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陣雨總是在放學時下,讓學生們淋成落湯雞後再放晴,今天也不例外。
「看來要養成帶傘的好習慣。」約翰看著外面的天氣,暫時在便利店前躲雨。時常被叮囑要帶傘,但傘這種東西只要用過一次就會忘記。
約翰把書包頂在頭上打算直接跑回家洗澡,反正都已經淋濕了。這時在煙雨朦朧中看到一位小學生倒在垃圾堆中,嚇得他顧不上這惡劣的天氣到他身旁,「喂!你沒事吧!」
約翰看見他睜開了雙眼,將他抱起來。
「撐一下,馬上到家了!」
雨停了...
是彩虹...
這個人是我的新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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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觀用人偶,沒想到你連人類跟人偶都分不清。沒有脈搏、沒有體溫,你抱著他時沒發現嗎?」醫生回答,他是約翰最年長的哥哥,目前的職業是醫院長。
「沒辦法嘛!當時下大雨,還倒在垃圾堆中。」約翰換下被淋濕的制服,拿起毛巾擦乾身體。不管是誰看到有個孩子在大雨中被丟在垃圾堆裡,一定會慌,能夠冷靜面對的肯定是變態或是怪物,反正不是一般人的反應。
「看你在垃圾堆中撿到他應該是被人拋棄,一般來說這樣的人偶幾乎等同於死去了,但既然他對你睜開雙眼,你就要負責照顧他。」觀用人偶有一點非常特別的設定是他只為他認定的主人睜開雙眼,且如果主人背叛了他愛上其他人就會枯萎,只能一心一意的愛著他,「從今以後你就是他的新主人,你要照顧他一生。」就像是流浪動物,撿回家就要照顧他一輩子,不能隨便丟棄。
約翰有些不安,「我沒照顧過呢...不過怎麼會有人把這麼漂亮的人偶扔掉。」觀用人偶通常是有錢人的玩具,只有閒暇人才有精力去照顧他,不然他容易枯萎。而現在的他只是個即將考大學的高中生,且是要報考醫學院,最好是首席入學,沒考中首先眼前的這位大哥肯定不會讓我好過。
「照顧人偶不難,每天餵三次牛奶,一周吃一次糖果,比你還好照顧。至少不用換尿不濕,也不吵不鬧,也不會整天嚷嚷著要魯比布偶。」大哥從口袋中拿出手機點開相簿,點開一張兒童時期的約翰拿著魯比布偶與班上的女同學一起玩過家家的照片。
約翰推開大哥的手,他不想看自己這麼幼稚的照片,「什麼比我還好照顧!」他對於他的話有很大的意見。但他有記憶自己的確不是什麼好照顧的孩子,是兒童走失中心的常客,還經常吵著說為什麼魯比不像玩具總動員那樣動起來。
「最重要的是,他們需要“愛”,這是他們的養分。簡單的說就是苯基乙胺、多巴胺、内啡呔還有腦下垂體後葉荷爾蒙。」大哥解釋著,以醫學的角度就是這四個神經興奮劑,一具人偶可以有這種神經系統也很神奇,真想研究看看。
「愛......話說你怎麼這麼清楚?」約翰可不記得家裡有養過觀用人偶,不過倒是保育過一些野生動物雖然目前都放生了。
「說來話長,雖說我見到的也很像這具人偶,但眼睛是金黃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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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幫一位皇族治療的時候。
一具90釐米大小的人偶靜靜的坐在精緻的玻璃櫃中,就在他經過櫃子時裡面的人偶忽然睜開了雙眼,直愣愣的盯著他。
「誒!什麼?他是活的?」
「終於睜開眼睛了,我是你的主人。」皇子開心地打開櫃子將人偶抱出來。
「請問這是...?」
「觀用人偶,是我花天價買下的。」皇子自豪的說。發覺到人偶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又說,「你是在擔心主人嗎?我沒事,這個醫生醫術很好的。」
大哥在他身後準備針頭露出職業笑容,「我抽個血。」心想著能不能事情處理完再說,我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剛才量了血壓有些高,這次先做基本的健康檢查,下次再問他要不要動手術。
「笑了笑了,為了這個笑容我傾家蕩產也沒關係。」
「嗯。」他看一眼點了點頭,這個笑容的確很可愛但可不可以不要亂動,針頭斷在體內我要另外收費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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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完畢,大哥又說,「但那次是我最後一次為那個病人看診,有可能真的為了那個人偶傾家蕩產吧。真不愧是皇族,有這種收藏。」
約翰發出感嘆的聲音,「沒想到真的有人為了人偶賠上所有,但這是他的事關你什麼事?」經常被教育少管他人,多管閒事惹麻煩。
「我只是因為好奇那個觀用人偶,所以查閱了資料。這是普通人的三大欲求,食慾、性慾跟求知慾。」
「不是睡眠欲嗎?不過竟然讓你這種人都難忘的笑容,應該真的很可愛吧。」對於約翰來說,很難想像能讓眼前這位因為拒絕告白弄哭數不清女孩子的長兄都說可愛的笑容,到底多有魅力。
大哥笑了笑把聽診器收好,「好了,我要回去了。」接著將手伸出來。
「這什麼意思?」約翰瞇起眼冷漠的看著自家長兄的手,裝傻。
「市中心的停車場一小時2000円,加上油費3000,算你5000円。」
簡單的說,他要收費,就算是家人也不例外。
「你竟然要窮學生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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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出診費要價上萬,已經給你優惠了。我看你去修一門經濟學,不然每個月底都要吃家裡的。」這次的撒嬌對他沒有用,該給的還是要給。
「這個月我還是會回去的,誰叫某人拿走我的5000円。」約翰小聲地埋怨,從錢包裡拿出五張千円鈔給大哥。看來這個月要省著點用,沒想到月初就已經損失一筆花費,想買新玩具只能留到下個月再購買了。
約翰按照大哥說的餵牛奶還有糖果,從冰箱中拿出牛奶倒在他愛用的馬克杯裡,熱一下放在桌上,「我先去洗個澡,牛奶我放在這裡,不要客氣,肚子餓就喝吧。」便離開客廳。
一段時間。
約翰沖完澡回到客廳看見桌上的牛奶完全沒動過,而他也只是坐在那裡發愣,與自己離開時的動作一樣,沒有變化姿勢。
沒有喝...
該不會是不會喝?
畢竟是人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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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沒察覺到你可能不會喝。」約翰拿起馬克杯喝了一口,好像有點涼,拿回去微波再熱一下,「能跟我說你的名字嗎?」
人偶看向約翰,小聲的說兩個字,「......十代...」
「嗯?」約翰一時沒聽清楚。
「遊城十代...」這次人偶清楚的說出他自己的名字。
「你會說話!?」約翰開心的笑,「好厲害!人偶竟然會說話!!」他感覺到自己的童心又被找回來了,就像是兒時他一直希望魯比布偶動起來,而這個人偶真的動起來,還能說話,就像是玩具總動員般。
第十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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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國際高校,校園裡的學生都是來自世界各地,在這裡反而本國人是稀有種。
「約翰,放學要去遊戲區嗎?上次投幣機的卷還沒換獎品呢。」
「你們去吧,我有事。」約翰收拾自己的教科書,還有在圖書館借的解剖學,今天的書包有些沉。
「他最近怎麼那麼難約。」
「塔羅牌顯示有戀人。」斎藤琢磨桌上放了一張六號塔羅牌 戀人。
「真的假的,你不會是騙人的吧!」好友艾德 菲尼克斯不敢相信約翰有戀人,第一次懷疑齋藤的占卜。
「真的是有女人了,可惡,原本想說要比他早交到的。」同學不甘心的說。
「他有也不奇怪呢,醫生世家根本是人生勝利組。」大學要報考醫學院的關係,約翰的成績一直都維持在全校前五名,光外表看不出來他的成績究竟有多優秀,畢竟他跟大家一樣會參加社團、戶外活動,運動會、學園祭一起留在學校,且周圍的朋友都是問題學生,從沒看過他學習的樣子。
模擬試題都是第一個交卷,提早離場,考完也不討論考卷,只會說:我們今天午餐吃什麼?
他們拍同學的肩膀,「是啊!你放棄吧。」顯然約翰的世界跟他們不一樣,有時還覺得他是電波屬性不懂他腦中裝了什麼,目前能接收到他的電波只有同樣也是校園排行前五的艾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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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歡卡牌遊戲嗎?你用什麼卡組?」約翰拿起現在流行的玩具問十代。
「英雄卡組。」十代回答,聽得出來他喜歡這個遊戲。
「但我沒有英雄卡組呢...不然自己畫好了。」接著把白紙採剪成卡牌大小,打算將自己要使用的牌組畫出來。
第二十天。
約翰帶十代出門玩,去他平日逛的商場。
「新出的栗子球系列...羽翼栗子球,你想要嗎?」走進商場裡,廣場好像正在辦活動,是決鬥王武藤遊戲新出的栗子球系列的布偶。
「嗯。」十代點點頭,他是決鬥王的大粉絲,所以他出的新產品都想要。
「好吧,希望一發入魂!」約翰將僅有的一張抽獎卷交給店家,捲起袖子轉起手搖扭蛋機,「十代幫我看。」閉上雙眼,不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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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包紙巾。」
約翰收下面紙胡亂地塞進書包裡,「誒誒,我明明是歐洲人,沒想到是非洲人。」然而他不知道的是真正的歐皇就在身旁。
十代偷笑幾聲後,看到夾娃娃機中有羽翼栗子球,拉著約翰的衣角說,「約翰,羽翼栗子球。」
「這個應該還有可能。」比起完全靠運氣,娃娃機是考驗技術中獎率會高一些。
夾到了,夾到了!
「來吧,十代這給你。」約翰拿起獎品給十代。
「謝謝。」十代開心的收下禮物。雖然在第一次的抽獎活動讓十代抽就能得到獎品,不過這感覺還是不一樣。就像是婚戒,自己可以攢錢買但如果是最喜歡的人買給自己,收下的那份喜悅是無可替代的。
比如現在。
十代看著約翰為了自己,花了三枚硬幣,前面失敗了兩次最後終於成功夾到娃娃。掉下來的那一刻忍不住跟約翰一起歡呼起來,雖然獎品可有可無,但這個時光是他最開心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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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天。
快到月底,果不其然的荷包也空了。
約翰帶著十代回老家住,不然會餓死在租屋處。
大門一打開,他兩位家人正坐在客廳沙發上看著遊戲王最新作次元黑暗面的電影,正好播到演員海馬社長從地上拍出巨神兵的畫面。
此時二哥看見約翰身旁的人偶,說,「我的老天,小學生!?約翰你......」
「不要想歪!」約翰反駁,就只會往那方面想!
「約翰,未成年是犯法的喔。」
「沒有!」怎麼連大哥也這樣,而且你早就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還裝傻!
「什麼意思?」十代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詢問約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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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代,不要在意他們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