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集

2020年09月22日00:30502038
  • 简介
  • 整理收錄以下三篇短篇:

    ●夏夜的虛假故事‧拾遺
    前陣子那篇《夏夜的虛假故事》的補完小甜餅

    ●與食物說情
    ●沙發椅(R-18)
    兩篇皆是噗浪上的腦洞短打經過加筆修正後的版本
    其中《沙發椅》加了肉,口味可能...重了點(♡喘警告),還請配合立花老師那兩張香肉圖一併服用

    ===
    追記‧2021.2
    因稿件解禁,原本收錄於此的《舞動於白紙上》其後記&後續,我將之整理在同一篇方便閱讀(ID→14724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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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夏夜的虛假故事‧拾遺]

暗濛的天色自地平線開始被溫火吞噬。

從蔚藍色漸層為昏黃的穹頂,其上只有寥寥幾片因背光而烏黑的細雲停駐,星月早已收束玩心,哪裡都看不到了。這是即將迎接日出的時刻,此時他才終於抵達了加爾古‧瑪庫大修道院。

確實不是一個太好的時機,因為路上的風雪耽擱了太多進度。但他等會兒的道歉不會以此做為理由,因為實際上他是該再早一點到,至少在昨天晚上──星辰節二十五日抵達,那麼他們還能一起舉杯慶祝這個大修道院落成的又一年。

向門衛匆匆打過招呼後他直奔廳堂,一邊拍著他披肩上的落雪一邊小跑,目的地是穿過中央大廳後左轉上樓再上樓的大司教寢室。但真正到了那個十字路口時,他又不經意地發現右側通道深處的門扉留了一道隙縫,那並不是這個時間點會有的狀況。在他的料想中她此時應該還熟睡在三樓的房間,不過,也許今天她不會這麼做。儘管星辰節二十六日是個對世人來說不怎麼特別的日子,他知道對於她還是會有著無法安然入眠的理由。

所以他改變了主意,將那扇沒有關緊的門推得更開,走進被灌木叢包圍起來的戶外步道,短短幾步便足以看見她靜靜站在石梯下的背影。依著山崖建立的這塊邊唾區域向來沒什麼人會到訪,或許當初選中這裡作為墓園,便是看準了它被清冷的雲霧以及山風包圍,最是適合沉殿人心與回憶。

「老師。」

「...你來了啊,帝彌托利。」

貝雷絲因他的呼喚聲稍微轉過身看他,臉上帶著平靜的微笑。

「抱歉,我來晚了。」

「我聽說今年的風雪規模前所未見,情況還好嗎?」

「那是南部人又誇大其辭了,這在法嘉斯的冬天是家常便飯。」他無意花太多時間在近況的寒暄上,直接開口問了他最在意的核心問題:「妳睡不著嗎?」然後又脫下自己的絨毛披肩蓋在只套了件輕便外衣的她身上。

「我沒有失眠,只是突然醒了......所以就想著乾脆過來看看,這才沒多久的事而已。」

「......惡夢?」

「不是......但我確實夢到了他。」

他又向前走了一步握著她的手,兩個人一起看向那面平坦墓碑上的石刻字: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希特莉‧艾斯納 1139~1159

傑拉爾特‧艾斯納 ~1180 與珍愛的回憶一起長眠

六年前的這一天讓艾斯納夫妻在地下重會,也是他第一次見到眼前這個人的眼淚。約莫是從那時起,她不再如空白的紙張漠然,她缺失的種種情感得以被補足,因她的父親用生命將她完成了。從今以後她都將記住這偉大的失去,擁抱與常人無異的悲傷。

「......我總覺得他還是沒有離開我。」

「很正常。對妳而言,這是第一次經歷的忌日。」

她對他這種雲淡風輕的口吻有些意外,沉默了片刻問他:

「如果這段時間我沒有陷入沉睡,這種感受會有所不同嗎?」

「這很難說...要接受一個人的死亡,必須等到完全習慣沒有他的生活,但是對每個人來說,要花費多少時間都不同。」

她沒有說話,另一手伸了過去,摸著被戴在他左手無名指上的銀戒指,指腹小心地順過被排列如火焰形狀般的紫水晶。於是他輕聲提醒:「...不用勉強自己去遺忘。」但她只是笑了笑:「那也是我想對你說的話。」

似有什麼溫暖的力量從指間末端流入他周身的血,讓他也笑了:「嗯,我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

「......我想知道,像這種時候應該要說些什麼?該做些什麼?」

「只要放上一束簡單的花就夠了。至於要說什麼......或許說說妳希望他保佑實現的事情?」

她舒心地吐了一口長氣:「那我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因為已經實現了。」這讓他很好奇:「什麼樣的事?」

「你願意牽著我的手一起站在這裡的事。」

昏暗的天色中她的翡翠瞳明亮地像唯一一盞光,讓他牢牢抓緊了她的手,十指相扣。

「......那也是我想實現的事。」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溫婉的微笑自她的嘴角悄悄勾起,靜謐而迅速地佔據了整張臉的情緒。

「那我們一起謝謝他,這樣好嗎?」

「當然好。」

在她抽回雙手做出禱告的手勢時,他眼角的餘光撇過墓碑上兩排磨損程度不一的石刻字,這提醒了他。

「只對義父大人說話不太公平呢,也對義母大人說些什麼吧?」

「......那就更不知道該講什麼了,」她維持著禱告的手勢閉上眼回想,「畢竟是我未曾謀面的人。」

「我們還是可以謝謝她......」他想起自己那無緣看著他長大的親生母親,過去每年的忌日時他的父王也都會說著類似這樣的話:「謝謝她生下妳,將妳帶到我身邊。」

她突然睜開眼睛看向他,彷彿他說了一個有趣的話題。

「...可不一定是她帶來的呢?」

「既然都說是未曾謀面了,妳也不能說一定不可能吧。」

「雖說是未曾謀面,但我知道很多她的事情呢。」

「呵,是嗎?」

這下她的禱告中斷了,但他不介意聽她多分享一些故事。可惜的是這裡不是一個適合開茶會的地點,自入夜累積到凌晨的大地涼意也還不到被驅散的時刻,他只能替她將那件絨毛披肩上的繫繩綁緊一些。

「她是在這裡長大的修道女。」

「這我也知道啊,否則他們怎麼會同葬在一起。」

「她的身體不好、體弱多病,很嚮往修道院以外的世界,所以常常待在圖書室看各處的史地紀錄,是位飽讀書籍的聰明女性。」

「喔。」他在腦海中勾勒起一個穿著深色修道服的她,髮色或許是她以前的那種綠松色,表情跟她一樣差不多淡然,但多帶著幾分聰慧的柔和感,行走的步伐或許不那麼有力但行為舉止更加的溫柔沉著。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我父親年輕時有很多四處遊歷的經驗談,她對這些很有興趣,常常要我父親說給她聽,我父親也因為這樣,說故事的能力越來越好......他們是因為這樣才相戀的。」

「嗯。」這麼說起來他以前好像聽說過類似的話題,那時他還以為傑拉爾特之所以擅長講故事是為了獨自帶大孩子......對了,是在這裡就學時談到的,那時有個奇怪的課題需要大家講鬼故事,真是折了他不少心思去準備。

「每一天我父親都會帶著不同的花去見她,她會把收到的花珍藏起來,再做成花冠送回給我父親。」

「......嗯?」這句話他聽起來也是有股熟悉感,但似乎不是從她口中得知......

「怎麼了?」他臉上過於撲朔迷離的神情引起她的注意,不得不中斷了她的分享。

實話是,他隱約發現自己好像接觸到當年未曾發覺的真相,可是心情有些複雜,實在不太想承認──又不知道為什麼人就是會這樣:明知不去試探會更好,又偏要得到一個答案不可。

「義母大人......跟蕾雅大人的關係如何?」

「......應該是不錯的吧?生下我的時候,蕾雅也是一起在產房幫忙的。」她先是回憶了一下日記中的描述,接著又想起了後來蕾雅親自告訴她的當年經過:「蕾雅說那時難產,我母親拜託她優先讓我活下去,所以我的性命是由母親保下來的呢。」

「怎麼了?」她發現他笑得很勉強,眼神飄忽不定地在墓碑上打轉。

「......沒、沒什麼。我想義母大人後來一定也都在庇佑著妳呢。」

他的態度沒像一開始這麼游刃有餘了,可她很在意這種奇妙的變化,越是在意就越想盯著他瞧。越是盯著他瞧,他看起來就笑得越心虛。

「......老師?呃,這樣盯著我是...?」

以前這是常有的狀況。在她還不那麼愛說話的時候,很習慣這樣一言不發地盯著人,最可怕的是配上那張看不出來在想什麼的面無表情,年輕時他也常對此感到不知所措。好一陣子她才收起這無聲息的尖銳攻擊,雙手收在腹前交疊,淡淡地說了一句:「我真不該把這孩子交給你的。」

──雖然下意識覺得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他的心還是涼了半截。一時的腳軟讓他身體晃了一下,趕緊站好面對接下來必然降臨的責難。

「竟然對她說『給我滾』說了好幾次......」

「對、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好幾節的時間,都不把她當一回事......」

「我、我知道我的確給所有人添了很大的麻煩!真的很抱歉!!」

「就連今天也是,明明說好要在二十日之前抵達大修道院一起慶祝,結果實際上卻是一延再延......」

他慌了起來:能知道的這麼詳細,她這不是擺明了從那個夏夜之後一直在看著嗎?或許他剛剛不該選擇立正站好的,這個身高差無疑加深了他看起來居高臨下的誤會與他們之間的鴻溝。他想也沒想就直接跪了下去,讓石地板敲出一道響亮的聲響,她有些嚇到似地想後退,馬上被他握住了雙手,那張平靜且漠然的表情開始染上些許的驚慌。

「義母大人!!」理論上他是不該將視為義母的對象這樣隨便扯過手,然而他現在顧不了那麼多了,「對不起,我辜負了妳的信任,我還是傷害到她了,可是...請妳再給我一次機會,請不要帶走她!求求妳,我現在不能失去她......」他的膝蓋又向前進逼了一兩步,讓她退無可退只好繃緊了上半身,「我可以向您起誓,我比世界上任何人都愛她,會使她比世界上任何人都幸福!」

雖然沒有被她斬釘截鐵的拒絕,但是她臉上那種不知所措的神情,理所當然被他解讀成猶豫與不信任。他不自覺地又握緊了她的手:「義母大人,如果您不相信,我可以──」此時她的雙頰已經染上明顯的珊瑚紅,但還是勉強維持著鎮定的語氣:「咳!你、你的心意我很明瞭了,可以不用再說了。」

「真的嗎?!謝謝您......」

「既、既然如此,你現在就去準備弔祭用的花束,趕緊帶來吧。」

「是,我馬上就回來!」

他此時的笑容比朝陽色的金髮還燦爛,心滿意足地鬆開了她的手,頭也不回地往溫室的方向跑過去了。一時之間讓人產生了錯覺,像是一隻去追回拋投玩具的獵犬。

至於狗主人、那位被他不斷喚為「義母大人」的女人,直到確定他消失在遠方視野中才終於卸下了她的臉部武裝,摀著自己熟透的通紅臉蛋不敢置信地對著墓園發出無聲的尖叫──他怎麼會當真了啊為什麼這種話可以說得這麼直接啊還說什麼辜負信任的到底是什麼時候做了那種約定啊還講得像親自跟本人談過一樣──

叫得差不多後她又想到了一些事,估計他要不了多久就會回來了,在那之前她得決定一下是要把這場彆腳的即興演出繼續維持下去?還是裝作什麼都不知情的無辜失憶孩童?或著要躲回三樓房間說剛剛的一切都是夢遊呢?

心越慌則行越亂,在已然明亮起來的天色下她抓著他的毛披肩焦躁地走來走去、遲遲拿不定主意。明明墓碑的陵線都已閃著銀光,連不知不覺升起的太陽將暖意撒在臉上了她都無從注意。但願這日升時刻的寂靜墓園裡,除了那些沉眠在地下裡的人,可別再有更多人看到芙朵拉新任大司教這羞澀如少女般、難堪不已的樣子了。

-Fin-

[newpage][chapter:●與食物說情]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陛下!!」

帝彌托利的專注力被這個喊叫聲打斷,視線自桌案上的新法草案轉移到闖入執務室裡的那名女僕身上,只見她驚慌失措地叫道:「大事不好了!王妃大人她──」

「她怎麼了?!」聽到關鍵字他立刻從椅子上坐起。

「王妃大人對著一碗沙拉在說話!!!」

同在執務室的其他人紛紛露出了訝異的表情,但守規矩的他們沒有做出任何失禮的言行,頂多是一併看向他們的國王大人──

「......喔,只是這樣而已啊。」慌張的神情自帝彌托利臉上退去,跟著平淡地坐回了他的位置。

「只、『只是』?!」

「她跟沙拉說了些什麼?」

「呃?呃,說了些...像是天氣不錯、難得的休假日該去哪裡走走之類的話題.....」

「嗯,我知道了,謝謝。」

國王禮貌性地點了點頭,接著又繼續回到了他的工作上。女僕不敢置信地看著房裡的其他人,但有鑑於國王都沒有任何表示了,他們自然也不會多說什麼,只得使個眼色要女僕接受這個狀況退出執務室。

過了十分鐘。

「陛下!!大事不好了!」先前的女僕再度闖入了執務室,「王妃大人她──」

「她又怎麼了?」這次帝彌托利並未站起身,只停下了筆抬頭看著女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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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唱歌給一塊羊排聽!!!」

事情顯然變得嚴重了,房裡的人有些停住了動作、有些以手掩嘴小心地抽氣。但帝彌托利仍是一臉平靜:「...也許她就只是想唱唱歌?」

「不是!她唱完之後還會對著餐桌上的食物敬禮答謝!已經唱了三首了!!!」

「那她都唱了些什麼?」

「呃?不、不是很確定......大概是,城裡最近流行的幾首情歌小調?」

「嗯,我知道了,謝謝。」

這次除了禮貌性的點頭,帝彌托利還附加了禮貌性的微笑。女僕在錯愕中看了看房間的其他人,其他人也只是一臉為難地回望著她,她別無選擇,只好收下這份過於平靜的反應退出執務室。

又過了十分鐘。

「陛下!!大事不好了!王妃大人她──」

帝彌托利這次連頭也不打算抬起來,看也不看門口就直接回話:「她這下怎麼了?」

「她捧著一碗湯在跳舞!!!」

碰──!!

帝彌托利只得中斷文書工作朝著發出巨大聲響的方向看去,事發地點距離女僕很近,但不是她造成的──而是他的其中一位書記官顯然沒把東西拿好,在地板上造出了坍方事件。他揮了揮手請其他人過去幫忙後,這才無奈地看向女僕:「......她在跳什麼舞?」

「呃......我、我也不會形容,應該是雙人舞、會一直轉圈圈的那種...?」

「好,我知道了。」

帝彌托利將手裡的文件整了整,疊放到另一堆上面,接著稍微轉了轉上半身僵硬的筋骨,但說完這句話的他看起來還是沒有任何進一步的表示。

幾名幫忙收拾地面的人趁著走到女僕附近時朝她偷偷碎嘴了幾句:什麼妳沒看到陛下現在很忙嗎、什麼妳不要再拿這些鎖事來打擾陛下了、什麼妳就不能自己搞定王妃殿下的狀況嗎......諸如此類的、沒一句是好話。可這次女僕沒有乖乖退出執務室,責任感使她即使懷抱著不安跟恐懼,也必須提出建議:「陛下──」帝彌托利沒有等她說完便主動開口:「我真的知道,謝謝。」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而他的微笑也終於變成了苦笑。

再十分鐘後。

「...貝雷絲。」

帝彌托利小心翼翼地開了門,房裡的女僕見到國王終於現身,簡直像救世主出現般滿懷感激,連忙對著貝雷絲鞠了個躬就快步走了出去,於是這個用餐的空間突然就只剩下他們兩人。

背對他坐在餐桌前的貝雷絲並未回頭,她的雙手似乎在忙著什麼,語氣平和地回他:「...午安,繁忙的國王陛下,工作順利嗎?」

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直接走到座位旁,看到她正在挑幾塊布魯讚放進繡著布雷達德紋章的白餐巾。桌上有些包好的已經放進了她的外出用提籃,數量其實不少。

「......請放下布魯讚。」

「不行。」她頭也不回,就像他在工作的時候一樣專注,「我等等還要跟它出去約會。」

「它不是約會的好對象。」

「怎麼會呢?至少我肚子餓的時候它還能滿足我。」她輕描淡寫地回覆他,同時並沒有停止手上折疊餐巾的動作。

「吃了那麼多還是餓嗎?」

「很餓,餓得我想找布魯讚當情夫。」

聽到這句話,他扣住她的手腕制止了她的出軌行為。

她不得不轉頭看他,但依然是維持著好整以暇的樣子。

他仔細地觀察。與她平常的吃相相較,今天的表現格外優雅,頭髮梳理的整整齊齊,還配著他從沒見過的髮飾。漂亮的外出服上沒沾到醬汁,布面像剛燙過的一樣滑順,帶著一股馨香。她的嘴邊也沒有黏著碎屑,好似連臉上難得畫的妝也都半點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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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他是真的害她餓壞了。

於是他用指尖輕輕帶起她的下顎,低身靠近她的臉:「...嘴巴張開,來吃飯了。」

她聽從丈夫的話,面無表情地張開嘴巴,故意讓舌頭向前多伸了幾分,緊接而來的吸吮聲與口水的吞嚥聲淹沒她的耳道,她閉上眼睛專心地感受這些美味的聲響,包括後續的回甘:髮飾掉落到地面的碰撞聲,長裙被掀開時輕微的撕裂聲,皮膚與皮膚來回交疊的摩擦聲。

啊,食慾大振。她的開胃菜現在才送到。

-Fin-

[newpage][chapter:●沙發椅]

大司教給國王添了張椅子。

國王陛下說不用這麼麻煩,真的不用了。但是大司教這張椅子讓人千里迢迢從加爾古‧瑪庫送到菲爾帝亞,就算不說運費驚人也是勞師動眾到成了報紙上的話題,全天下都要知道大司教給陛下訂做了一張新椅子,言下之意是:這椅子你不得不收。

新椅子是張雙人座沙發。實木結構,用了上好的黑胡桃木。面料的牛皮革用青金石製的顏料染過,是既深且艷的寶石藍,扶手跟椅背沒有過多的雕花,只用了流線般的弧形去勾勒輪廓,大氣的設計使他放在法嘉斯王宮內也絕不遜色。

大司教雖然多半時間都無法待在王都陪伴她的丈夫,耳聞陛下近來總是工作過度,才送了這張沙發讓他擺在執務室,求的是他偶爾看看這張椅子、想想她的用意、然後在上面歇息個一時半刻。陛下收是收了,就連回覆的信裡都寫了滿滿的感激,可只有他身邊的達斯卡隨從以及整天陪著他操勞的書記官知道:他根本沒睡過這張椅子。

「陛下,大司教閣下到了。」

帝彌托利震驚地看著來通報的守衛。如果是平時,他早就扔下了手裡的筆迫不及待要出去親自迎接,不過現在他卻是驚恐地看向那張滿懷了妻子溫柔體貼的沙發──上面早已被文件堆滿,說是椅子不如說是置物架。

「杜篤!!」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達斯卡隨從沒說什麼,輕聲嘆了口氣便走出房間幫他的主人爭取時間。剩下幾位書記官在國王的緊急命令下忙著把沙發上的文件堆搬到其他地方,而陛下本人則是把頭髮亂抓了一把、整齊的領口扯了扯,接著跳上空出的沙發擺出躺好躺滿的模樣......不,這太刻意了肯定不行,他改而選擇側坐在扶手邊,左手撐著太陽穴裝作打盹的模樣,再問問書記官們這可不可行,他們同聲表示看起來很像一回事了,接下來就是聽天由命。

在書記官們退出房間不到幾分鐘,閉著眼睛的國王陛下聽到了開門聲,門口處傳來他熟悉的交談聲。

「......他真的有好好休息?」

「是的,老師。已經睡了好一陣子了,我們為了不打擾他也都沒有留在房裡。」

「辛苦了,接下來我來陪他吧。」

門又關上了。

腳步聲往沙發的方向移動。

走到一半,停了。

腳步聲又遠去,傳來門鎖扣上的聲音。

......鎖門?

無法睜眼的國王陛下很是不安,此時腳步聲的主人已經來到他附近。他努力地回想以前在士官學校時、那些在課堂上打盹的學生們是什麼樣子,努力地將記憶中的景象重現出來。

忽有暖意稍縱即逝的呵氣吐到他臉上,他不動聲色。柔軟的觸感貼上他的嘴唇,他繼續不動聲色。冰涼的什麼東西輕輕滑過他的右側臉頰,他猜這應該是她的手。

試探維持了好一陣子,然後他再也沒感覺到任何動靜了。他能肯定她還待在這個房間內,只不過不知道她此時的安靜是在做什麼打算。他盡可能專心在聽覺上,捕捉到吸吸窸窸的瑣碎聲,聽來很熟悉,但一時又想不起來這是什麼東西發出的聲音。

突然有輕柔的聲音近在耳邊:「帝彌托利?」

......真是一個可怕的陷阱,他差點忘了她以前在戰場上也常常使用誘餌戰術來釣出埋伏的敵人,幸好他並沒有中計,繼續維持著和緩的呼吸聲,等待她的下個出招──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啊,眼罩。

他感覺到自己的眼罩被她扯下──好吧,再繼續裝就不像了。

「......貝雷絲?」他裝作睡眼惺忪的樣子,放慢自己每一個甦醒過來的動作。

「我吵醒你了嗎?」她就站在他面前,手上還拿著他的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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