,连动物都不如,动物多纯粹啊,不会先作恶,然后以善掩饰。

早露没了睡意,她坐起了身,手里握着熟悉的冰凉触感,她要更心安才能入梦。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02. 眠

乌萨斯,乌萨斯的制度,乌萨斯的贵族,乌萨斯的军队,乌萨斯的城市。

乌萨斯的臣民。

早露画了一个歪歪扭扭的金字塔,思索着填下几个词,苦苦挣扎了一阵子后发现,除了最底层的格子以外她都很犹豫。早露心烦意躁地拿笔划掉了这个金字塔。尽管她信誓旦旦地和博士自荐可以提供切城核心且隐秘的情报和政治筹码,但最后她除了父亲母亲曾告知她的教导她的内容以外,她什么也提供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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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阶级断层的缘故,她的所知所得皆与贵族相关,新贵族家庭里更激进派的罗斯托娃家族虽然会接触更多来自维多利亚和哥伦比亚的思潮,但似乎什么都知道什么接受的她们,难免会变得中庸和盲目。她总是考虑很多很多的问题,觉得“这也对那也对”,每件事都追根溯源剖开来看,和现在流行的影视里的有苦衷的“坏人”一样,去批判带着悲伤故事的“个体”和“靶子”,忘记了这是乌萨斯一个无可避免的缺陷,结果让更系统的荒谬隐形起来。

因为这个荒谬是不允许的被议论的。

从建国到卫国战争到现在的博弈冷战,一切不过是“为了乌萨斯的荣耀”,仿佛国族利益是这个世界上最无可反驳的真理,感染者不允许动摇它,平民不允许动摇它,贵族和军队也不允许动摇它,而乌萨斯究竟代表着谁,这个问题是隐形的。

如今感染者的整合运动跳了出来,大肆吵闹了一番,拖下了切城几百万人,几百亿的资产,几十年的城市,但让这一切风平浪静只花费了不到一个月,乌萨斯的庞大机器又开始轰隆隆地奔驰碾压。从风波中幸存的人们都低下头闭上嘴,继续在这样的逻辑秩序下困苦下去,留下旧军队继续和皇帝争权,感染者继续在冻原等死,待另一个水面之下的人暗潮汹涌阴谋诡计。

“合不合理并不重要。讨论这合理,或是不合理——并不能改变发生的事情。因为我们无法做出任何改变,所以我看不到任何谈论这些事情的必要性。”

这是一个感染者在罗斯托娃家门前浇油自焚后,身旁刚从莱塔尼亚游学归来的堂哥对她说的话,早露还没来得及震撼,尸体就被悄无声息地摧毁,属于新贵的宴会超常进行。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她的口中猛然泛起难以抑止的恶心,早露将手上的纸揉成了一团,朝着门边的垃圾筒奋力一丢。她希望能够帮助到罗德岛,帮助到罗德岛那散发着光芒与温暖的理想,只是最终她只收获了自己的冷漠与无知,顺带着孤身一人陷入泥沼的无力感。

“靠,好烂的准头。”纸团子不偏不倚,砸到了刚推门进来的凛冬头上,她一边咒骂着一边把纸团好好地扔进了垃圾筒。

“几步路都不愿意走的吗?大小姐?”凛冬似乎是刚洗完澡,披散的头发看上去还是半干的,毛大衣下只穿了一件短袖和短裤。从前凛冬都是半夜才会带着惨白的脸过来,但今晚来得尤其之早。

“今晚是要早睡吗?明天有任务?”早露不着痕迹地收起了桌上写给博士的情报,走向浴室去给凛冬拿吹风机。

“嗯,护送难民的任务,一大早就要准备,还要走个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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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露刚拿起吹风机,凛冬就又叫住了她:“啊,我不喜欢呼呼的,很吵耳朵。”

“比起你平时听的歌还是稍稍逊色吧。”早露轻笑着暗讽了一句,放下了吹风机,转而拿了一块长浴巾,“这个您总满意了吧,团长?”

“呃,我自己来。”凛冬一把抢过了早露递过去的毛巾,早露不由得又想使坏。

“我也没说要帮呀。”

对面没了声气,凛冬沉默着奋力擦头,甚至甩了几滴水到早露脸上,但早露为此感到莫名的满意,她从抽屉掏出了精油和梳子,在一旁乖巧地守候着。待凛冬终于从毛巾里探出头来,便不由分说接过毛巾,用更轻柔的手法去擦拭。

凛冬没什么表示,就杵在原地,早露把这理解为默许,隔着毛巾缓缓地揉搓着凛冬的耳背、耳廓、发旋,翻过毛巾湿答答的一面,用稍干的一面初步疏理她拿被揉得乱糟糟的头发,在发尖多揉搓几下。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不是说好了不动刀吗,睡不着不想睡也要互相按着睡,不是这么约定过吗?”藏在毛巾下的声音闷闷的,早露没有为此太动摇,确认头发干得差不多后,开始在手上抹上一点头发的精油。

那是早露惯用的玫瑰味,由于太习惯,她已经有点闻不出这个味道,现在鼻腔里满满的都是属于凛冬的柑橘洗发精的气味。她不大能回应凛冬的问题,以此为替代,早露开始全心全意地护理凛冬的头发,小心翼翼地不将精油抹上头皮,将手指插入棕色的发丛当中,一片片一屡屡地染上玫瑰的气味。

“我努力了,不过,不会有下次了,真的。”

凛冬的头发即便不用精油护理也足够细腻和顺滑,早露手中的发丝总是飞快地逃离她的手指,她伸手再去抓,它们便再是逃,很快她的手指间空空荡荡,显得尤其孤独。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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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道歉啊,这又不是你在欠我。”眼前的熊耳朵耷拉了下来,早露有些茫然无措,凛冬便兀自站了起来,拉着早露的手腕往床边走。

“好了,睡了,明天任务是真的累人,而且你还要在火力掩护队里随行我们到城市巡回线上不是吗?”

“你看过排班表了?”

“废话,掩护队里有谁当然得清楚啊,那可是要命打紧的事儿。”凛冬开始啪啪得把枕头拍松,把薄被子扬起一铺,就钻上了床,她无声地瞪着早露,意思是要她快上来。

早露收起了精油和梳子,挂起了毛巾,走到床边熄了灯,她钻到凛冬的身边,一口气吸得全是浓烈的玫瑰味。她又朝凛冬缩了缩,玫瑰的香气带上了一点温热,她偏了偏头,又吸了口气,全是夜里的清冷。

“晚安,索妮娅。”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嗯。”

早露没摸到一直在枕头底下的刀,她摸到了凛冬的手,很冰冷,很粗糙,她感觉到被握紧,然后开始传来颤抖。掩不严的窗帘之间透下一束蓝色的月光,就落在她的脚下,像一根悬空钢索,而她们在上面无依无靠。

她们都阖上了眼,然而直到太阳升起,她们都没能入眠。

03. 井

有一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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