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今天众多新闻媒体都在转播一个上市公司的发布会,相传这个集团在几年前某次政治风波中逐渐被政府高层抹去,但又在两年前奇妙生还。新上任的社长确实有能力,因为这是他不知在今年第几次举办的公开记者会了。
“如果没有什么异议和问题的话,请双方在签名区签字。”
主持人在场中央,笑容甜美,不时朝着正应声低头签字的金色短发男人瞥着眼。
流畅的笔墨线条被他勾勒得十分简洁,但一眼看去内容十分明朗。他很年轻,能在这样的人生时期取到这种成就,似乎他已经没有可继续追求的东西,而是那些在命中注定的事务正一件件朝他奔赴。
是天之骄子也是曾经几年前为家族撑腰出头的业内新人,无人知道他在财团东山再起的几年里背负过什么。
他将父母送出国外静养,家里留了一个成年的弟弟相依为命。他平时虽然严格,但仍是对弟弟疼爱有加,无论他有什么爱好,他都会全力支持。
好在他从未让他失望过,在近年来,弟弟拍摄的摄影作品突然名声大噪,每一张照片都被市场竞相拍卖,这是好事,他压抑已久的内心也轻松了不少,可他从未与弟弟说过,他很喜欢摄影。
在签名完毕后,他很自然地抬了眼,在周边一群摄像仪器中,他鬼使神差地紧紧盯上一台私人相机。因为携带轻便,加之镜筒并不算太长,在众多巨大仪器之中,那个戴着鸭舌帽埋头摄影的人倒是格外明显,他被吸引了注意,甚至皱起了眉头。
“海东社长,请问您签好了吗?”
“啊,好了。”
可能是过于疲惫,他竟在这个时候失神,等他反应过来时也吓了他一跳。
只是他的脸上依然温柔万分,那个完美笑容并没有因为这尴尬的一瞬间而晦涩,他十分恭敬有理的合上合同文件,在座椅上站起身,双手将它呈递给了本次会议的另一方主角。
之后他们握了手,在主持人宣告会议结束时,四散的拉花从天而降,一些滑落在他的肩头,他朝台下鞠了一躬,带着总公司的人先行离场。
“阿士,走吧,哥哥在那里。”
“他是你哥哥?”
士翻阅着刚刚在相机里拍摄的内容,滑动滚轴,一个男人目光冷峻地与他的镜头相对。
他忘了这是在刚才什么时候所拍摄的,可能他的初心并不复杂,但并未想过这个男人会在这个时候抬头,并看向了自己。
这个眼神很有趣,士也算个有经验的摄影师,也向报社贩卖过一些新闻照片。他能看出这个男人似乎藏着很多故事,所以他看向周围的眼神才会这么淡漠又平静。
“是的,他就是海东哥,因为之前他一直在忙,所以现在才给你介绍。”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大树温柔地笑着,与他一起看着照片,末了又掐了掐他的脸,夺过他头顶的鸭舌帽和手里的相机。
“哥哥很闪耀呢,对吧?”
“你想说什么啊笨蛋!相机还我!”
士伸手拍了他的后脑,刚刚思考的事全被这人推向脑后。而此时大树硬撑着压低了帽檐,同时十分熟练地删除了那张属于哥哥的照片。
“我说,给报社的照片也不需要哥哥的私人照吧?”
这话透着的醋意就差把这醋罐子揭盖了。
嘴上是这么说,可他还是暗自去勾了士垂在身侧的手。
“走吧阿士,今天可是有很重要的事要宣布啊。”
本还想与他继续争夺相机,士立刻顿了顿,随后脸上突然出现红晕,并且极不自然的目光乱晃,看着周围的人,几次想甩开大树的手。
“现在想反悔也来不及了喔。”
大树把他抓得更紧,就差往怀里带。
左手中指上的钻戒十分耀眼,这是这个男人在数月前为他亲自设计并挑选的。虽然大树喜欢摄影,可主业仍是珠宝设计师和画家。
受了海东的影响以及一些家族原因,大树在少年时期也被迫学习绘画,兄弟俩在艰难时期曾以卖画为生。虽然当初受了高层上的诸多封锁,但地下市场里比较容易吃得开些。就算这样也是不得已为之的卑劣手段,依然不会为他们家族的再度崛起而抹上不光彩。因为海东已然规划好了全部,从他开始放弃继续创作的那一刻。
大树拉着他穿过前面慕名而来的诸多记者,来来回回不知拐了几个弯,终于找到了另一部尚且还没有被人潮淹没的电梯。
士有些惊奇,趁他不注意又拿回了相机挂在胸前。
“这里还真是气派,亏你能找到这里。”
大树摁下顶楼的按钮,又在一个显示屏上输入一串密码,笑着道:
“找不到你的时候我就会来这里工作,怕给海东哥添麻烦,不知不觉就找到了这里。”
电梯门应声开启,这里是公司内置的私人办公场所。
低调却奢华的色彩搭配,这其中有许多的桌椅,整齐的摆放在一块,巨大的落地窗上可以眺望不远处的夕阳和下方的建筑、街道和人群。
而在一处墙角,巨大的扇形桌上堆叠着厚厚一碟图纸,上面的铅笔印迹交错,灰白的色调却画出了闪耀的钻石图案。
那就是大树常用的办公桌。
“海东哥也常在这里接待一些私人客户。”
“私人客户?”
似乎是出于职业习惯,看到这样的场景,士不自觉的又将相机抬到眼前进行拍摄,一连就拍了十几张,从中间位置到各个角落以及落地窗外,没一处被他放过。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所以他回复大树的话语都显得漫不经心。
“什么私人客户啊?”
“那是以前的事了,阿士不需要在意。”
“······”
就当士又按下快门时,随着一阵门把被转动的声响。一个男人从前门处走了进来,并且后面跟着几个秘书。
在看到大树时,他抬手示意一声,让他们回社长办公室里等候。
大树同样看着他,眼里敬畏,却又有一种距离感在心内横生,在两人间支起了一道不可名状的隔阂。
两人在之前本就约好,只是他们相处的氛围似乎很奇妙,明明是亲兄弟,可对望时都没有笑脸相迎。
他们同时顿了顿,最后是男人笑着开了口,走了过来。
“抱歉,大树,让你们久等了。”
士已敏感的发觉兄弟二人的紧张气氛,只是碍于无人说话,便一直没有发声。而在这个男人礼貌的眼神扫向自己时,他不自觉得倒吸了口凉气,这像是下意识的举动,因为这样的目光远比照片里要来得更加真实与咄咄逼人。
他明显看到男人开合了嘴唇,却没有说出话,而这时的大树却一把拉过他,两人一同站在男人面前。
“没事的海东哥,知道你在忙······”
大树很紧张,与士十指相扣的手指都在夹紧。
就连士也感受到了与他相同的压力。
男人的目光似乎无孔不入,就连他们垂在下面的手,刀刃似的余光都在一遍遍深剜。可他在进门的一瞬间,唯一引起他注意的却是大树头顶并不属于他自己的鸭舌帽。他突然挑了眉,又让气氛紧张了起来。
“大树···”士安抚道。
大树缓缓抬眼,他竟在这时才发觉,自始至终他从没直视过哥哥的眼睛。
“海东哥,”他试图让自己放轻松,嘴角也展开最自然的弧度,“这是阿士,我们,准备结婚了。”
男人脸上的表情僵住,但只是一瞬间,又立刻恢复过来。
正因他的脑中正在进行回忆,将一片又一片支离破碎的记忆复原,就像被撕毁的照片,照着拼接拼图的方法,把空补又有联系的部分补充完整,而这一切的开始都是大树头上的那顶鸭舌帽。
他曾在数量庞大并且极少能拍得清晰的私家侦探发来的邮件里看到过,不管是款式还是logo,以及上面一些磨损的痕迹,几乎是一模一样。
一种即将窥破真相的兴奋感正持续刺激着他,但入耳来的讯息像是一阵噩耗。他一时失声,不知如何面对,但又只能如往常一样恢复看来和煦却又无所波澜的神情。
“见过爸妈了?”
“嗯,刚从国外回来。他们说,只要你觉得可以,那就没问题。”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男人的语气云淡风轻,脸上依旧笑着,却让士有些心内发毛。
“这是你自己的事,又不是我替你结婚,对吧?”
他这么说,眼神突然转向了士,士后背猛地立直,只是干干笑了两声。
大树在此时转头看他,表情带着一丝复杂而异样。
士没有多问,只是避开了他的视线。
“总之,是借这个空档来告知海东哥,然后也让你们见一次面。”
“有心了。”
男人点了头,伸手拍了拍弟弟的肩膀。
“阿士,是吧···欢迎你。”
他向士伸出手。
基于礼貌,士也同样伸出手,但在此之前,他离开大树手心里的动作却让大树充满了不安,紧张的心一阵一阵狂跳,从前胸拍到后背。
大树甚至想要出手阻难。
因为总有什么不经意的暗示,是从哥哥身体里散发出来的险峻气息。不管是他的衣袖口,领口,还是一丝不苟的衬衫纽扣里,他看不见的东西正不断幽幽弥漫出来,捆锁住士的手脚和咽喉。
真的没有关系吗?他这么想。
如果让他们两人就此碰面的话。
(二)
这样的问题一直困扰着他,直到他与士的婚礼,虽然在此之前他再也未和哥哥见过面。
海东一直在忙收购新公司的事,婚礼的现场也差点迟到。大树没有丝毫的介意,对于他的出现,他竟会有些似有似无的嫌恶感,每当哥哥的目光看向士时,他消停后的剧烈心跳又立刻活跃起来。手里的香槟都没了它该有的香韵。
他现在亲眼看着这个男人朝他走来,他所希望的是听到他的告别说辞。
“大树,恭喜你。”
“啊,海东哥,这次没有耽误你吧?”
海东与他碰杯,却未喝一口,在大树仰头的空隙看向了不远处也在应酬客人的士。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怎么会,你是我弟弟,没有那种事。”
“那就好······”
“对了,我要告诉你,”他顿了顿,“为了庆祝你新婚,给你买了套别墅,但那是新的开发区,建成和装修需要一阵子,所以,你和阿士先来和我住吧,等到时候再搬过去。”
“什···什么,这个···”
他不知海东此举为何,若在外人看来,那必然是兄长对幼弟的疼爱有加,可到底是否有这么一回事呢。
大树已在一个风景不错的郊区买下一套房,那里较为安静,适合他工作也适合士进行摄影。
他想说出这样的话,可多年来对兄长的逆来顺受令他无法口口声声道出拒绝的意思。
海东像从没看出过他的犹豫,而是继续追问。
“怎么样,你没有意见吧大树?”
“我···”
“我知道了海东哥。”
在他脑内演习过数万次的话语,总是在与哥哥对峙的一瞬间全然派不上用场。
“那就好,明天我要出差,下个星期回来,钥匙会提前给你。”
“好。”
他的胃开始绞痛,这似乎是很早之前就会出现的反应,在面对他身为成年人而无力解决的问题时,疼痛感可以分散他的思虑,让他可以进行短暂的逃避。
婚宴结束后,他与士去了已经预订好的酒店房间,他们将要在这里度过他们正式结合的第一个夜晚。
士洗好了澡,而他却独坐在床沿低着头,丝毫没有身为一个男人在此时该有的热情。
士掐了他的脸,示意他去洗澡。
可他直直拉住士的手,将他带到身边后便一把抱住他的腰,像是惊吓过度的动物,他甚至背脊微微颤抖,摸在士背后的手也变得冰凉。
立刻发觉不对劲,士猛地从怀里抬起他的脸。
“怎么回事大树,你不舒服吗?”
说着就捂上他的额头,探他是否有发烧的征兆。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但是一切正常,只有被少量酒精熏陶后的微热感。
他今晚确实没有怎么喝过酒,敬酒的人都被他一一回绝,之后那些人都去了海东那一边。
他知道哥哥为了家族付出了多少,因为从小到大,受到家人宠爱最少的就是在这一次风口浪尖力挽狂澜的哥哥,所以他深知海东的实力,同时心内也夹杂着浓烈的愧疚感。
要从政府高层的黑名单中被除名,并不是靠他简简单单画几幅画,设计几个能排上世界标榜的珠宝钻石就能做到。
为他提供安逸的是海东,这个男人提早放弃了他的艺术才情,转战商道与仕途,却又要让他坚持作画与设计。
大树已记不起自己的初心究竟是什么,回忆里的澎湃情绪得不到回收,留下的只有一幕幕黑白色彩的印象插画。
他只是记得,哥哥最喜欢照着一些摄影作品临摹作画。
他不知为何突然流下泪来,一时吓坏了正为他担忧的士。
士从未见过他这种模样,先前一股顽劣少年心性的模样荡然无存,这样的大树,像被人抢走了糖果或是玩具的孩童,失神的模样可怜又脆弱,漆黑的刘海零散着,他们兄弟二人长的很像,特别是那一双灵动的眼。士盯着他,竟一时之间说不出话。
只是他在这时竟亲身感受到一种剧烈的催促感,由心底催生出的。
所以他在解开了腰上裹得浴巾,在大树面前赤裸着身体。
他捧起大树的脸,分开腿朝他大腿上坐下,嗅着他领口还未散尽的轻微男士香水味。
大树一时愣了神,突然回过味来,就算心情还在压抑,但手已经诚实地摸上了他的大腿。
他在士耳边吻了个遍,拍了他的后腰示意。
“我去洗澡。”
“嗯。”
两人交换了一个缠绵的吻后分开,大树扯着领口的领带,走进了装修豪华又高档的浴室。
士目送着他的背影,在听到浴室门合上的一瞬间,一把扯过刚刚拉下的浴巾,重新裹好后去拿了放在他外衣内袋的另一部手机。
此时屏幕上的消息轰炸已不是能用平时的数量级来形容。
他去了阳台,开始一封一封看着发来的邮件。
署名叫“Diend”,士几乎每天都会收到他的邮件,并且里面的内容大多是对他摄影作品的夸赞以及对他表露出的明显的爱慕之情。
在这个匿名的虚拟世界,士根本不会在意这样的感情是真是假,而他只是点击了已读按钮后,点开了一个被加密的聊天室。
“下一个要调查的公司资料可以发过来,我先提前看看。”
“诶,今天不是你的新婚夜吗,Decade大人,怎么这次工作这么积极?”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该不会是对方不行吧?”
士最初在摄影界刚出名时用的就是Decade这个署名,在遇到大树之后他便停止了单纯的摄影,而是接一些商务侦探和大小报社以及新闻社的私活。而大树对他这一方面所知甚少,只当他是非固定的专职摄影师,并且也继续鼓励他进行一些单纯的摄影,可每次作品发表后,作者名上写的并不是门矢士,而是大树的名字。
这是士临时要求改动的,大树并不知晓。
士扯了嘴角,夜里凉风吹得他不知该怎么反驳这个无聊后辈。
只是他已经复制好刚刚发送的内容,又一个后辈发来了消息。
“Diend今天又来报道吗,Decade大人?”
“他要是知道你结婚了一定会伤心透顶吧?”
“不需要理他,难道最近没单子吗,你们就这么悠闲?”
“啊啊,有有有!这就给您发过来!”
不过两秒钟,一个附件也跟着发送了过来。这个时候他不会立刻点开,因为后辈们要为他简要说明这一个公司的概况。
“海氏集团,也有二三十年的历史了,是靠文艺事业起的家,只是8年前因为一场政治风波被列入黑名单企业,可是两年前,也就是在新任社长上台后竟相继收购了数十家企业,现在一些中小企业都在到处出高价收情报呢,如果是Decade大人的话,应该没问题吧?”
不会这么巧吧?
“他们出价多少?”
“五千万。”
“他们该不会以为只要五千万就能掰倒海氏吧?”
“尽量吧Decade大人,他们是按出的资料来给价,保底就是这个价。”
“我再考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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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可是,这已经出价很高了吧Decade大人?难道您不满意吗?”
这本就不算什么正当交易,自从士选择隐去Decade这个名字,他一面行走在光明中,与大树并肩,另一面处在阴影里,做一些似乎单纯为利欲驱使的事。
但这一次不一样了,这是大树的亲生哥哥,也是大树赖以生存的支柱,既然两人已经结婚,这就是最基本的信任条件,绝对不能做出损害另一方的事。
所以他立刻退出来聊天室,就连Diend发来的所有邮件他都全部清空删除。
等他走出阳台,大树刚好打开了浴室门。
心内暗叫不妙,士有些手忙脚乱地把这部手机塞进沙发上的衣服口袋里,然后装作无所事事地趴在洒满了玫瑰花瓣的巨大圆床上。
大树已经吹干了头发,他穿着浴袍,倒是比士想象中要正经得不少。
他侧躺在床上,望着大树。
“今天怎么这么检点了?”
大树走过来坐下,牵起他的手吻着他的手心。
无名指上的钻戒留下的痕迹很新,小巧的钻石像一粒冰珠,晶莹剔透,这是很昂贵的一类,也是大树亲手设计的,更是他为士亲手戴上的。
他越看越喜欢,先前种种难耐的情绪也一扫而空。士故作嫌弃的样子,觉得他粘人,但还是上手扯开他浴袍的绳结。
大树一颗心里只有他,念念着就朝他压过来,此时灯光渐暗下,氛围朦胧暧昧,一时之间响起的只有他们接吻的声音。
等第一阵过后,士正趴着,大树伏在他背后,一下一下为他顺气,一边吻着他的肩头,小心翼翼地问:
“可以去做受体胎床吗,阿士?”
闻言,士突然一抖,声音都有些紧张起来。
“怎么···怎么现在就说这个了?”
“抱歉,只是问问。”
他本来还轻轻蹭着, 现在又一个猝不及防顶了进去,士差点叫出了声。
“笨、笨蛋!不要这么突然啦!”
“真的好想要阿士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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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告别了新婚之夜,士本以为第二天大树驱车前往的地方是他已经请人打扫过并且重新装饰过的郊区新房。
谁知来到的是一座巨大而古朴的庭院门口。
虽说是古朴,可根本没有任何一点陈旧的味道,风格复古,有些上世纪的奢华品味,别墅整体占地很大,木质结构,大树所说的是,这就是他曾和哥哥相依为命的家。
是已经翻新过的,所以看起来更加富丽堂皇,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入住的地方。
“昨天事发突然,没有提前跟你说,抱歉阿士。”
“没关系,反正你哥哥现在正出差,他应该不会那么快回来吧?”
“嗯···”
两人搬进了三楼的卧室,那里曾是大树少年时期居住的房间,甚至巨大的画板还留在墙角,一面向阳。
“不错嘛,能看出你确实在努力呢。”
短到不能再用的铅笔头被他收集在四五个纸盒里,各种颜色的涂料也在壁橱里放了一箱又一箱。
大树红了脸,只是不好意思道,“小时候很奇怪,把这些用完的铅笔头收集起来之后,看着有一种安全感。”
“真好呢,大树。”
“诶?”
“能有自己喜欢并一直坚持的爱好,不是很好吗?”
“哈···是吧···”
他眼中闪过一阵落寞,又立刻偏过头,不愿让士看清,当做在打扫壁橱的样子,也不继续说话了。
士将行李全部存放好,这时候走出房门,只见了卧室对面的另一道门,上面被上了一把巨大的锁。
他一时十分好奇。
“大树,这是什么?”
大树闻声出来,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了那扇门。
“喔,是哥哥的书房,因为担心保洁人员会拿走什么重要的资料,所以海东哥从不让他们打扫那里,好像一直都是他自己来的。”
“那你知道里面有什么吗?”
这样的说法更加引发了士的好奇,所以他毫无知觉的选择追问。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而大树只能沉下心来为他做出解答。
“嗯,当初我在这边画画,海东哥就在那里面画。”
“他会画画?!”
这仿佛是士听到的最为震惊的信息。
可是他突然想起昨天晚上的资料介绍中,海氏集团是文艺起家,所以学习绘画这种事,好像也不是什么让人觉得奇怪的事。
“嗯,我们家里的人,都要学。”
“嘛···那我是不是···”
大树立刻懂了他的意思,连连摇头。
“阿士就是阿士,你不需要在意这些,你只要做你想做的事就可以。”
士心内一暖,接着脸上也烧起来,只是下意识地抬手捂了嘴,瞥着他。
“你这家伙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无知无觉啊。”
看他这般,大树笑得更加迷人。
“不行呢阿士,我想一直对你说这种话。”
(四)
“社长,这是昨天QW报的最新资讯消息。”
“嗯。”
不过是昨天记者会的第二天,各大媒体争相报道了本次新立子公司的各种消息,其中QW算是这些媒体中做得不错的,并且每日浏览量都居首位。
对于公关宣传这一部分,是每个公司都会看中的地方,所以海东每天一早来到公司的第一件事就是抽读QW的相关要闻。
他接过秘书手中打印出来的文件夹,拿着搁置一旁的黑色水笔,边翻阅着一边勾勾画画。
通常他的这一份工作不会超过五分钟,在他下笔的第一刻,秘书便抬手看了腕表,将在大约四分钟后为他提醒。
他看着文件中的图片,大多的角度都是在楼下会议厅的正中和侧边位置,并且抓拍得十分恰当,里边人物的每一个画面都十分得体。QW算是做得很大的媒体公司,曾也有股东向他提出过收购建议,但迫于舆论压力,加之他对成立这类公司的兴趣甚少,这件事也被暂时压下。
昨天那一场会议的记者登记里,QW的参与人员属最多,甚至一些曾在会议结束后对他进行了采访,而其余摄影人员则是安插了多个机位进行画面调试与拍摄。
这篇报道QW写的并不出彩,只能算是中规中矩,而在它之后的大部分中小媒体所写的文章也与它相似,所以在这一叠文件的中间部分都被他略过,只要光看个标题就翻了页,甚至抿嘴摇头。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秘书在一旁看得战战兢兢,今天是他第一次整理新闻摘要,看了海东的反应也难免有些后怕。
本以为这一些对新立公司的战略分析或是市场估值的文章会让这位看上去十分严格的社长对他的工作表示肯定,谁知道竟是遇上了这种事。
他还在顾影自怜,连刚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