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临阵脱逃的女骑士

2020年03月22日14:224025099
  • 简介
  • 该怎么说呢…这可能是我写得最痛苦的一篇文章了。
    心理活动非常散乱且冗长,前半部分让人觉得无聊的要死,后半部分又只有tk,各种意义上都安排得非常差劲。
    我一开始只是想写一个“敏感的女骑士觉得被主人冷落,最后被主人哄好了”这样简单的故事,所以其实压根没什么很好的立意,硬要说的话就是想表达一下“坦诚”的重要性吧。
    没想到写着写着就变成爽文了,于是最后自暴自弃地向着爽文的方向发展了。
    在此非常感谢各位朋友给予我的指导,大概是我第一次这么认真地写FF文章吧?
    最后感谢一下没有嫌弃前面的文字垃圾,耐心地读到了这里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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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斯柯感觉到,自己和主人席璐尔的关系正在变得冷淡起来。

主从关系本不是一名骑士该担心的问题,娜斯柯自己也明白,自己只需要维持“忠诚”就好了。但是席璐尔与她之间逐渐疏远的距离,以及主人对她越来越客气、礼貌的态度,让她内心产生了一种类似背叛、不忠以及被人背叛的动摇感。

自己明明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举动,平时也相当注重自己的言语。但是她觉得自己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而自己的主人则像是那猜不透的家长,用“置之不理”与“疏离”这种高明的手段,让她陷入不断地自我怀疑之中。

自己该问吗?该怎么开口才比较合适?

“请容许我冒昧地发问…”,不,明知冒昧还想发问,这显然不合适;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请问在下最近有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吗…”,不,这种没头没脑的发问显得很滑稽,而且相当冒犯;

“为什么您最近都不理…”,不不不不不,这已经完全变成撒娇的孩子的形象了。

她越是小心翼翼、绞尽脑汁地措辞,自己便越是动摇。到最后,她甚至为自己的不稳重、不矜持的想法与言语而害臊起来。她用手背碰碰面颊,有点烫,又从床铺上坐起来,轻轻扯了扯因为汗水而黏在脊背上的布料。想来想去,她还是觉得自己不该去问主人。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产生了“想要询问主人”这种可笑的念头才是“不忠诚”的表现。

她又双手枕着脑袋躺了下去,她反复告诫自己应当矜持一些,不能因为这些迹象便断言自己的主人是有意地漠视了自己。她闭上眼睛,漆黑的卧室又安静下去了,但是脑海里不应出现的杂念却一直回响着。她躺了一会儿,双手有些发麻,便轻轻搭在自己的腹部,感受着呼吸带来的微小起伏。

难以入眠的骑士又纠结了好一会儿,并且开始了更为深刻的思考和质疑。她又仔细地回想了一遍,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产生了这些迹象,自己在那段时间里做了些什么、说了些什么,一直想到头变得昏昏沉沉为止。每每在这样的深夜里难以克制地胡思乱想起来的时候,女骑士都会想起以前听过的梦魇的故事,她倒是希望能遇上一个这么神奇的物种,好改善自己差劲的睡眠质量,哪怕自己会做的是噩梦,也比清醒着自我苛责要来得好。

疲劳的娜斯柯沉沉地叹了口气,不一会儿,屋内便只有均匀、缓慢的呼吸声了。

说是女骑士,其实娜斯柯做的工作更像是少女的贴身侍卫。幼年时期便是某位骑士的扈从的娜斯柯,潜移默化地受到了骑士精神、骑士信条的影响。事实上,骑士精神并不是成为这个世界中的骑士——说起来更像是Paladin,而非Knight——必须具备的品格,成为骑士这件事,和大多数同龄人选择的前往魔法学院进修、或是接受严格的牧师训练、或者召唤恶魔比起来看上去显得那么稀松平常。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找不到工作的娜斯柯,最终被这位名叫席璐尔的大小姐雇佣了。

在与大小姐相处的几年里,娜斯柯时常觉得自己琢磨不透她的主人。在她还没感受到疏离之前,主人会邀请她一起喝下午茶。席璐尔说她显得太过拘谨严肃了,总是掩盖自己的真实想法和情感。但是娜斯柯觉得自己既然以“骑士”身份自居,就得严格恪守自己的信条,她觉得主从是有别的,忠诚是最重要的。

席璐尔的午茶时光是悠闲、惬意的。她也会不时地抛出一些让娜斯柯发难的问题,然后笑眯眯地看着娜斯柯认真思考、小心翼翼地措辞的困窘模样。娜斯柯不习惯被她这么看着,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升温,露出平时少有的害羞的神色,随后引起席璐尔的一阵嗤笑,但她也并不会感到厌烦。

让她困扰的,就是这种二人相处、聊天的午茶时间变得越来越少了。虽然大多数情形下,都是娜斯柯静静地听着席璐尔讲述她觉得有意思的事情,但是娜斯柯逐渐感觉到,缺少了少女的说话声、轻笑声,缺少了红茶与方糖的下午是难以打发的、是漫长得难以忍受的。

因为难以入眠的缘故,起床时已将近午后了。她感觉后背因为汗液干透而凉飕飕的,望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儿呆,随后用指尖抹了抹黏糊糊的眼睑。她不紧不慢地换好衣服。她已经习惯这种混乱的作息了,日常的无事可做的悠闲生活让她可以顺理成章地在床上多赖一会。

她的房间在洋房一楼的东侧,窗户对着的是后花园。她今天也照例踱步到窗前,同往常一样拉开窗帘,想要呼吸一番从花园吹进来的凉爽空气,但是她捏着窗帘边缘的手在空中却停下了。她看到花园里为下午茶而特地摆放着的桌子那边已经坐着一个人了,那是席璐尔。

她迟疑了片刻,又伸手揉揉眼睛,确认自己并没有看错。她仔细回想,刚才叫她起床的女仆有没有顺带说“小姐已经在花园等您了”或是类似的语句——在娜斯柯感受到距离感之前,席璐尔确实这么做过——但是也没有。或许是忘了,她匆忙将已经有些长了的头发扎成干净利落的短马尾,走出了卧室。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她在踏进花园之前还焦虑地纠结了一小会儿,因为她分明看到那桌上并没有为她留的茶杯与茶匙。或许是忘了,刚才还这么想着,满怀着自我宽慰的虚假的希冀的她开始焦虑起来了。难道是委婉地表示拒绝吗,她想了想,觉得或许自己应该装作不知情,而不是冒犯地上前去,更何况上前去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或许只是忘了而已,她又想,或许自己的出现正是无声的暗示,提醒她的主人应该重视起她来。

不该这么揣测自己的主人,她这么想着,踏进了花园。最后帮助她作出抉择的还是她恪守的信条,她的“忠诚”。她用手背碰了碰脸颊,确认自己的脸上并没有显现出过分强烈的、奇怪的情感,随后默不作声地、同往常一样,在席璐尔对面坐下了。

她维持着双腿并拢的正坐姿势,不断地告诫起自己该用平常心来看待,而不是过分敏感的猜疑。但是令人尴尬的沉默与对视却使得她的掌心出起汗来,并且正紧紧地抵着自己的膝盖、不安局促地摩挲着。她揣摩不透席璐尔的视线中含着什么样的感情,或许她根本就没有在试着揣测,光是维持镇定便已经足够辛苦了。

“抱歉…午安…”她措词许久,才清了清嗓子,吐出两个单词来。她并没有得到想要看到的回应,席璐尔依然维持着难以揣摩的神色,微微地抬了抬下巴,给了她敷衍的回应。

她看着席璐尔捏住茶匙,又往红茶里丢入两块方糖。不会太甜吗,她下意识地想了想,随后飞快地纠正了自己不合时宜的分神。席璐尔的视线盯得她发毛,她觉得自己隐约从中读出了不满,这让她绷直得酸痛的脊背挺得更直,在旁人看来颇有些努力展示胸部的意味。

“不好意思,请帮我收拾掉茶杯吧。”这是席璐尔说的第一句话,不过是对女仆说的。娜斯柯愣愣地看着她挥手叫来女仆,看着席璐尔对着女仆露出她许久未看到过的笑容——这让她刚才一切的积极的设想都变得不那么可靠起来,她一时觉得有某种并不存在的东西塞住了她的喉咙,使得她的呼吸都变得不畅快了。随后,又换上一副叫人捉摸不透的、让娜斯柯感到不自在的表情,直直地盯着她。

切换得未免太快了,几乎是毫不掩饰地展现出了温度差。这温度差确确实实地让娜斯柯出了一身冷汗,她终于、近乎忍无可忍地想要开口询问的时候,却注意到席璐尔的视线又移走了。她看着席璐尔抬起手,撩起散乱在前额的秀发,轻轻地别到耳后,露出她那好看的耳坠,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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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见席璐尔的嘴唇一张一合地动了起来,她听见自己主人说出的话,但却判断不出她说这话时是用的什么音调、含着什么样的感情。她注视席璐尔时,觉得仿佛在看一座建筑、一座城堡,除了那青灰色的砖瓦与偶有的青苔之外,她再读不出更多东西。她觉得席璐尔像是独自一人那样,逍遥自在、旁若无人,好像自己热切的视线并没有在观察她,但是她却肯定能够知道娜斯柯正在看着她,或许这是她镇静冷漠的原因,又或许是她镇静冷漠的结果。最终,观察者的视线因无法坚持下去而移开了。

——你到底是忠诚于我,还是忠诚于你的信条?

这问题让她晕眩,让她僵直的脊柱终于因为酸痛而摇晃起来。她看着席璐尔起身,不紧不慢地踱着步走回房内,自己却发不出声音,直直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那扇门里面。

直白的发问终于让骑士堆砌起的心理防线倾垮了。一方面,她确实感受到了主人对于其忠心的质疑,这让她觉得之前的冷淡并不是错觉,这种来自于主人的背叛与不信任是无法容忍的,是足以让她攥紧拳头、把指甲都抠进掌心里那样愤怒的。

另一方面,她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动摇,她突然觉得,自以为的“对主人的忠诚”,只不过是出自对信条、对自尊的敬重罢了,那并不是发源于内心的真正的忠诚,她觉得席璐尔说的过于正确了。想到这里,她又觉得理亏的是自己,又觉得尴尬困窘起来了。

午后的太阳烤得她脊背滚烫,她伸手扯了扯黏在肌肤上的衬衣。孰是孰非,这个问题对她而言实在是太难以想清楚了,她也没有心情和精力去继续想这些事情。她回到房间,有气无力地将面颊埋入柔软的、带有她自己气息的被褥里,维持着这个姿势。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她平时并没有午睡的习惯,但是困倦席卷而来,使得近乎自暴自弃地放弃了思考的她飞快地入眠了。

她梦到了以前的事情,那是和大小姐一齐旅游,自己的力量还有处可用的时候。

小镇的集市泛着一股难以描述的气味,饲养的禽类及其排泄物散发的臭味、阳光下角落里堆叠起来的腐烂的蔬果的味道、某些人身上浓重的汗味。这些味道让她联想到潜在的危险,可能是小偷小摸,也可能是欺诈性质的索赔,也有可能是…光天化日之下的劫色。

没错,光天化日之下。席璐尔长得确实很可爱,容易吸引来色狼流氓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她却没想通那些人为什么会选择性地无视站在她身旁的自己。或许她腰间别着的长剑还不够显眼,或许她下次应该选择把剑背在背上,并且一口气背两把、交换着用,这样就能够提醒不长眼的流氓,自己到底有多危险。下次陪大小姐逛街或许应该穿夸张的、厚实的重甲,而不是穿着便服,这样就免去了需要动手的麻烦。

她一边听着那几乎已经成了定型文的威胁台词,一边往前走了两步,伸手把席璐尔护在身后。原来是因为自己是女性的关系,她看着那些被她动作逗乐了的流氓发出夸张难听的笑声,把右脚又往后挪了小半步。按照她往常的经验,只需要拔出剑,稍微认真地在他们面前划两下,他们就该老老实实滚蛋了。

娜斯柯叹了口气,随后拔出那并不算重的长剑,游刃有余地让那长剑柄绕着自己的手掌转了一圈,随后又安稳地落入手掌。她等了一会儿,不见对方摆出想打架的架势,也没有转身逃跑的意思,只是在那边说着毫无威胁力可言的垃圾话,便将那握着长剑剑柄的手掌往上移了几厘米,随后蹬步上前,用预留出来的剑柄根部狠狠地敲上了距离自己最近的那人的额头。那人哀嚎一声,歪歪斜斜地往后退了两步,险些跌坐在地上,却往前伸着手想要抓住娜斯柯的衣领或是手臂。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看来力度没控制好,看着那挣扎着稳住身体的人,娜斯柯轻轻地抿起了嘴唇,把手里的剑柄攥得更紧。另外两人先是一愣,随后便破口大骂着,自她前方的左右侧同时向娜斯柯飞奔过去,弯曲成爪状的双手让娜斯柯觉得他们像极了笨拙的野兽。她仔细地预估了一下二人与她之间的距离,倘若现在后退躲避,那么在这并不宽敞的街道上一定会陷入退无可退的被动境地。在原地防御或许也不是个好主意,自己现在的着装并不足以生硬地接下对方的动作,她也不想让那不怀好意的手掌触碰到自己的身体,因为一些不必要的干扰而影响自己的动作。于是,她把长剑丢至自己身后,向着二人之间越来越小的空隙冲刺过去。

二人显然并未料到娜斯柯不退反进,但却很默契地稍稍调转了前进的方向,让二人之间的缝隙收敛得更快。本该主动撞上二人肉体形成的包围网的娜斯柯却在下一刻突然自二人的视野里消失了,随后,那几乎肩膀贴着肩膀的二人感到来自脚下的巨大外力,匆忙甩动手臂调整起重心来。二人正保持着前倾上身调整重心的势态,来自腹部的疼痛使得他们哀嚎两声,向着后方仰面倒下去了。

娜斯柯的本意其实并不是冲出二人的攻击范围,她从一开始便打算攻向这两人毫无防备的下盘。于是在二人自以为聪明地缩紧包围圈时,她狠狠地将自己的上半身向后倒去,并且借着那向前冲刺的惯性,用靴子后跟在地上做出了“下滑”的动作。趁着那二人尚未捕捉到娜斯柯其实就在自己的视野下方的那段时间,她绷紧了腰肢和大腿,向着二人的膝盖和小腿狠狠地踢去,并且借着二人调整身体位置的机会,再度用靴底狠狠地重击了二人柔软的腹部。

靴底传来的坚实反馈告诉她,这次的力度似乎又有些不妥帖。那二人被重击而喷出的唾液笔直地从维持着仰面朝天姿势的娜斯柯的视野里掠过了。

呼,解决了,她站起身,拍拍与地面摩擦得有些发烫的大腿。应该向主人邀功吗,她颇有些自以为是地想着,又轻笑一声打消了自己的念头。

但她的笑容很快凝固了。

本该在那里的长剑——她虽然并未回头去看,但大脑却不断地重复起这个讯息来——已经不在地上了。她感到后背上的肌肉传来撕裂感,喉咙里升涌起一股浓烈的铁锈味,并且被某种巨大的推力逼得吐出了口腔,是血。她疼得蹙眉倒抽一口冷气,耳畔的市井的喧闹声先是被放大、然后又逐渐地听不清了,她不可置信地回过头,看见双手攥着剑柄的席璐尔的脸颊上挂着难以捉摸的神色。

她被自己的主人背叛了,她诧异地捂着穿刺的伤口,自贯穿身体的创口流淌出的血液甚至不像是自己的——这不是,这不是她以为的那段回忆,也不是她想看到的内容。她此刻相信这是个噩梦,但是这背刺形成的创口的疼痛感却真实得让她冷汗直冒。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娜斯柯无法支撑起身体重量的双腿瘫软下去,她费力地维持着双膝跪地,弓起上半身、用前额抵住地面的扭曲的姿势,这让她分不清眼前的泥土颗粒到底是因为距离太近、还是自己的意识正在飞速剥离而逐渐变得看不清晰了。想要说话,想要嚎叫,想要询问自己的主人为什么这么做,她伸直在身体前方的左手的手指紧紧地抠进了泥土里。

她分辨不出脸上的湿热的液体到底是汗还是眼泪,她想要看清自己的主人的脸上的神色,想要看到席璐尔因为自己的痛苦、扭曲的模样而露出的悲痛的神色,于是她费力地、缓慢地在泥土上拖行起前额。她艰难地将前额稍稍抬起几厘米,改为用鼻尖抵住地面,她因为疼痛和虚弱而不断翕动着一张一合的双唇也贴在地上,来回拨弄着小颗粒的泥土。最终,她终于成功地用下巴支撑起了自己的头颅,她眯起完全模糊了的眼睛,想要从大片的朦胧的色块里看清楚席璐尔脸上的神色。

但她看不清。她觉得她好像看见了自己的主人脸上的悲痛的神色,但转瞬间,她似乎又看见那身形背后的巨大翅膀和咧开着的血盆大口,让她又重新意识到这是个噩梦,是个真实得过了头的噩梦罢了。她感受到某种巨大的牵引力正拉扯着她弓起的脊背,拉扯得她有些眩晕、有些想要呕吐。她终于耗尽了最后一丝气力,力尽倒下了。

她睁开眼睛猛地起身,方才的噩梦使得她的汗衫已经完全湿透,未免过于真实了,她心想。黑暗无光的室内几乎看不清任何东西,她用食指来回戳弄了一番自己的腹部,随后又掀起衣服,用手掌来回抚摩了一遍自己的前胸与后背,再三确认那创口并不是切实留在肉体上的。

但她仍然感觉到,有个她看不到的创口正在汩汩地淌着鲜血。这种可怖的感觉在幽闭漆黑的室内愈发扩张,使得她几乎感到难以呼吸起来了。她拉开窗帘,现在恰是夏季,闷热的感触以及耳畔不断传来的蚊虫低语声使得心烦意乱的她更加狂躁焦虑起来。她将手指插入头发之间,不断地重复着从前向后梳理的动作,感受着一绺又一绺发丝与手指缝磨蹭、指肚与头皮磨蹭发出的轻微声响。

从前的无关紧要的回忆不合时宜地出现了,并且受这梦境影响,变得似乎面目可憎起来了。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她想起席璐尔那好看的耳坠,想到自己似乎也有一个那样的耳坠,那是席璐尔为她挑选的。她想起陪着席璐尔挑选耳坠的那个下午,她执意拒绝收下这份主人的礼物。因为她从来没有佩戴耳坠的习惯,她认为这种华而不实的饰物不符合骑士的身份,所以她不希望看到自己的主人将钱财浪费到这种小物件上。但是席璐尔却过分亲昵地搂住了她的手臂,做作地提高了讲话的音量:“我作为您的未婚妻,自然要赠送一些小礼物来表达爱意,还请您一定要收下呀。”周围人的视线被这句话吸引过来,让惊慌失措的女骑士感到难堪起来。而此时此刻,这份因为蒙羞而感受到的难堪,变得那么真实、那么难以忍受。

这份难堪令她发疯似的抓挠起头皮与面颊,并且又牵扯出了另一段令她尴尬的记忆。席璐尔也曾赠送给她一双相当好看的高跟礼鞋——经历了先前耳坠的羞辱之后,娜斯柯学会了心怀感激地收下礼物,尽管她可能并不会用到这份礼物。出乎她意料的是,兴致高昂的席璐尔吵嚷着要看女骑士穿上礼鞋的模样,并且任性地要求她维持这状态,直到她满意为止。于是女骑士便被迫艰难地适应起那让她走路歪歪扭扭的高跟,尴尬地迎着路人带有嘲笑和关切意味的目光。

她多么希望这些给她带来不快的回忆也是那噩梦的一部分,好让她有理由去相信自己的主人,相信自己的主人是真心地信任、尊重自己的。

月光透过窗户投射进来,把被褥的一块照得发蓝。她拖动起余热尚未消退的身子,横躺在那块被月亮照射到的被子上,拼命地向后仰着头,以一种费力的姿势望向窗外颠倒的世界、望向窗外颠倒的月亮。她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她还是向着那残缺的弦月伸出手,让那手掌的阴影投射在自己的眼睛里。

她维持了这个姿势片刻,稍稍有些发酸的手臂又自然地落下,在床铺上轻轻弹起,又落下。被戳中软肋的骑士陷入了迷惘与自我否定之中,尤其在这安静得只听见蝉鸣与蚊虫声的夏夜里,她甚至觉得这世上只有她一人了。她总是压抑着自己的情感,将所有的疑问都留待内心自我消解,但这一回,她终于忍耐不住了。

起初她只是觉得眼睛发酸,或许是盯着那惨白的月光看得太久的缘故。她伸手去揉,却起了加剧这种酸胀的反作用,她觉得眼前模糊起来,揉按着眼睛的指尖传来湿湿热热的黏腻感触。她使劲眨了眨眼睛,眼睑却因为那不知是汗还是其他成分的东西变得难以睁开,随后,那湿热的液滴便自眼角滚落到了颊侧的被褥上。

她抿着嘴唇吸了吸鼻子,随后小声地啜泣起来。像是宣泄一般,像是将这些日子的全部的难以消解的郁结都要倾倒出来一般,她的哭泣愈发难以克制,啜泣的声音也变成了抽噎,最后变成了呜咽。她太久太久没有哭过了,在还是孩童的岁月里,她便被迫学会了接受并且忍耐膝盖上不断出现的淤青与绽开的皮肉里淌出的鲜血,而越是成长,她就越要学会在主人面前克制自己情绪的流露。她几乎忘记了哭泣是什么感觉,她甚至以为那从鼻子里一起流淌出来的透明液体是鼻涕,并且被自己这可笑的哭泣的模样引得更加伤心欲绝起来。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自然而然地,她先像每个遭遇不公的正常人类那样,咒骂起命运、咒骂起自己的主人来。随后,这种不理智的宣泄转变为了对自己的怜悯与同情,她觉得自己真像是悲剧中的女主角一般,命运多舛,这让她哭得更加猛烈、伤心起来。

最后,她终于觉得自己哭泣的声音太过难听刺耳,大脑因为毫无规律的呼吸与抽噎交替而晕眩起来,这才逐渐归于平静。她是个骑士——她这么告诉自己——她是个骑士,而不是女仆,她不应该过这种必须掌握察言观色的技巧才能存活下去的日子,她不应该像个脆弱的、受了委屈的女生一样在这里哭泣。既然已经没有再需要倚靠自己的力量的地方,那么她就该离去,像个真正的潇洒的流浪骑士那样,去做自己可以做到的事情。

她用被子抹了抹尚未干透的泪痕,随后像是下定决心那样,向着那滩丑陋的水渍狠狠地打了两拳。

她整理自己要带走的东西时浪费了不少时间,最终还是决定只把自己的长剑带走。只需要有能够生存下去的武器和驾驭这武器的技巧就行了,她想,什么都无法痛快地舍弃,那行囊未免过于累赘、沉重了。她对着镜子上下打量了一番自己的装扮——看上去像个普通人,除了腰间挎着的长剑与哭得红肿的双眼,随后像是告别一般地看着自己尽量整理干净的房间,走出了门。

月光无法照到的走廊显得漆黑无比,她摸着墙壁找到了宽敞的大厅,大致确定了大门的方向。随后,她转了个身,尽量放轻着脚步,将身子重量向前压到脚掌上,蹑手蹑脚地上了楼。

她在席璐尔的卧房门前犹豫了很久,还是把手轻轻地放上了门把。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旋转起门把,并且全神贯注地控制起手上的力度来。她来回试探着门把转轴的角度,以相当缓慢的速度旋转着手腕,并且轻轻地向前推动着门板,直至找寻到最合适的那个时间点,好让推开门发出的声音降到最小。

她小心翼翼地踏上了席璐尔房间内的地毯,这让她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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