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勒特自小就知自己的家庭非同一般,他有個做大事卻因事業太多,而讓他老搞不懂到底是做什麼事業的爸爸;貌美如花卻幾乎足不出戶的媽媽;而他本身也是一個聰明過人的孩子,或者說是天才。
打從蓋勒特進幼稚園的第一天起,他就知道自己與這幫同年齡不同智商,話都說不清楚,屁股還要老師幫忙擦的小屁孩之間天與地核般的差別。舉個例子吧,當其他孩子拿著午茶點心開始打食物戰,他則優雅地坐在角落閱讀國小生推薦書籍;其他小孩在操場瘋玩遊樂器材,他卻抓了兩隻蟋蟀訓練牠們打架,一邊紀錄蟋蟀的體能極限;其他小孩在爭論到底誰家比較多金有錢,蓋勒特撇撇嘴,心想你們之中有多少家庭是靠我爸投資,甚至連自己身處的這家高級私立幼稚園都掛在半個葛林戴華德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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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最經典的還是那一次:他和別人打架。更精確點來說:他把別人壓在地上揍。
那是比他大一屆的大班學生,身材魁武,囂張跋扈,怎麼看怎麼讓蓋勒特不爽。終於在某一天蓋勒特找到揍他的理由,而他確實也是被惹生氣了。那個小胖子哪壺不開提哪壺,偏偏就當著某日幼稚園朝會大肆宣揚他媽咪的壞話,「葛林戴華德夫人不敢見人,一定是她長的太醜」、「說不定壓根就沒這個人呢?小葛林戴華德只是被隨便一個妓女或路邊的婊子生下來的小蠢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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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勒特氣不打一處來,幾位注意到的老師還來不及阻止,他就已衝過去朝那死胖子揮出一個拳頭,再趁對方倒地來不及反應之際,抓起他的領子用額頭撞斷他的鼻樑。死胖子還在地板上掙扎,哪怕老師已經把蓋勒特整個人架起來,他仍奮力揮舞拳頭和雙腳,試圖在對方臉上多補幾個瘀青,然後朝對方吐口水。
他手上沾著那小胖子的鼻血,心裡只覺得這血還流得不夠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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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當然耳,校方對他做出了懲處,並請來了家長。
那是蓋勒特第一次見到在外人面前亮相的阿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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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勒特沒料到這點,他以為學校通知的會是老葛林戴華德,而事實上他們也是。所以當阿不思一腳踏入校園大門,園長和教師們預先準備好的說詞便哽住他們喉嚨,他們都不知道該對這位素未謀面的麗莎夫人*做何發言。
媽咪穿著淺藍色連身洋裝,這是蓋勒特的第一印象。他腳穿同色系的女士皮鞋,臉上掛著精緻妝妍——他在家裡很少化妝,只有老頭子要求的時候會畫些淡妝——抬頭挺胸,面無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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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一五一十地告知實情,阿不思就只是聽著,沒有責備、沒有怒意,蓋勒特甚至察覺不到他的情緒變化。他就坐在媽咪旁邊,想牽牽媽咪放在膝蓋上的手。
總共阿不思就只對蓋勒特做了一件事——壓著他去向對方道歉。鑑於受傷的小胖子已經送到醫院去,蓋勒特的道歉對像是小胖子的媽媽:一個溺愛自家兒子、卻又忌諱葛林戴華德大名、敢怒不敢言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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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勒特不願意,阿不思就壓著他的頭由高至下望著他。阿不思沒有逼他低頭,他知道,阿不思也沒有對他生氣,僅因把人打傷是不對的,所以才會讓他知錯認錯。
最終蓋勒特還是妥協了,因為這是媽咪希望他做的,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媽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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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不思對他露出進校園以來第一抹笑,淺淺的、淡淡的,蓋勒特知道那代表媽咪對他的讚賞。
媽咪幫他請了下午的假,離校之前,蓋勒特扯了扯阿不思的衣袖,「媽咪,ㄋㄟㄋ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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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不行,寶貝。等一下好嗎?」阿不思摸了摸他的頭髮。
一上車,蓋勒特迫不及待撕開阿不思的衣扣。阿不思抓住他好動的小手,確認過車上萬無一失的防窺處理,才放心讓兒子解開上衣和胸罩,讓他吸食自己過多的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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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貝,你今天為什麼跟別人打架?」阿不思問了方才才被解答過的問題。
蓋勒特嘴裡還含著奶頭,他望向阿不思,口齒不清地回答,「他說你的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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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小胖子的惡言一字不漏地轉告給媽咪,隨後繼續吃奶。他的媽咪再也沒有說話,卻加重了放在他後腦勺的手的力道。
自那天起,蓋勒特發現媽咪出門的次數變多了,儘管大多時候是去他爸爸那裡,他有時甚至會看到父母在電視上共同入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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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媒體這樣形容。
這樣算是好事嗎?蓋勒特又吸了一口媽咪的奶,決定不再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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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不論如何,媽咪都依然是他的。