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將一切醜惡獻給你

2019年10月21日21:592394950
  • 简介
  • ※青獅線結局+帝彌托利支援S的前提
    ※包含大量角色支援劇情、金鹿線&教會線捏他
    ※部分捏造+個人解讀
    ※R-18,有煽情描寫+份量約2章的肉戲
    ※鬱要素較多,有心理扭曲描寫,但結局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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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序]

戰後第一次的星辰節,這是青獅子學級的眾人別離後第一次重聚。

統一芙朵拉的漫長戰爭結束後,有一段時間他們還是以這個修道院為中心處理戰後的事宜。再怎麼說,王都菲爾帝亞收復也不過是最近的事情,作為據點超過半年以上的修道院其機能性跟便利性都好上不少。於帝都救出的蕾雅,也被安置於此休養了一段時間,才移步赤紅谷就此退隱。直到飛龍節舉行的加冕儀式完成後,眾人才正式脫離了以加爾古‧瑪庫為中心的生活,漸漸走向各自的未來。

帝彌托利回到王都,杜篤自然是跟隨著他的陛下,英谷莉特選擇做為王家騎士待在王宮中,菲力克斯與希爾凡接管了家中的爵位與責任回到領地,亞修被冊封騎士後繼承了蓋斯巴爾家督之位,雅妮特在法嘉斯王立魔道學院執教,梅爾賽德司選擇前往偏鄉的孤兒院。除了當上大司教的貝雷絲留在了加爾古‧瑪庫,她的學生們都回到了故鄉的法嘉斯。

經歷過戰爭時期的朝夕相處與互相扶持,這必然的分離讓人感到有些不自在。因此雅妮特提議在星辰節的加爾古‧瑪庫落成紀念日於修道院重聚時,連向來孤僻的菲力克斯也毫不猶豫地同意了。選在這個地點,有太多他們的回憶。而選在這個時間,也恰好給了身負重任的國王跟大司教一點休息的藉口。

僅僅九人的聚會,選在一樓的大廳似乎有些不必要。再考量到私人談話的自由度,便將聚會地點選在了修道院三樓的露臺。貝雷絲只要稍微搬幾張桌椅,簡單布置一下便成。聚會上的餐點,一半是食堂供應,一半是當天提早到來的亞修、梅爾賽德司跟雅妮特協助完成。希爾凡準備了幾瓶說是邊境特產的美酒,剩下的人,則只要坐享其成就好。

當天夜晚在露臺的聚會十分熱絡。從各自的近況到昔日的舞會之夜都是題材,維持話題進行的,基本上是青獅子的氣氛大師希爾凡以及向來活潑的雅妮特,亞修、梅爾賽德司、帝彌托利多半是接在話題的後續補充感想,菲力克斯與杜篤偶有驚人之句打亂整個風向,英谷莉特照常要當她那兩個竹馬的保母,一會兒要約束希爾凡的危險話題,一會兒要介入菲力克斯的冷言嘲諷。

一如往常地,貝雷絲除非必要的時候不會特別說話,但這不意味著她是個端莊又客氣的餐桌淑女,她豪邁又沒有顧忌的吃相始終是加爾古·瑪庫的著名風景,即使當上了大司教也並未改變這點。

「說起來,明年春天就會重新舉辦士官學校了?」

希爾凡給自己又斟了一杯酒,剛剛的芙朵拉知名美女話題顯然不在英谷莉特的核可範圍,他只好嘗試別的。

「啊啦~好期待...變成了前輩就是這種感覺嗎?」

「雅妮特要不要考慮回去執教啊?」

「欸?我現在可是魔道學院那邊的老師啊?!怎麼能這麼不負責?」

「以後也不考慮嗎?」

「唔,雖然不是沒這麼想過...可是有老師這個目標在,太難超越了啦!」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似乎是因為多喝了幾杯的緣故,雅妮特各種情緒表現都比平時更加激動,新上任的年輕教師形象此時完全被打回當年那個努力到有點急躁的女學生。貝雷絲迎上她不甘心的視線,感覺自己不得不說點什麼。

「我其實也沒做什麼。」

「哪裡沒做什麼了,老師根本是有求必應啊!我啊,自己開始當老師才發現根本不可能...單是要對所有學生一視同仁的照顧,就很難了....」

「是老師對人太過溫柔了呢。」

「這並不算是溫柔吧。」

貝雷絲否定了亞修的評價,而希爾凡則是趁機帶起了別有所圖的風向:「哈,倒是想起了以前有好多人為了這份溫柔爭風吃醋呢,沒想到最後的勝利者是陛下啊。」

帝彌托利只象徵性地碰了一點酒,全程安份地把每樣菜色都均衡地取了一些,沒有偏袒也沒有嫌惡,之後就默默享受著洋甘菊花茶的香氣、偶爾接上幾句話。突然被這件事點名的他顯得有些不知所措,最後只是低著頭「嗯」了一聲。

「都結婚多久了還在靦腆什麼,噁心死了。」

「菲力克斯!」

雖然帝彌托利一次也沒有為菲力克斯對他的針對性發言表達過不滿,而菲力克斯也沒有隨著帝彌托利登基改變他一直以來的說話方式,英谷莉特還是常常像這樣跳出來斥責他的無禮。

「...陛下跟老師都很忙,碰面的時間不多,所以跟新婚沒什麼兩樣。」稍微搖著酒杯飲下黃湯的杜篤,閉著眼睛品嚐邊境名產的滋味,像是不自覺地說出了出賣自己主人的話。

「喔?真想不到杜篤會說這些。」

「那前陣子陛下的生日呢?」

「禮物跟信還是有的。」

貝雷絲簡要地回答後,面無表情地切下一大塊鹿肉,跟著把自己的嘴巴張到了最大一口氣吞入,雙頰鼓滿地咀嚼著。她身旁的帝彌托利一邊品著花茶一邊注視著她津津有味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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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句話說就是根本沒見面吧。」

「好不容易結婚了~見不到面不是很寂寞嗎?」

每個人你一言我一句地加入了新婚燕爾的調侃話題,但似乎沒能讓眼前的夫妻流露出一絲的害臊或動搖。解決掉鹿肉的貝雷絲飲下酒杯中的最後一滴,接著準備再拿一塊布魯贊,帝彌托利放下了茶杯起身將麵包籃取過遞給她,維持著平靜的表情說道:「現階段來說還是先做出成績吧,這是我們的共識。」

「胡說八道,我就等著看山豬什麼時候露出本性...」

「菲力──」

不等英谷莉特把名字說完,當事人直挺挺地向前倒下。好在他的桌面區域已經沒了東西。

「奇怪了,我覺得酒還好啊......」雅妮特拿起了菲力克斯旁邊的那瓶酒,看著上面的包裝紙露出驚慌的神情:「等等,怎麼這瓶的標籤──」

「嗚哇,看來是不小心帶錯了一瓶。」

「希爾凡!我說過明天還有勤務所以不要帶烈酒的吧!」

「就說是不小心的嘛!別這麼快開罵──」

「...難怪,總覺得身體變的好輕...」

原本臉色微醺的杜篤,在希爾凡跟英谷莉特的爭吵中失去意識。

「哎呀~又倒了一個。」梅爾賽德司掩嘴輕笑,亞修倒是慌張地站了起來:「等、等一下,先清點一下桌上的酒──」

這一切對貝雷絲來說是難得一見的光景,因為這種鬧哄哄的氣氛很難出現在青獅子的學生身上。平素過於認真、嚴謹的這些人,因為酒精而帶起的變化,也導致了她意想不到的發展。

啪!的一聲,問題來源的烈酒被關鍵時常常失控的雅妮特打翻。

不管帝彌托利的反應多快,他的一身怪力也有無法阻擋的攻擊。酒水輕易地穿過他的指尖縫隙,盡數撒在了後方的貝雷絲身上。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她的衣服跟雙手頓時有濃重的酒味撲鼻,於是她舉起沾了酒水的手指湊到嘴邊,想要輕嘗一口味道──

「...不要舔啊。」他即時拉住了她的手腕,嘆了口氣。

*

梅爾賽德司常常為孤兒院的孩子們準備紙娃娃遊戲,而她的一雙巧手,讓遊戲不僅止於紙片的排列組合,更足以縫製實體的娃娃以及各式各樣玲瓏小巧的衣飾配件滿足孩子們的渴望。

從小跟父親過著傭兵生活的貝雷絲沒有接觸過這樣的遊戲,但又隱約能理解這遊戲為何這麼受人喜歡的原因──那是一種將理想的形象具現化的行為。

而對帝彌托利來說,或許也有這層涵義在吧。那人一直以來都過著沒什麼娛樂的生活,是以難得碰面的時候,她會讓他享受這小小的樂趣。

她從認識他的時候就知道他是個好學生,在學習上從來沒有懈怠過,不過任何人都有其天生的罩門──他在戰場上威風八面的驚人怪力,放在日常生活中反而徒增困擾。

然而作為一個學生,他真的沒有讓她失望過。明明說過很不擅長精細作業的這個人,似乎為了這微不足道的樂趣下過一番苦心,證據就是,他一次也沒有搞砸過。她曾聽聞菲力克斯抱怨過已經不知道有多少名劍名槍毀在這個人手中,不過她衣櫃裡的東西至今仍沒有加入那座墳墓裡。

現在他也是聚精會神的面對著。

明明不過就是換件衣服而已,對他來說也像是需要從長計議的大事,大概是為了不弄壞這些比金屬還脆弱的布料,他必須要做好最完整的規劃才開始行動──這樣想來,那些淪為鑄材的名劍名槍應該也不算死得太冤枉。

偶爾她會覺得讓一國之主花費心思做這些事情是不是過分了點。

「很困難?」

「不,是個對我來說恰到好處的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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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樂在其中的語氣,就當作是他難得一次的紙娃娃遊戲吧。

他先從後側的暗扣著手。這種縫在內側的小型金屬扣對他來說比較棘手,不過他很小心地掌握住力道,順利解開三枚暗扣,將兩側的布料稍微拉開,讓她裸露的上背展現在他面前。

接下來將袖子分別穿過左右手拉出,垂垂欲墜的連身裙懸在她的胸口,只憑著豐滿的乳量維持平衡。他勾起那片薄布往下輕輕一拉便瞬間滑落,在腰際停留了片刻便滾落到地面上攤成一片。她往旁邊挪了一步,正欲俯身時,帝彌托利制止了她:「說好了交給我。」不給她任何機會,抽起那件染色的長裙扔在扶椅上。

加爾古‧瑪庫的冬天不比法嘉斯嚴寒,但身上只穿著單薄的內衣還是讓她有些瑟縮。深深呼出了一口氣,白色的暖霧在她與帝彌托利之間轉瞬即逝。他微笑著給了她一個擁抱,暫時性補給的溫度讓她可以撐到他的遊戲結束。

他不急不徐地拿起物色好的新衣服在她面前跪下,依序捧起她的兩隻裸足踏入空心的位置,接下來才是最重要的部分,他很謹慎地拉著薄布往上提,越過她的雙膝,大腿,腹部,肋骨,最後停在雙峰的位置,左手小心地捏著衣服固定在雙峰之間,右手將鍛布往後翻過她的肩。接著兩手交換,用左手探過她臉頰下的空檔,金髮掃過她的肩頸,熱氣在她耳邊貼的很近。終於他撈起那片鍛布繞過她的頸子收回到胸前,然後把胸前的暗釦固定上。

不過,還沒有結束。他轉身去拿擱置在一旁的配件,顯然這套衣服有些繁瑣,還有搭配的斗篷跟胸飾。斗篷的設計跟她以前常穿的教師服外套有點像,只不過這套衣服從頭到尾都是白的。

「是不是有些小題大作?他們也不會介意吧。」

「就當作是我個人的願望吧,潔白無瑕的衣服很適合妳。」

她心想,以前總是穿得一身黑。灰色的,黑色的,大體上來說總是以暗色為主。會被稱為灰色惡魔,不知道是不是跟這個穿著習慣沾了一分關係。

暗色的服裝在行動上總是比較方便的,不管是夜晚出擊的任務、偷襲、躲藏,都佔了不少好處。作為傭兵而活的時候,她完全沒有挑選白色衣物的理由。

「...以前我們也都是穿得一身黑。」

「是呢。」

他隨口應了一聲,將她翠綠的髮絲從兩旁撥開,為了仔細地將胸飾的位置調整好,他的手指不時擦過她的胸口,讓她的肌膚有些酥麻──通常進行這份樂趣時,他不會戴著手套。她忍耐著這種酥癢的感覺盡可能不挪動自己的身體。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拎著她的兩手穿上斗篷後,他繞到身後稍微整了一下背後的皺褶,讓她輕輕地甩動一下檢查看看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長袖短暫地在空中舞動,如同天使的羽翼。

直到心無旁鶩的國王陛下終於完成了他的紙娃娃遊戲,他很滿意地看著她,接著掬起她的臉龐,在額頭上輕輕一吻。

「很適合妳,我的女神。」

固然人人都知道衣著顏色跟為人的素養無關,但教會內部沒有人能接受一個穿著一身黑的大司教。她對顏色沒有執著,西提司說黑色不行,那便不行吧。帝彌托利說白色好看,那便好看吧。

她只是覺得黑色很方便而已。

無論沾了多少髒污,好像,也就只是黑色而已。

無論變得多麼不堪入目,

也彷彿跟原本並無不同。

[newpage]

[chapter:●1]

「我願盡己所能,守護這片大地上的人民,締結秩序與法律,創造一個不再有人會因蠻橫暴行而承受失去的世界。我將遵守上述一切,並實現承諾,願女神庇佑。」

經受三次的詢問與三次的承諾後, 金髮藍眼的青年說出了完結的宣誓。他身著白底繡金的緞面禮服,身披描繪著獅子王盧古的靛青披肩,領邊綴著黑白相間的皮草,腰間繫著法嘉斯傳統的特製長劍。即便少了一隻眼睛,也無損他自然流露出來的高雅氣質。此時此刻他靜跪在大司教面前,低頭表現他的謙卑。

大司教是不久前才接替蕾雅的女性,一樣有著一頭初春新芽般的綠髮與翡翠般的瞳色,據說這並不是她原本的樣貌,而是因為獲得了神諭才改變的。她還沒有在太多公開場合露面過,許多人很好奇這位據稱是引領王國軍走向勝利凱歌的女神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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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蕾雅那慈愛中帶著威嚴的氣勢相比,這位新任大司教給人的第一印象──恐怕是冷漠吧。明明是位面容美麗的年輕女性,只要她願意一笑會有多少人傾倒呢?然而卻無喜無悲,沒有緊張也沒有驕傲,看不出情緒跟想法。

她的衣著仿效了著名的「女神降世」的壁畫,頭戴百合花冠,一身淨白的長裙,披著半透明的輕紗,為她與人世的疏離感更增添了幾分神聖。倘若她背後確實長著一對羽翼,下一刻就這麼展翅而飛、就此隱入雲間也不是不可能。

王座靜立於最深處的彩窗下,一旁站著賽羅司教會的高階神職人員,另一邊是樂隊與合唱團,前方不遠處則是大司教與方才宣誓的獨眼青年。

以王座為中心蔓延出一條又長又寬的步道,一直延伸到門外,再以佔據這條步道的地毯為界線分隔了人群。今日在這裡的無一不是對這世界有著舉足輕重地位的重要人物,無論紋章有或無、貴族或平民,各個領域的要人都聚集於此——這個位於大陸中心的加爾古•瑪庫、宣布芙朵拉之王的加冕典禮上。

神職人員從側邊上前,他們手中的絨布分別放著中空的金鑄寶球以及鑲鑽的權杖。大司教取過寶球說道:「從此你將是統治世界之人,」她面前的青年接過寶球。然後她取走權杖說道:「從此你將是神所選定之人,」青年用另一隻手接過權杖。

最後副司教捧著放置王冠的絨枕出來,大司教將它高高舉起沐浴在彩光中,像要展示給教堂中的所有人一般。這頂王冠使用純金打造,底部一圈鑲著藍寶石和珍珠,上方的尖角呈放射狀排列,如同太陽的祝福。

她深吸一口氣,緩緩將王冠落在青年的金髮上,他抬頭注視著她,她也看著他說出最後的認證:「從此,你將是芙朵拉唯一的王。」

她引領他起身,帶他立於王座之上,跟她的副手一起收走國王手中的寶球跟權杖後,換她跪在他的面前代表教會宣誓效忠她永遠的君主,緊接著是作為臣下代表的貴族們,以新上任的伏拉魯達力烏斯公爵與戈迪耶伯爵為首,來到王座前方進行宣誓。

接下來的流程並沒有花費太多時間,原因是考量到戰爭剛結束不久,決定盡可能簡化繁複的加冕儀式。等作為各方代表的幾名貴賓全數宣誓完畢後,王只要走出禮堂接受子民致敬,室內的流程便算告一段落──

然而王卻在走到大司教身旁時停了下來。

「...抱歉,諸位,有件事我無論如何都想趁現在說出來。」

連吹奏中的樂隊都因此停下來,所有人的視線看向他。而這位王卻朝向他身旁的大司教,不疾不徐地開了口。

「在我身旁的這位新任大司教,貝雷絲‧艾斯納。沒有她,便沒有今日的我。」

所有人聽著新王上任最初的宣告,一齊看向那位大司教,並肩站在王的身邊讓她顯得十分嬌小。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她是我生命中無可取代的貴人。是指引我的恩師,我可靠的戰友,我在晦暗之中最溫暖的光。」

眾人的視線盯得更緊了,這讓一向不習慣社交場合的她下意識地想要離開,就如同以前她參加過的舞會或是慶功宴一般。她不動聲色地瞄了一下她現在所能捕捉到的幾個熟人的表情──

西提司,一臉「這跟事前排演的不一樣吧」。菲力克斯,對她回以一副「我怎麼會知道山豬在想什麼」的臉色。希爾凡,明明白白地寫著「有好戲看了」的神情。

無論誰也幫不了她,她意識到現在跟以前已經完全不同了,帝彌托利頭上的王冠讓他話語中的份量比以前更強烈,而這個昭告權力的儀式中無人擁有能打斷他的話語權,即便是作為大司教的她也不能。

突然,王握住了她的手,她的視線跟思緒也回到了他身上。他不再對著廳堂中的人們介紹她舉足輕重的地位,而是直直地看向她。

「女神阿,懇請賜予我永遠握著這雙手的機會──」而後就像方才的授冠儀式一樣,他緩緩地在她面前跪下,不同的是他頭上已戴著耀眼的加冕王冠,不同的是他仍握緊她的手,更不同的是他始終、用那顆彷彿鑲著蒼月的藍眼望著她。

搶在瞠目結舌的群眾開始鼓譟前,他看著她繼續說道:

「──無論好或壞、貧或富、疾病或安康,直至死亡將我們分開。」

誓詞在安靜的大教堂中彷彿被放大了一倍,仍有模糊的回聲餘繞,但他並不在意,只是一心一意地等待眼前女性的回應。此時只有她能從正面清楚地看到,這位曾說自己沒什麼豐富表情的男人露出了怎麼樣的神情。

她看了一眼帝彌托利沒有握住她的另一隻手——就在加冕前被他以「為了不模糊儀式焦點」這樣再自然不過的理由而收走的戒指,此時被牢牢地抓在掌心,從指縫中若有似無地閃爍著。

全場凝滯的空氣只能等待她說出那三個字。

她對著眼前的男人露出一抹微笑。

難以想像這樣的表情是出自那位在整個加冕典禮上始終面無表情、幾乎可說是淡漠到不食人間煙火的大司教。那淺淺的弧度讓她即使穿著神職人員的裝扮,也如同一名新娘般嫵媚動人、如尋常少女般帶著鮮活的暖意。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她點了點頭說:「謝謝你。」

──並不是觀眾們預期的那三個字,顯然也並不是國王預期會聽到的回答,這讓他實在是忍不住、從唇間發出一絲小小的、有些失禮的笑聲。她很少見到他這樣的舉止,也不明白為什麼他會這樣。但是跪在她面前、讓她露出這樣表情的男人,看起來卻十分滿足。

在還有些搞不清楚的情況下,位於貴賓席、國王士官學校時期的同窗們率先爆出了一片如雷的掌聲,連那位總是肅著一張臉的達斯卡侍從也以一副寬慰的表情,一刻不停地大力鼓掌。待周遭的人意識過來後,隨即爭先恐後地加入了拍手的行列。

在越來越盛大的掌聲中國王起身,牽著他面前的大司教進行交換戒指的步驟──對她來說,也不過就是把昨晚的事情重複一遍而已。而眼前這位擅自包辦了主婚人身分的國王大人,看似很從容地完成了這個工作,不似昨夜還帶著緊張,現在寫在臉上的心情好的像是可以唱上雅妮特的隨興小曲一般。她有些遲疑地看著他,疑惑接下來還要做些什麼。於是他輕巧地摟過她的腰,躬身拉近了懷中嬌小的她,低頭深深的一吻。

掌聲變得更加劇烈,在那之中甚至出現了不知是誰帶起的口哨聲,不知所措的樂隊跟指揮焦急地討論著現在到底該演奏什麼曲目,對於這先斬後奏的舉動感到頭痛的人們一邊拍手一邊無奈地交頭接耳。這理應莊嚴隆重的加冕儀式,現在弄得像是歡騰的鄉下婚禮似的。

不知道為什麼她並不討厭。

哪怕現在這個吻每延長一秒,西提司等會兒的抱怨就會多一刻鐘──她都樂意用天刻的脈動,無限次的持續下去。

*

等可以回到房間就寢已經是深夜了。國王很理所當然地捨棄了教會為他準備的休息室,跟著大司教來到了她的房間,原本負責三樓的守衛識趣地說了要換班便匆匆離去。關上門的同時,她忍不住說了一句:

「你應該提前告訴我的。」

「我也是臨時決定這麼做的。」

昨夜離開女神之塔的時間已經幾乎是黎明時分,到早上的加冕儀式之間並沒有幾個小時,她甚至沒有時間補眠就前往教堂作準備了。確實,這可做抉擇的時間匆促到可以說是「臨時」沒錯。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這不像你。」

「怎麼樣才像我?」

男人難得露出了調皮的表情。

他曾是她教過最守規矩的學生,一絲不苟,一舉一動都合乎禮法。

可她知道那不過是王家的教養跟責任感使然罷了,他從來不是個完美的人,他太容易被情感支配,與她恰好相反。

但是她覺得這樣很好。

充滿感情,才像個真正的人類。

她嘆了口氣決定不再追究,反正剛才承受西提司砲火的基本也是他──她很規矩地盡了一切作為大司教的本分,加上不知者無罪,所以得到了赦免。

「是這麼急的事情嗎?都賠上了西提司的信任。」

「一點都不急,我等很久了。」

「多久?」

他很神祕地笑了。

「妳不會相信的。連我自己都不相信原來等了這麼久...幾乎以為是不會實現的事情。」

「已經實現了。」

「啊啊...真的實現了。」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他握住她的左手端詳著無名指上的那枚戒指。

她覺得此時的他似乎需要一點溫暖,於是踮起了腳想撫摸他的頭。他原本就已經比她高了,過了五年又把這個距離拉得更長,像現在這樣沒有穿著高跟鞋的狀態,她的視平線只到他的胸口而已,所以即使踮著腳,看起來反而像她才是在討摸的一方。

他注意到這一點,俯身靠近她。原以為是要讓她不用把手舉得那麼艱辛,結果是用雙臂把她的上身緊緊收起,他延續起了白天在教堂中的親吻,且無法滿足於只是唇瓣的平靜接觸,他意猶未盡地用各種角度吸吮著。她感到逐漸後傾的自己已經沒有辦法再維持站立的平衡時,他將雙臂挪動了位置,一手往上,一手往下,她便發現自己幾近浮空的、被他擁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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