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白天就升起的營火,軍人的威儀已經被拋棄在一旁。
喧騰的人群不分軍階,互相吆喝著「乾杯!」,誰也不落人後,一杯接著一杯大口灌下。
氣氛熱烈得堪比熊熊燃燒的火焰。
不知道是哪個年輕的兵,突然問了一句:「怎麼沒看到指揮官?明明是大功臣。」
老兵們默契的同時張望四周,找的卻不是指揮官的身影,而是某位軍醫。
在確認了那位關鍵人物不在後,作為資深代表的副指揮搖了搖頭說著:「今晚你是不會看到指揮官了。」留下耐人尋味的笑容讓青年獨自困惑後又接著喝酒。
遠離了歡騰的人群,在軍營中代表了權勢的一隅,而它的擁有者此時卻不得不聽從下屬的指令。
「好了,巴さん,把衣服脫掉吧。」
「欸?」
雖然被健屋邀請獨處、跟著健屋逐漸遠離人煙時腦內早已經全是粉紅色的思想,但發展真的如同腦內妄想時,巴卻不自覺地打了個冷顫。
擺放在床邊的醫療用具,還有對方眼中不帶笑意的燦爛笑容,種種跡象都傳達出了,
──大事不妙的氣息。
「巴さん不脫嗎?難道是想要讓健屋幫忙嗎?」健屋邊說著邊逼近巴。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我、我可以自己來。」如果是平常的話十分樂意。巴乾笑著心想,動手褪去衣物。
代表威儀的黑色大褂被隨手擺在椅背上,巴艱難的用左手行動,健屋只是看著巴緩慢的解開軍裝上多得無意義的鈕扣、看著那隻手的主人因為自己的注視開始變得顫抖的手。
健屋輕笑。
隨著這輕柔的笑聲,巴正在解的那顆鈕扣又滑了回去。
「巴さん,真的不需要健屋的幫忙嗎?」露出了盯上獵物般的表情。
「健屋さん好像沒有打算讓我拒絕呢。」
「不對喔,是巴さん沒有拒絕的打算才對。」健屋邊說著邊貼上巴的身體,手指附上巴解到一半的鈕扣。
巴低下頭的同時健屋也剛好仰起了臉。
在幾乎沒有的距離內巴小聲地說道。
「健屋さん答對了。」
雙脣默契的貼上。
接吻的同時,健屋已經俐落地將衣服上的鈕扣全數解開。
真是厲害,難道一心多用是醫師必備的技能嗎?巴被健屋靈巧的舌頭吻得快要喘不過氣的同時浮現了這個想法。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結束了黏膩的一吻,健屋讓巴抬起右手,小心的在不碰到傷口的情況下將外套脫掉。
接著。
「到底!為什麼軍裝要有這麼多鈕扣!」健屋瞪著襯衫上另一排的鈕扣,不滿的抱怨。
「可愛。」巴失笑。
「哼~」
「稍微把袖子那邊捲起來就可以了吧?受傷的只有右手而已。」巴提議。
「而已?」
原本只是善意的提議而已,但在聽到健屋低了八度的聲音後,巴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又踩了地雷。
啊啊啊啊啊──。
巴在內心無聲的吶喊。
剛才甜蜜的氣氛已經蕩然無存,巴還想說點什麼挽回,但健屋的表情變得險惡了起來。
「健、」
「在那邊坐好。」健屋用手指著床邊,轉身拿起醫療箱擺在床邊的櫃子上。
用力的。
巴噤聲,連呼吸都小心翼翼的,深怕一開口又不小心闖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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襯衫到最後是沒有脫成,健屋是把巴的建議聽了進去,但巴寧願自己沒提這件事。
繃帶拆解的窸窣聲取代了本應該有的交談。
營中歡樂的慶祝聲與此處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去除紗布、檢查傷口、清潔......健屋熟練的動作,看起來好像沒什麼問題,巴卻感受到了一絲違和感。
有別於以往總會難過的指謫「又不小心了」、「下次不准再受傷了」、「健屋很擔心啊」,這一次健屋只是低著頭、沉默著。
剛才才惹健屋生氣,也許只是不想說話吧。巴在心裡解釋道。
但腦中瞬間想起白天回來時,健屋帶著淚的擁吻。
鬼使神差的,在大腦思考之前就先說出口了。
「健屋さん哭了嗎?」
剛包紮完的手抽動了一下,剩下的紗布捲咕咚一聲墜落,拖曳出一條蔓延的白色。
「啊、」健屋慌忙地起身追過去撿。
巴無法從健屋的背影看出什麼,但那一聲驚呼中帶有的鼻音已經深深的刺痛巴的內心。
不管何時,比起傷口的疼痛,還是健屋的一舉一動能夠牽動她的情緒。
巴安靜的走到健屋身邊,牽起她的手,引導她坐在床邊。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健屋さん不要哭了......」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只能用拙劣的話語表達真心。
健屋吸了吸鼻子,也沒有打算再隱瞞,用手拍了拍右側的床鋪。
巴了然,小心翼翼的坐在健屋的身邊。
健屋頭靠上巴的肩膀
「巴回來了呢。」
毫不保留的不安從話語中透露出來。
「嗯,我回來了。」巴愛憐的攬住健屋的肩膀,「可以跟我說說發生了什麼事嗎?」像是哄小孩般,極盡溫柔的聲音。
「夢到了。」
「嗯?」
「夢到了巴死掉的畫面。」恐懼染進了健屋的音色中。
「夢......?」巴心疼的收緊了手臂。
「......對......」
夢中曾經的畫面又一一展現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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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漸消失的體溫。
沾染雙手的濃稠血液。
在腦海裡不斷回放的「我回來了」。
停格的溫柔笑容。
最害怕的是──
「......健屋真的認為巴死掉了。」
巴從健屋不連貫的描述中,大概知道了夢境的內容。
立場相反的話,崩潰的人就是她了......
難怪健屋寧願沒日沒夜的做研究、也不肯好好回床上休息,用這種近乎折磨自己體力的方式醒著、等待著。
幸好那時候健屋只是因為體力不支而昏倒,如果因此出了什麼意外......白雪巴不敢再想下去。
「健屋さん?」
注意到旁邊的人沒再出聲也沒有動靜,巴倏然起身站到她面前。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低著頭的健屋用空洞的眼神看著雙手,彷彿又再度陷入虛幻的夢境之中。
「花那!」巴也不管會不會拉扯到傷口,緊張得抱住健屋,「我回來了、就在妳眼前。」
健屋愣愣地看著巴,過了許久,那雙無神的粉眸才終於恢復焦距,漸漸的從眼底泛出水光。
「巴......妳回來了。」
「我回來了。」
「唔嗯、」
健屋用力的點頭,淚水順著健屋的動作自眼眶落下。
也許到了此刻,健屋才真正有了巴已經回來的實感。
巴用左手摸著健屋的頭,胸口啜泣的聲音斷斷續續的,能感受到襯衫逐漸被沾濕。
健屋依靠在巴的胸前細數著心拍數。
心跳聲很令人安心。
撫摸著頭頂的手很溫暖。
健屋嗅著巴的氣味,用臉蹭了蹭。
「等等,這是把鼻涕都蹭到我的襯衫上了嗎?」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才沒有~就算有巴さん也要接受,誰叫妳把健屋弄哭了。」
「是呢,都是我的錯,要怎麼做健屋さん才肯原諒我呢?」巴順著話題開玩笑道。
「真的嗎?健屋說什麼巴さん都會答應嗎?」
「都可以......在能做得到的範圍內。」
「沒問題的!巴さん甚至什麼都不用做。」
「嗯???」
健屋抬起頭,帶著淚痕的臉破涕為笑──平時那種小惡魔般的笑。
「健屋さん......真的要脫嗎?」
「這不是當然的嗎,不然健屋要怎麼檢查。」
「那健屋さん先轉過去。」再次得到肯定的答案,巴洩氣的開始動手,但仍然做著最後的掙扎。
健屋依言轉身,背對巴的同時,「啊、健屋說的全部是包含內褲喔。」輕描淡寫的給了巴最後一擊。
布料窸窣的聲音停止,巴用有些彆扭的聲音呼喚健屋。
「健屋さん,可以轉過來了。」
「......H。」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欸?」巴沒想到健屋一轉頭就是這樣的評價。
「為什麼會披上軍服外套啊!?」
「在軍營裡全裸才奇怪吧?」巴無辜的說。
「才不奇怪!好好的檢查都被巴さん弄得H起來了!」
大衣能夠遮蓋的部位也就到膝蓋左右,巴修長的腿一半暴露在視線之下,更別提只用左手拉住前襟,身體幾乎大半都沒遮到。
全裸反而還比較不色是怎麼回事?健屋無奈又生氣的看著眼前的戀人。
「嘛、反正巴さんH也不是一兩天的事情了,要開始檢查了。」
「欸──」
「嗯......」
「怎麼了?」巴被健屋專注的視線盯得有些彆扭,但表面上還是裝作平靜。
「嗯嗯,舊傷的恢復狀況看起來不錯,但是......」健屋用指尖描著巴胸前的淺色痕跡,讓巴癢得縮起了身體,「健屋不在身邊的話,覺得傷口不痛了就沒有好好照顧了對吧。」抬起頭讓視線與巴重疊,巴看出了在那之中的不捨。
「唔......」巴心虛的撇開視線。
「抱歉,但是真的沒有時間。」巴解釋道。
「不行啊,巴さん 。」
健屋沒有指責巴。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健屋很擔心啊。」
只是傳達出了最真切的心情。
巴身上的每一道傷疤是什麼時候、怎麼造成的健屋都知道。
當初就是為了替巴分擔一些負擔才無視了她的勸阻踏上戰場的。
但健屋現在有點後悔。
在距離最近的地方看著巴承受痛苦,能做到的卻只有替她治療。
「這是軍校時期被貴族找碴留下的。」指尖劃過肩膀的疤痕。
「野外訓練時猛獸襲擊營地時留下的。」上臂。
「村莊那一戰,為了保護平民留下的。」側腹。
「被敵軍包圍,不得不打夜晚游擊戰時留下的。」大腿。
「守城戰......」手指停在靠近心臟的位置,突起的圓形傷痕。
說到這裡健屋停頓了一下。
「健屋差點失去妳時留下來的。」
健屋細數著過去種種的危機,巴幾度想要打斷健屋,卻被她用眼神制止。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然後現在是手臂......吶、巴さん,」健屋踮起腳吻上巴的雙唇,輕觸即分,「可以再答應健屋一件事嗎?」
巴摟住健屋的腰,回吻了健屋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