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ver be afraid of the moments.
01
这件事的起因要归功于一本诗集，更准确来说，是这本书籍内页里的一行铅笔字。
风息望了眼对面灯光亮得通透的教室，里边的每一把椅子都被高高叠在课桌上，无限那颗永远想不出什么好点子的脑袋在桌椅之间来回穿梭，偶尔还能听到几句年轻人之间的抱怨声：
“可不是我把你供出来的啊，无限……鸠老师问我的时候，我一个字都没说！”
程北河，无限身边难得的几个好友之一，今天上午被班主任鸠老抓住上课时玩手机，还拿课外书做掩护，在课上被当场抓包，被罚晚自修结束之后打扫教室。
“我知道。”无限应该是拿着扫帚，他很喜欢端着簸箕和扫帚在教室里到处走来走去，“我觉得这背后肯定还有别人。只有鸠老师根本不可能……啊、痛。”
“你们俩真是……还想磨蹭到什么时候。”
无限说人坏话才说一半，就被鸠老抓个正着。眼下离放学已过了一个多小时，虽说立春了，夜晚还是来得很早，眨眼间天就全黑了，四周又十分安静，几个孩子的声音就显得格外委屈。
“鸠老师，我们还差一组就都扫完啦，您要是不吹毛求疵，我们现在已经在家里了。”
“别跟我贫嘴。我刚才走的时候你们在扫这里，回来了你们还原地不动，以为我看不出来吗？”鸠老捏捏下巴上的一小撮胡须，不过他嘴上这么说，心却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软，风息看了眼手表，想着这位同僚还能听着年轻孩子们的恳求挨过几分钟。
六点半过，风息领着这两个罚扫的学生走到了十字路口。
“明天见啦，无限，还有bao……风息老师！”北河朝他们一挥手，急匆匆地赶着绿灯的倒计时走去了另个方向。
再往前一个路口，四周都是居民区，这条路上也没什么商铺，有的也早早关门，徒留几盏路灯点着回家的路。如果再往南走两条街，那里一路上都有夜市，烧烤炸串，奶茶土豆卷，无限喜欢的应有尽有。
于是风息试探着开了口：“无限，我们要不要去龙冬东路走走？吃点晚饭再回去吧。”
常理来说，无限应该立刻就会点头答应。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今天不想去。”无限比他矮了半个脑袋，他说话时无意识就会低下视线去看无限，“晚上是大人的时间，风息老师一直是这么说的，让我们晚上不要乱跑。”
这位上个月刚成年的半个大人，平时看着寡言少语，一出口就是一鸣惊人，直把风息呛得接不上话来，只好舌头打结说着啊啊是这样，一边纠结着眉毛往公寓楼走去。
几辆私家车从旁边的窄路缓慢开过，橙黄的灯描在无限的鬓发上，连带着他转过来看向风息的眼瞳也变得流光溢彩，分外动人。风息出神的片刻，就觉得左手被另一只手的掌心牢牢握住。
“我们回家去吧。”
02
他们在灯火阑珊里匆匆交换了一个吻。
说是吻，也只是嘴唇碰上嘴唇，无限的唇瓣湿润，离开时发出轻微的啵的一声。风息听觉灵敏，此时却苦恼起这万籁俱寂下的轻微声响，捏着无限手心的指尖都湿漉了几分，几乎要握不住。
无限租住的地方离风息家还有一个路口，走过去大约十分钟，算来无限有小半年的时间都没在放学或是假期里乖乖待在家里。有时候他借口说家里空调坏了，有时候是停电了，或者肚子饿了，这些理由或许比无限迟到时编的还多。最后他干脆也懒得去想，就说自己散步路过，走回去又太远，干脆就按门铃进来了。
风息有时想自己是否太过纵容无限，可意识到的时候，无限已经把备用钥匙抓在手里了。
“风息老师在君子兰底下放了一把钥匙。这是家门的钥匙吧？”无限这么说的时候，颇有些寻宝得到成果的骄傲感，然后那把钥匙被他明晃晃地抓在手里，风息几次想收回也没成功。甚至在某一天看到无限在钥匙串上挂了一个黑色的毛球。
但要把这段关系公开，实际是带着危险的。
风息和他约法三章，至少要等他今年毕业——再有不到4个月的时间，他才可以正式和同辈的朋友们分享这个消息。
无限对此感到很是沮丧，肉眼可见地耷拉着肩膀，不过第二天一过，他又是那个自由自在的少年，看来一个隐秘的、不可告人的秘密，反而让他的世界变得更加神秘莫测。换句话说，风息有理由相信他的中二期还没过，也只有年轻人对保守恋爱关系感到兴奋了。
到他这个年龄，他对无限实话实说，被催着去相亲已经是常态。
无限拿着那把半是抢来的钥匙打开了风息的家门，天完全暗了下来，他把运动鞋一踢，驾轻就熟地摸着黑往里哒哒哒跑去。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慢点。”风息提醒他，一手打开了玄关的小灯，正准备把皮鞋脱下，就听到卧室里面布料窸窸窣窣发出动静，然后一个黑猫的大头抱枕无辜地掉在床底下。
“无限，不要一回来就吃零食。”风息关了门，开了屋里的暖气，遥遥地提醒他，而后就去厨房里寻找着不多的食材，“昨天吃的那些今天还想吃吗？我看之前还买了点白菜……”
无限长得细皮嫩肉，一看就像娇生惯养，从蜜糖里泡出来的小少爷，实则在吃东西上不怎么挑食，风息做的菜色，哪怕是有时候看着网络上的菜谱一时好奇做出来的试验品，也都能心满意足地吃下去。
“我都行——”无限在屋子里喊了一声，赤着脚走了过来，身上衣服已经换了一套宽松的家居服。
“先把拖鞋穿上。”风息把黑猫造型的棉拖鞋递过去，无限迅速穿上，跟着他踏了几步，“别进厨房。”
“我想给你帮忙啊。”无限立在门口，看着他穿上围裙，好意地绕到他身后替他打了个结。
“不用，你去客厅等着吧。”风息赶紧摆摆手。
无限比他想得还成熟一些，想来无限早早就离开家，为了念高中在学校附近借了房子，也不会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然而他的成长又叫风息心揪几分。
彼时无限是个刚入高中第一个学期的新人，档案资料里明明白白写着父母的不幸遭遇。鸠老特地从他亲戚那里打听到，他从初中开始就在学校住宿，每周回姨妈家里一次，有时候为了复习半个月都不回来。姨妈和叔叔待他很好，高中他考得远，和他商量之后才决定租了现在的公寓，每个月给他打充裕的生活费，定期会来看他。
他似乎生来就不愿意与人亲近交往，风息看得出他提起亲戚一家时有所喜悦，但远远不到幸福的程度。学校里也不见他有几个朋友，难得才有程北河这样的伙伴，让他不至于落单。他和其他同学起争执，也好呆有人能帮着说点话。
除了人际关系上，他学习成绩也是平平，不上不下，每次总尴尬地卡在年级平均的位置。风息接触过他几次，他回应很少，话也简单，几句就结束了。在知道他的家庭情况之前，风息只觉得他是个内向沉稳的普通少年。
某种意义上说，也是个棘手的孩子。鸠老教龄长，见到的学生多种多样，隐隐能看出无限身上的特殊之处，对他照顾有加。
也不知怎么，风息想不明白，无限突然就来亲近他了，还打听出了他住的地方，找到机会就要来拜访一下，一坐就是一个下午，非要等蹭完晚饭才恋恋不舍地走出去，说着外面那么黑要老师送回家去。
这样看来，完完全全就是个正在青春期里的、撒娇又叛逆的小孩嘛。
他和其他学生，没有什么不同。风息委实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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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风息端了两碗光面进了客厅，又带着浇头和碗筷进来，码放在桌上。这期间无限抱着那只娃娃机里吊来的毛绒玩具，捏着黑猫的一只耳朵倒挂在沙发上看电视，听到声音只是瞥一眼，动动鼻子。
“快过来吧。”风息抬了下手，无限脚步轻快，几下就窜到他跟前。
“这两双筷子是……新买的？”无限端着一双陌生的筷子，看着上半截浅蓝色的花纹，“和你的是一对。”
“是啊。”
风息手上拿了一小罐辣子，用小勺舀了点，泼在无限的清汤和细面条里。无限是个北方人，虽说跟着阿姨一家来了龙游多年，骨子里一些扎了根的脾性还是改不了。清汤面经由风息的手一挥，汤头里就浮上一层鲜红光亮的油边，衬得热气里的浅白面条和碧绿小葱更为诱人。
“再多一点吧。”
“这样呢？”风息又倒了一小抹，他才心满意足地点了下头，乖乖坐在桌前，等着风息准备好坐下。
“吃吧。肯定饿坏了。”
风息夹了一个肉圆给他，他肚子咕噜一叫，下筷却还是很沉稳的，只咬一小口放在嘴里咀嚼，又拿着陶瓷勺子喝了一小口汤汁，被烫得两边嘴上都是红油的印子。
“嘶——”
“别急，我刚捞出来的。”风息知道他是个猫舌头，推了一个空的小碗到他手边，长筷子轻松一撩，泛着油光的一小撮面条游刃有余地滑进空碗里，末了还不忘盖一片青菜叶在面上，“蔬菜也要吃。”
“噢……”无限嘬了下筷子尖，不动声色地在面碗里捣了几下，趁风息没注意赶紧把菜叶堆到最底下去。
不过这些小动作，就和他课堂上玩的小把戏一样，风息都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没有注意到罢了。
风息第一次邀他留在家里吃饭，是听他说回家会点个外卖什么的，追问下来，才知道他几乎每晚回来都吃外面小餐馆的东西，高兴了就顺路打包回来，犯懒就窝在家里看手机上的菜单。再怎么想一个发育期的孩子也不能顿顿都吃这些，风息还旁敲侧击地问他家里人的情况，这才知晓了他复杂的家庭背景。说来也奇怪，鸠老说这孩子不怎么开口说话，他对家庭避而不谈，风息可以理解，但事实上，无限对他说的远比想象中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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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这人一点也不怕生，甫一摸透风息家的位置，第二天就挺着胸骄傲地说找到了两个小区之间的捷径，到风息家里蹭饭也从一周一次，变作三天一次，最后每天都要来吃点什么才肯走。
风息做教师这一行才三年多，从职业生涯来说，算是个熟练的新人，在同行里年龄还算小，因而和高中生这些半大孩子比较能聊得来，但真的在家里招待这么一个高一的学生，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意外。
下一代人的生活早和风息这辈不一样了，世纪初的一阵电子信息浪潮影响之下，挨家挨户都开始买起了个人电脑。只不过二十年的功夫，网络已完全在龙游普及，无限的出生刚好赶上网络发展最为迅猛的时间段里。
于是这些电子产品养大的孩子们，一天里时时刻刻也离不开手机了。
“无限，先把饭吃了。”
风息催他一声，他应了下，却仍捧着手里的手机屏幕：“看完这个问题就好。”
当人们的交谈不再局限于面对面之后，信息的流通变得格外高效起来。风息扫了一眼，无限正戳着一个蓝色调为主题的APP，乐此不疲地上下翻动着黑色加粗的文字。
那是一个名为Wonderland的社交软件，但比起群体社区的概念，更注重于使用者本身。最开始流行起来，是因为当中匿名提问的功能。被提问者有一个特定的密匙，提问者得到以后，就能在软件内以匿名形式发起提问。被提问者可以选择公开，或是私密的形式回复。
风息瞄了眼自己的手机：“今天又有什么样的提问？”
“嗯——”无限撇撇嘴，匆匆翻过几条，“没什么特别的，北河问我什么时候发作业答案给他。”
“你在老师面前说这种话不太好吧。”风息摆出一脸“我也是会生气的”的模样，无限不吃他这套，甚至不配合他逢场作戏，手机键盘哒哒几下敲着回复。
“课上我就给他看了，他自己没抄完。”
“我听说了，你下午在历史课上写作业。平时也没看你那么积极啊？”
“因为他抢了你的课。”无限理所当然地说道。
风息只好扶额：“我下午临时去培训了，所以把课换了，明天我就来上课了。”
无限鼓着半边脸，一声不吭地咬了咬筷子，在面汤里戳了几下：“可我就是想今天上你的课。”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他说得很轻，但足以被风息听见。
风息收拾起空碗来，留他一个人坐在餐桌前闷闷不乐，回来的时候他半身趴在麻布餐垫上，在水波纹里像极了一条被人无意中捞出水面的可怜的青花鱼。
“没提前打招呼，是我不对。”风息端了一个盛满碳酸饮料和冰块的玻璃杯，放在他眼前。
“我不会因为一杯可乐就原谅你的。”无限虽这么讲，喝还是要喝的，抬起杯子一股脑就灌下去大半，从喉咙深处满足地嗝了一声，神情比玻璃杯里上涌的气泡还快活。
“我看到公共提问箱子里，有一个问题。”无限抓着风息的衣角，另一只手刷着手机。风息还在擦着桌子，听了便好奇地立在旁边。
有些提问没有特定要询问的对象，就会被归类到公共问题之中。
“如果你的世界只剩下一天的时间，”无限对着屏幕念了起来，“那么你会选择去哪里，怎样度过这一天呢？”
风息眨眨眼睛，无限便抬起小腿碰他一下：“你会怎样度过这天，风息老师？”
“啊……是世界末日这样的情况吗？”
“也不一定，可以是身患疾病，或者末日什么的都可以。”
“希望不会碰到这种情况……诶，你突然这么问，我没有什么想法。”风息眼珠一转，看向无限，“那你呢？”
“我……”
无限的手上下翻了翻屏幕，故作心不在焉地说着：“大概就是、嗯……我想去一座海岛上，等天黑了，晚上的时候，我想在海岸线上走一圈。”
他脸颊白嫩，在暖黄色的灯光里看起来像个乖巧的瓷娃娃，眼神跟着思绪一起飘了很远。
风息回味着这个少年人的浪漫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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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是夏天，夏天在海边比较舒服。”风息揉了揉他的长发，他抬起眼看过来，眼睛里晕着一簇灯火，“还能看见星星。”
无限脱口而出：“牛郎和织女星。”
“对。”
“我想和老师在那个岛上一起看。”无限的身子贴过来，靠在他腰上，两手也环了上来，声音都是软乎缥缈的。
“我也这么想。”
风息笑笑，在无限额间印了一个浅浅的吻。
04
理应说，临近升学考试的学生不应该这么轻松。
这是风息第五次看到无限从自己面前晃过。他租的房子只有一室一厅，当时没有想过会多容纳一个人居住，所以他把卧室兼书房让出来给了无限，自己架着小桌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办公。
无限厨艺不佳，但泡咖啡的手艺还不赖，还会好意地给风息多加点白糖。
“课文背好了？”风息一只手食指推了下眼镜架，从笔记本的键盘上抬起头。
“差不多。”
无限拿着一本语文书，晃着肩膀在他身侧坐下。
“刚才还背得不是很熟，才这么五分钟你就能背出来了？”风息皱皱眉头，半信半疑地接过书本，顺手把笔记本合上，打算好好教训这个学习态度这么不认真的孩子。
“从第一段开始吧，嗯……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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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翻到书页，余光里无限的身影却消失了。他猛地转头一看，才发觉无限绕到他身后，挤在沙发和他后背的空隙里，两只手伸进他束起的长发里。
“好软啊，毛茸茸的。”无限玩得开心，两手把翘起的长发尽数抱进怀里，拿一边脸颊使劲蹭了上去，“像长毛猫一样。”
他似乎很热衷于这样和风息亲近，据他自己无意间提起，从注意到老师开始，就一直很想摸摸看这头长发的触感。后来无限第一次趁风息背过身去时摸到，开心地揉捏了半个多小时。风息有理由相信他给自己取“豹老师”的外号就来源于这个特征。
坏孩子。风息在心里默默地想。
“别闹了。”风息拍拍他的手，他倒好，干脆把扎起的马尾解了开来，肆意依靠在风息背上。
“无限。”
风息的语调重了些，无限便不再和他开玩笑，沮丧地松开了手，安静而乖顺地垂着脑袋。他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反思自己是不是反应得太过，就见一双仍在成长中的细嫩双手支在自己大腿上。他一抬头，就撞上无限的眼睛。
“老师，你把头发放下来更好看。”无限弯着细长的眉毛朝他笑笑，把风息想说的所有的责备的话都堵在嘴边，一个字也说不出口，“还有——”
他把半身的力道放在自己的双臂上，撑起身体向风息那侧往前倾斜而去。
“老师不戴眼镜应该也很好看吧？”无限的眼睛灵动而纯粹，在风息咫尺之近的地方眨了眨，简直漂亮得不像话。
风息愣愣地点了下头，显然被无限的行为一惊，都不知道听见了什么。无限便忍不住笑他，单手抓住他右边尖耳朵上架着的藏青色眼镜架子拿下来把玩。
“款式也太老了。”无限咯咯笑他，声音清清亮亮，“还是别戴了，不戴比较好。”
无限的恶作剧得逞，兴致盎然地把眼镜往桌上一推，刚想拿起那本还在背的语文书，就被风息的手掌往怀里一搂，按在了长沙发的靠垫上。
“老师……？”
无限不懂他突然的举动，手里的课本哗啦啦落在地上翻了几页，无限尚未能矮下身去捡，就被风息抓住手腕堵住了嘴。
风息的吻起初是有些用力的，直直地探进无限因诧异而微微张开的口中，卷着里头湿漉的舌尖毫无怜悯地吮吸起来。无限与他深吻不多，饶是见识过风息的技巧，也被这么冲动而鲁莽的吻惊得本能地挣扎起来，捏着风息的袖子往外轻轻推去。风息才恍惚间觉察到什么，托着无限后脑上的长发，将他的身体温柔地抱起，圈在自己双手之间，用舌尖去试探他瑟瑟发抖的爱欲。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唔咕……”
无限试着回应他，颤巍巍地勾着风息的舌，将一小股口津交付在风息口中，感受到它们被包容地吞咽下去，沉醉在灼人的温暖里。
但这样的纠缠没有持续很久，风息没有闭上眼，便看到无限微微抬着下颚迎合自己，脸颊憋得微微泛红，眼底潋滟，像是再也坚持不住地往后倒去。
“风、……哈啊……”他放开无限，任由这个半大孩子窝在自己臂膀里大口地呼吸喘气，“呼……还以为要窒息了。”
无限松了一口气似的耸下肩膀，嘴边还有一小抹口液顺着下颔的弧度缓缓落下。风息抬起他的脸，用亲吻舔去。
实在是太近了。风息不由得想，比刚才无限摘下他眼镜时还要近，只要他一伸手，用力环住，就能将无限牢牢锢在掌心里。
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确实那么做了。
“老师，怎么了？”无限被他拥着，只能看到他尖尖的长耳朵，忍不住用门牙去咬了一小口。
“我可能……”
风息埋在无限的肩头，声音听起来又闷又沉。
“……会忍不住。”
无限看到他耳尖的一点红，像一丝酡红的醉意。
05
自上一次无限失败以来……不过对他本人，最好不要提起类似失败这样的字眼。他的日子过得随心所欲，但在一些看似不起眼的事上很会钻牛角尖。像此刻他固执地要坐在风息的腿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位年长者。
“那就不要忍着。”无限亲昵地蹭了蹭风息的胸膛，撩起自己的上衣下摆，“我……我也忍不住。”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他骨架较同龄人小得多，但衣服底下堆积的脂肪比想象中还厚实一些，风息捏上他的腰肢，他瑟缩一抖，只靠着一点气势硬撑着，拉着衣服的手却在腹部的位置停下了，半掩在胸口之下。
“最近吃得不错。”风息毫无顾忌地调侃他，他自认为营造得恰到好处的气氛被这句话拆得支离破碎，自然气不打一处来，拿起沙发上的靠垫就按在风息脸上。
风息避之不及，手随意一摸，捏在无限的痒痒肉上。
“别、别……”无限憋了几秒，马上手里的垫子也掉了，半跪在风息身上的重量也摇摇欲坠，被风息眼疾手快地一扯，往前扑了过去，扑通直跳的一颗心正好挨在风息的脸上。
一下、一下。
他的心脏从来没有突然之间跳得那么快过，那么用力地收缩着血管，敲打在皮肉上。他想把风息推开一点，至少不让恼人的心跳声打破这样的平静。
可无论如何使力，他都没能挣开风息的双臂。风息的脸颊轻轻依在他胸前，他便连呼吸都要忘了。
风息听见了吗？
无限不知道，只觉得风息那双指腹长了薄薄茧子的手重新缓慢地抚上自己的腰间，半上不下地掐了掐肉乎乎的小肚子。可这次又不像是与他开玩笑，他看不见风息的神情，甚至看不见那只肆意游离的大手，只能感受到粗糙的五指轻触在腹上，食指——也或许是中指，在肚脐的地方稍稍停顿了下，往凹陷处按了按。
“好痒……”
可是这种痒意，似乎与刚才有所不同。
风息摸过的地方令他敏感异常，平时他和同班几个要好的朋友之间开玩笑，打打闹闹的时候衣服掀开了躺在地上，灰头土脸还笑呵呵的时候，明明没觉得自己那么怕被人触碰。男孩间的嬉闹当然不知轻重，而风息的触碰未免太过柔和，恐怕比他捏着一截粉笔时用的力道还小。
“风息、老师……”无限扭了下身体，他倒不害臊与风息坦诚相见。风息家的浴缸小，两个人挤进去很不舒服，但他乐此不疲，非要呛了风息好几口水才肯乖乖被他拿着大毛巾擦拭干净。
只是……
“不要盯着看……”他不敢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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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息的指甲长长了一点，但还和刚剪完时一样磨得圆圆的，带着一点温热，轻缓地刮在无限露出的胸前，直把软乎的乳粒拨得颤巍巍地站立起来。
“嗯……”无限绷紧了身体，乳头上传来的快意微乎其微，但足以叫他全身紧张，一动不动。
风息像是被他的样子逗乐了，一只手臂环过他的腰，将他揽进自己怀里。无限又惊又怕，只能抓着他翘起的头发，又不敢捏得太紧。
“放松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