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之城

2020年07月22日23:586281
  • 简介
  • 迪士尼動畫《睡美人》(1959) 與電影《沉睡魔咒》(2014) 的混合架空。
    單一人物性轉,魔女DIO+王子喬納森+能變成小烏鴉的狼人承太郎。
    魔女、王子設定偏向《睡美人》,小烏鴉設定偏向《沉睡魔咒》。
    前半為JD,後半為承DIO,中有些許木大親子、一句話篇幅的布加特里。
    正劇向,清水,文長,單篇完結,後續可能會有幾篇糟糕的番外。
    由於各種私心設定&過厚濾鏡,非常非常O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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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她近乎永生的歲月裡,流逝的時光就像是某種具侵蝕性、僅有自己得以免疫的毒藥,為漸趨枯燥的日常提供了調劑的樂趣。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她看著無數王國在這樣的侵蝕中逐漸崩解,萬千條低賤、愚昧,如蛆蟲般鑽動其間的生命,在他們逕行釀造的腐化、混亂與瘋狂中灰飛煙滅。她甚至不需以壓倒性的力量碾碎那些曾傲然挺立的脊骨,就能欣賞到他們以親手編製的絞繩,活活扼死自己的模樣。

  只有自己統治的這座城池——這座位居荒山深處,早已陷入死寂、沒有半分生氣的孤垣殘墟,才是這世間唯一能屹立於無盡時光之中、永恆不滅的國度。

[newpage]  金髮紅眸的萬惡女神靜靜走下通往城堡地牢的臺階,任由戰慄於凝濁空氣中的慘綠燭光,在森冷石牆上投繪出張牙舞爪的暗影。

  彷彿自夜色之中析出的闃黑羽翼,在狹窄的螺旋空間內無聲地振動、滑翔,最後停駐在她的肩上。

  承太郎總是這樣。接近始祖狼人的血源,賦予了年輕雄獸在人形、狼軀之間自由變換,以及化身為特定飛禽的力量,而渡鴉正是他的後一種型態。在需要移動較長距離——特別是外出時——的場合,承太郎都會以這副樣子伴隨在自己左右。

  他極少以四足著地的全狼姿態,出現在她的眼前。

  「我討厭犬類生物彷彿趴跪在地一般,拚命討好人類的噁心模樣。」

  DIO還記得,在與承太郎訂下使僕契約的那一天,她就是以那樣充滿惡意的語氣出言譏刺。

  而當時綠眼青年淡漠到像在觀賞鬧劇般的神情,以及低沉嗓音裡透出的桀驁不馴,則是比任何激烈態度都要銳利的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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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妳也不會有見到那副模樣的一天。」

  在和DIO一同造訪地牢的貴客時,那倨傲的小子也自有一套派頭。他總會以渡鴉的型態,近乎固執地據守於她肩頭的陣地,或是帶著些許輕蔑,姿態優雅地落在她法杖頂端的晶石上,任由她在與貴客談話時,安撫般梳理那柔韌絲滑的翎羽。

  事實上,被他們殷勤款待於囹圄中的上賓,體內確實流著被俗世認知為「高貴」的血統——那年輕、英俊、強壯,擁有一雙海水般湛藍眼眸的青年,是喬斯達王國的王儲、喬治國王的獨子喬納森。

  多年前,當她現身於班德爾頓王宮的大殿,降下艾莉娜公主將於十六歲時遭紡針刺傷、陷入永眠的詛咒時,便已計畫要將這兩個意圖藉由聯姻結盟的國家,變為真正的命運共同體,期待欣賞它們在她激起的小小漣漪下,一步步滅頂於自身翻捲而起的恐懼與瘋狂。

  ——畢竟生命既漫長又無趣,她總得想點方法為自己找樂子。

  而目前為止上演的戲碼確實令她感到滿意。

  縱使宴會之後,小公主就被秘密送出宮外藏匿起來,國境之內的紡車也全被焚毀,但這十六年來,恐慌與猜疑仍舊如同流竄於血管中的毒液,深深滲入班德爾頓王國的每一處角落,將其原有的生命力侵蝕殆盡。

  至於喬斯達王國,喬治一世依然堅守著固有的盟約,但其朝堂卻逐漸被各種關於鄰國的謠言,乃至興兵吞併的倡議,攪動得暗流洶湧;而身為繼承人的喬納森王子,更在此時向父親攤牌,宣稱自己已和一個平民女孩相戀,大有推翻幼時婚盟的意圖。

  不過在這一連串發展當中最有趣的,卻是所有涉入者尚無從知曉的部分——就像是某種命中注定一般,那個讓自幼奉行騎士精神的王子陷入熱戀、決心拋棄責任的女孩,正是當年被隱匿於民間的艾莉娜公主,他原已做好辜負覺悟的婚約對象。

  啊,命運、愛情——多麼引人入勝!當她那從不知「恭敬」為何物、卻無比忠誠可靠的耳目,以黑色翅膀載回此一情報時,DIO便意識到,這齣本就妙趣橫生的荒謬劇,將再添更多耐人尋味的看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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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英勇的王子成為了邪惡魔女的階下囚,日夜思索該如何衝破禁錮自身的枷鎖牢籠,重新拾起寶劍、跨上戰馬,奔赴他全心嚮往的誓約之地;而美麗的公主則在命運的召喚下閉上雙眼,酣然編織起甜蜜的夢境,等待心上人再次敲開她的心扉,將她自殘酷的詛咒之中解救出來。

  如此詩意的故事,如此浪漫的情愫,會在時間的滲透與侵蝕之下,在種種由此而生的雜質混融之下,變成什麼樣子呢……?

  她好期待。

  DIO以三天一次的規則頻率造訪地牢。自從第一天開門見山向喬納森揭露其愛侶的身分,和即將降臨在他身上、考驗「真愛能否戰勝一切」的試煉之後,她就再也不曾提及正於兩個王國境內蔓延的災難。公主的長眠與王子的失蹤,早已將他們的家園推向分崩離析的邊緣,但由萬千惡念聚合降生的魔女卻對此諱莫如深,只是逕自與她尊貴的客人,聊起了過往曾經踏足的遙遠異域,那些氣勢萬千的奇景、怪誕詭譎的珍獸,以及一度無比輝煌、卻也在無比荒唐的悲劇中,走向覆滅的王朝。

  她在等待那單純、高尚、深愛著親人和故土的喬斯達王儲主動開口,想看見對方在與世隔絕的孤獨中,在什麼也無從知曉、無能為力的不安與自責中陷入絕望,進而乞求她慈悲的施捨——關於他所珍視一切的片語隻字。

  ……但她卻錯估了青年的耐力、韌性與心計。在度過最初一段怒目相視、沉默以對的僵持期後,喬納森竟開始以燦爛的笑容迎接她的來訪,那雙清澈的藍眼睛在望向她時總是閃閃發光,彷彿她道出的每一樁陳年回憶,對他來說都是萬分貴重的訓息,彷彿他從來就不曾想過,要獲知除了她之外的任何事情。

  而當她在某日閒談中說起自己初生之際的舊名時,王子俊美的臉龐甚至在某種看似驚喜的情緒下,變得容光煥發。

  「迪奧,」他以吟誦讚美詩般虔誠的語調,輕喚著那個名字,彷彿希冀透過一聲一聲的反覆詠嘆,將之銘刻進自己的心間:「迪奧。」

  以萬惡女神之姿活過無數年頭的自己,居然在與一個毛頭小子的對峙中,成了較先沉不住氣的一方,這個事實令DIO感到異常挫敗和焦躁。而這種焦躁的情緒,似乎也連帶影響了她的使僕。在之後的造訪中,她可以感覺到承太郎瞪向喬納森的眼神越發充滿戾氣,盤旋滑翔間的身姿也失去往日那股傲然的從容,反而染上了某種近似挑釁的粗野。

  「如果妳沒打算放著他在牢裡爛掉,就盡快把他攆出去。」年輕狼人在事後的談話中警告道,黑髮底下的綠眸惡狠狠地燃燒著。即便是那多年來全然無視主從禮節的囂張小鬼,也從未用過如此尖刻、幾近憤怒的語氣和她說話:「否則妳這十六年來所做的一切,最終都將變得毫無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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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太郎的意思她當然明白。在僵持之際,先因失去冷靜而動作的那一方,往往會被對手抓住致命的破綻。但若要她就此按兵不動,甚至直接放棄,那麼姑且不論十六年來各種籌畫的結果如何,至少她迄今為止投注在喬納森身上的心力,都會毫無懸念地付諸東流——這讓她如何甘心!

  生平極度痛恨徒勞之事的灼眼魔女,決定進行一次大膽的試探。她將兩個國家都封存於重重荊棘環繞的咒術中,在停滯的時間裡與公主一同沉眠,以免它們在她尚未擊敗喬納森之前,便先於自身動盪與鄰國野心的侵蝕下土崩瓦解。接著她花費近三個月的時間,從卸去鐐銬、撤除警備、中斷探視,到偽裝成送餐獄卒疏忽所致的微啟牢門,一步步地規劃陷阱,企圖誘使她那兼具耐心和膽略的囚犯逃出地牢。

  DIO滿懷興奮,透過法杖上的晶石觀察牢內,熱切期待著喬納森的反應。無論是出於懷疑而選擇觀望,還是視此為稍縱即逝的良機欲賭上一把,對方的行動應該都能為目前的僵局帶來些許變數。

  事情進展的順利程度,也超出她原本的預期。她的王子幾乎是在發現牢門未鎖的當刻,便一躍而起衝了出去,彷彿完全不曾考慮遇上陷阱的可能性。

  不過接下來,一切似乎轉往她始料未及的方向——逃出地牢後的喬納森,居然對拾階而上後便能瞧見的出口視若無睹,反倒徑直奔入古堡深處,像是在尋找什麼似地,搜遍了所能見到的每個房間。

  最後,當他來到城堡頂層,闖進她的寢室,與她四目相對時,那雙深邃美麗的海藍色眼眸,竟瞬間盈滿了淚水。

  比起上次會面時憔悴不少的青年,踏著急切的步伐踉蹌上前,將尚未從詫異中回過神來的魔女擁入了懷中。

  「妳為什麼不來看我了?」素來溫柔的嗓音飽含著寂寞和委屈,像一柄鈍刃刺進她的心窩,於拔出之時激起一陣陣悶痛:「我每天都在等妳,每天都在想著妳的事……是不是我說錯什麼,還是做錯什麼,惹妳生氣了?」

  那雙環抱她的手臂不斷收緊,力道之大幾乎弄疼了她,好像生怕一旦鬆手,她就會就此消失似的。

  情況發展至此,已完全脫離了DIO的設想範圍。但奇怪的是,此時的她卻不像之前那樣,因為事態不受控制而備感焦慮,反倒從心底生成一股趨近於勝利、甚至帶了些微期盼的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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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OJO,」她捧起那張佈滿淚痕的英俊面龐,對上了水光瀲灩的深藍,以對方曾告訴自己的、只容許親近之人使用的暱稱輕喚:「你知道我是誰,也知道我對你的公主做了什麼。」

  「我知道。」喬納森慘然苦笑:「可我更清楚自己做了什麼。」

  「我變了心。即使尚未立下誓言,但我依舊背叛了曾決意獻上忠誠的女士,依舊拋棄了已知曉必須承擔的責任。這對任何一個騎士來說,都是極度卑劣、不可饒恕的惡行。」

  「然而如今的我卻對此毫不在乎。」

  在漫長的歲月裡,她曾於無數望向自己的眼神裡窺見過各種情緒,恐懼、憎恨、不甘,憧憬、崇拜、敬畏……而當中也確實有過充斥著驚豔與渴望,甚至在欲念浸染之下變得混濁瘋狂的色彩。

  但從來沒有任何一雙眼睛,曾像現在的喬納森這樣,綻放著如此堅定、純粹的愛慕:

  「只要能和妳在一起,我什麼都不在乎。」

  「我愛妳,迪奧。」喬斯達王儲拾起了魔女的手,虔敬地在上頭落下輕吻:「倘若妳願意接受這份情意,請允許我永遠留在妳的身邊。」

  她的手被引導著覆上他溫暖厚實的胸膛,掌下傳來平穩有力的鼓動,就像是眼前這個青年早已決定,要將自己的心赤裎坦然、毫無保留地奉獻給她:

  「縱使這顆心臟再也無法跳動,縱使這副身軀完全化為塵土,我也絕對不要再與妳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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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在靜謐灑落室內、潤澤如水的月光下,荒山古堡的女主人輕輕闔上了眼,任由她的王子傾身俯首,將兩人的雙唇深深疊合。然後她領著青年爬上自己的床榻,沉浸在對方略顯生澀、羞赧,卻也熱切執著的溫柔之中。

[newpage]  正如同喬納森先前宣稱的一般,在那之後的每一天,他都與DIO形影不離,以充滿依戀的擁抱、時而輕淺時而濃烈的親吻,及在她耳畔低聲呢喃的愛語,訴說著彷彿無垠無盡的思慕。

  兩人這樣愜意慵懶的日常已持續了半年,但藍眼青年的熱情不僅未曾減退半分,甚至逐漸混融著安寧平穩的喜悅,變得繾綣綿長。

  ……多麼悲哀,那種曾在無數歌謠中被傳唱的,王子和公主之間因命運而緊緊相繫、看似牢不可破的「真愛」,竟如此輕易就被身為故事反派的魔女摧毀殆盡。

  同樣可笑的是,原本理應高踞於看臺,欣賞一切步向幻滅的她,如今卻也淪落為劇中的一角,親身演出了連自己都嗤之以鼻的熱戀戲碼。

  更何況喬納森的這份心意,還可以持續多久?倘若由歲月流逝所催化、激起的種種雜質,能夠如此迅速地腐蝕他對艾莉娜的感情,甚至讓他拋下身為王儲的責任,那麼兩人這段建立在諸多荒誕之上,唯有靠著掩耳盜鈴般對外在現實視而不見才能維持的關係,又會在何時走向崩壞?

  ……多麼諷刺,一直以來她總是以超然於世的優越姿態,坐看人心隨著時間推移,被自行生成的疑懼緩緩扼殺,可如今同樣的疑懼似乎也對自己露出了滲毒的獠牙。

  她是誕生於混沌之間,由世上所有邪行惡念聚合而成的產物,擁有足以傲視森羅萬物、匹敵眾界神祇的力量。在幾近永恆的時光中,她已看過太多太多,包括人類在內的各種愚昧生靈,掙扎溺斃於一己愛憎的醜態。

  ——就算只是為了保住這份驕傲,她也絕不允許自己跟著墮落於這不斷重覆的愚行輪迴中,成為它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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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縱然這半年間的一切,確實像場美夢一般令人陶醉……但似乎也到了應該清醒的時候了。

  是夜,DIO躺臥在喬納森的懷中,凝視著眼前已然無比熟悉、洋溢著幸福的安詳睡臉,下定了要在不知何時降臨的崩壞開始前,就先將其斬斷的決心。

[newpage]  她在班德爾頓的城堡前燃起了綠色的火焰,焚盡了圍繞著整座王國的荊棘,溶解了凍結此地時間的凝冰。

  煙霧繚繞的焰光之中,灼眼的魔女最後一次朝她的王子微笑,將纖細慘白的手指伸向青年的額頭,將關於兩人的記憶自對方腦中盡數抽出。

  或許是被笑容中的某些部分洩露了心思,喬納森很快便猜到她的意圖。那張俊美的臉龐頓時染上震驚、悲痛和絕望的色彩,如同四周濺起的火星般飛進她的雙眼,將她的視界燒烙出一片酸澀的疼痛。

  不要緊,DIO安撫地笑著,你很快就不會再感到痛苦了——

  當最後一絲火苗也在沉濁的霧燼中熄滅,魔女隱起身姿,看著恢復清醒的王子如同關節毀損的傀儡般僵硬站起,蹣跚爬上城堡的高塔,喚醒已等待他一年之久的公主。

  她默默將這齣由悲轉喜的戲劇觀看到最後。隨著詛咒的解除,兩個國家同時從沉眠和破敗中復甦,隨著失而復還的兩位王室成員喜結連理,拋卻曾經有過的猜疑與芥蒂,重新建立了堅實的盟約——一切都回歸到十七年前,劇中反派尚未從中作梗的時候,就注定將走向的正軌。

  正如承太郎所預言的,這十七年來她所做的一切,至此盡數化作碎落海中的泡沫,成為了毫無意義的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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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髮的萬惡女神頹然倒臥於城堡大殿的王座上,閉上了血色的雙眸。她感覺自己的心臟像是被人狠狠地剜去一塊,卻不是為了曾經最痛恨的、種種算計全盤盡墨的空虛與挫敗,或是自己寧死也不該露出的、與世間眾多凡愚俗物同樣的醜態。

  而將她從窒息般的恍惚中扯離的,是一縷低沉、熟悉,卻已許久不曾聽見的嗓音。

  「……DIO。」她那孤傲不馴的使僕,此刻正以久違的人型姿態立於殿前的階下,一步步拾級而上,朝她走來。

  在那場與喬納森的戀愛遊戲期間,年輕的狼人彷彿真的變成一隻單純寄居在城內的渡鴉,再也不曾靠近她身邊,再也不曾正眼瞧過她,甚至連短暫地從她面前飛過都顯得不情不願。

  DIO當然知道,承太郎是在生自己的氣。畢竟由於自己的任性,讓對方這些年來為她所做的一切,也全都成了白費的徒勞。

  她看著綠眼青年走上臺階,於王座之側單膝跪地,與她平視,然後伸手攬過她的頭,強硬地按在了自己的頸間。

  「像妳這種自以為是的婆娘,確實應該受點教訓。」那令她異常懷念的冷漠嘲諷,似乎在帶了點無奈的嘆息渲染下,變得柔和起來:「但我還真沒想過,有一天會見到妳如此悽慘的模樣。」

  透過額間肌膚傳遞過來的,是承太郎讓人安心的體溫,和規律強勁的脈搏。這是她那倔強卻忠實不渝的諍友,願意同她和解的表示。在胸口被挖出空洞、宛如失去一切的此刻,沒有任何事物能帶給她與此相等的慰藉。

  當時的他們還不知道,那些被兩人視為萬般錯誤的愚行、徒勞無功的一切,已開始在某些難以窺見的地方暗暗發酵。

  喬斯達的王儲於婚後數年間繼承了王位,並很快就喜獲一名健康的男嗣。人們在舉國歡騰的熱鬧氛圍中紛紛舉杯,為這片已然擺脫種種陰霾、重獲新生的土地,也為將改變與希望帶回此處的新君夫婦,致上祝福和期盼。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而年輕的國王並沒有辜負這些期盼,他既是體貼的丈夫、慈愛的父親,更是出色的君主。他對國內的大小事務,皆抱以同等的關懷與熱忱,廢寢忘食地投入其中,執著地想將每件事都做到極盡完美。

  那副專注到近乎發狠的姿態,就像是正在燃燒生命一般,就像是正嘗試以繁重的國政與緊迫的壓力,緩慢而激烈地殺死自己一般——

  「這聽起來或許很讓人難以置信,親愛的。」

  當美麗的王后問起時,國王臉上的微笑一如既往地溫柔,卻也在蒼白當中變得有些慘澹:「但我心裡好像有一塊非常重要的部分被奪走了,如果不打起全副精神投入某件事情,我就無法忘卻那種彷彿缺失靈魂一般的痛苦。」

  青年君主的身體,很快便被趨近顛狂的工作態度侵蝕得千瘡百孔。到了三十出頭、原應仍是春秋鼎盛的年紀,他的生命就已在日復一日的削減下油盡燈枯,如同一具斷了線的傀儡,崩垮似地倒臥在地。

  然而奇怪的是,即使早已虛弱得不成人形,隨時可能死去,但病榻上的國王仍像是在等待著什麼似地,吊著一口氣勉力支撐,輾轉於昏迷時的夢囈與清醒時的疼痛之間,度過了一個又一個晨昏。

  直到某個月光潤澤如水、靜謐灑落室內的夜晚,當喬斯達的賢王從睡夢中睜開眼睛時,看見了那道總於夢中縈繞的身影,自飄盪著紗簾的窗臺翩然降臨,緩步走向他的床前。

  而在對上那雙紅寶石眼眸的瞬間,國王原本憔悴、枯槁,蒼老得完全不符年齡的面龐,居然重新煥發出了光彩,彷彿回到十多年前他最為年輕、俊美、生氣蓬勃的時刻。

  「我好想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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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喬納森.喬斯達在這世上的最後一句話,也是讓在他唇間落下輕吻的金髮魔女,永遠銘刻於心、再也無法忘懷的表白。

[newpage]  短暫而鮮明、如熱鐵烙膚般印下恆久記號的回憶,並不是喬納森留給DIO的唯一遺物。在斬斷兩人因緣之後不久,她就開始查覺到身體的異常,隨即發現自己的體內竟已孕育出新的生命。

  與喜愛撒嬌、依賴心重,顯得有些孩子氣的JOJO不同,在她腹中安睡著的,似乎是個相當獨立、沉穩的小伙子,鮮少讓她產生不適。多虧如此,在這段懷胎過程中,除了些許不便,例如逐漸明顯而不得不施術掩藏的腹部,及隨著身體日益沉重不時痠疼起來的後腰和小腿,她其實並沒有感到特別辛苦的時候。

  統御著整座荒山的魔窟女王,幾乎是在踏入寢室的同時,便立即解除身上的障目術法。她慵懶地靠在房內的軟式長椅上,任由唯一的使僕伸手探向自己腰間,搓揉該處僵硬發痠的肌肉。

  這座古堡中,還豢養著許多能供她驅策的士兵與奴隸,但那些低等的黑暗生物其實並沒什麼用處,就只有畏懼時朝她頂禮膜拜的樣子還稍能入眼。

  ——她當然不可能讓自己懷上身孕的難堪模樣,暴露在那些東西的面前。

  而此刻坐在她跟前的男人,或許是這世上絕無僅有的特例。在遇到承太郎之前,DIO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可以毫不介意地將種種堪稱狼狽的姿態,全無掩飾地展現在某個人面前。

  ……畢竟如此膽大妄為,明明與自己締結主從關係,卻從來不知恭順,整日出言不遜、對她指手畫腳的無禮小鬼,恐怕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了。

  好比眼下糾纏得自己煩躁不已的痠痛,對擁有強大力量的她而言,本應是彈指之間就能消除的東西,卻因為這臭小子的無謂操心,變得麻煩至極——

  「不要想著使用魔法,DIO。」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像是看穿她腦中的抱怨,狼人已不知是第幾次的警告聽上去異常嚴厲,與手指輕柔的動作形成了強烈對比:「直接對身體施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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